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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夜清送回来之后,第二天清早,楚容珍就得到了夜清派人送来的关于千九的消息。
楚容珍静静看着手中消息,冲着面前的白衣人道了声谢,白衣人直接消失在了她的面前。
白纸上面写着千九的事情,没有多余,只是简单写了一些。
这些事情却是极为重要的消息,还附带了一个极为有趣的人。
如果这件事情没有猜错的话,凶手基本确定了。
“小姐,希王殿下与宁王殿下来了!”舒儿从外面走了进来,原来是丽儿从外面打探消息回来,由她来禀报。
楚容珍慢慢扭头,“一起来的?”
“对,一起上门拜访,不过王爷不在,现在由王妃接见!”
自从千九来了之后,楚王妃不再埋头去研究那解药了,开始慢慢接手王府事务,她也轻松不少,可以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
楚老王爷的态度可以看出,遗诏与楚容琴他己做出了选择。
接下来,她该想想怎么去分辩谁才是幕后黑手。
“出去看看!”想了一下,楚容珍决定出去走走。
今天是第四天,楚容琴昏迷了四天,她的生命正在倒数计时,情况当真很紧迫。
不知道能不能打探到一些有用的东西。
舒儿扶着她,朝着大厅走去……
大厅中,楚王妃正接见着希王楚辰希与宁王楚辰宁,时不时交谈,眉头紧皱。
楚容珍慢慢走了过来,在楚王妃面前行了一礼:“母妃!”
楚王妃点头,“嗯,珍儿有事?”
“刚刚去看了姐姐,突然想到,有没有什么可以延长姐姐时间的方法,就想来问问……”
“等下我去找找,珍儿,给宁王,希王殿下行礼!”楚王妃淡淡提醒。
楚容珍见状,从椅子上弹了起来,十分不好意思低头福身:“对不起,臣女不知道希王殿下与宁王殿下在这,实在是失礼!”
“无碍,贞宁县主双眼不便,理解!”希王不在意摇头。
“对,本王与三弟都不是不讲理之人,贞宁县主有便之处也能休谅,所以不用自责,无碍!”宁王楚辰宁冷冷点头,细细看了她一眼。
“谢二位殿下!”楚容珍这才像是松了口气一样,缓缓的坐回了椅子。
而楚王妃好像被提醒一样,整个人陷入了沉思。
珍儿说得对,有没有什么可以延长琴儿生命的办法?十天时间太过短暂,可不可以把这时间延长?
好像找到方向般,楚王妃连忙站了起来,冲着宁王与希王点头:“抱歉,本妃有点事情需要处理,先失陪了。”
楚辰宁与楚辰希都站了起来,弯腰:“王妃不必多礼!”
“珍儿,替本妃照看一下两位客人,府中处理由你先行处理……”说完,楚王妃再次离开,一头扎入了研究之中。
楚王妃留下的话让楚辰宁与楚辰希十分惊奇,他们没有想到,楚王妃竟会把王府的处理权交给这贞宁县主,交给一个瞎子。
“贞宁,还记得本殿么?”楚辰希看着楚容珍,淡淡开口。
“记得,希王殿下!”楚容珍浅笑。
“一段时间不见,你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了……”感觉哪里不一样,可是又说不好。
“是么?”楚容珍淡笑,十分客气,但也十分的疏远。
楚容珍思考了一下,突然道:“两位殿下的关系真好!”
楚辰宁双眼一眯,眼中闪过异色,冷泠道:“不过是偶遇而己,何来的关系好?”
“哈哈,确实是那般!”希王大笑附和。
因为与楚容珍不熟,所以希王只是简单的聊了两句便去看望了一下楚容琴,之后就直接离去。
不过楚辰宁则是没有离去,反而看着楚辰希的背影离去之后才从怀中掏出一枚龙扣,沉重问道:“贞宁县主,你这是何意?”
楚容珍淡淡看了那枚龙扣一眼,这是楚辰宁当初送给她的那枚,被她派人送到了楚辰宁的手中。
“坐!”
楚容珍不语,伸手,全身的气息改变,没有刚刚的温和娴静,全身渗出尊贵与优雅,从容不迫的贵气,举手投足间那惊人的气势……
不受控制般跟着坐下,坐下的楚辰宁回过神来,抿唇,脸色十分难看。
不知不觉间被牵引,这个女人……
“喝什么?”楚容珍淡淡问道。
“不用了!”楚辰宁想也不想的拒绝。
“那喝白开水好了!”
伸手提起茶壶,给楚辰宁倒了一杯,楚容珍表情平静,动作从容不迫。
楚辰宁看着面前的白开水,神情一下子变得奇怪起来。
双手紧握,气息一变,虽然被他强压了下来,但淡淡的煞气渗入还是引起了楚容珍的在意。
“宁王殿下想要皇位?”
楚辰宁双手一紧,茶杯中白开水被他不小心撒落,抬头震惊看着她,眼中一片复杂与惊讶。
淡淡扫了他一眼,楚容珍喝着手中白开水,不语。
楚辰宁紧紧打量着他,打量了很久,最终才阴沉着脸,一字一字咬牙低斥:“与你一个女人有什么关系?这是本殿的事情,不劳操心!”
“殿下看不起女人?”楚容珍神情严肃了起来,捧着杯子,抿唇带着淡淡冷意。
楚辰宁看着她的表情,一抹奇异的感觉瞬间涌在他的胸口,一种不知名,说不出口的感觉在心口萦绕。
“没有!”下意识反驳,楚辰宁瞬间清醒。
楚容珍淡淡扫了他一眼,“规劝殿下一句,不要小看女人,女人们的手段更狠,更毒,更加的恐怖。”
熟悉的话语再次从她的口中冰冷吐出,楚辰宁皱着眉,神情十分疑惑。
“本殿明白……”气势低了很多,楚辰宁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内心有一种感觉,让他在她的面前止不住的态度放软。
初次见面时的违和感,那带着熟悉气息的指导棋,现在这熟悉似曾听过的话语……
难不成以前见过?
“当朝太子身后有皇后,希王背后有楚王府,战王爷的态度一直很强硬……听说殿下您也开始竟争皇位,不知道您觉得您有几分胜算?”
楚容珍张口,直接挑明当朝局势,没有任何的避讳。
楚辰宁不解,也严肃了起来:“你到底想说什么?或者说,你想做什么?”
楚容珍喝了一口茶,慢悠悠,众容不迫,浅浅一笑:“殿下争位,可需要帮助?”
“你该不会想说,你要帮本殿?”楚辰宁冷哼,有些不屑。
就算不能小看女人,但她一个十五岁的小女人,能做什么?
“殿下背后之人,可是沉王夜清?”
楚辰宁看着她,神情露出一抹屑冷笑:“父皇的男宠而己,你觉得他有这个能力帮本殿?”
淡淡的傲气,恰恰是最多余的东西。
楚容珍冷冷一笑,“在殿下看来,谁才有这个能力?怎么样才算有能力?”
楚辰宁一愣,她为何要生气?
被楚容珍的问题问住,楚辰宁一时半会也答不出来,楚容珍见状,冷笑更甚。
身为卑微的皇子,身上还残留着不该有的傲气,他是怎么在皇宫里活下来的?
“殿下看不起臣女,看不起沉王爷,不知道在殿下的眼里,谁才是您看得起的?”
