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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莘瑶迅速拿起沙发上的包,不再做片刻停留,转身便走。
“订婚?”顾南希垂眸看着温晴。
显然是他前段日子在北京,即便是下属替他代收了请柬,但却因为太忙而并未发现,眼里染了几分孤疑之色,倏地抬头看向季莘瑶,她却已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醒。
“虽然咱们与凌家并不是世交,但好歹那是检察院和公安局的联姻,收到了请柬,总是要去参加嘛。”温晴满脸依赖的贴在他身旁,水眸泛着期待的波光:“听说安副检很快就要由副转正了,他所在的反贪部门如果与市政厅保持很好的联系不是很好吗?而且,我似乎还听说,你跟安副检的关系不是特别融洽~弼”
“反贪?”顾南希冷笑:“监守自盗,说的正是你口中的安副检。”
顾南希抽出被她紧搂住的手臂,看了一眼腕上的时间,随手拿起外套,直接头也不回的向门口走。
“哎?南希……”温晴错愕的转头,看着他冷漠的背影:“还有,这周末中秋节,爷爷说你已经有半年没有回顾宅,要不要回去?”
他脚步未停,亦没有回应,转瞬间,人已离去。
温晴不敢置信的看着已经不再有他身影的门边,纤长指甲倏地紧扣在手心。
“小晴,南希终归还是结婚了,再怎么疼你宠你,适当的距离还是会有,你要适应。”何婕珍在一旁轻声安慰。
温晴刹时转眼,惊讶的看着她:“干妈……您……?”
“怎么了?”
“您不是知道季莘瑶的身世了吗?程程在波士顿的时候不是已经告诉您了吗?那个季莘瑶她是……”
“上一辈犯的错,又不是莘瑶的错,何况我看莘瑶这孩子蛮好的,南希也确实应该成家了,既然结婚证都已经领过,那这场婚姻就已经是做数了的。”
何婕珍笑了笑,看了一眼温晴眼中一闪而过的不甘,没说什么,转身走回餐厅,望着满桌无法下咽的早餐,终究是有些无奈。
看来她这辈子都与厨房无缘呐……
“可是干妈,您从波士顿回来的时候不是这样说的呀!您说您要为我做主,您说除了我,再没有谁适合做您的儿媳妇了,干妈……”温晴立时走到她身边,眼中添了满满的着紧:“您怎么能向着外人,那个季莘瑶明明就是假借舆`论上位,南希根本就不认识她!其实只要他离开政界,不再因舆`论而受束缚,他就完全可以跟那个女人离婚,南希不爱她!他们没有感情!这场婚姻注定不会幸福的!干妈,您说过,您会帮我的!”
何婕珍转头看着她:“小晴,干妈知道你心里难受,这二十多年就一直在顾家长大,在你的人生里,一早就已经知道自己注定会和他结婚,干妈也知道,你从小的梦想就是赶快长大,嫁给南希,梦想破灭很可怕。但婚姻终究不是儿戏,既然南希和莘瑶生活的很好,你就另觅良缘吧,干妈这次一定替你做主,帮你选一个好丈夫,一定让你嫁的风风光光的!”
温晴垂下头,忽然一笑,却是笑出了眼泪:“原来您也知道南希对我来说有多重要……”
“还有,你干爸和爷爷那边,只要你松了口,你多夸夸莘瑶,他们的气也会消许多,老爷子把你当成亲孙女一样疼了这么多年,念叨了二十多年的孙媳妇一下子成了空,他心里不好过,你就不要再找他们去抱怨,让他们对莘瑶的怨念更深。小晴啊,家和,才能万事兴!”何婕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听干妈的话,别再难过了。”
温晴不说话,捏紧手中的香奈儿小包,面色没什么变化,寒凉的眼神却是已不再看向何婕珍。
季莘瑶离开小区,要走大概十分钟的路才能到她所乘的那辆公车的公交车站,本来心里有些发堵,但一呼吸到外边清晨的新鲜空气,心情就一下子好了许多,一边朝车站走,一边随后带上宽大的黑超墨镜。
正走着,身侧后方驶来一辆倍感眼熟的黑色路虎,车在她身旁停下。
她本来想忽略,但那车就停在她身旁视线所及之处,找不到理由去假装看不见,只好停住脚步,转头疑惑的看着那辆车。
车窗缓缓落下,露出那张清雅绝尘的脸,顾南希没有说话,虽隔着墨镜,她还是能感到他眼中的几分打量。
就这样僵持了几秒,他若无其事地问:“日暮里对面不是有一个公交车站?怎么走这么远?”
