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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一天开始了,碧云峰迎来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斑驳陆离间夹杂着鼎沸的人声,今天碧云堂将迎来她们四年来的第一场大比,对手是所有人以前想都不会想的仙隐堂。
一大早,碧云峰山门大开,无数的弟子如同打了鸡血一样,脸上看不出一丝早起的晨倦,纷纷涌入了碧云峰,观看大比的同时,还能欣赏到美女,这样的机会谁不渴望?
和其他分堂的脏乱差相比,碧云峰上的草木清香中似乎夹杂着另外一种淡淡的芬芳,所有弟子上来后都不自觉地要深深多吸几口空气,说不定这里面就有美女的体香。
碧云堂从来不会缺少人气,除了熙熙攘攘的后三堂弟子之外,就连向来置身云端的圣光堂弟子也来了不少,反倒是最该出现的道生堂弟子依然连一个人影都没有,这是一种自信,也是一种态度,道生堂似乎要用这种无视告诉所有人,道生堂的目标根本不在于一场守位战。
人群中,孙可微眯着双眼,望着碧云峰上葱翠的景色,发出一声无声的叹息,今天这里本来应该是他的战场,可是……目光缓缓收回,不经意间忽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两道目光聚焦在一起,孙可点了点头微微一笑。
千机堂的弟子中,罗广通同样微笑着点了点头,自从大比失利后,这位千机堂的大师兄将自己一直关在黑屋中,直到仙隐堂拿下风行堂的消息传了过来,他才终于顿悟,千机堂之所以会输,是因为骄傲败给了无畏,狂妄败给了不屈,自我败给了信念……
很奇怪,罗广通用一周才想明白的道理,孙可只用了一天,所以碧云峰上的这场大比两个人都出现了,不知道什么原因,两个人的目光中居然都看不出一丝恨意,恰恰相反,他们的心里有的只是期待和希冀,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仙隐堂竟然承载了他们的希望,承载了所有后三堂弟子的希望。
一个月前,所有人都还在讨论仙隐堂是不是还有存在的必要,但现在所有人后三堂的弟子都希望仙隐堂能够走得远一点,更远一点……但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残酷,众人心里都很明白,这很难很难,前三堂就是前三堂,高高在上,资源丰厚,实力占优,再加上师祖不遗余力的指点,在这种格局下,什么无畏、不屈、信念,统统只是浮云。
人群中忽然骚动了起来,伴着徐徐微风中的阵阵清香,碧云堂的女弟子终于款款走了出来,尤其是最前面一身素衣的碧云五女,在晨辉和朝霞的映射下,竟然走出了仿若仙女下凡的韵味。
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中,仙隐堂并没有让人等待太久,没有例外,他们还是倾巢而出,只不过这一次欢呼声和掌声取代了嘲讽和不屑,大比两连胜,他们的表现征服了对手,赢得了尊重。
没有寒暄,也不需要客套,为了这一天,碧云堂也已经等了很久了,许若芸、苏小曼、方莹莹、端木静、何韵站出来的时候,碧云堂的女弟子们爆发出她们特有的欢呼声。
清脆的欢呼声充满了别样的味道,面对这样一群娇滴滴的美女,仙隐堂的众弟子再也无法阳刚了,原本高亢的吼声瞬间平息,一道道呆滞的目光中,大比似乎多出一种不同寻常的味道。
怪异的气氛中,何韵走了出来,望着许若芸恭敬地说道:“师姐,第一场我来吧。”
许若芸点了点头,身后的方莹莹挥了挥粉拳:“何师姐,加油!”
何韵走到场中,目光望向仙隐堂这边:“仙隐堂哪位师兄愿意赐教?”
“郑子明,你上。”
望着凌动的目光,郑子明先是微微一愣,接着毫不犹豫地一抱拳头,很有气势地说道:“是,老大。”
郑子明走得很稳,这是他第一次代表仙隐堂登上大比的舞台,对手还是以前只能仰望的上三堂精英,但无论是从他的步伐还是目光中,都看不出一名新人应该有的紧张和怯意,既然站到这里,自己就代表了仙隐堂,不管胜负如何,这一场都要打出仙隐堂的气势。
碧云峰的广场扬起了一道烟尘,郑子明眼中泛着坚毅的光芒斩出了手中的剑,嗡嗡作鸣,要么不出手,一旦出手就要突出一个“狠”字,打对方一个措手不及,这几乎是弱者挑战强者的通用法则。
何韵微微有点恼怒,自己这么一个活生生的美人站在这里,对方竟然连个招呼都没有,上来劈头盖脸就是一剑,简直和剑修该有的谦谦君子形象格格不入。
半空中泛起一串耀眼的火花中,一声更加清脆的剑鸣声传了出来,同时郑子明趔趔趄趄地退了六七步,何韵同样用手中的剑告诉他,漂亮的女人不能惹,生气的女人更不能惹。
差距,实实在在的差距!
郑子明感受着剑身传过来余震,认真体会着这种差距,他紧了紧握着剑柄的拳头,运力、挥臂、抖腕……毫不犹豫地斩出了第二剑。剑光再闪,何韵也轻描淡写地挥出了第二剑,一斩一挥,是对不同力量的诠释,不管是力量还是速度,郑子明的剑给人的感觉是更强更快。
但这仅是一种感觉,因为任谁都能看都出来,每一次的剑光交错,每一次的剑声长吟后,狼狈退后的那个人是郑子明,这不是什么以柔克刚、以慢制快,而是实实在在对剑术理解上的差距。
第三剑、第四剑、第五剑……
何韵挑着眉长袖轻舞,连绵的剑势逐渐展开,准确地说,郑子明只有开场白的那两剑算是进攻,后面就剩下防守了,碧云堂的精英绝对不是靠选美选出来的,尽管她们确实很美。
后三堂的弟子眼睛都看直了,在这个狼多肉少的修行世界里,美女本来就是稀缺品,而有实力的美女更是稀缺品中的奢侈品,虽然说美貌和实力没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但似乎存在着某种细微的联系,因为美丽让人自信,而只有自信才能让人道心坚定。
郑子明一剑一剑展示着仙隐堂从未有过的自信,但面对同样自信的何韵,胜利的天平最终只会倒向更加强大的那一方,没有不甘和失落,郑子明败了,败在对方的第二十七式剑招下。
仙隐堂中响起了掌声和欢呼声,就好像他们才是获胜的一方,郑子明睁开疲惫的双眼发出会心的一笑,每个人对自己的定位不同,一年多钱,自己还在仙隐堂中靠着拍程宁海的马屁混日子,而今天他却站在碧云峰上接了对方二十七剑,这就是一种进步,只要这种进步持续下去,那么来年就可以接住对方三十七剑,四十七剑……
尽管过程有点意外,但结果并不意外,碧云堂顺利拿下大比的开门红,第二场端木静对阵宋铁。
宋铁抱着天衍,脸上看不出一丝表情,对面,端木静眼神闪过一抹异样,兴奋中隐隐含着一丝羞怯,这是她最期待的一战。
“宋师兄,请!”
“请”
宋铁的声音同样不带任何波动,话音刚落,就抡着棍子凶猛地冲了过去。
碧云堂的女弟子们一阵哗然,这半年多,她们还算和仙隐堂走得比较近,一起出过几次任务,可平时这班家伙还是相当绅士的,怎么到了六堂会比,一个个都像变了个人似的,刚才是郑子明,现在是宋铁……哪有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一上来就下狠手。
端木静脸颊微红,羞怯中带着怒意,她了解宋铁,这个善于动手多过动脑的家伙,正在用手中的棍子证明他来这里就是拼的,只是这种拼法未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