楚容珍的咄咄逼人让楚辰宁顿时恼怒了起来,重重放开杯子刚想发作,楚容珍的动作比他更快,一手撑着桌子,手中酒杯直指楚辰宁的咽喉,冷笑。
“殿下,您背后之人是战王爷吧?难不成在您的心中只有战王爷才是有能力者?不错,战王爷的权势滔天,问题是您有能力降住他么?可怜的您还不知道吧,战王从一开始就是支持太子登位,而您不过是一枚棋子,一枚随手可丢了弃子……”
“什么意思?”楚辰宁听着她的话,神情严肃。
“就是话面的意思,太子与希王势力一直处于平衡难以分出胜负,这个时候就要有枚棋子与希王正面冲突,最好双方两败俱伤。太子就会躲在您的背后暗中行事,不管是您输是赢,您的下场只有被弃这一条路!”
楚容珍坐在桌子上,一手收回茶杯,翻身坐了回去,当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神情冷淡。
楚辰宁阴冷的盯着她:“你给本殿说这些,到底想做什么?”
楚容珍懒懒挑眉,“暂时殿下您还没有资格与我交谈这些,手上滔天权势又如何?只要这里有着千军万马,哪怕是战王爷我也敢将他拉下马,问题是殿下,您值不值我这么做,这一点有待商权。”指着自己的头,楚容珍阴唳冷笑。
冰情无情的双眸如古井深幽,没有任何波动。
看在楚辰宁的眼里不禁产生一抹庆幸,如果她能看见的话,不知道她的双眼是如何的恐怖,一种相似的感觉,或许这个女人与自己一样……
“殿下可以看不起我,也可以把我所说的话当做玩笑,这全看殿下的选择,是选择权势滔天的战王步入毁灭,还是选择一无所有的我步入赌局?”
楚容珍一字一句都传达到了楚辰宁的耳中,包括最后一句话。
“当然,世上没有免费午餐,我与战王不同,选择我的话,日后必须为我完成一个愿望。”
楚辰宁沉默了,楚容珍静静看着他,眼中露出势在必得的笑容。
从夜清那时得知,夜清对于谁当皇帝都没有兴趣,不会支持任何一边,而是打算在四方争出一个结果之后再动手,不管是哪边,最终胜者会是夜清。
能让楚辰宁几个月的时间突然出头,背后势力绝对不简单。
谢太师的为人闻名大陆,不会站在任何一方,所以 除了夜清,唯一可能就是战王爷。
她亲眼看过皇后偷情,直到前两天看到战王爷的时候,就确定了,当时与皇后娘娘偷情之人就是战王楚战。
皇后与战王,很明显,战王是站在太子一边。
如果是她,她也会这么做,想要扶持太子就必须要树立一个挡箭牌,生母卑微无任何后台的楚辰宁绝对是唯一的选择。
“殿下可以好好考虑,这次战王爷让您过来,有什么事?”
楚辰宁瞬间抬头,看着楚容珍什么也看不出的脸,不由苦笑。
“怪物,明明本殿什么也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做,你为何会猜到这么多?”楚辰宁心中一阵阵忌惮,这个女人太邪门了。
智多近乎妖,如果选择她,会不会被玩弄于手中?
可是如果真如她所说,战王的目的不过是要一个傀儡的话,最终下场不过是死,毕竟战王手中权势太大。
而这个女人手中无一兵权,就算被她玩弄鼓中,日后也会比较好挣脱吧?
楚辰宁脸上的神色变幻,楚容珍却一一看在眼里,神色冰冷,唇角勾起冷冷的笑容。
“这么说我猜对了?”楚容珍幽幽一笑,对上楚辰宁的视线,甜美烂漫又渗人。
“……”
楚辰宁的脸色清楚表明,她猜对了。
今天是第四天,十天期限来算的话,这天是一个人焦急最顶盛的时间,时间过了一半可没有任何消息,怎么办?只有五六天的时间了,能不能拿到邪雾草?万一拿到了还有没有时间配解药……
最容易胡思乱想的时间,过了第五天,第六天,人就会处于绝望,心里会做下决定,原本就想舍弃的楚老王爷势必会加重舍弃的想法,因为毒草换回来说不定也没时间配制等等。
算算时间,也是该有人传达交易的消息了。
楚辰宁从怀中,直接摸出一个信封,做出一个决定。
“你猜得不错,本殿确实是来传达消息,想要救楚容琴就交出遗诏!”
“战王怎么跟你说的?说是楚王府的遗诏拿到手便是你唯一的势力,因为你什么也没有,所以只能一博,对不对?”
“嗯!”
楚容珍这才接过楚辰宁手中的信封,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微微一笑。
果真如她所想的那般,真是威胁信。
上面说手里有邪雾草,想要救楚容琴就拿遗诏来换。
她就说嘛,第四天了,暗中之人总该动了。
“战王那边让你来直接交易还是只送信而己?”
“让本殿想办法交易到遗诏!”
“……”
楚辰宁一一如实的回答着,他也说不好心中那奇怪的感觉是什么,看到她就会不自觉的信任,明明从未接触过,为何会信任她?
把自己唯一的筹码都交待了出来,为何会这样?
深深的怀疑,楚辰宁皱着眉,完全想不通。
楚容珍笑着看着他,食指轻扣桌面,“看来殿下做出了选择?”
“……”楚辰宁无奈的看着她,阴着脸,这个女人就像怪物一样,知道他心里的想法,好像一举一动全逃不过她的双眼……
双眼?
楚辰宁这才反应过来,对,双眼,这个女人的眼睛,怎么回事?
看着把所有情绪写脸上的他,楚容珍挑眉,“我最大的私密可是告诉了殿下,殿下会同意我们的交易,对吧?”
变相的承认,也变相的告诉楚辰宁,她什么都知道!
楚辰宁震惊的看着她,这才真正确定,外传一直是瞎子的她根本不是那么回事。
复杂的看着她,楚辰宁点点头,阴着脸好像被人欠了几十万银子般,答应得不甘不愿。
楚容珍满意眯起眼,烧了手中的信件,淡淡道:“战王那边先不要交恶,他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有无法解决的可以派人来找我。至于威胁信这件事情我会处理……”
一听不会涉及自己,楚辰宁点头:“好,我给你三个月的时间,如果三个月的时间你无法向本殿展示你的能力,我们的交易破灭!”
“放心,很快!”楚容珍笑了笑,对于楚辰宁的要求不意外。
简短的交谈了一下,楚辰宁离去……
楚容珍一手撑着头,轻轻扣着桌面,细细思考着。
暗中凶手明朗了起来,下毒的女人估计就是王府中人,是战王的棋子。因为战王行动了,所以皇后那边才会跟着打掩护,如果她没有见过战王,不知道皇后与战王偷情过,肯定也会被皇后这一手给骗了。
真正设计者是战王。
千九,楚辰宁,皇后……都是战王的棋子。
战王的手中有解药,问题是想要直接夺取根本不可能,除了想办法让这场交易继续下去。
楚老王爷肯定不会交出遗诏,要怎么办?
坐了一会,楚容珍缓缓走出大厅,来到楚容琴的院子,正好遇到坐在院子摆弄着药材的千九。
双眼微眯。
对了,还有这千九,他是唯一一个接触战王的人,应该会知道解药在哪吧?
舒儿扶着楚容珍,直接走到千九的面前。
千九淡淡看了她一眼,直接无视。
楚容珍也不恼,坐在一边的椅子上,淡淡道:“千九神医,世上只有一根邪雾草?”
“不清楚!”千九冷冷回答。
“邪雾草长什么样?”
