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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初离开后,慕容舒几人便一同去了张德家。
张德家距离他们所住的地方有些距离,整整走了小半个时辰才到。原本还兴冲冲的轩儿等到了张德家的时候已经蔫了,幸好在路上张泉抱着他,否则他的小断腿非要断了不可。
在尚志镇上养蚕的镇民们生活并非多么富裕,毕竟以往那些商贩将价格压的十分低,一年的辛苦多半只能温饱,但若是想要床上这些亲手养殖的蚕丝,怕是一件非常奢侈的事情。而这次张德想要多要些银两情有可原,毕竟,谁不想要利益多一些?
张德家挺大的,院子里满满养的都是蚕。张德一听是他们来了,便立即出来接待,好茶好水的招待着,看上去也并非是一个过贪的人。
张英将来意说明白后,张德一脸的危难之色,他犹豫了一会子后才开口说道:“我也知道其实你们张家一直对我们这些百姓都很好,蚕丝的价格收购的也很贵,让我们也能赚上好钱,这一回更是将价格给我们抬上去一倍多。”
“既然你十分清楚,日后只要我们张家能够东山再起,你们也会越来越好的。可如今这三倍的价钱实在是高。”张英立即开口说道。
张德闻言,有些手足无措的挠了挠头。而这时从屋子里走出了一个膀大腰圆的妇女,这妇人从容貌上一看便知是个不容易对付的,慕容舒低下头淡淡的吃着茶。
那妇人眼尾上扬,完全一副不将慕容舒几人放在眼中的样子,十分高傲的说道:“这事儿前两天不是说定了?你们要是不给三倍的价钱,我们是绝对不会讲蚕丝卖给你们的。你们不是跟那些商贾抬了三倍吗?他们都能同意,若是你们想要赚的更多,还可以抬价钱。我们自然是愿意将蚕丝卖给你们的。”
此话一出,慕容舒便皱起了眉,看来是个贪得无厌类型的。
张英无言以对。这张家嫂子是出了名的刁钻。
张德站起身去扯了扯妇人的衣袖,似乎有些责难的开口道:“你少说两句,张家以前对我们的恩德少吗?如今张家想要再起东山,咱们怎么能这么做?”
“你不为自己想想?咱们过的是什么日子?这么多年了仍旧在这个小院子里生活,你看看张家,他们可是大户,何须咱们帮衬?!你现在一句话都不许说,省的到时候是咱们吃亏。你不想给你儿子存够钱到时候成亲?况且,他们不要咱们的蚕丝,那刘家可是抢着要呢。”妇人将张德推开,义正言辞道。若不是她精打细算,他们现在没准还不知道住的是多小的院子呢。
见此情形,张英回头看向慕容舒,看看慕容舒有什么好法子。
而慕容舒却站起来看向张英和张泉笑道:“既然如此,我们也没有办法勉强。毕竟三倍的价钱实在是高。虽然诸多不愿意,但还是无法与你们合作。”话落,便是打算要离开。那妇人是个精明的,可也是个糊涂的。以为如今的刘家还能做蚕丝生意吗?那满院子的蚕丝如今都无法脱手,更何况去用高价钱再买惨死。
张德着急了,立即叫住了慕容舒:“夫人请留步,一切好商量。”这刘家是什么情况谁不知道?若是他们不收购他们家的蚕丝的话,他们家的这些蚕丝也不足以单独联系商贾。
妇人也是意外慕容舒的反应,前两次张英来都是态度极其客气,看样子他们家的蚕丝是最重要的,缺少了不可,可如今这个夫人的态度确实如此的可有可无,完全不看在眼中。当下她便没了多少的主意。
张英虽然诧异于慕容舒的应对,可看着张德一家的神色变化,便知道夫人的应对真的起到了作用。
慕容舒脚步微顿,回头看向张德,淡笑问道:“还有何事?”
