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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戚月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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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他认同自己说的这番话,端王妃刹时便绽放开甜蜜蜜的笑靥。

    “我就说嘛,我又没说谎,都是她们大惊小怪的。”含着掩饰不住的得意的娇脆软语。

    陆修琰爱极地在她唇上亲了亲,眼中溢满柔情:“是,都是她们大惊小怪。”

    对上那柔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的眼睛,看着里头映出两个小小的自己,秦若蕖不知怎的突然生出几分羞意来,晕红的双颊羞答答地藏到他的颈边,小手缓缓伸出去环住他的腰。

    陆修琰心里熨帖至极,抱着这软软香香的娇躯,不时侧过脸去亲亲她的发顶。

    有着这么一个既乖巧又甜蜜的小妻子,早已是足够了,他的心很小,他身边的位置也很少,仅能容得下这么一个人。

    他并非只会付出而不求回报之人,他喜欢了,甚至爱上了,那便一定要得到相应的回报。单方面的爱对他而言,是腐肉,他宁愿忍着锥心剐骨之痛,也必定要将它挖下来狠狠地扔掉,哪怕一辈子都带着那刻骨的伤痕。

    幸运的是,他喜欢的姑娘信任他、依赖他,他付出的情意得到了回报,他的真心换来了对方的真心,还有什么比这更幸运,更让他感到幸福的?

    “阿蕖。”

    “嗯?”嗅着心安的气息,秦若蕖只觉得整个人晕乎乎暖洋洋的,像是泡在温泉里头,通体舒畅。

    陆修琰只是叫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一声比一声低沉,一声比一声缠绵,似是要将它刻入骨子里。

    “陆修琰。”怀中姑娘忽地抬眸,表情相当认真地唤他。

    “嗯,怎么了?”陆修琰噙笑低声问。

    “陆修琰。”

    “嗯?”好耐性地再应了声。

    “陆修琰。”

    “在呢,可有事?”好脾气地轻抚她的脸问。

    “没什么,就是想叫你名字,难不成只准你有事没事喊我,就不准人家有事没事喊你了?”端王妃唇边带着狡黠的笑意。

    陆修琰哑言失笑,轻轻在那挺俏的鼻子上咬了一口:“不解风情!”

    虽然莫名其妙地进了皇宫一趟,久未再犯的老毛病再度出现,但是能得本是早出晚归的夫君陪伴自己回府,秦若蕖乐得直掩嘴笑个不停,自回了府便一直寸步不离地跟着陆修琰,见他提笔,便乖巧地为他磨墨;见他看书,便体贴地为他按捏起肩膀。

    陆修琰笑着扔掉手中书卷,将她抱到膝上,含着那如花唇瓣亲了片刻,满意地见对方晕起两抹酡红,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含着两汪春水,整个人犹带着稚子般的懵懂,那柔软的唇瓣更是晶莹水亮,艳丽无比。

    秦若蕖在他怀中平复了一下心跳,小手轻捶他的胸膛,娇嗔道:“又欺负人!”

    陆修琰低低地笑了起来:“本王身边只有你一人,不欺负你还能欺负谁去?”

    秦若蕖抿抿嘴,难得的不与他计较,脸蛋贴着他的胸口,静静地聆听那一阵阵有力的心跳声。

    素岚相当意外地见两人一同而归,只是,很快她便发现出去的与回来的不是同一个人,疑问的眼神投向两人身后的青玉,青玉冲她摇摇头,再朝另一方向努了努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蕖小姐在宫里出了什么事?”忽忽忙忙地拉着青玉避到无人之处,素岚忙问。

    青玉皱着眉,将宫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告知她,末了担忧地道:“往些年都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好好的走着路,怎的突然间王妃便出来了呢?”

    素岚同样吃惊不已,沉思片刻,道:“一直以来蕖小姐多是在夜间出现,又或是在王妃遇险之时现身,这两个时候不是王妃意识最薄弱,便是情绪骤然起伏之时,相反的,均是蕖小姐力量最强大的时候。”

    “而今日却恰恰相反,王妃经过一夜安眠,清晨正是精神最好时,蕖小姐便是抢先现了身,想必也难敌王妃……”

    青玉想了想,也觉得这个解释比较容易接受。

    “还有,王妃在贵妃娘娘面前说的那些话……”素岚只想叹气,“你怎的也不阻止她?你可知道这些话传扬出去,会给王妃的名声造成多大的负面影响么?”

    “我、我这不是来不及了么?况且,那里是皇宫,站在我面前的可是位份仅次于皇后的贵妃娘娘,我、我又怎敢轻、轻易插嘴。”青玉结结巴巴地道。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寻常百姓人家出身的女子,头一回到只在戏文里看到的皇宫里头,见到了真正的天家娘娘,自己心里都七上八下步步谨慎的,哪还想得了那么多。

    素岚头疼地揉揉额角,继而重重地叹了口气。

    端王府不管前院还是内宅诸事,确是安排得妥妥当当,而她自秦若蕖回门过后,便在内宅大管事的指导下开始接触府内诸事。

    她很清楚,这当中必是王爷的意思,王妃虽为府中女主人,却不擅家事,更不愿意掌事,久而久之,难免不会被另怀心思的下人所蒙骗。而她是王妃最信任的人,一定程度上是代表着王妃,由她插足,也是渐渐将内宅实权一点点集中到正院。

    王爷他是以自己的方式,为王妃积攒底气,让她成为王府名副其实的女主人。

    见她久久不说话,青玉有些心虚地又道:“应该、应该不要紧吧?王爷好像听说了那番话不只不生气,反倒看起来挺开心的。”

    素岚瞪了她一眼:“王爷不恼,那是因为他待王妃情深义重,可这不能掩饰你失责之罪。”

    青玉惭愧地低下了头。

    此时的宣仁宫内,江贵妃若有所思地轻抚着手上玉镯。

    端王妃是过于天真才说出那番话,还是端王给了她莫大的底气?只有她一个人便够了?这样的话普天之下哪个女子敢众目睽睽说出来,名声还要不要了?