“通体漆黑,四叶上有黑色粉末!”千九诊旧冷冷的不愿回头。
“舒儿,千九神医好像不知道有人在他背后,给我扭过来!”突然,楚容珍抿着的红唇淡淡勾起,靠坐在椅子上,看着千九。‘
被舒儿由背后架着他的双手,直接提了起来,惹得千九那张粉嫩的小脸立马升起了愠怒。
“放开,放开……”
难怪千九会恼怒,舒儿架着他的方法太让他掉面子了,站在椅子上由背后架着他的腋下,强迫转到了楚容珍面前。
动弹不得又被人盯着看,千九红着脸,脸上那冰冷的气息再也伪装不了,抿着唇,委屈的看着她。
坏人,坏女人,锐寻没说错,女人都不是好东西!
“想救成锐寻么?”楚容珍淡淡一句话,千九却停止了挣扎,瞪着她,神情十分不友善。
示意舒儿放下他,千九得到了自由,恨瞪了舒儿一眼,该死的怪力女人!
整理了一下衣衫,坐在楚空珍对面,严肃问道:“你知道多少?”
“不多不少,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回答我一个问题,邪雾草在哪?”楚容珍露齿一笑,看在千九的眼里,却是格外的渗人。
袖中双手不安紧握,看着楚容珍那满是打量与冰冷的目光,咬牙:“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要问在下?”
“不知道,不过现在知道了,战王爷的手里果然握着解药,在哪?”
千九一声冷哼:“难不成你还想去偷?估计大门都进不了,不然……”
“不然你早就救出了成锐寻?”
“你……”
楚容珍冷笑,阴测测一笑,两个白衣人出现,一左一右架着一个女人从暗处闪了出来……
“锐寻……”千九立马从椅子上弹了起来,想要接近的时候被舒儿一手拉住,千九下意识要给要舒儿下毒,楚容珍双眼一眯:“下毒之前好好考虑一下,我不像战王,对你有所求就会对你手下留情。”
千九手中动作顿时停止,死死捏着手中毒药,咬牙瞪着楚容珍。
“放了锐寻,你想做什么?”冲着楚容珍怒吼,楚容珍竖起食指,“嘘,别吵,我不喜欢吵闹!”
起身走到女人身边,楚容珍挑着她的下巴细细打量着,十八九岁的模样,看起来容貌清秀带着一丝英气,果真如夜清给她的消息一样,是成家人呢!
一手解下成锐寻嘴上的布条,静静看着她,笑道:“成锐寻,自小女扮男装,是成加养在外面的庶长子,十年前死亡消失在了京城……呵呵……倒是个有趣的人,好不容易逃离了京城,为何又要回来?”
第一次,对于夜清的势力心生佩服,这么隐私的事情都查得到?
果然暗部被称为皇族的影子不是空穴来风,难怪如此这般被臣子们忌惮。
被称为成锐寻的女子一袭男装,发丝凌乱稍显狼狈,双眼平静的看着楚容珍,眼中闪过一丝异茫。
“多谢这位小姐救了我,不错,我是成加的庶长子,不,应该是庶长女!不过小姐从战王的手中花费这么大的风险救我,是想让千九做点什么吧?可惜了,千九不会答应的……”
“我答应,我什么都答应,不要伤害锐寻!”
千九直接出声打断了成锐寻的话,气得她狠瞪了过去,恨不得狠狠甩他两巴掌。
没看到她在谈判么?这么搅局是闹哪样?
千九满脸焦急,完全没有看到成锐寻脸上那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看着楚容珍连忙道:“贞宁县主,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别伤害锐寻……”
“小九,别求她,万一又是要让你做伤天害理的事情怎么办,不要答应!”
“求你,别伤害锐寻,不要伤害她……”
楚容珍揉着头,头痛的看了两人一眼,怎么滴,铁了心认为她会是心狠手辣的恶人?
算了,恶人就恶人。
“我要知道最真实的情况,我姐姐的毒,到底怎么样?”
千九点头,看了成锐寻一眼,连忙回答:“这事在下没骗你,郡主的毒一定要邪雾草,无梦是在下炼制的剧毒,除了在下无人能解……”
“战王让你混进来应该还有别的任务吧?”楚容珍抱着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千九那张粉嫩的小脸露出一抹不适合他的复杂,点点头:“对,战王说了让在下先潜伏进来,之后再听从他的命令。”
“那以后有任何命令,你会告诉我的,对吧?”
“是!”千九低下了头,充满爱恋的看了成锐寻一眼,最终点头同意。
他不得不同意。
楚容珍十分满意千九的配合,短短一个晚上就能查到这些,果然是暗卫以前就早掌握的消息吧。
成加是一品大将军,绝对是暗卫要监视的对象,知道成锐寻的存在不奇怪。
可是肆月商会也同样传了相同的消息,肆会商会查到了消息是成加的庶长子于十年前死亡,仅此而己。
没想到夜清的势力不仅知道成锐寻是女儿身,还知道她根本未死,可是离开了京城十年不归。
呵呵,她发现了什么?
夜清果然野心不小,这个庶长女的事情要是被知道的话,成加的旧帐会被翻出来。
成加对外宣称宠爱夫人而不愿再纳妾,保持着完美夫君的形象。
这事一出,他的官运绝对会受影响,到时只会被夜清完全掌握手中……
说什么不会掺和皇储之争,这夜清早就加入了进来。
京城风云,早己起了……
晚上,独自出去的楚容珍带回来一个人,一个年迈发白的老头,全身上下破破滥滥,身上带着淡淡异味。
楚容珍没有计较,在半夜时分,带着老头来到了楚老王爷的院子,莲在暗中替她消除那些眼线。
睡梦中的楚老王爷坐在床边静静等着她,看着她带进来的人时,微微皱眉。
“有老夫有事?”
“我要遗旨!”楚容珍盯着他,直白回答。
楚老王爷脸一沉,“不可能,遗诏谁都不能给,哪怕是你也不行!”
楚老王爷的脸上带着怒气,而楚容珍也直接沉下了脸,两人互相不愿对让。
“珍儿,你该明白遗诏的事情事关重大,我不能交出。”
“那如果楚荆命在垂危,你会交吗?”楚容珍幽幽抬眼,盯着楚老王爷一字一句,咬字极为清析,也带着无尽杀意。
别的东西于她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唯有楚容琴,她将不惜一切代价!
“混帐,那你的父王,你想做什么?”深知她性格的楚老王爷最终怒了,狂暴的内力与渗人的压迫力渗出,盯着楚容珍神情愤怒。
楚容珍不在意抬起,冷笑:“在我的心中,我的亲人只有楚容琴,别逼我!”
“你这个混帐,是你在逼老夫,你知不知道遗诏的重要性,你……”
“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遗诏在我心里不过白纸一张,我只在乎姐姐的生命!”楚容珍语气十分坚定。
“你……”
看着楚容珍那坚定绝不退后的表情,楚老王爷心中既怒又无奈,一阵烦闷。
怒瞪着楚容珍,而楚容珍狠狠的回瞪了过去,互不相让。
最终,楚老王爷让步了,叹了一口气,深呼一口气,“所以,你想要遗诏做什么?如果要交出去的话老夫不会同意,哪怕你拿满门的性命来要胁也一样。”
楚容珍抿唇,也后退一步,“我不会看你遗诏内容,我要知道先帝的印章!”
楚老王爷一愣,刚刚的针对消散,疑惑问道:“要印章做什么?”
“这事你不会管,我要知道先帝的印章还有‘钦此’二字的笔迹!”
因为这件事情上的认知不同,对于楚老王爷,楚容珍完全亲近不起来。
原本他们就不是甜美的祖孙关系,利用与被利用,原本不亲近的他们此时更显疏离。
思考了一下,楚老王爷派人找了以前的圣旨,先帝留给他的圣旨又不止一道。
接过楚老王爷递过来的圣旨,楚容珍没有离去,反而把圣旨交到了身边那个脏兮兮老头手里,冷冷道:“今晚,伪造出一张圣旨,圣旨痕迹要比这些早十年,你做得出来吧?”
