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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泽，是陆泽，‘星灵网之父’陆泽！”
陆泽和陆离的身影甫一出现，就有虚拟人格叫了起来。
听到虚拟人格的叫喊声后陆泽一下子愣住了，虽然莎拉曾说过这个时代不认识他的人不多这样的话语，但当时陆泽还以为那是莎拉在开玩笑，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一瞬间就被人们认了出来。
旁边的另一个虚拟人格说：“陆泽旁边的女孩又是谁呢？太可爱了。”
还有虚拟人格做出夸张的样子：“天哪，我居然看到活生生的‘星灵网之父’了！”
陆泽无语了，虽然他是百年前的人，但只不过是冬眠而已，又没有死，什么叫“活生生”啊？
不过陆泽也知道，人们之所以会出现这样夸张的反应，更多还是因为一个过去只在书中才能看到的历史人物骤然间出现在了眼前。
就像陆泽，如果见到牛顿或者爱因斯坦出现在了眼前，反应肯定也一样夸张。但这种反应并不代表着失去理智。
但不管这些人是早就认识他然后直接通过外貌将他认出来，还是通过星灵网查阅资料后才认出了他，单从这些虚拟人格看到他的反应就知道，他的知名度哪怕比不上几位普罗米修斯人，至少也不会比爱丽丝弱。
很快虚拟人格们就平静了下来。
杨海开始介绍：“正如你们已经知道的，现在站在我身边的这位就是被称为‘星灵网之父’的陆泽，也是人类历史中唯一一位冬眠者，在经过百年冬眠后来到了我们这个时代。”
虚拟人格们一齐鼓掌欢迎。
“不过现在，他还有着另一个身份。”杨海说着停顿了一下，等勾起所有人的好奇心了，才缓缓道：“那就是第一位神经上传者！”
这一刻所有虚拟人格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陆泽身上，虽然虚拟人格的数量不过才十二个，但陆泽知道，这时候目光集中在他身上的人至少有数十亿。
即使已经做了一定的心理准备，但陆泽去掉“星灵网之父”这个光环之后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哪里经历过这等场面。一想到现在有数十亿人正盯着他，陆泽就紧张得几乎难以呼吸。等到杨海介绍完之后，他仍然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也不知道是否应该跟大家打个招呼。
然后杨海看向了显得同样紧张的陆离，继续介绍道：“而她，则是第一位超越者，陆泽经过神经上传后的第二意识，陆离。”
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了陆离。
于是陆离也像陆泽一样僵在那里不知所措。
这时其中一个虚拟人格突然一脸佩服地看着陆泽，然后用跟岚夜当初一模一样的语气说：“不愧是‘星灵网之父’啊，真会玩儿！我自愧不如！”
不仅是语气和表情，连说话的内容都跟当时岚夜的一模一样。
最关键的是，这话还是当着几十亿人的面说出来的！
怎么能这样啊！
陆离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陆泽也尴尬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不过托这个虚拟人格的福，两人总算是不那么紧张了。
陆泽知道，既然轮到他们出场了，那说明马上就要进入修改星灵网核心规则的环节了，不过在这之前有一个问题他必须要指出来。
陆泽道：“刚才大家一起讨论了神经上传后可能会给人类文明带来的种种影响和解决方案，那么接下来应该就要进入修改星灵网核心规则的环节了吧，不过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虚拟人格一号问。
陆泽道：“在刚才的讨论中你们似乎忽略了一点，你们考虑到了上传者身体中的第一意识选择自杀的情况，并成立了自杀管理委员会来管理自杀的问题，但若是超越者想要自杀呢？”
虚拟人格一号：“超越者自杀？超越者为什么要自杀呢？”
陆泽道：“固然，超越者不用像凡人一样经历生老病死，但在永恒的生命之中难的就不会有感到厌倦的一天吗？虽然我们还无法知道一个永生者会有什么想法，但历来的文学作品中就有各种对不老不死的幻想，在许多的文学作品中，都描写过一种想要死亡都死不了的永生不死之人，对于他们而言，仅仅是活着，就是一种痛苦。我相信这些文学作品中的幻想是能在一定程度上反映现实的，那么对于超越者而言，如果有一天他对生命感到了厌倦，或者经历了某件让他极度悲伤的事件，再活下去是否也意味着无尽的痛苦呢？他会不会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呢？”
杨海严肃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陆泽继续道：“对于超越者来说，他自己是无法知道自己的意识是怎样运行的，就如同我们人类自己无法知道自己的大脑中的神经活动是怎样进行的一样。而在之前的讨论中我们又决定用量子防火墙来保证意识的绝对安全，物理规则决定了没人能够越过防火墙对他人的意识进行读取、篡改和删除。可这样一来，当超越者想用删除自己意识的方式自杀时，同样也会被量子防火墙所阻挡。这是否意味着当有一天超越者真的对活着感到厌倦之后，想用任何方式来自杀都是做不到的呢？”
虚拟人格二号：“我们仍然可以让自杀管理委员会来负责啊。当超越者决定自杀，在得到了自杀管理委员会的批准后，由委员会的人来删除超越者的意识。”
陆泽道：“但这样就会出现另一个问题了，如果存在任何可以杀死超越者的方式，无论是利用某种技术绕过防火墙还是在现实中直接对保存超越者的计算机进行物理毁灭，这不都意味着超越者的意识并非是百分之百安全的吗？如果能用某种方式删除超越者的意识或者直接在现实中摧毁保存意识的计算机，那也必然可以用同样的方式绕过防火墙或在现实中用纳米机器人读取、篡改那个人的意识！”
杨海沉吟半晌才道：“是的，陆泽说得对，我们的确不可能找到一种既能够保证超越者意识绝对安全同时又让超越者能够自杀的办法。这是一个矛盾，要么我们放弃自杀的可能性，要么就要放弃绝对安全性，不可能两者兼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