“万事好商量,这些蚕丝就按照你们刚开始提出的价钱卖给你们吧。”张德低着头低声说道。
旁边的妇人还想再说些什么,可都被张德制止住了。
闻言,慕容舒淡淡一笑,重新做了下来,轻声道:“其实除去这些你们所卖的蚕丝我们给的银两,日后每年只要蚕丝丰收,而我们的生意越做越好,我们还会每年年终,给予你们一些银两以作奖励。不过前提就是,这些蚕丝要成色上等,并且量多。或许有一日奖励的银子要比你们卖蚕丝所得的银两还要多。”
“真的?!若真是如此,那太好了。你们早说啊,我们就不会有这么多的不愉快了。”那妇人一听,立即笑足颜开,胖胖的脸上绽放了一大朵的花。
慕容舒淡笑,将如何合作,如何获得奖金的过程细细的向张德和妇人讲来,那张德和妇人一听眼前一亮,越听越起劲,招呼慕容舒几人十分上心,原本茶水是清水,后来被妇人换上了好茶。这一切举动看在张英几人眼中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夫人出马,竟然如此简单的就能谈成生意,而且还让张德一家如此感恩戴德的招待着,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谈了一会子后,慕容舒身边一直安静吃茶的轩儿却捂着肚子小声的说道:“娘亲,轩儿肚子痛痛。”
慕容舒低头看过去,轩儿捂着肚子,看来应该是水喝多了想要去小解,便让一旁的张泉领着轩儿去小解。
接着她又与张德夫妇说了一会子。但没一会子她也感觉有些腹痛。暗中奇怪,今儿个并未吃些怪异的容易腹泻的饭菜,怎么眼下会感觉肚子有些疼痛?莫非是刚才喝了两口冷水的缘故?怀着疑惑,她也起身,让妇人带着,她和红绫一同去了茅厕。她和红绫刚起身,张英也喊着腹痛,要一同过去。
不过,似乎红绫和妇人也是有些腹痛,看来果真是那壶冷茶有问题了。去茅厕的路上,妇人不断的道歉,“是我这个粗笨的妇人犯了糊涂,怎么能用冷茶招待贵宾,竟然让贵宾如今腹痛。”
闻言,慕容舒皱起了眉,不过是冷茶,他们几人分别不过喝了几口而已,绝对不会轻易的导致腹泻。心中隐约有些疑惑,但一时之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劲,她只是皱着眉深思着。
张德的茅厕要在后院,所以要走上一节。
可刚到后院,慕容舒直觉中警铃大响,直觉有危险来临,这种感觉十分强烈,让慕容舒无法忽视。
“夫人,怎么了?”红绫看着突然站住脚步的慕容舒,疑惑的问道。
慕容舒低着头声音冷沉的说道:“红绫,将你的手给我。”
红绫虽然疑惑,现在也想去厕所,但仍旧将手给慕容舒递过去,她对慕容舒的命令从来没有迟疑过。那边妇人回头看向二人,见二人停下了脚步不前行,便捂着肚子,半弯着腰,毫无仪态的说道:“你们若是不急,那我就先行过去了。”
慕容舒不语,她微敛着眼眸,抓住红绫的手腕,细细的探查着脉象。不过一会子,慕容舒顿睁眼眸,放下红绫的手,声音沉冷道:“是有人下了泻药。”刚才轩儿吃茶水最多,所以最先要去茅厕的也是轩儿,而张泉却一口未喝,所以看上去并未有异样。
张英就在慕容舒和红绫的身后,听见了慕容舒的话,不免十分惊讶的说道:“张德一家不像这种人,怎么可能给我们下泻药?看来,是有人在搞鬼,不想让我们与张德家谈得成生意。”
闻言,慕容舒皱起的两眉更是深了几分,她的直觉不会是这么简单,“切勿如此早的下断言。”能够如此悄无声息的潜入张德家下泻药,本身就是一件非常不可思议的事情,毕竟普通镇民没有这等功夫,就算有功夫能高的过赵初和宇文默派来保护她的护卫?
又或者说是张建一家所为?可看那妇人的样子并不像。慕容舒不知为何又联想到了拐子身上,赵初的提醒仍旧在耳边回荡。
拐子,会有如此慎密的心思?