老头伸出骨瘦如柴的双手,接了过去,没有看内容,而是翻过来看着背后那些岁月留下的痕迹,慢悠悠道:“刚刚小的听到两位争吵,要复制出来的那道圣旨原本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保存方法要比这些来得好吧?”
楚容珍想了一下,点头:“不错,二三十年前的圣旨,保存方法应该是极为隐秘的所在,岁月痕迹估计比正常的慢一些……”
老头这才点点头,弯腰:“小的明白了,想要伪造出圣旨并不难,最后请留下小的残命!”
不理楚老王爷,楚容珍直接点头:“放心,楚王府会给你养老!”扫了一边的楚老王爷,楚容珍淡淡问道:“可以吧,爷爷?”
楚老王爷这才反应过来,明白是怎么回事,点头:“这个本王可以保证,老人家大可放心!”
老头这才放心点头,拿着旧圣旨走到一边,接过楚容珍给他的新圣旨,慢慢的伪装起来。
楚容珍与楚老王爷则是坐在椅子上,静静等着。
“什么时候想到这个办法的?”楚老王爷满意看着她,刚刚的不悦好像云烟,直接消散。
楚容珍双手抱胸,双眼平视:“昨天得知你会放弃姐姐开始,哪怕你们所有人都会放弃她,哪怕母妃会放弃,我不会!”
“你做好的假遗诏,如何与对方交易?对方一直没有消息……”
楚容珍淡淡移回了视线,冷笑:“谁说没有消息,昨天知道你会放弃姐姐开始,我就一直在寻找着挽救她的办法。很幸运,对方传来了交易的消息,爷爷应该不会从中捣乱吧?”
半试探,半警告,楚容珍警惕盯着楚老王爷。
楚老王爷一愣,不敢置信的盯着她,不知不觉间,她暗中做了这么多?
看着楚容珍闭眼模样,轻轻问:“这次有几成把握?”
“五成吧!”
五成么?己经够高了,如果是他的话,这五成的机会都没有……
楚老王爷不再问,而楚容珍也不再回答,两人静静坐着,静静待待着……
直到天亮之时,才老头那边传出了动静。
楚容珍看着手中伪装出来的圣旨,放在眼前细细端详着,每一处地方都仔细查看,毕竟不能露出破绽。
“怎么样?小的别的不行,一手伪装书信的本事是这辈子的生财工具……”老头子看着两人,神情难掩自信与得意。
毕竟,这是他的拿手强项。
楚容珍细细观察了一番,对比,无论是圣旨的色泽,笔墨的痕迹,先帝玉玺与私印,都模仿得极像,而且那一层伪装出来的岁月的痕迹,估计是用特殊的药水与药粉进行褪色,不打开来看,很像。
“不错!”楚容珍难得的赞赏点头,老头见状,这才轻了一口气。
楚容珍把圣旨放到楚老王爷的手中,只拉出一个小角,上面写着钦此二字,还有玉玺与先帝私印。
“你的人去交易的时候,不要把全部打开来看,露出这一角给对方确定一下真伪便好……”
“既然他能伪造圣旨,为何不杜撰内容?”一边接过圣旨,一边疑惑问道。
楚容珍扫了他一眼,清冷笑道:“你是对方,我是交易者,我直接把内容给你看确认真假,看到里面的内容你会相信?什么叫吊人胃口,这就是,只给他们看一角,再要求也没有,爱交易不交易,他们才会相信这是真的……”
说完,楚容珍才转身离去,在离去前还补了一句。
“对了,这个办法只能把邪雾草骗到手,到手就立马全速撤退,当然,这是针对幕后黑手……”
天己微亮,楚容珍止不住的连打了好几个哈欠,交易的筹码有了,只差地点了,如果能把主动权掌握在自己手中就好了。
可惜对方不是傻子,估计不会这么乖乖听话。
与此同时,成锐寻一事被战王得知,下面的人隐瞒不敢上报,直到瞒不住了才走到战王面前自首。
战王眯着眼,满脸杀气的盯着下方跪着的侍卫,冷哼:“本王一睡醒来倒是得到一个‘惊喜’,我战王府重重侍卫把守的情况下,你们连一个女人都看不住,留你们何用?”
“王爷饶命……”
战王未怒,可下方的侍卫们身体却不停的颤抖着。
因为王爷越平静就代表他越生气,他们的下场也会更加的悲惨。
战王静静盯着侍卫,似暴风雨前的宁静,伸手端着茶杯,淡淡道:“说吧!是谁劫走了?”
“属下……属下不知!”
砰的一声,战王的茶杯重重放在桌子上,发出一声巨响。
跪在地上的侍卫全身一抖,只差平趴在地面。
“王爷恕罪!”
“本王不需要无用之人,来人啊,拖出去凌迟喂狗!”
“饶命啊王爷,饶命……”侍卫被拖着放声求饶,神情惊惧。
上次他就看过一个不中用的侍卫被王爷判了凌迟,身上的血肉一片片被刮下,当着那个侍卫的面丢到了一边的猎狗嘴里,让他一边受刑,一边看着自己的血肉被猎狗吞噬,承受着无限的痛与惧。
不理侍卫的求饶,战王抿着唇,冷着脸,从容不迫的端起茶杯漱口,听着外面阵阵惨叫,从容不迫着喝着粥……
直到外面惨叫停止,战王也用完早餐。
“千九知道这事么?”
“应该不是千九所为,他没有任何异样,还是呆在楚王府!”
战王身边的暗卫如实回答。
“先将这事隐瞒下来,千九要见人就拖着!”
“是,属下明白!”
战王起身,这才冷着脸走出自己的房门,没走几步,正好遇到迎面而来的楚仪。
“去哪?”
楚仪淡淡扫了战王一眼,“有点事!”
“最近风声紧,有事没事出入不要太过频繁!”
楚仪不屑冷笑,扫了战王一眼:“放心,不会坏你的事!”
说完,楚仪直接转身,似乎不想与他过多的接触。
明明是父子,相处却与陌生人还要来得陌生。
清晨时分,楚容珍看着天气己大亮,叹了一口气,揉着发胀发昏的头。
该死的,果然熬夜难受啊!
“舒儿,让路妈妈给我煮一碗酸辣汤!”
“大清早的喝酸辣汤,丫头,你大晚上做贼去了?”
回答楚容珍的不是舒儿,也是低沉嘶哑的男声。
楚容珍头也不回,没好气道:“王爷可真闲!”
“王爷?丫头,你该好好跟本座交代一下,你口中的王爷是谁?”突然,一只大手从她的脖子间缠了过来,掐着她的下巴扭头,对上非墨那双阴晦不明的双眼。
楚容珍一愣,怎么是他?
“丫头,说说,本座不在的这段时间,你好像过得蛮不错,你口中亲热唤着的王爷是谁?嗯?”尾音轻勾,带着无尽的战栗。
他生气了,而且十分生气?
非墨看着楚容珍那疑惑的脸,心里的怒气升了起来。
“舌头被猫叼走了?”非墨扭着楚容珍的下巴,查看,眼神冰冷。
楚容珍扭头,不与他对视,有些心虚:“没什么,叫错了!”
“你就那么喜欢你口中的那王爷?本座猜猜,在京城的王爷中恐怕只有沉王夜清了,丫头,你口中的王爷就是夜清?你喜欢上他了?”
非墨的目光如蛇般阴冷,双眼眨也不眨的盯着她,细细查看着她脸上的表情。
楚容珍听着非墨那离谱到没边的话,无奈的翻了一个白眼:“你发什么疯,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他了?不过是口误罢了……”
“口误能把本座的声音当成夜清的?”
