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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哪位伟人曾经说过“危险总在不经意间不期而遇”,也可能没人说过,是她瞎编的。
不过,无论是胡编乱造,还是突发奇想,总之,鹤见花衣觉得,这句话用在当下再合适不过——
鹤见花衣抱着炸/弹站在人来人往,热闹喧哗的地铁站里,只要一低下头就能看到,在这个炸/弹的中间悬空挂着一个玻璃管,里面有个小钢珠,一旦钢珠偏移到任意一方就会立刻炸掉,也不能放下,放下时也会因为重力问题立马爆炸,除此之外,炸/弹上还有个计时器,不同于黑市里常见的炸/弹,这是自制的定时炸/弹,制作途中稍有不慎就会立即发生爆炸,做工之复杂,让还抱着炸/弹的鹤见花衣也忍不住对制作炸/弹的那个人心生敬佩。
当然,如果那个人没有吃饱了撑的将炸/弹交给她的话,她会更加佩服那个人。
事情还要从五分钟前说起,因为答应了片山新在她行刑前去看他,按照约定去探监了的鹤见花衣,在回去的地铁站里等候地铁的时候,听见旁边传来了稀里哗啦的东西落地声。
她下意识地转头看了过去,只见一个手里抱着牛皮纸袋的女人朝她歉意地笑了笑,女人容貌惊艳,神色看起来却略显疲惫,她像是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红脸,小声地道:“小姐,可以麻烦你帮我拿一下东西吗?东西不小心买多了。”
“嗯,可以哦。”她点了点头,不疑有他,接过了女人递过来的纸袋,也就是那一瞬间,她看到了纸袋口下摇摇晃晃的小钢珠,想要撤回手,对上的是女人淬毒般的视线。
“拿稳了,小姐,”女人淡淡笑着,原本略显苍白的脸色也因为这一笑而艳丽妩媚了起来,人声鼎沸里,她与她擦肩而过之际,鹤见花衣听见女人在她耳边轻声说,“这可是炸/弹哟。”
鹤见花衣沉默:“……”
炸/弹在被转交到她手上的那一刻就已经启动了,变成了稍微动一下就容易爆炸的危险情况,僵立着身体站在原地的鹤见花衣只能任凭那个女人走掉,平静地看着脚边散乱的各种纸盒。
大意了。
去购物回来,一般情况下不会把一堆盒子抱在手里,更何况,其中有两个盒子坠地后散开了一点缝隙,鹤见花衣隐约瞥见的是填充在纸盒里的泡沫和报纸。
周围都是火焰匣兵器之类的伪科学,好久没遇见过这么简单粗暴的陷阱的鹤见花衣深呼吸了一口气,抬头朝着好奇张望的路人嫣然一笑:“不好意思,可以帮我报个警吗?我手里拿着炸/弹不太方便拿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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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今天的武装侦探社依旧沉溺在一片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里,虽然忙碌的方式各有不同,不如说,只有热血地叫嚷着“理想”的国木田先生在伏案疾书。
乱步先生在会客室沙发上吃甜点,与谢野小姐一大早就去涩谷购物了,谷崎兄妹……还是一如既往,贤治前辈出去工作了,太宰先生则将《完全*》盖在脸上睡觉。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非常忙碌的景象,虽然是别的意义上的“忙碌”了。
刚将手上报告写完的中岛敦看见国木田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而旁边的电话也响了好几声了,就去将电话接了起来,只是很快,他礼貌客气的用语就像是被利刃骤然切断了那样,瞳孔骤然紧缩,他的言辞也变得凛冽了起来:“……等等,你说什么?!喂!”