“夫人,究竟怎么了?”红绫又接着问道。
“夫人,我有些忍不住了。这泻药也不知下了多重的分量,我不过只喝了三五口的茶水。”张英颇为纳闷的说道。他们张家与镇子上的人关系都颇好,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人相处如此损的法子对他们。
而就在慕容舒说离开的时候,忽然感觉身上一阵昏眩,她立即毫无意识的晕倒了过去。在闭上眼睛之前,她见到红绫与张英也同时倒下。
待过了半刻左右的时间,那妇人和轩儿张泉从后院往前院走的时候,忽然见到晕倒在地上的红绫和张英,立即不解发生了什么事,忙惊呼的叫道:“张英,红绫,你们醒醒!怎么会忽然晕倒了?!夫人呢?”
“姐姐,红绫!”张泉唤道。
可二人扯破嗓子的呼唤,红绫和张英仍旧是昏迷。
小轩儿小脑袋看了四周的情况,找不到慕容舒,便拽着张英的手,带着哭音叫道:“娘亲呢?娘亲呢?张泉叔叔,怎么不见娘亲?”
张泉手足无措,他们刚从茅厕出来,一下便是见到这种情形,只见红绫和姐姐晕倒了,却未见夫人,难道夫人是在前院?
正有所疑惑之时,张德从前院跑了过来。
“都这么一会子了,你们都在后院,我还以为出什么事儿了,就跑过来看看。可竟然看到那边有两名男子正晕倒于那儿!”张德见到张泉和妇人后,立即手指着距离他们不远处的地方,一脸惊慌之色的说着。而张德一低头就看见红绫和张英也倒在了地上,便又面色变了变,说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她们怎么会晕倒在这里?”
张泉顺着张德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看到了两个人,两个男人都是身穿黑衣。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张泉忽然一下子就蒙了。
“快去报官!”那妇人忽然惊呼。
张泉眼前一亮,眼下唯有去报官!
府衙。
待宇文默见到两个昏迷的护卫时,忽然面色大变。再听着县令大人说到慕容舒失踪了,另外两名女子则是与这两名护卫一样昏迷不醒后,宇文默身形猛的大退一步。
“回禀王爷,下官猜想是拐子所为。想不到这拐子竟然有如此诡诈的法子,赵五少爷看过之后,确定他们是中了无色无味能够混在空气中的迷药。只要闻到的人不会有半点反应,片刻就晕倒。这就难怪了,往日被拐子拐走的女子为何会无声无响的被人拐卖了。”那县令大人站在理性的角度上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而宇文默如雷敲击,眼前一片崩裂的黑色。拐子!拐子!舒儿她是一个身子娇弱的女子,并不懂拳脚功夫,虽然比世间女子都聪明,可面对毫无人性的拐子,她该怎么办?
舒儿此时此刻需要他,而他却无能为力。
“我给红绫用了针灸了,她刚刚清醒了,已经交代了经过。她晕倒之时,看到一个身形极度枯瘦的男子出现,可她接下来便什么都没有看到,红绫说此人身形十分熟悉,但是却实在想不出是在哪里见过。根据了解,已经认定是拐子所为。”赵初走了进来,沉静的面容冷凝黑沉,声音异常沉重。他心内自责不已,若是今儿个都在慕容舒那的话,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毕竟被拐子拐走,下场可想而知!想到这里,他的面色陡然的一沉,华丽的容颜顿时染上了一层杀气。
宇文默闻言,双眼中黑云翻动,如阴雨天忽然在天际划到数道闪电,每一道闪电都是愤怒与慑人的杀气。他紧紧握起双拳,全然不管受了重伤的右手。
“就算翻天覆地,也要给本王找到他!就算是将尚志镇挖地三尺也要找到那拐子!本王要将他碎尸数段!”
他的声音犹如来自地狱食人血肉的魂魄,寡绝狠辣。
那县令大人猛的身形一颤,虽然南阳王一直都是冷若冰霜,可也没有今日这般骇人!他不由得怀疑,那始终的夫人究竟是谁?让王爷和赵五少爷如此愤怒。
“好,很好!”赵初紧抿着殷红的唇畔,阴冷出声。
那拐子最好自求多福,如若他敢伤害慕容舒一根汗毛,他让他尝尽天下酷刑!这瞬间,他眼中的如高山流水的高雅,顿时化为那震慑天地间的天摇地动!
