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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王雅懿的话,萧恒这才向我这边看过来,“慕容哲,你怎么在这儿,你旁边的小女孩是谁?”
我有些尴尬的对着萧恒笑了笑,没有解释,又把目光投向王雅懿,对着她说道:“你就是王雅懿吧?”
萧恒见我不回答他,只顾问王雅懿的身份,看着我的目光也变了,冷冷的说道:“你跟踪我,为了找我姐?”
我静静地看着王雅懿,没理会萧恒的追问,倒是王雅懿开了口:“弟弟,你别问那么多了,你也管不了。”
吩咐完萧恒,王雅懿对着我点了点头,“嗯,我就是王雅懿,你是来抓我的吧?”她表情平静,看不出一点慌张。
萧恒很听王雅懿的话,站在一边没再吭声,只是用双眼狠狠瞪着我。
“我叫慕容哲,是来送你去接受惩罚的,既然你做错了事,就该知道会有这一天。”我注视着王雅懿,时刻提防着她会动手。
“我跟你们走。”
让我意外的是,王雅懿听了我的话,脸上竟然露出了微笑。她看了萧恒一眼,随后便伸出双手,一副束手就擒的样子。
我观察了一会,从王雅懿身上看不到任何想要动手的迹象,她甚至一直保持着微笑,似乎真的接受了这个结果。
既然能不动手就解决,也算是给我省事。我施展阴煞甲,护住了胸前和脑袋,这才拿出令牌,慢慢向王雅懿走过去。萌萌跟在我身边,同样一脸警惕的看着王雅懿。
萧恒见到这种情况有些急了,拦在我和王雅懿之间,张开双臂把王雅懿护在身后,“慕容哲,你到底是什么人?要带我姐去哪?我姐做错了什么事?”
我有些头疼的看着萧恒,心想你姐姐干了什么事难道你不知道么?当初你半夜三更跑到叶清扬房间拿走一个打火机,虽然我还不知道具体原因,但你至于装出毫不知情的样子给我看吗?
“弟弟,你让开吧,我等这一天已经很久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王雅懿从萧恒身后走出来,淡淡地说。
萧恒却又紧走两步,拦在了王雅懿面前,“慕容哲,你今天不把话说清楚,我不可能让你过去。”
看萧恒在这胡搅蛮缠,我也有些怒了,“萧恒,你也别装了,你姐姐做了什么事你清楚。我没猜错的话,你也认识叶清扬,因为你姐姐跟叶清扬交往过,不过叶清扬是个渣男,抛弃了你姐,对吗?而且,你姐姐是在医院跳楼自杀的,不是你说的因病去世!”
“对,那又怎么样?就算我隐瞒了你这些,我姐姐又做错了什么?”萧恒没有退让,仍然拦在我和王雅懿之间。
“那又怎么样?好,我就跟你说清楚。叶清扬死后,我在叶清扬的房间发现了一丝阴气,跟你姐姐现在身上的气息完全一致,而且叶清扬死的时候还在笑,警察却查不到凶手,最后判定是自杀,你觉得,除了死去的你姐,还有谁有那种能耐?”
听了我的话,萧恒却平静了下来,他回头看着王雅懿,缓缓开口:“姐,你后来去过那个畜生的房间?难怪警察查不出来,呵呵,我早应该想到的。”
王雅懿没说话,静静的听着,只是脸上的微笑消失了。
萧恒又转过来面对着我,一脸嘲弄的说道:“慕容哲,我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听起来你是认为我姐姐杀了叶清扬那个畜生。不过很可惜,你弄错了,那个畜生是我……”
“不错,我杀了叶清扬那个畜生,因为他玩弄我的感情,我死了之后也不想放过他!”王雅懿突然大声说道,打断了萧恒的话。
王雅懿虽然承认了,但刚才萧恒没说完的话让我有些介怀,追问道:“萧恒你说我弄错了是什么意思?”
“弟弟,这是我的选择,希望你不要破坏。你一直很听我的话,这是我最后一次要求你了。你还年轻,有母亲要照顾,不要做傻事,以后找个好女孩结婚生子,好好过日子。”王雅懿看着萧恒,用温柔的声音劝道。
我看着这对姐弟,有些迷糊了。
“姐,对不起,我也有我的选择。之前我一直听你的话,结果最后失去了你。这一次,我不想再错了。”萧恒摇了摇头,又对我说道,“慕容哲,叶清扬是我杀的,你放过我姐姐吧,她是无辜的。”
“叶清扬是你杀的?到底怎么回事?”我越听越不解,连忙追问萧恒。
“你既然查到了我姐她是在医院跳楼自杀的,那肯定也知道,我姐跳楼之前,刚做完流产手术吧?”