“你自己没事去听听,你与夜清的声音到底像不像,非墨,你与夜清,该不会有什么关联吧?”
说起这事,楚容珍神情认真起来了。
从以前就感觉,非墨与夜清给她的感觉太过怪异,嗯……声音?体形?
非墨目光顿时深幽起来,细细盯着她,好半响才道:“我的面具你随时可以拿,觉得疑惑你可以自己查看,我当初就说过,拿下这个面具,你没有任何后悔的余地……”
“说得我现在有选择的余地似的!”楚容珍小声抱怨,那模样,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你当然没有选择的余地,小丫头,别以为傍上夜清就能逃离我,我绝不会允许!”掐着楚容珍的肩膀,非墨逼近她,语出威胁。
楚容珍皱眉,肩膀微微疼痛,这个疯子……
“丫头,说,你不会逃!”非墨此时就好像是一个失了玩具的小孩,霸道又无理,神情中却残留着轻微的不安。
害怕她会离去,害怕手中的玩具会被别人抢走。
“你弄痛了我,放手!”楚容珍皱着小脸,好看的双眼不悦的瞪着她。
“说!”非墨浑身露出杀气,盯着楚容珍双眼满是幽暗,虽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楚容珍能感觉得到,如果她不说,或许真的会死。
“不会,我也没想过要逃!”连忙摇头。
非墨那狂躁的情绪听到这句话时,所有的暴唳消散,双手捧着她的小脸,细细的打量着。
看着她纯净的眼底倒印着自己的身影,静静对自己对视,没有一丝一毫的心虚时,非墨满意的笑了。
捧着她的脸,缓缓印上眼前这心心念着的温软,肆无忌惮的撬开她的防守,强横的进攻,勾起她的软舌起舞。
被迫,面对着非墨的霸道狂肆,楚容珍一边挣扎一边后退,最终溃不成军。
固定着她的头不让她有任何的退却动作,粗鲁又霸道的攻占她每个角落,执拗的让她的身上染上自己味道。
“唔……放开……”一声轻哼,就好像幼猫的轻吟,听在非墨的耳里不外乎是邀请,十分诱人的邀请。
一手扣着她的头,将她抱起,直接放在床上……
双手撑在她的身边,扣着她的双手反于头顶,勾起她的下巴重重的吻了上去……
她的美好就好像怎么也要不够一样,一手扣着她的双手,一手放肆在她身上游走点火。
楚容珍身体微颤,稚嫩的身体因为从未沾染过情欲根本受不起他的挑逗,身体一阵阵轻颤,想要求饶只能发出呜咽的微弱抗议。
大手扯开她的腰带,外衣散落,露出红梅肚兜。
非墨看着楚容珍的那雪白的肌肤上还有着淡淡伤痕,眼中闪着不悦与怜惜,亲吻着她身上每一处……
不知何时,楚容珍的挣扎停了下来,整个人异常的安静。
“不要!”挣扎着的楚容珍突然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了起来,好似想到了什么被她遗忘的东西,双眼慢慢的变得平静,变得如死水一般……
亲吻着她的非墨没有发现,楚容珍的神情明显不对劲,双眸瞳孔扩大,眼底一片灰暗空洞,没有任何生气。
似一尊人偶般,静静看着床顶,任由身上的男子不断亲吻着……
非墨看着完全呈于他眼前的身体,双眼中赞着惊艳。
他的小丫头,很美,真的很美。
雪白的肤色上带着带带的紫痕,不仅没有破坏整体的美感,倒不如说带着格外的妖娆,魅惑。
不堪一握的纤细腰肢,平坦的小腹,修长的美腿……
欣赏着美丽的胴体的非墨突然感觉到了一抹不对劲,身上人儿的温度越来越低,刚刚情动时的温热散发,身体越来的越僵硬……
抬眼看着楚容珍,非墨突然吓了一跳……
映入他眼里的是一尊毫无生气的人偶,双静眨也不眨的静静睁着,瞳孔扩散,无限的绝望与死气萦绕着她的眼底。
“丫头?”非墨伸手,轻轻拍着她的脸,不想楚容珍瞬间惊醒,抬起一脚直接踢在非墨身上,一时不查被踢到重要部位,摔落床下。
还好反应极及时错开了位置,黑着脸,扭头大吼:“该死的!”
对上的不是想象中那张得意的小脸,而是惊恐万分的表情,跪在床上不断磕着头,惊恐到全身发抖,口中不断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丫头?”看着这样的楚容珍,非墨觉得奇怪,她这是怎么了?
楚容珍就像疯魔了般,磕在床边不断道歉,睁着的双眼空洞,似一只被牵引的人偶,让她做什么就会乖乖做什么。
非墨从地上爬起来,走到楚容珍的身边,制止她的动作,“丫头,你到底怎么了?醒醒?”
楚容珍全身颤抖,无神的双眼看着近在眼前的身影,还有那男人特有的音色,小脸上满是哀求,小手紧紧握着非墨的手,“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会好好赔礼……”
哭着,求着,小手不停扯着非墨的裤腰带,意图十分明显。
皱着眉,非墨握着她的双手反于她的背后,阴沉低吼:“够了,楚容珍,你给我醒醒……”
“对不起,我会好好服侍您……”
看着低头试图凑近他那里的楚容珍,非墨黑着脸,下意识用力一推,楚容珍的后脑撞到了床栏上,发出砰的一声沉闷声响。
因为疼痛回过神来的楚容珍看着面前阴沉滴墨的脸,感受到后脑的疼痛,一手摸着脸上那满脸的泪水,顿时沉默了下来。
“醒了?”非墨阴沉着脸,看着楚容珍那沉默低头的模样,目光神色阴晦不明。
“嗯,刚刚失控了,抱歉!”
很快,楚容珍回过神来,皱着眉,从容不迫的伸手拿起一边的衣服擦干脸上的泪水,皱着眉。
失去意识么?真麻烦!
哪怕再强忍着,前世三年对于她来说就是个恶梦,永远都无法醒来的恶梦,本以为可以接受亲吻就可以接受床事,看来还是太高估自己了么?
失去意识的自己,那苦苦哀求着的自己……
正是前世三年的自己……
成了斗兽场的玩乐工具,被迫着要活下来……
为了她的烨儿,哪怕日日生活在地狱,哪怕跪在地上不断讨好,将尊严践踏入了泥土,也要活下去。
看着楚容珍那满不在乎的模样,非墨的心中生起了一抹怒气,刚刚那卑贱的模样,不是错觉,肯定是她以前经历过卑微到了这种地步的生活,不然不会出现这种反应。
“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一字一句,非墨咬牙。
因为楚容珍的无所谓,因为她的闭口不谈,他觉得自己的心中狂怒无法消散,恨得不扒开她的一切查探清楚。
到底她经历过什么,到底她受过什么样的对待才会卑微到了那种地步,明明那是她根本不会有的表情……
他的丫头,到底怎么回事?
听着非墨那咬牙质问,淡淡扫了他一眼,擦干脸上的泪水,从容的穿上衣裙,淡淡挑眉:“不过是意外罢了,没什么大碍,无聊的事情想必你也不会想听!”
非墨坐在地上,紧紧盯着她,瞧,美丽动人,优雅尊贵,可是又是多么的冷酷无情?
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那个卑微却又真实存在的她,不会错,那或许就是他一直追寻却又无法得知的,最真实的她。
“丫头,我喜欢你,你的一切我都想知道!”
“那是你的事情,你想知道可以去查!”