红绫冲入府衙,跑入房中,不过衙役们的阻扰,跪在宇文默的面前,声泪俱下的连连磕头请求着,“请王爷一定要将夫人救回来!请王爷一定将夫人救回来!小少爷不能没有夫人啊。”都是她,她太没用了,为何没有察觉到气氛的不对?这么多人都是腹泻,一定是有人故意而为之,如今王妃竟然在她的眼皮子底下被人掳走了!她怎么能够原谅自己?那些拐子可都不是人啊,被他们掳走的人,日后哪里会有好日子过?!王妃身份尊贵,怎么能受这种苦难?
这些事她情愿是发生在她的身上!她愿意代替王妃受尽世间的苦难!小少爷不能没有夫人。从知道夫人被人掳走后,小少爷就一直哭泣,吵着要娘亲,她看着着实心疼啊!
宇文默与赵初望着痛哭请求的红绫,面色是越发的沉了。
慕容舒,最好不要有事。
她那般特别,那般聪颖的女子,无论面临任何困境都能够冷静面对,扭转乾坤……
时隔几天拐子又出现了,尚志镇上又陷入了恐慌。而县衙的人开始四处搜寻着,每一家都不会放过。不过为了抓住拐子,镇民们都是十分的配合。
而刘家听说慕容舒被拐子拐走后,刘老爷幸灾乐祸的对左右四邻说道:“这就是报应!帮着张家对我们刘家,她就是被猪油蒙了良心,你们看着吧。这个拐子与其他的拐子不同,拐过了那么多人都没有被抓到,我看这一次也绝对不会抓到。不过她满脸麻子,也不知道会被拐子卖到什么家庭。”
刘老爷这话被传开后,当天不过半个时辰的时间,他们刚刚买来的大院子一场大火全部毁了!
不过,这拐子的确十分狡诈,他抓了那么多的女子,却愣是没有弄出半点动静出来,这么满大街的找,也没有找到他的藏身地,究竟他藏身何处?
没有找到拐子,可天色忽然就暗了下来,一场大雨来的太过突然。
深夜,瓢泼大雨仍旧未停,还在下着。空气中尽是潮湿的气息。
极度的不适从身下传来,而头疼欲裂,好像还有人的争吵声,慕容舒恍惚间皱着眉头缓缓睁开双眼。
“不过是一个丑妇!你怎么会说她是一个绝色女子?!这一次浪费了不少的迷药。”一个男人责怪的声音。
“缸子,你放心,她绝对不是丑妇,她脸上的麻子不过是用胭脂点的,刚才我已经给她净了脸,你一会子进去看看,保证让你惊为天人。”女子讨好,小心翼翼的解释着。
慕容舒轻蹙眉头,这女子的声音极其熟悉,似乎刚听过不久。
是三夫人方容梅!
那拐子听了方容梅的解释后,便从不远处走了过来。他手里拿着油灯,而慕容舒此时已经闭上了眼睛,装作昏迷。那明晃晃的光照在了她的脸上,传来了温度,还有少许火油的味道。
缸子一见慕容舒清丽脱俗的容貌,顿时眼前一亮,忍不住咽了咽口水,他长年都在外面拐卖妇女,也拐过不少的千金小姐,是有貌美的,可若没有眼前这个女子这么美!
方容梅居高临下的看着‘昏迷’中的慕容舒,眼中浮现着满满的嫉妒之色,可仅是一瞬间,她便收回了目光,黑瘦的脸对着缸子笑道:“你是我的男人,我怎么可能骗你?!她可比那些屋子里面的女人漂亮百倍,若是卖到青楼,或者是勾栏院里,定会卖个好价钱。咱们后半辈子是不愁了。”
堂堂一个南阳王妃,若是沦落入青楼,被天下男人睡了,看她还能否再高高在上!看她还能否的再得到王爷的宠爱!