“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叶清扬那个畜生的,那畜生急着去和别的女生约会,把她推倒摔了一跤,结果导致了流产。你知道么,即使我姐在地上喊疼,那个畜生都没停下来看一眼,甚至后来也没有去医院看望她。”
萧恒说着,表情也狰狞起来。王雅懿哭了,央求着萧恒道:“弟弟,你别说了,求你了……”
我静静地听着,等着萧恒继续说下去,心里对萧恒的说法也信了几分。
“孩子流产了,医生说我姐以后再也没有生育能力了,我姐想不开,就趁我出去给她买饭的时候,从五楼病房的窗户里跳了下来。”
“我很懊恼,恨自己没保护好她,更恨叶清扬那个畜生,害我失去了我最爱的人。医院可能是怕麻烦,赔了点钱给我姐买了块墓地。我在墓前哭了一天,也许是老天可怜我吧,天黑之后她竟然出现在我面前。”
“说真的,我那时候完全没有害怕,有的只是欣喜。姐姐很善良,她笑着说让我放弃仇恨,离开武汉重新开始生活,但越是这样,我越恨那个畜生,我决定杀了他。”
“离开墓地后,我直接去找了叶清扬。那个畜生没有丝毫悔意,甚至还说我们活该,我捂住他的嘴,用刀子割断了他脖子上的动脉和气管,看着他痛苦挣扎着说不出话,慢慢的死去。”
“第三天下午,那个畜生的尸体才被发现,我坐在房间里听着警笛声,等着警察找上门。警察并没有查到我,当时我还以为警察无能,现在看来是我姐姐帮我掩盖了一切。”
“不过,我不后悔杀了那个畜生,就算法律制裁不了他,我也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萧恒的故事说完了,王雅懿早已是泣不成声。她看着我摇头道:“叶清扬是我杀的,我弟弟是为了保护我才这么说的,你不要相信他的话。”
我心里比较倾向萧恒的说法,但主观判断也不能作为依据,一时之间我也感到有些为难。思来想去,只能继续追问一些细节,看能不能问出点什么。
和萧恒认识了差不多一个星期,他似乎并不抽烟,我看着萧恒问道:“你杀了叶清扬之后,有没有再去过叶清扬的房间?”
“警察结案之后,我去那房间里拿了一个打火机,那是我姐生前送给那个畜生的,我想把它拿回来。”萧恒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说道。
我点点头,又问王雅懿:“你有什么可以证明是你杀了叶清扬的证据吗?”
王雅懿想了一会,开口说道:“我杀了叶清扬后,趁他还不能熟悉运用魂体,又把他的魂魄给杀了,让他魂飞魄散了。这算证据吗?”
王雅懿的话倒是出乎我的意料,叶清扬竟然魂飞魄散了?如果她说的是真的,相信地府那边应该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吧。
“你们等等,我打个电话让人查一下。”我拿出手机,拨通了雷承天的电话,让他帮忙查一下,能不能找到线索。虽然上次雷承天说有籍贯年龄等信息才好查,但叶清扬这个名字也不算常见,还有确切的死亡时间,说不定会有收获。
雷承天很快回复了我:“回禀阴司使,我刚才查了一下。我们招魂殿在那个时间的确接到了勾魂令,目标也叫叶清扬,相信就是您要找的人。但是根据我们系统的记载,派出的勾魂使者并没有发现他的魂魄,这种死亡七天之内找不到魂魄的很少见,很有可能是阴司使说的那样,魂飞魄散了。”
虽然我更倾向于萧恒的说法,但雷承天调查的结果却让王雅懿的话更有说服力。
“我查清楚了,叶清扬的确魂飞魄散了。王雅懿,一会别反抗。”我拿着令牌,往王雅懿和萧恒那边走过去。
萧恒听到我的话,一下子激动起来,拼命的护着身后的王雅懿,嘴里大声说道:“慕容哲,真的是我杀了叶清扬,真的,你相信我!”
王雅懿突然出手了,一掌打在了萧恒的脖子上,萧恒回头看了一眼,倒在了地上。
我停下来有些戒备的看着王雅懿,她对着我笑了笑,轻轻说:“他没事,过一段时间就会醒的,还得麻烦你照看一下他。”
我点点头,走到她面前,将令牌往她身上贴去。王雅懿没反抗,也让我松了口气。一阵白光照下,她很快被收在了令牌里。
我决定趁现在先把王雅懿送到地府,免得萧恒醒了之后又纠缠我甚至以死相逼威胁我。这次倒是轻车熟路,很快把她交到了雷承天手里。
雷承天告诉我,灭人魂魄是断人轮回的大罪,恐怕王雅懿会下地狱接受酷刑。
刚被我放出来的王雅懿一直面带着微笑,即使听到这话也没有什么反应,依旧静静的站在一边。
我看着她,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你当时为什么不阻止他?”
“我到的时候,已经晚了……”王雅懿脱口而出,紧接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我读懂了她的目光,点了点头。如果我不去追查叶清扬的死,或许是一个更好的结局,可是就像王雅懿说的一样,已经晚了,不如就这样让它尘埃落定。
我突然觉得有些累,跟雷承天打了声招呼,和萌萌转身离去。走了几步,身后传来一声:“谢谢!”
我回头,地府灰蒙蒙的天空下,一身白裙的她带着枷锁,笑靥如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