    “毓筱,今日之事你怎么看?”她抬头望向正整理着书案的女子。

    陈毓筱停下手中动作,沉吟须臾,缓缓地道:“毓筱以为,对于吕姑娘之事,娘娘还是莫要插手为好。端王力排众议终娶得王妃,可见他待王妃必有真心,如今又值新婚燕尔,正是情浓之时,又怎会有心再纳新人。”

    “你说的也有理,此事是本宫想得不周。只是……那端王妃到底是怎样的人,那番话她是无心还是有意?”江贵妃皱眉。

    “端王妃未嫁之前,毓筱曾与她有几面之缘,瞧着是个颇受家中长辈宠爱,生活无忧无虑,心思纯净的女子。”陈毓筱回道。

    “颇受宠爱,心思纯净?若果真如此,想来也不过位草包美人,既如此,本宫静观其变便是。”江贵妃冷笑道。

    她的同胞兄长折在了端王及秦家人手中,江府更因此大受打击,再不现昔日荣耀,皇上表面看来虽仍对她宠爱有加,可帝王的宠爱又能持续多久?没有得力的娘家扶持,她又凭什么与后宫中其他嫔妃争?

    一时半刻她是奈何不得姓秦的,可却不代表着她会轻易让他们好过。

    陈毓筱垂着眼帘一言不发,心里却是百味杂陈,这一刻,她甚至想,若是当日秦若蕖果真在那两人手上失了贞洁,想必端王再看不上她,更不可能会娶她了吧?若果真如此,以她的心智,想来过得还不如如今的自己。

    只是,可惜了……

    ***

    日子一天天过去,陆修琰照旧早出晚归,尤其最近这些日甚至忙到连晚膳都来不及回府用,每晚均是踏着月光归来,这一晚更是比以往晚了一个时辰才抵达家中。

    走进正屋,见妻子坐在软榻上脑袋一点一点的,明显是在等着他。

    眼神不由自主地柔了下来,他大步迈过去,将她搂在怀中亲了亲,见她迷茫地睁开了眼睛,认出是他,立即扬起欢喜的笑容。

    “陆修琰,你回来了,我等你好久了。”有些撒娇,又有些抱怨的语气。

    “困了怎的不先去歇息?”陆修琰轻柔地捊着她的鬓发,柔声问。

    “你不在家我睡不着。”秦若蕖打着呵欠往他怀里钻。

    下一刻又猛然扎醒:“我的衣服!”

    陆修琰将滑落地上未曾完工的衣裳递到她手中:“可是这个?”

    秦若蕖如获至宝地接了过来,小心翼翼地将它收好。

    “可是给我做的?”只一眼便认出那是男子着的中衣,陆修琰噙笑问。

    “嗯,还未做好,等我做好了再给你。”秦若蕖并不瞒他。

    陆修琰叹息着抱紧她,心里有些异样的温暖。

    这辈子他只收到两个人亲手给他做的衣裳,一个是他从未谋面的母后,另一个便是他爱若生命的妻子。

    见怀中的姑娘脑袋又再一点一点的,他再忍不住将她打横抱起,径自将她抱到了床上。

    正要起身前去沐浴更衣,忽觉袖口被一股力度揪住,他止步回头,见已然沉入梦乡的秦若蕖,小手仍旧紧紧地抓着他的衣袖,一副生怕他溜走了的模样。

    他笑着在那葱白的手指上亲了亲,轻柔地将衣袖从她手中解救出来,又将脚踏上那双精致的绣鞋摆放整齐,这才往净室走去。

    沐浴更衣过后,他本想直接回房陪伴床上的妻子,想了想,足下步子一拐便出了房门,径自往书房方向而去。

    “王爷。”一直在书房久候的长英见他过来,连忙上前行礼。

    “本王要你查之事查得怎样了?”陆修琰落了座,问道。

    “大哥他……仍是什么话也不肯说。”长英惭愧地低下了头。

    “那你自己呢?可有查到些蛛丝马迹?”

    长英的头垂得更低了:“属下只知道当日大哥与那黑衣人战了数十回合不分上下,大哥许是从对方武功路子上猜测到他的身份,故而后面才……”

    陆修琰沉默片刻,淡淡地道:“无妨,再慢慢细查,不管怎样,也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本王必要一个真相,不只是为了给死者一个交待,而是本王为人夫的责任所在。”

    “……是。”

    就知道一切都是为了王妃……

    “还有,红鹫自明日起拨至内宅侍候王妃,她原本职责你再重新分派。”

    长英愣住了。

    红鹫拨去侍候王妃?是不是有些大才小用了?

    “下去吧!”陆修琰却不愿多说,挥手道。

    红鹫乃他暗卫当中唯一的女子,擅变装,性机敏,多一个能人在她身边,尤其是她外出时,有红鹫跟着,也能让他稍放心几分。

    他始终对洞房那晚的那一掌未能全然放下,总觉得心里有些不安,那答案隐隐可现,却又瞬间消去,快得让他抓不住。

    将得力手下派到她的身边,其实,更多的是求个心安。

    回到正房,坐到床沿上注定着妻子的睡颜,片刻,伏低身子在她脸上亲了一记,而后弯腰脱鞋,动作却在看到脚踏上摆放凌乱的绣鞋时顿了顿。

    他记得临出门前亲手摆放整齐了的,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