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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音摸了摸安安只冒出一截绒毛的头顶:“再长大半个月应该就和你原来一样了。”
安安不好意思地笑笑,他经历这种事后很怕生人,符音陪了他这么长时间,他才总算有些小表情了,安安问:“我现在是不是很丑?”
“怎么会啊?”符音故作惊讶:“我还没见过哪个小帅哥这么酷的,前两天住隔壁床的那个小弟弟也学你把头发剃了,不过我觉得还是你更帅气。”
符音想到安安被剃得乱七八糟的那个光头,后来她和程清仔细辨认,竟是一个歪歪扭扭的“贼”字,程清气得坐不住,一刻都等不及,深夜到外面买了刮刀,回来认认真真帮安安把头发彻底剃光了。
程清当时倔强地说:“重头开始。”
“真的吗?”安安笑得眉眼弯弯,“白叔叔也这么说,原来他没骗我。”
白承舒?
符音忍不住问:“哪个白叔叔?他什么时候来看你了?”
“啊!”安安用手捂住嘴:“我说漏嘴了,他不让我告诉别人的。”
符音还想追问,荣西突然说:“他都来好几次了,趁你去打水的时候。”
“你怎么没和我说?”符音瞪了他一眼。
安安为难地皱眉:“白叔叔是个瞎子,村里人经常欺负他,他人其实很好的,大姐姐你不要告诉别人。”
符音反应过来自己又失言了,点点头:“恩,我不和别人说。”
荣西也很无辜:“他来后什么也没干过,你让我说什么。”
“安安你睡一会,姐姐出去买点东西。”符音招招手,示意荣西到外面去说话,荣西从病房电视上撤回视线,依依不舍地跟着出去了。
病房没其他人在,符音没有走远,在开水间看到没人后就问:“你有没有记起什么?”
荣西又独自去了好几次安安的村子,符音最近没时间不说,那里也不是随随便便能进去的,所以一直没顾上。
荣西摇头:“除了那天进屋的时候有种熟悉的感觉,后来再去什么感觉也没有,如果按你说相似的情景或事件能让我回想起什么,应该就是因为没什么事发生了。”
“那还是别发生了,你都死了,肯定不是什么好事。”符音又想起一事:“你把花瓣还给别人没有?”
荣西继续摇头:“我过去的时候他又搬地方了,等我找到他,他一直都没看那些信,我试图打开那书盒放进去,这几次都失败了,明天我再去试试吧。”
“你不会直接扔到他帐篷里啊,等他看到了,自己就会收好的。”
荣西呆了半天:“还可以这样?”
符音简直要气死了,一件事都没办好,这次任务完成的时间被延长了这么多,完成度岂不是很堪忧,她不禁为下次任务捏把汗了。
“外面怎么这么吵?”荣西飘到外面去瞧了一眼,脸色立刻变了:“快去病房,好像是那些村里人。”
符音反应很迅速,可等她赶到病房时,安安已经被一个壮实的男人扛在肩上,试图把他强行带出去。
“你们干什么?!”这是在夏城的中心医院,不是在他们那个无法无天的小村庄,符音还是很冷静的。
外面的小护士见到情况不对已经去喊医生和保安了,病房里乌压压站了近十人,符音一人拦在门前不让他们走。
安安本来一直没吭声,听到符音的声音后喊了声“大姐姐”忍不住就哭了起来。
人群中传出嘲讽:“哟,臭小子还找到人撑腰了。”
里面一个年近四十大腹便便的男人上前来,神色傲然,一点也没把人放在眼中的样子:“你是照顾安安的那姑娘是吧,这段时间多亏了你啊,现在这么有爱心的姑娘很少见了。”
他笑了两声,身后的人也随之随和,“王村长,您这话说得好。”
这些声音听来无比讽刺,符音冷冷又重复了一遍:“你们想干什么?”
王村长显然没把符音当回事,这还算是在人前做面子,多解释了几句:“咱们村一直吃国家补贴,多亏了生在这个好时代啊,但我们做人不能忘本,得知恩图报,安安现在看起来活蹦乱跳的,我们带回村让他养病就行了,咱在新闻上就看到了,现在看个病多难啊,哪能一直让这孩子在这里占着资源是不是,前段时间村里农活忙,现在闲下来了,就不劳你们多费心。”
“好!”
“村长说得真好!”
“王村长不愧是文化人啊,说出来的话就是不一样,咱们虽然说不出来,但咱们明白这个道理啊,咱们一起来接安安回家。”
病房内一时嘈杂不已,符音没吭声,却也没让开,“王村长说得也挺有道理的,不过安安现在住院似乎没花你们村一分钱,福利院的手续也一直没办下来,至今为止所有的开销都是志愿者们凑的,您说这钱都花了,那么多热心人士关注着,前天还有记者来采访呢,可不能让安安就这么还带着伤回去啊。”
这话不轻不重,绵里藏针,王村长不由得多打量了符音一眼,从口袋摸出一包烟,似乎要考虑如何反驳。
一个护士站在门外提醒:“病房禁止吸烟。”
王村长手停在半空,讪讪笑了两声,自己找了个台阶下:“我拿手机呢,不小心拿错了。”
医生和保安也赶了过来,符音更加镇定了,她索性走进病房,“而且您单从外在判断安安已经能够活蹦乱跳了这是大错特错,现在青少年的心理状态也是社会重点关注,安安还需要接受一段时间的心理治疗,能不能出院,得医生说了算。”
符音径直走到那壮实高大的男人面前才停下脚步,她矮了大半个头,气势却丝毫不弱,冷冷地说:“孩子都哭半天了,这是心里对恐惧最直观的表达,你能哄好吗?”
男人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回过神后有些不知所措,“我……安安,你再哭一声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就算是一个大人痛哭时也不是想停就能停的,何况安安,他哭得反而更大声了。
符音强硬地试图把安安夺回来,“恐吓只会让他的心理创伤更大。”
那男人显然也不是中看不中用,他死死抱住安安,或许是事先得了什么吩咐,怎么也不肯松手,符音怕伤到安安,不敢使出全力和他抢。
王村长笑了笑:“原来是我们见识浅薄了,以为只要给他吃给他穿就够了,今天算是学习了,哈哈。”
他指了指外面的医生:“请问谁是负责安安的医生啊,我就问问这孩子怎么就不能出院了?我虽然不懂什么心理不心理的,但我们村有专门的孤儿院,他们肯定能懂,等我接安安回去后会专门和院长沟通的,姑娘,你真是想的细心周全,还有什么问题吗?”
“安安目前的身体状况在医院肯定能得到更好的恢复,但如有特殊情况,家属执意要出院也是可行的,至于心理方面,定期来检查会更好。”
符音听完医生的话是真的有些着急了,尽管她知道医院肯定也有某些不成文的规定,但这样的特殊情况,竟然真的只有她一人在孤身奋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