不等他说完,对方已经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中岛敦这反常地态度自然引起了侦探社里其他人的注意,就连优哉休息的太宰治也将脸上的书本拿了下来,替侦探社里的其他人问出了疑问:“怎么了?敦君。”
中岛敦怔愣地挂断了电话,转过了身来,看着侦探社里其他人或疑惑或平静的神色,脸色不太好,他抿了抿唇,目光看向了太宰,咽了口唾沫才道:“太宰先生,刚刚有位小姐打电话过来说,3号线樱木町站,鹤见小姐在那里,被安了炸/弹……似乎,与太宰先生有关系。”
“……”他听完后略一沉吟,放下了手里的《完全*》,站起了身,“差不多猜到是怎么回事了,这还真是……明明对我下手就好了嘛,牵连到无辜的花衣,还真是过分了呀。”
黑发青年说这话时,语气轻快,微笑不变,眸中却有暗光流转而过:“国木田君,开车送我一下怎样?花衣应该已经想办法通知军警过去了,站台大概也被封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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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见花衣维持着同样的姿势抱着手里的纸袋已经半个多小时了,定时炸/弹上显示的剩余时间还有二十多分钟。地铁站台被全面封锁,拆弹部队的人在最外围立了一层防爆盾,她手里拿的炸/弹很难缠,就算是专业的拆弹专家,也是急得满头大汗,历尽千辛万苦,也只是把炸/弹最外面的一层壳勉强去掉了,里面的线路错综复杂,再加上岌岌可危的小钢珠,稍有不慎,就会发生爆炸。
“别害怕,放轻松。”就算是这个时候,冷汗涔涔的拆弹专家还不忘安慰她,鹤见花衣觉得这个叔叔真的是个好人,虽然他好像更害怕的样子。
“我没事,叔叔你别紧张。”剪错线就不好了。
后半句鹤见花衣只敢在心里讲了讲。
拆弹的男人下意识地停下了手里的动作,看了她一眼,面前的少女不过二十出头,白发紫眸,五官比起一般的亚洲人来说要稍微深邃一点,可以看出是混血儿,长相漂亮,不过,乍一见到少女时,引起男人注意的却并非是她的美貌,而是她不同寻常的平静态度。
据她所说,她是在地铁站上帮人拿东西时,被安置的炸/弹,调出来的监控也证实了这一点。但普通的女孩无缘无故被人硬塞了个炸/弹,危在旦夕的时候,不说大哭大闹,也绝不可能向她一样,镇定得匪夷所思。
工作中本不该将私人情绪带进来,但心头疑惑的男人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小姐,你不怕吗?”
“怕呀,但是我吵吵嚷嚷的反而影响叔叔你的工作吧?”她诚实回答,鹤见花衣是害怕的,没理由她是个黑手党就不应该害怕,毕竟生命受到了威胁,说是本能反应也不为过,手指其实已经僵硬得没办法动弹了,精神也因为紧张而绷紧,但是鹤见花衣还是能保持冷静的思考给出镇定的反应,因为她清楚的知道就算她现在大吵大闹也无济于事,不如说,如果大吵大闹就能把炸/弹脱手的话,她反而乐得轻松了。
“不过,和我在一起的话,花衣尽情地吵闹没关系哦,”旁边传来了青年略显慵懒的清润音色,鹤见花衣僵立着不能偏头,一只手指修长白皙的手伸了过来,低着头的花衣眼角余光瞟见的是那个人黑色领带上的纽扣装饰,“接下来的工作就交给我吧。”
负责拆弹的男人一时迟疑,跟了过来的同僚赶紧解释:“这位是武装侦探社的人。”
恍然大悟的男人将拆弹的工具转交给了太宰治后,低头鞠躬:“那就麻烦你了。”
而接过了剪刀的太宰在着手拆弹的同时说:“唔,花衣的事情对我来说可不是麻烦。”
“但是太宰先生的事对我来说反而是麻烦呢,”鹤见花衣之前还不敢完全肯定,毕竟原来的“鹤见花衣”是杀手,惹上不少麻烦事也不是没可能,但是本该由警察负责的拆弹工作到了侦探社的手里,她基本上能确认是什么事了,“那位小姐挺漂亮的,颜值高身材好,除了脑袋有问题外什么都好,太宰先生你的眼光不错,但话又说回来了,太宰先生你选择目标时就不能找单纯可爱一点的女孩子吗?最好是除了购物吃东西外什么都不会的那种。”
“啊呀,花衣是在向我推荐自己吗?”他语气惊讶。
鹤见花衣眨了眨眼,提醒道:“太宰先生,我还拿着炸/弹呢,请不要说出这种让我想跟你同归于尽的话。”
“那也不错,和花衣一起殉情可是我梦寐以求的事呢,”他轻笑一声说,看着计时器上的时间,在略微一顿后,朝旁边招了招手,“打扰一下,能拿个椅子过来么?”
