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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子琪尖声要叫。
左边拧着的魁梧汉子瞅一眼二小姐的脸色,眼明手快的捂住了要叫喊的大少爷。
若子琪:“唔唔——”
若翾走到门口,看眼被扔在台阶下的便宜哥,略嫌弃。若子琪哪受得住庶妹凌辱的目光,蹦跶起来,朝着庶妹扑上去。
若翾飘飘然移到便宜哥身后,死鱼眼望天。
“人蠢是病,得治啊!”
若子琪扑倒台阶上,流下两行鼻涕。
若翾啧了声,朝两个魁梧的汉子摆摆手。
两汉子绷着脸,将大少爷拧起来走了。
处理完了便宜哥,回正厅渣亲爹已经醒了,顶着一身的针努力翻着眼球瞪她。
若翾顿了下:“爹,要把哥抬回来不?”
若侯爷憋着一口气,干脆在翻眼,晕了。
若翾撇撇嘴,吩咐西风南风给渣亲爹拔针,而后招呼大管家:“爹身子弱,用完针后两天不能洗澡,不能见风,少吃肉多吃菜。懂?”
大管家候在老爷身边,眼睁睁的看着二小姐两个丫鬟给老爷拔针,垂着头做恭敬样:“老奴记下了。”
等老爷针拔完,大管家招呼几个下人来把老爷抬回松院歇息,走到门口时,二小姐又惊呼一声。
“用药扎针忌房事啊!忌房事!”
大管家只觉得脸上燥的慌。
好久没扎人了用着渣亲爹过了把手瘾,若翾心情略好,然后就钻进了渣亲爹小老婆的屋子里。
“给二小姐请安。”屋里的丫鬟瞧着来人,忙上前行礼。
屋子没通风,一股子霉气的味道。
若翾皱皱眉。
让西风把窗子打开。
杨姨娘躺在床上,看向进来的人,瘦的下巴凸起的小脸,骤然就落下了泪来。
若翾瞧着杨姨娘,好端端的一朵红梅就成了焉死的花骨朵了。
不禁有点唏嘘。
“可把姑娘盼来了。”
杨姨娘说着挣扎着要起来,若翾忙按住她让她躺着。
“不是养了两个月了?怎么没见好?”
西风可是说了渣亲爹小老婆小产都两个多月了,便是生产的人这小月子也都做出来了。可瞧着小老婆不是这么回事啊!
杨姨娘黯然,眼里却有股恨意。
屋里的丫鬟就跪下来冲着二小姐哭。
“二小姐,您给姨娘做做主吧,姨娘命苦啊。”丫鬟知晓二小姐嫁到了晋阳侯府上去,姨娘可是说了这若府里能帮得上姨娘的,也就只有二小姐了,丫鬟想到姨娘所受的苦,哭得悲恸。
若翾木着脸。
杨姨娘抹了泪,纤细没肉的手颤着拉着姑娘的手,哀求:“姑娘于我有恩,本不该在求姑娘,可想到从我肚子里掉下来的那块肉,我这心,真正是比被剐了还疼啊,呜。”
若翾的头有点大。
“自姑娘与我说要仔细着养胎后,我便小心养着。便是侯爷身子不好,总咳血,我也是万事都先顾着肚子。只我没想到敏氏那般狠毒,我真正是悔啊。”
若翾死鱼眼。
悔恨有屁用,你儿子还能回到你肚子里?
在指望渣亲爹滚上几次床单在怀一个?
啧!
甭指望了。
杨姨娘看着二姑娘,眼里迸发的光亮比两百兆的灯泡还亮:“姑娘,我不求别的,只求和敏氏同归于尽。姑娘定要帮我。”
若翾笑了:“姨娘忘了,我已不是若府的人了。”
杨姨娘猛的摇头:“姑娘以为姑娘嫁到了晋阳侯府,她就会放过你吗?她大度送你出嫁是好在圣上面前博个贤惠大度的名声,便是如此,在你出嫁日,她便让人埋伏在了路上了,便等着姑娘的花轿和人冲突,便绑了姑娘要毁了姑娘啊……如今侯爷不想让她儿子请封世子,她这才狗急了跳墙,对老爷对我,都下了狠手。不若我如何会防不胜防……”
若翾呆了下,不由笑了。
当初结婚的时候,那破庙里的女人这件事,是便宜哥安排的,至于敏氏,这件事,可真算不到她的头上去,不过母子嘛,都一样。
若翾并不打算跟渣亲爹的小老婆叙旧。
给她诊了脉,扎了几针,让她好好调养后,就走了。
至于杨姨娘怎么个不甘心,那就只能呵呵了。
出来院门,迎来个*岁样的小姑娘。
长得有杨姨娘八分的摸样。
又是个便宜妹。
便宜妹上前歪着脑袋瞅着她,好半天才慢腾腾的开口:“你是二姐姐?”懵懵然的眼珠子染上些奇怪。
若翾笑了下:“我就是。”
“哦!”便宜妹慢条斯理的哦了句,又慢腾腾的冲着她点头行礼:“给二姐姐请安。”
若翾笑眯眯的点头:“去看你姨娘吧。”
便宜妹慢腾腾的起身,慢腾腾的冲着她笑了笑,走了。
若翾木了脸。
西风掩着口鼻轻笑了声:“小姐,杨姨娘倒是会教养人。”
南风也赞同。
若翾想到*岁的小丫头那副慢腾腾的性子,也笑了下。
老太君知道翾丫头回府后,便在湘嬉院等着了,这个庶孙女她从没看在眼里过,可也是这个庶孙女,不声不响就嫁到了晋阳侯府去做了世子夫人。更是这个庶孙女接回来若府后,若府的运气便是一落千丈。
她等着教训庶孙女。
可偏偏左等右等,等不上人。
老太君看着日头,有些坐不住了,吩咐老嬷嬷:“去,把她叫过来,我倒要看看,她是如何怠慢了她祖母的。”
老嬷嬷去了两刻钟后便匆匆赶了回来:“老太君,张家的说二小姐已经出府了。”
拍!