心中的情绪渐渐平熄,刚刚因为身体的记忆而被强迫唤醒的那个自己,那个软弱却又坚强活着的自己,原来真的还活着。
对前世的恐惧,她一辈子都忘不了,而那个自己,估计一辈子也不会消散吧!
走到桌边,背对着非墨,用力的灌下一口茶,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非墨静静看着她的背影,从地上站起来,披着外前,沉声问道:“丫头,你的过去我一定会查!”
“随便你!”不可能的,她不说,无人知道她的过去。
不再看非墨一眼,楚容珍离开了房门,大步走了出去……
现在她需要冷静,彻底的冷静!
一手捂着胸,楚容珍靠坐在走廊处,皱着眉,神情痛苦。
无尽的绝望与怨恨,好像怎么也化不开般,非墨只是远远看着,心中就疼痛的扭曲了起来。
心脏好像要窒息般,疼得他无法呼吸。
静静站在远处,非墨看着独自一人蹲坐在地,脆弱到不堪一击的楚容珍,眼里是心疼与不舍,还有着杀意……
果然,她的特别不是天生,而是后天形成的……
“龙九,全力查楚容珍的生平,一点一滴,再次反复查一遍。”
“可是主子,楚小姐的生平己经反复查过三次了,并无任何差漏!”暗处,龙九没有盲目听从,反而提出自己的见解。
非墨抿着辰:“让那边去查!”
看着那样的楚容珍,非墨没有接近,只是在远处静静看着,默默守护着。
直接楚容珍整理了情绪缓缓站起来,抿着唇,站直了身体,坚强的离开了院子……
非墨才不舍的收回视线,一拳砸在一边的石柱上,应声碎裂表面出现一抹蛛丝状,发出阵阵危险的轻颤。
不可原谅,他一定要查出来!
要杀了他,绝对要杀了他们,那个害得丫头变成这个模样的人,绝对不能原谅。
死死的握着拳,一手狠狠的扣在石柱上,非墨全身漫天的杀气,如魔界的王者,所到之处无尽幽暗,所到之处无尽杀机。
怎么办,现在有些想杀人了。
楚容珍走出院子,斐管家见到她的时候连忙迎了过来,弯腰:“县主,老王爷有请!”
楚容珍阴沉着脸,点头。
跟着斐管家来到了楚老王爷的院子,楚老王爷此时正在自己的院中晨运,打着一套招式,直到最后收招沉气,楚容珍都没有出声,只是静静站着。
楚老王爷打完之后,才拿着毛巾擦着身上的汗,看着楚容珍,点头。
“找我有事?”楚容珍见楚老王爷完全练完之后,才淡淡出声。
“嗯,对方传来的消息,四天后交易!”
“四天?那可是第九天,姐姐的生命只有十天,这……”
楚老王爷叹了一口气,走在前面,回到了大厅。
随手坐在一把椅子上,喝了一口茶:“嗯,老夫也说时间太短,可是对方完全无法沟涌,留下了这个之后就找不到人了。”
斐管家拿出一张纸条,随着箭支一起,看来对方是用箭支将消息箭进来。
打开纸条,上面只写了交易时间,楚容珍垂眸思考。
“第九天交易解药,一天不到的时间配制解药与解毒,时间很紧很紧……”
“但对方的要求,我们无法违背,这也是最后的机会!”楚老王爷点头,脸上是化不开的担忧。
“等下去问问千九,看他能在多长时间内可以配制出解毒,同样也去问问母妃,看能不能想办法延长姐姐的时间……”
“哎,也只能这样了!”
今天是第五天,对方果然有意在进行精神威压,如果是真心疼爱楚容琴的话,会因为交易时间也无限恐慌,因为恐慌而陷入混乱,并不是无可能。
再配上千九在旁边说什么很麻烦,很紧急,成功率不高……
到时就会心生焦虑,恳求对方提前交易,对方光明正大提出要验整张遗诏也是轻而易举。
从心理上来威逼,让自我陷入混乱而崩溃。
好手段!
楚容珍懒懒抬起眸子,张想说什么的时候,一个侍卫从外面飞快的跑了进来,不是暗卫,而是普通侍卫。
因为那侍卫一边跑,一边喊:“老王爷,出事了,出事了……”
楚老王爷一皱眉,斐管家立马迎上去,“要死了?不知道老王爷不喜欢吵?出去!”
“出什么事了?”
楚老王爷淡淡出声,斐管家才让开一步,低头静立。
侍卫跪在他的面前,焦急道:“老王爷,王爷出事了,被京兆府给抓了!”
“什么?”楚老王爷直接从凳子上弹了起来,声音不自觉提高。
侍卫吓了一跳,飞快回答:“王爷被指证杀人,一个时辰前被带去了京兆府,此时正在审问……”
楚老王爷一屁股坐回了椅子,挥挥手,神情疲惫。
侍卫见状,直接出去。
楚老王爷疲惫的坐在椅子上,幽幽道:“开始了么?这次又是何方势力在暗中设计?”
“父王杀人罪名成立,我楚王府能救的估计只有墨龙扣与遗诏,是谁做的一想便知!”楚容珍淡淡出声。
果然这个楚王府就是一块大肥肉,谁都想咬一口。
这不,出现第二个趁火打劫的人了。
楚容琴的毒还没有解,又跳出来一人,看来是十分明白给楚容琴下毒的到底是何。
两虎相斗,倒霉的是楚王府。
不能坐观虎斗,还要被双方的战斗波及……
楚容珍的话让楚老王爷沉默了起来,如果真是她所猜的这般,岂不是更加难救?
“十几年前应该有发生过类似的事情吧?当时老王妃死了,王府是因为老王妃而安定下来的?”
提起往事,楚老王爷脸上是止不住的悲伤与不甘,看着楚容珍脸上那冰冷无情的模样,心中一抹打算暗暗升起。
楚老王爷不语,楚王爷入狱之事,他不知如何是好。
楚容珍也不急,对于楚王爷,对于她的这个父王,她才没什么兴趣。
楚老王爷看着沉着冷静的她,淡淡问道:“你不担心你父王?罪名一旦成立,他会必死无疑。”
“不是有遗诏么?舍不得儿子死就拿遗诏换!”楚容珍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存了看好戏的心思。
事不关己的模样,楚老王爷看在眼里,寒在心里,但又止不住的对她心生满意。
够无情,够冷酷!
思考了很久,楚老王爷才抬头,眼底一片坚定:“别恨你父王,其实他也不容易,一辈子背负着愧疚与自责才会变成现在这般流连风月。”
边说,边起身,走到书桌下方的地板,一拳砸碎地面石砖,拿出一个盒子,递到楚容珍的面前。
“这个给你,现在放在老夫手中或许更加的难以保存,毕竟荆儿是老夫唯一的儿子,被逼急了说不定就会拿出换他的平安……”
楚容珍打开盒子,看着里面一卷泛黄的圣旨,垂眸,掩下眼里神色。
“给了我,你就再也拿不回去,怎么用也是看我的意愿!”
“老夫明白,但对方的动作都是为了它,给你说不定更安全!”楚老王爷这才起身,扭头冲着斐管家唤道:“来人,备马,去京兆府!”
“老王爷,您这是要……外出?”
十几年没有出过王府半步的楚老王爷要出门了,惊的不止是斐管家,同样也让楚容珍讶异。
待在府中比较安全,麻烦事也比较少,一旦外出活动,就会成为各方目标。
楚老王爷不语,而是回头看着楚容珍,神情坚定决绝,“丫头,抱歉,时间好像不多,本以为楚王府这次不会这么快迎来灾难,没想到他们还是忍不住动手。老夫会在前面为你挡下所有人的视线,你想做什么就自己去做吧,需要人手就找斐管家,他会想办法安排……”
像是做着最后的遗言,楚老王爷神情中难掩疲惫。
第二次,这是第二次迎来的灾祸,不知道楚王府能够承受几次……
楚老王爷离开了王府,与楚王妃一起。
楚容珍坐在楚老王爷的院子中,一手撑着,静静思考。
这是唯一赌注?把遗诏给了她,是想换取她为楚王府做点什么?