“那个车站的公车不到我们公司。”
季莘瑶在墨镜后边暗暗翻了个白眼,真是个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一定没坐过公交车,也不怪他不知道公交车是有固定路线的。
不是没有看见她眼中的意味,顾南希不动声色的翘了翘嘴角,手臂曲起,随意的搭在车窗上,探头看了一眼前边不远处的车站:“人这么多,不挤吗?”
“公交车嘛,挤一挤是正常的,一块钱就可以坐到那么远,多划算。”她不冷不热的回了一句,便继续向车站那一边走。
然而顾南希的车子缓缓在她身侧以着很缓慢的速度行驶,越靠近那车站,她脚步就越快,忽然,那边拥挤的人群中,一个看起来二十出头的男人悄悄将手探进旁边等车的中年女人的口袋,在季莘瑶他们这一边的角度看的真真切切,顾南希看到了,眉心渐拢,季莘瑶却像是什么都没看见一样,直接转开头将视线偏移。
直到那个男人偷偷将中年女人的钱包拽出来,忽然,顾南希掏出手机便要将这一幕照下来。
季莘瑶眼尖的看见他的动作,忙转身扑到门边,将他正要拍照的动作按下:“你干吗?疯了是不是?拍什么照啊?!”
“这种状况我不适合出面,直接将照片发到派出所,让他们自己解决,有什么不对?”见她这大惊小怪的样子,顾南希瞥了瞥她,眼里是几分好笑。
“你这拍照的动作要是被那个小偷的同伙看到了怎么办?他们这些惯偷说不定都是亡命之人,你要是多管闲事,他们说不定怎么对付你!我说你到底有没有点常识啊!”她唧唧歪歪的一把夺过他的手机,见他竟然已经拍下来了,顿时瞪了他一眼:“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顾南希定定的看了她一会儿,须臾冷笑:“究竟是谁没有常识?”
说着,他顺手将她夺过去的手机拿了回去,用眼神示意她上车。
季莘瑶懒得理他,见他固执己见,便直接转身向车站那边走。
顾南希拧眉,拍了一下喇叭,她才脚步一顿,那边的小偷似乎因为这一声响而注意到他们这边,季莘瑶咬牙切齿的转头瞪了他一眼:“你故意的是不是?”
“不想被小偷恶意报复,就上车。”他挑眉,眼里却没什么温度。
季莘瑶纵使再不情愿,但见那小偷就那样站在人群里不走了,他先是接了一通电话,只问了一句话,便挂断电话,然后眯着眼睛朝她这边看,似乎是已经知道刚刚是他们把他作案过程拍下来了,在等什么机会过来,她又不傻,这时候哪敢再往车站走,顿时黑着脸,快步绕过顾南希的车,自己打开车门上了车。
一坐进车里,她便重重放下手中的包,抬手将颊边的头发拨至耳后,愤然道:“算我倒霉!”
顾南希却是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并未急着开车,仅是瞥着她眼里的火气:“怪不得现在举报电话少了,连市政厅的检举信也是收不到几封,原来是大多数人都有你这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心态。”
季莘瑶不以为然:“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能怎么样?现在这世道还有几个敢于直言的小愤青?终究不过就是两个字‘谁敢’呢?”