闭着眼睛的慕容舒听到了缸子和方容梅之间的对话后,心里已经有了些底。果然,这两人是拐子。而这拐子会拐了满脸是麻子的她,全是方容梅在背后捣鬼,眼下情况并不好解决!她必须尽快逃离这里!
缸子看慕容舒已经痴了眼,不过听了方容梅的话后,回过神来,不无可惜的说道:“可惜了,不是个处子。若是处子话定会卖个好价钱。”
“看缸子你的样子似乎很喜欢她?她不是处子不是正好?等缸子你睡过之后再卖给青楼也行啊。青楼的那些老鸨个个都是人精。她容貌如此脱俗,哪里是一般青楼里的那些妓子能够相比的?那些老鸨肯定会抢着要,到时候价格就会被提高。”方容梅心里另有打算。她这些日子过的根本就不是人的日子,她当初在怎么会知道缸子是个拐子?而且在那男欢女爱的方面会那般的变态,索求无度!往日那些拐来的女子只要不是处子,每一个他都会睡过,所以,慕容舒逃不了的!
听言,慕容舒心中浮现杀意。她是现代人,从未想过杀人,可现在,她有想要亲手杀了方容梅的冲动!只是从声音中她便能猜到这个叫做缸子的男人有多么的猥琐!心里不禁涌现恶心的感觉。暗中握拳,她必须尽快想个法子离开这里。
“这个女人生的如此倾国倾城,我还没睡过这么美的女人,不知道她在床上的表现跟那些女人有什么不同!梅儿,还是你最贤惠,这般为我这般着想。以往也有跟过我的女人,可都没你这般大度听话。不错,很是不错。”缸子一听方容梅的话后,便点了点头,语气中淫秽之意尽显。
他将油灯交给方容梅后,缓缓的起身,然后看了一眼慕容舒后,再看想方容梅道:“让她先休息两日。可能是今儿个下的药有些多了,她到现在都未清醒。等她醒来了,你就将她跟那些女人关在一起。我有些累了,等明日有了精神,再好好享用美人儿。”
方容梅点头,缸子在男女之事上虽然索求无度,可向来不愿意睡昏迷不会反抗的女子,所以抓来的女人都会先让她们吃饱了后再动手。反正已经将慕容舒抓来了,她也不急于一时。不过,她还是有些迫不及待的看看慕容舒被缸子强bao的情形!一定会大快人心。
慕容舒一直紧闭着眼睛,看上去就像仍旧在昏迷似的,可她在心中已经有所打算。此时势单力薄,她需要时间好好想想,她更需要清楚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还有她中了迷药,需要恢复力气。
至于方容梅,不急于一时。
方容梅缓缓的顿下身子,她声音压的极低,不过却难掩愉悦:“一年来我过的日子都是如此生不如死,原本以为活着已经没有了乐趣,可却没有想到竟然能够遇见你。想着你日后的日子比我活的还要猪狗不如,我就十分开心。”
不过,她说着说着,忽然也感觉无趣了,毕竟慕容舒是‘晕着’,根本听不到她说的话,说了等于白说。方容梅咬了咬牙,站起身伸出脚想要踢一脚慕容舒,但刚伸出脚,就想到了缸子,明儿个缸子还要睡慕容舒,她这时候不能出手,便收回了脚。
虽然她一年来每日支持一个小小的窝窝头,可她还是十分有力气的,一下便抬起了慕容舒,拖着慕容舒就进了一个屋子。
因为是拖着的,慕容舒感觉到脚和双肩都十分疼痛,幸而现在是深夜,屋子里也只是点了一盏油灯,方容梅看不清她的神色,她能够保持表情不变,可无法掩盖发白的面色。
刚进了一个房间,一种难闻的气味迎面而来。
紧接着就听到方容梅说道:“你们都老实些!若是晚上敢吵敢闹,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谁闹就鞭打谁!等将你们卖的时候,就卖到勾栏院里做低等妓子!”
此话一出,满屋子的女子都惊恐的缩成了一团,个个连大气都不敢出。
慕容舒暗中皱了眉,眼下的情况十分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