凭什么认为她有这个能力带着楚王府逃出升天?
这次可是陛下那边的动作,她一个小小的女人,凭什么撼动一切?
想要遗诏的人不会把主意打到入狱这件事情上,一旦楚王府任何人因罪入狱,到时最方便下手的就是陛下。
不然战王也不会做出派人给楚容琴下毒威胁这么麻烦的办法,如果有能力,直接抓起来逼供,直接威胁。
可是不行,因为他是战王,所以不行!
这种直接的做法只有一人可行,除了陛下,她真想不出还有谁会用这种办法来威胁楚王府。
“斐管家,十几年前,发生了什么?”
斐管家没有跟着楚老王爷离去,而是站在楚容珍的面前,静静等候吩咐。
在他的心中,这位二小姐虽然是女子,说不定真的是楚王府的唯一救星。
“十六年前,世间就传出了先帝遗诏在楚王府的传言,当时传得很凶,还说先帝遗诏是废帝遗诏,毕竟谁都知道,陛下当年继位是杀了所有兄弟才登上皇位,后来又一意孤行攻打华国而让楚国国力大减……”
“嗯!”她知道这事,楚国对华国进入攻打的事情,而且不止一次,当时她都忍不住的讶异,这楚国怎么敢这么做。
从三十年前开始,大陆纷争不少,也是那个时候开始,由华国内部出现一种致命的武器。
不是刀,不是剑,不属于十八般武器任何一项,可杀伤力却被称为天神的震怒。
爆炸,各种形状,被点燃,被踩到,被摔到……那种武器就会爆炸,所爆炸的威办连内功高手都无法直接防御。
杀伤力巨大,这武器出世的那年死伤无数,由华国内部引起了血海翻腾,同样也从华国内部传出了那武器的名字——火药!
三十年的时间,由华国开始,火药的形式不断更改,大陆各处也开始纷纷研究……
上千年的冷兵器战争瞬间被火药更改了大陆局势,生为火药出现地的华国,在火药的研究技术上远胜各国。
所以当她得知楚国一直不停攻打华国时就觉得很讶异,不过华国属于低调神秘的国家,对于楚国的侵扰强势反击,逼退之后也不再追击。
“陛下的性格多疑,残忍,嗜杀再加上带回了沉王夜清之后,又多上了一项淫乐。再昏庸的君主同样也有一个底线,那就是对自己的皇位看得很重。所以当传出先帝遗诏可能是废帝诏时,就派人强行夺取……”
“……”楚容珍不语,静静听着。
“强行夺取不成之后,就派人陷害,当时是陷害王爷杀了龙子,要带走他的时候是王妃跳了出来,把责任揽在身上最终被到皇宫,带到了陛下面前……”
想起以前一幕,斐管家忍不住的叹息。
“无人知道王妃在宫中受了什么刑罚,只知道从宫中回来的她昏迷不醒,全身是伤,好不容易醒过来之后,性格就大变了。县主可能不知道,王妃以前的性格跟郡主很像,无忧无虑,善良纯真……”
楚容珍微微垂眸,突然冷笑:“斐管家,你确定是王妃自愿代替王爷的?”
斐管家一愣,看着楚容珍那冰冷的笑容时,全身一个激灵。
“不想说没人勉强你,但我很不喜欢谎言,很不喜欢!”
骗她?哼,也不看看能不能骗到,要是楚王妃真的是心甘情愿入宫,那么受到逼供也是意料之内的事情,怎么可能有会性格大变?
嘲讽的盯着斐管家,楚容珍脸上满是不屑。
斐管家脸色发僵,好久好久,才最终叹了一口气,幽幽道:“县主真是慧眼,老奴确实说谎了,这是楚王府唯一的污点,所以……”
“我明白,不想说我不会逼你!”楚容珍淡淡道。
“不,老王爷都做出了表态,老奴也不好再隐瞒,当年王爷在娶王妃的时候有过一个喜欢的女子。那个女子本是老王妃母家的侄女,可是当老王爷与老王妃都要他娶凌公候家的女儿时,王爷当时并不愿意……”
“还最后还是娶了!”楚容珍插口。
“对,最后还是娶了,因为那个女子突然暴毙死亡了,在娶王妃的那夜,听到那女人暴毙死亡的消息,王爷扔下了正在拜堂的王妃去了那个女人身边,最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回来的时候就掐着楚王妃的脖子让她去死……”
“无聊的三角关系!”
斐管家僵硬的看着楚容珍,接着道:“自从那时开始,王爷对王妃就完全不喜,夜夜宿在外面寻花问柳,回到府时还与王妃争吵不休……当时的王妃性格泼辣还会与王爷吵闹,可是就在他们成亲半年的时候,外面遗诏传言满天飞的时候,王妃亲自去了青楼要寻王爷回家,在那里,王妃看到了本该死去的那个女子,顿时气得大骂了起来……”
楚容珍不再言语,只是静静听着,心中冷笑:果然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当时一群刺客出现,在逃命的时候,王爷为了救那个女子而舍弃了王妃,王妃被人抓走,后来才知道带入了皇宫……”
“后来才知道,那个女子是陛下派来的探子,而父王知道这些看到重伤回来的母妃时,才知道自己错得离谱,想要得到原谅的时候母妃己经性格大变不再奢求他的爱?”楚容珍冷笑,直接接了下去。
不用想,就是这么俗套又令人憎恨的桥段。
可偏偏,不管是她,还是楚王妃,一生都是因为这俗套的桥断而苦。
楚王妃的性格不稳定,杀气与虚无,或许不仅仅因为楚王爷的舍弃,或许还有更深的原因……
斐管家点头,讶异的看着楚容珍,没想到她猜得那么准确。
“原来如此,我明白了!”楚容珍点头,起身,朝着外面走去。
她确实明白了,楚王妃的性格来源,楚王爷对楚王妃的复杂情绪,整个王府的违和感。
斐管家看着楚容珍的背影,叹了一口气,挥着手,两个暗卫远远跟了上去。
舒儿带着楚容珍走出楚王府,朝着京兆府而去……
京兆府是京城最高县府,也是唯一一个直接归属陛下决断的所在,林聪唯不得陛下所喜,但因为他那公正无私的性格被陛下看在眼里,最终任命他为京兆府尹。
楚国的京兆府与刑部有一定的联系。
刑部专门审核天下刑名,凡罪有出入者,依律照驳;事有冤枉者,推情详明,务必刑归有罪,不陷无辜。
京兆府掌断天下奏狱,所断之案由下方县府一一呈上,一般都是比较重大的案件。
涉及朝中大臣,涉及皇室宗亲,事关社稷安危,便必须由京兆府查戡。
本来死了一个妓子本是小事一桩,可是死在楚王爷的床上,偏偏那个妓子还是当朝王公候心仪的女子,本来两家就不合,因为这事被王公候找到了借口,再加上面故意纵容,这事就呈到了京兆府来审理。
一早,京兆府开始着手处理楚王爷杀人一事。
林聪一身绿袍白鹤官服,三十左右的年纪,刚毅的面庞尽是端正严谨之色,双目清明肃穆,是个刚正不阿、耿直公正之人。
“参见楚老王爷!”看着走过来的楚老王爷,所有人一愣,围观的人们纷纷后退,神情恭敬。
隐世十多年的楚老王爷竟然出来,这让他们如何不惊?