他随手发动引擎,将这辆在公交车站附近格格不入的路虎车渐渐驶离。
他并不说话,眼神却是不敢苟同的意思。
她斥笑:“现在就是这么一个社会!我不过是一个和所有人一样平平凡凡的怕招惹事非的敢怒不敢言的小市民罢了!哪像你,位居高处,那些犯罪分子想对你怎么样,恐怕也得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实力!”
“看来想要激怒你,很简单。”他似笑非笑。
她将目光转到他身上:“你什么意思?”
他沉默了片刻,才淡淡道:“温晴的事,我很抱歉。”
她当即禁了声,怔怔的看着他:“我……我没有因为她……”
“她是我爷爷一位已牺牲的战友的遗孤,出生后就被留在顾家收养,和顾雨霏一样,是顾家被所有人疼爱着的掌上明珠,也是家里从小就看好的我未来妻子的首选,如果不是我这些年一直太忙,或许在温晴满二十岁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结婚。不过我对她的感情,几乎是同雨霏一样,没什么男女之情。就像我对你说过的,和我结婚的那一个人,只要我看着还算顺眼,那就是谁都一样,所以我一直没有明明白白的拒绝过这桩婚事,于是她心里的期望就越来越大。”
说着,他停顿了一下,见她安静的听着,便继续道:“直到出了那件事,我不过是顺水推舟,一面打消了社会大众的疑虑,另一面也算是为自己的人生做一个很正常的分阶。我们都是适婚的年纪,另外,我也确实看你这只小刺猬很顺眼,于是这婚也就这样结了。”
季莘瑶因他那一句“小刺猬”而皱起秀眉,斜了他一眼,却见他在隐隐含笑。
她不满的翻了个白眼,小声用着只有自己才能听得清的声音嘀咕:“你才是刺猬,你全家都是刺猬……”
他眼中笑意颇深,稳速的开着车,沉声道:“温晴此时心里落差极大,她说的一些话你不要放在心上。”
原来拐弯抹角的说了这么多,只是在安慰她。
季莘瑶掀了掀眼皮:“我没有放在心上,只不过刚刚有些突然,所以一时手足无措而己。”
“是这样最好。”
他的声音又恢复一如往常般的疏淡。
平日里她坐公交至少要半个多小时,他开车却只是十几分钟就已经到了她们公司楼下,她匆匆下了车,却想起自己似乎应该道一声谢,刚一转身要谢过,眼前的车子却已如离弦的箭般飞驰而去。
她面色一僵,诧异的看着那辆黑色路虎远去的影子,眼里有着几分困惑。
顾南希干吗要对她解释那么多?
今天到公司的时间提前了十几分钟,季莘瑶走进空无一人的办公室,想着先整理整理文件,忽然,一叠照片不知是从哪里掉了出来,哗啦的掉了满地,她忙蹲下身去捡,却是刚捡起一张看了一眼,脸色瞬间煞白一片。
她惊异的一张一张捡起地上那些照片,这照片的颜色已经二十几年前那种感觉的彩色照片,每一张里都是一片血泊与从高处摔下去的已完全拼凑不完整的四肢和一双含怨带恨的死了却依然圆睁的双眼。
一种极至的骇然在身体四周迅速蹿过,季莘瑶跌坐在地上,不敢置信的看着那一张一张的照片。
怎么会……
这是二十年前她妈妈跳楼后被赶到的记者拍下来的照片,当时有许多照片因太过惨烈血腥而被封藏,怎么会出现在她的办公桌上?看这些照片,像是被数码相机在老照片上拍下来后重新洗出来的,照片里的景象却如同崭新的一般,刺着她的眼。
二十年前她还那么小,和修黎一起被大人抱到楼下,傻傻的看着妈妈的遗体被抬走,看着那滩血根本不懂眼前究竟发生了什么,后来终于懂了,却也已经从那痛楚与害怕中走了出来,却没想到会有一天看见这些照片,仿佛将二十年前那一幕在她眼前重现……
她倒吸一口冷气,想要拉开视线,不忍再看那一片血泊中五官已经肉血模糊的女人,却是刚要将那照片翻过去,忽然,神色一僵,募地再度举起照片,这才看到在那一片血泊中,有一串断裂的散落满地的水晶项链。
这水晶项链……
与当年妈妈交给她的那一串一模一样,可她明确的记得项链只有一条,根本不会有两条,难道妈妈戴的那条是假的?