站了近四十分钟的花衣也差不多到了极限了,再这样站下去,就算她的精神撑得住,腿也会生理性的颤抖导致钢珠偏移,炸/弹爆炸。
只是坐下这个动作也非常的危险,稍不注意就会导致重心偏移。
旁边的人拿了两个椅子过来,其中一个人出声时她才发现是国木田:“有什么我能做的吗?太宰。”
“附近有家不错的餐厅不是吗?一会儿拆弹结束了,请我们吃饭吧,当然是国木田君请客。”太宰治轻松地说着,停下了手里的拆线动作,抱着炸/弹僵立了许久的鹤见花衣,腿已经开始微不可查地颤栗了。
鹤见花衣也知道自己这一步有多关键,她尽量小心地不去颤动手里的炸/弹,在旁边警察和太宰的帮助下,缓缓地坐在了椅子上。
钢珠向一侧倾斜了——尽管没有彻底倾斜过去,但已经岌岌可危。
计时器上的数字顿时发生了变化,以远超之前的速度弹跳着,太宰治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原本尚且游刃有余的时间眨眼间变得紧凑了起来。
“太宰!”还站在一旁的国木田立刻唤道。
“国木田君,你先退到爆破盾后面去,我没有完全的把握能拆开。”太宰治头也不抬地吩咐。
眼见计时器上的时间在迅速地流逝,红色的数字就像警示线不断地刺激着人的大脑,已经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旁边的警察沉默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鹤见小姐,很抱歉没能帮到你,请问你有什么遗言吗?”
时间已不足两分钟,已经到了再不离开,炸/弹一旦发生爆炸很难全身而退的地步。
“请帮我向我哥哥说一声对不起。其次的话太宰先生请帮我问一下社长,我下辈子的话还来得及加入侦探社吗?最后,”鹤见花衣深呼吸了一口气,忽然说,“果然我还是接受不了和太宰先生你殉情这种事,麻烦你离开这里暂时不想看到你的脸了。”
时间只剩下一分钟了。
“我们会为您转告。”那位警察匆匆地点了下头,转身拽了拽国木田的胳膊,国木田僵了僵。
二十秒。
“你们先撤离。”国木田极其突然地说。
十七秒。
“国木田先生?!”那名警察脸上写满了惊诧。
十秒。
“太宰,”国木田没有回答警察的话,在警察被迫撤离的脚步声里,继续道,“按照计划,我去订餐厅了。”
话音刚落,他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开,步伐坚定如铁。
八秒。
“所以我不是说了并不想和太宰先生殉情吗?”花衣看着还在试着拆弹的太宰,有些无奈。
太宰治陪她一起死了也没什么用,她既不能拿到雇主给的报酬,也不能满血复活,干嘛还要拖人下水。
五秒。
“啊,等下花衣想吃什么呢?”无视了她的话语的太宰治语气轻快得仿佛不是在拆炸/弹而是拆礼物。
三秒。
花衣抿紧了唇——接下来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虽然很遗憾花衣不想看见我,花衣的脸我却永远也看不腻呢,而且我说过了吧,”然而花衣沉默了下来,太宰却开了口,他剪断了手里的线说,“和花衣殉情是我梦寐以求的事。”
一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