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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以为他要掏个什么传家宝之类的东西出来呢。”荣西表达了自己猜错剧情的遗憾之后才继续说:“里面就装了几封信,他打开一一看了一遍,不过我认字都是跟电视里学的,有些还看不太懂,那几封信也因为时间长了有些字迹都淡得看不清了。”
符音咬牙,这鬼是故意卖关子不成,怎么这么话唠,能不能说重点!
“我连蒙带猜,基本确定了一件事。”荣西得意洋洋:“还真被你猜中了,他就是一名老师。”
“所有的信件开头都写着“敬爱的老师”,内容其实也都是些生活小事,什么哪道题不会做了,家里的月季开花了,抓来准备养的小鱼被妈妈做成了晚餐……”
“只是每封信里面都有一片这个。”荣西摊开手心,里面躺着一片小小的干花瓣,符音不认识那是什么花,只是觉得荣西手掌的苍白衬托得它的颜色红得几近妖异,像手心多出了一道伤口,鲜血在缓缓流淌。
“你怎么能拿走这个?”符音真急了,白承舒一穷二白都还把这东西视若珍宝地带在身边,可见其重要,荣西这干的也太过分了。
“什么?”程清在后面应声。
“啊?”符音咳了一声:“没什么,我问你要不要回家拿点东西再去医院?”
“先去医院吧。”程清声音充满担忧:“安安好像又发烧了,先去医院检查了我才安心。”
“好。”符音不再说话,车内顿时又没声音了。
荣西把花瓣放在口袋里,“我只是忍不住想去摸一下,谁知道就被我拿起来了,我就想拿给你也看看,大不了下次去的时候还给他就行了。我还在那书盒子最下面看到一张合影,白承舒站在中间,身边都是些十五六岁的孩子。”
荣西顿了顿,“他左手边的第二个女孩子,我感觉眉眼和安安有些相似,会不会就是她写的信?”
谁知道呢?符音也无从了解。
把程清和安安送到医院后,符音总算歇了口气,原来的主治医生看到安安的情况直摇头:“怎么照顾成这样了?手臂的伤口都恶化了,万一要二次手术,他可能连拿筷子握笔都会吃力。”
程清沉着脸,也没多解释,和医生到外面沟通去了。
符音看着安安沉睡的脸,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如果说一件事能改变人的一生,符音想,她亲眼见证了,可恨在这并不是把安安从原来悲惨的身世中解脱出来,反而将他打入地狱。
而她们所能做的这么有限,等安安伤好还得再回到那个地方,如果以后没有人肯领养的话,他的未来会是什么样?
符音在网上搜索了一下,领养条件第一项年满三十周岁就把她拒之门外了,等她冷静下来仔细考虑才知道自己又冲动了,负责一个孩子的一生,她现在无论从哪方面来说都不适合。
那她还有什么能做的吗?
符音苦恼地发呆,这才知道多拉风的外挂多牛的系统在这个时候都帮不上忙,她越想越走偏,甚至想系统当初怎么不找周南那种天才学霸,他做起任务来肯定得心应手,说不定现在早攒够了足够改变现状的幸运值……
“你的电话响很久了。”荣西蹲在安安床尾,提醒道。
符音这才回过神,她掏出手机,是周南。
“怎么这么久才接电话,这么晚了,你在哪里?”周南的声音难得透出担心。
符音:“我在医院,我们把安安接过来了,不好意思,忘记打电话你了。”
周南是很省事的人,每次晚归或者不回来都要打电话报备,符音却一个人住久了,压根还没产生这种意识。
周南明显松了口气:“下次别这样了,安安还好吗?”
符音:“不太好。”
大概二十分钟后,周南出现了,符音一五一十把所见所闻告诉他,考虑再三,把白承舒的事也简单说了下。
周南摇摇头:“符音,这件事你管不了。”
符音心里早知道是这样,但听人说出来也不知是愤恨还是难堪,特别是这个人是周南,她原以为他会想出什么法子的,一时驴脾气上来:“我没想闹翻天,但我也不能见死不救。”
“你压根就还搞不清楚状况。”周南很冷静地说:“安安能被欺负成这样,不是一个人两个人所为,是全村的人都允许的,法不责众,就算安安真出了什么事,能把全村的人都抓去蹲监狱吗?”
符音热血上脑:“难道仅仅因为犯恶的人多,他们就能有恃无恐为所欲为?这又是什么道理?”
周南一只手搭在符音肩膀上,有些语重心长:“你现在还不明白吗,‘人多’确实是一种优势,从古至今都是。”
“少数服从多数?”符音冷笑:“即便多数是错误的,愚昧的?要知道世上能活得清楚明白的人其实是少数。”
“你不要太偏激了。”周南盯着她被气得有些发红的眼眶,声音不自觉柔软了起来:“这是事实,人只能认清事实才能继续往前,其实现在能够产生自我意识,有自我判断的人已经越来越多了,用不了多久,这种事就会越来越少的。”
符音低下头:“那是多久,安安能等到吗?何况又还有多少人在这个过程中继续付出代价。”
周南看着这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垂头丧气的模样,心里陡然生出不忍,他想安慰下她,但说出口的却是一句大实话:“不知道。”
符音难过地想,原来即便是周南这样开挂的人生赢家也不可能随心所欲,他也在对这个世界种种无情的规则妥协,那剩下的像她,像安安这样不够聪明,不够幸运的人,命运是不是从来没掌握在他们自己手中。
周南:“你别想太多了,还好你们把安安带出来了,让他彻底养好伤再回去,我明天会去福利机构问问,争取让事情不会发展得更糟糕。”
然而一语成谶,小半个月后,安安的身体总算没那么糟糕了,感冒痊愈,身上被打的伤痕也只剩浅浅的青色,除了胳膊上的伤,连精神都好了很多。
程清需要上班,所以白天的时候大多是符音在医院,她傍晚下班才会急急忙忙赶过来,其他志愿谁有时间也都会抽个空过来瞧瞧,这天碰巧只有符音和安安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