可她为什么要在自杀的时候带着那串假项链一起跳楼?以至于季家前些年一直没有发现,后来终于发现那条水晶项链并没有毁掉,而是在她的手里时,便开始四处寻找她的踪迹。
直到接近8点,已经有同事陆续走进办公室,疑惑的看着她坐在地上的举动,季莘瑶匆匆整了整神色,将满地的照片收起来放进桌上的一只牛皮纸袋里,却是倏地盯着手里的那只牛皮纸袋。
这牛皮纸袋又是从哪里来的?
难道之前这些照片就放在这里面?
这些东西究竟是谁放在她这里的?知道她过去的人并不多,到底是谁干的?拿这些照片给她看是什么意思?恐吓吗?!
她拧眉,捏紧手中的牛皮纸袋,直到走进办公室的同事越来越多,她不动声色的将纸袋放进抽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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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
因为脚伤而请了两天假的苏小暖居然来上班了,刚一走进办公室,便说:“季姐,楼下有个开着法拉利的帅哥要见你。”
季莘瑶正在几份下边递送上来的新闻稿上签字,骤然笔下一偏,险些画了出去,倏地抬起眼,却只见苏小暖不脸自不关己的耸了耸肩:“我刚刚进公司的时候,那个男的就拉住我,说让我告诉你他在等你。”
“……开法拉利的?”季莘瑶嘴角抽了抽,不用想,也知道楼下的是哪位祖宗。
“是啊,如果我记的没错,应该是最新的一款法拉利吧,我两个月前在汽车杂志上看到过,真够炫的哎!”
季莘瑶不做声,低头又在一份新闻稿上签字,想了想,才起身走了出去。
刚刚走到一楼,只见秦慕琰正倚在前台那里正调戏前台的客服小姐,客服小姐已经满脸羞涩通红的搅着手指,她不禁朝那边翻了个大白眼,快步走过去:“找我干吗?我可警告你,今天再敢擅自帮我请假,别怪我说我不认识你!”
一听见她的声音,秦慕琰的视线便从那羞红了脸的前台小姐身上移开,转头瞄向脸色不怎么友善的季莘瑶:“干吗气哼哼的?我得罪你了?”
“是,你秦大少爷没得罪我!是我高攀不起你这种人,能不能不要总是在我的工作时间过来打扰我了?就算这里是你们秦氏旗下的公司,我想我还是有点人身自由权吧?”
秦慕琰斥笑,双手插进裤袋,一步一步向她走近。
季莘瑶当即警觉的向后退了一步,瞪着他:“站住,别靠近我!”
那厮却仿佛没听见,一路向她走了过来,她躲闪不及,手腕已被他钳住,顿时拧起眉怒道:“秦慕琰!这大庭广众的你要干什么?放手!”
“昨晚上我喝醉了?”他问。
“废话。”她扭着手腕却挣脱不开,气的咬牙切齿。
“那是谁送我回去的?”
“当然是我们两个一起送你回去,你醉的像条死猪一样,重死了!”
“啊?”秦慕琰忽然一怔,骤然将她拉至身前,低下头笑的一脸不怀好意:“那你昨晚有没有对我怎么样?”
季莘瑶冷斥,没经大脑下意识道:“我能对你怎么样?少自做多情了!你倒不如担心一下你的好兄弟有没有对我怎么样!”
秦慕琰却是笑了:“你说南希啊?你不是他喜欢的那一型,估计就算你投怀送抱,他也不会对你怎么样~何况,你这女人身上都没几两肉,除了我,还有谁能对你有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