老太君将引枕砸地上:“她倒是敢。”
老嬷嬷垂着头不敢吭声。
老太君气了一会才缓过来,冷声道:“谁送出府的?”
“是老爷让大管家亲自送的。”
“贱骨头,让老爷来见我。”
“哎!”老嬷嬷答应着忙离开湘嬉院。
若翾离开若府后打发了西风南风回晋阳侯府,独自拐着道上了宝音寺。
站在寺门口,看眼扫地的小和尚,微微一笑。
小和尚拿着扫帚走过来,单手行佛礼,一板一眼的问:“施主可是来进香的?”
若翾点了点头:“还请小师傅领个路。”
小和尚又行了礼,规规矩矩的领着人进了寺庙。
今日香客挺多,香烛的味道很浓郁。
若翾跟着小和尚正要进厅就听到人叫了。
“小师妹。”
若翾侧头,看到个光头和尚冲着她招手,笑成了弥勒佛样。
领路的小和尚朝着大和尚行礼:“师兄。”
大和尚拍了拍小和尚的肩膀:“去扫地吧,小师妹交于我便可。”
小和尚点头,拿着扫帚走了。
若翾琢磨着小和尚拿着扫帚的背影儿,问大和尚:“师兄啊,他是不是傻啊?”
大和尚点头:“是个傻子。”
若翾:“……”
大和尚不看走远的小和尚了,兴匆匆的跟小师妹说:“小师妹,快跟我来,师父找你。”
若翾大吃一惊:“师父成精了吧?”怎么知道她今日会大驾光临?
大和尚稍稍光头:“师父五日前便跟弟子说会有贵客来寺,让弟子前来迎接。可我每日都来迎客,可不就迎到了师妹了吗?师父算得真准。”
若翾无语了。
新师父在诵经,若翾爬到新师父对面盘腿乖乖坐好。
桌子上摆着个木鱼和一顶檀香鼎,青色的烟味苒苒上升,还挺好闻的。
看眼闭眼念经的新师父。
若翾无趣的摆弄着桌上的茶杯,然后冲着门外的大师兄喊:“师兄,来泡茶啊!”
“我去给师妹打水。”大师兄跑了。
若翾咧开嘴。
不一会大师兄提着热水进来了,顺道手里拿着一个小罐子,笑眯眯的说:“这是方丈给师父的新茶,还没喝过,小师妹瞅瞅泡这个?”
若翾开了罐子泡上了。
只过滤出来的茶水闻着都香。
若翾感叹:“方丈给的就是好啊。”
大和尚也跟着喝了杯:“小师妹说得对,比师父的好喝!”
咚!
光头脑袋被敲了下,大和尚摸着光头看着师父。
老和尚睁开双眼:“跪佛祖诵一遍金刚经。”
大和尚不敢有怨言下去跪佛祖去了。
若翾愉快的跟大师兄挥手告别,大师兄冲着小师妹笑:“师妹,我诵完金刚经来陪你啊!”
咚!
大师兄怨念的捡起脚边的木鱼杵,要不是他闪得快,这东西就敲着他鼻子上去了,鼻子歪了师父赔得起吗?
老和尚慈眉善目的看新徒弟:“徒儿啊——”
若翾分分钟端着宝相庄严脸:“师父,多日不见,身子骨还硬朗吗?”
老和尚点头:“硬朗,硬朗!徒儿啊,此次来见为师——”
若翾继续道:“师父身子骨硬朗,方丈师伯的身子还好吗?很多天没见了,徒儿甚是想念啊。”
老和尚高深莫测了:“师兄身体也好,徒儿不用挂念了。今儿师父是——”
“方丈师伯身子好就万幸了,那师兄师弟们身子如何?徒儿……”
咚!
若翾从蒲团上翻下来,揉着脑袋木了脸。
师父,一言不合就动手,这是不对滴!大大滴不对!
老和尚闭了闭眼:“徒儿想欺师灭祖?”
若翾默默的收回爪子,严肃道:“师父尽瞎说,徒儿只是想给师父挠挠背,抓抓虱子尽尽孝心,怎么能是欺师灭祖呢?不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