“林大人,老夫儿子一事,查得怎么样?”楚老王爷双手背后,淡淡扫了四处,看着暗处人影,抿唇,神情冷冽。
“升堂时间未到,下官无可奉告!”林聪是正三品文官,但面对曾经权势滔天的楚老王爷也没有任何退让,神色严谨,态度不卑不亢。
“老夫可否去看看我儿?”
林聪皱眉思考了一下,最终弯腰,伸手:“请!”
为了避嫌,林聪紧紧跟楚老王爷的身后,毕竟在开堂之前私探嫌疑人不太妥当,但没有明文规定不可以。
楚老王爷与林聪走下地牢之后,楚容珍一袭男装打扮混在了人群。
小脸因为伪装而显得腊黄,再加上她原本瘦小的身形,给人放荡的贵公子模样。
因为纵欲而身体掏空的公子哥儿……
“这里不是有老王爷在,你还来做什么?”同样一袭男装的舒儿伸手摸了摸头上的竹冠,有些不习惯的皱眉。
楚容珍双手掩于袖中,与一般男子那般作态,抿唇扫了一眼舒儿,淡淡道:“老王爷出现在明面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咱们的任务就是查明真相,不然你以为老王爷出来是想做什么?”
“原来如此,那走吧?”舒儿点头。
跟着楚容珍一起,从人群中隐入暗处,细细打量着那些混在人群中的眼线暗卫,人数还真不少!
两人离开原地,去了楚王爷出事的青楼,因为出了命案再加上白天,青楼闭门谢客,不见人影。
楚容珍围着青楼转了几圈,确定周围没有眼线之后才上门,命令舒儿敲门。
“来啦,是谁啊,今天不接客……”
脸色惨白似鬼,老鸨打了一个哈欠,顶着黑黑的眼圈走了出来,身体软软的靠在门边,伸出个头,懒懒道:“这位小公子,小店白天不接客……哎哟,客官请进……快请……”
连忙接过眼前的银票,仔细瞧了两眼,打开门,脸上扬起热情的笑脸。
“公子,您不是本地人吧?”一边热情迎着楚容珍,一边细细打探。
楚容珍十分自然的搂着老鸨,邪笑:“怎么这么认为?”
“奴家这里刚刚出了点事,整个京城都知道,小公子却这个时候上门,一看就知道对京城事情不关心的人,而且小公子的口子带着淡淡的焰国口音,与楚京的口音有些不一样……”
当然会有口音,她可是实实在在焰国人,平时在楚王府时很注意自己的口音,天知道她为了纠正那个别字的口音时,在说话是多么的小心。
国家不同,个别的字的口音也会有差别,不容易发现,但对于常年看人脸色生活的老鸨来说,她能很轻易分辩出来。
“嘘,现在焰国内乱,陛下禁止百姓出焰国,否则视为叛国,这话可不能乱说!”伸出食指放在老鸨的唇上,楚容珍做似紧张。
“哎呀,看奴家这张嘴,奴家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说……”
“哈哈……”
老鸨讨好的将楚容珍迎进了包厢,“公子先等等,奴家让姑娘打扮打扮,奴家不能陪小公子一起饮酒,稍后有些事不得不离开……”
“真是可惜,妈妈很忙?”楚容珍做状可惜,一副完全的贵公子放荡模样。
双手搭在椅子上,双腿翘在桌子,唇角含着放肆的邪笑。
老鸨笑着甩甩手帕,“也不是什么大事,早上的时候楼中出了点事,现在要去京兆府做做证而己,很快就能回来,奴家找几个好姑娘陪您,哪怕奴家不在也包您满意!”
“不用了,把花魁找来就好!”
“这……小公子,本楼花魁不在……”
“那就楼中现在最上等的,挑一个过来!”
看到楚容珍不像一般人那样纠扰蛮缠,老鸨开心点头,扭着腰就直接离去……
“莲,去查看一下事发地点,看还有没有什么痕迹可寻!”
“是!”
尸体被安放到了京兆府,想要进去查看根本不可能,只能在开审之前旁听,边听边想办法。
在开审之前,看看还有没有什么痕迹可寻。
老鸨很快就带着一个姑娘走了过来,将她推到楚容珍的面前,冲着楚容珍弯腰说是京兆府来人,让她过府走一趟。
带过来的姑娘确实极美,看到楚容珍那貌不惊人的模样时,心中有着淡淡不喜。
长得不怎么样,身上的装束打扮也不是上等,真不知道妈妈干嘛要接这种客人,还把她从床上挖起来……
楚容珍淡淡扫了身边情绪不好的女子,一手搂着她,恶地恶气:“怎么,大清早的就摆个死人脸给本公子看?笑,笑得好看了,这些就是你的!”
啪的一声,楚容珍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直接拍到桌子上。
女子见状,看着上面的面额,顿时露出一抹妖娆的笑容,撒娇用胸脯撞着楚容珍的手臂,“你好坏,吓到人家了!”
冲着楚容珍露出一抹笑容,妖魅讨好着。
楚容珍挑着她的下巴,邪气万分,仔细端详,“小模样不错,听妈妈说,你不是花魁,太可惜了,难不成你们楼里的花魁比你还要美丽动人?”
听到自己与花魁相比,女子不悦反驳:“红莲是花魁又如何,红颜薄命,今后红袖就会是这里的花魁,小公子到时一定要多多来捧场呀!”
身体软软靠在楚容珍的身上,伸手软软的手抚着楚容珍的胸前,做似不小心勾出一块玉佩,红袖看着上面的龙纹,神情一震。
飞快起身,走到门边直接锁死,讨好的脸上露出一抹严肃,僵笑道:“原来真是一个位贵客,奴家肆月商会暗部红袖,见过小姐!”
楚容珍端着酒杯,淡淡挑眉:“怎么看出来的?”
红袖抬头,看着楚容珍,起身,坐到她的身边,笑道:“小姐的男装很成功,在青楼见过众多男人的奴家也差点被骗了过去,直到奴家主动伸手抱着小姐的时候,那骨骼的感觉也未免太细,与男子还是有些不同……”
“要主动触碰我才感觉到?”楚容珍想到她刚刚有搂过老鸨,虽说是为了装得更像一点,但那老鸨不会也发觉了吧?
“对,被小姐搂着的时候无法感觉,只有主动接触才能知道,而且骨骼细的男子也存在,毕竟您现在年纪摆在这里。这枚玉佩是肆月商会特殊材质所制,上面雕刻的记号专属您一人所有,京城的肆月商会成员都记下了这个新出的记号,毕竟是主人六年前亲口所留,拥有这记号的一人,肆月商会必须不择手段满足其愿望……”
楚容珍把玩着玉佩,这是言棋最近派人送给她的,说楚容琴出事,她或许需要帮助。
原来,这玉佩是身份的证明。
“小姐这次来,可是想知道红莲死亡的消息?”红袖伸手给楚容珍夹着小菜,给她倒酒。
“嗯!”
“红莲的死亡奴家有亲眼看到,王公候与楚王府都十分喜爱红莲,可是红莲有意勾着两人,今日天未亮的时候,满身酒气的王公候闯了进来,点明要红莲相陪。可是红莲当时陪了楚王爷还未起身,王公候得知后就直接闯了进去,就发现红莲胸口中剑早己没了气息,而身边的楚王爷却睡得极死……”
楚容珍静静听着,挑眉:“当时确定红莲死了?”
“不清楚,奴家没有上前查看,当时现场很混乱。不过,奴家远远看了一眼,一剑正对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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