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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在看电视,房里只有门口亮着一盏灯,灯光昏黄,将屋子调成了暗色的温暖。袁林看着就坐在身边的女孩,那线条柔美、通透雪白的脸颊上长着细细的淡色绒毛,嫣红的小嘴微微嘟起,诱惑着人不由自主地去靠近它。
袁林知道,只要自己再稍稍倾身,就可以吻上那一抹娇颜,可他也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他只能压制着这种愈渐澎湃的感情,像一只饿极的孤狼匍匐在草丛中,等待着一击必杀的时机,准确地扑倒对面不远处嬉闹玩耍却不失戒备的小白兔。
当女孩突然转过头问自己的时候,袁林只听到了最后三个字,他张了张嘴,在女孩疑惑的歪歪头中,终于愣愣地点了点头,说话都结巴了——“喜、喜欢。”
“喜欢的吧,那就看这个吧。”女孩轻轻笑,放下了电视机的遥控板,又问:“想吃什么吗?草莓还是牛奶?晚上可不能喝咖啡!”
袁林听了,便乖乖咽下了要出口的咖啡二字。他都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有如此听话的时候,可偏偏,他就是甘之如饴。
“我想要橙汁。”袁林说。
容华点点头起身就去冰箱里拿,拿回来后交给袁林,自己也看起了电视,财经新闻其实并不怎么有趣,好在这些新闻都不深奥,容华很容易就能听懂,时不时地,她还会问问袁林对新闻的看法,不过得到的回答一般都是一声不屑的冷哼。
心爱的人就在眼前,袁林却要将这份感情掖着藏着,这种感觉虽不是生不如死,却也像是钝刀割着心脏一样,可以忍受,却疼得快要喊叫痛呼。
看着容华侧面的背影,有那么一刻,即使袁林自己不愿意承认——他的眼角湿了,酸酸痛痛的,像被洋葱熏了似的。对这一刻的袁林来说,世界上最痛苦的,不是爱了又分离,也不是爱而不得,而是爱却不能说出口。
“袁林,时间差不多了,你去洗澡吧。”容华一直没有回头看袁林,而袁林的声音也和平常没有区别,所以她没发现身后人心底汹涌如潮的疼痛。
“我洗不了。”袁林呼吸微微一顿,古怪地笑了一下又立马收敛了。他抬起自己打了石膏的手臂,表情极为无辜。
容华眨了眨眼睛,袁林跟着点点头,她又眨了眨,袁林挑起了右眉。
“……你要我给你洗?”容华不会笨得问他是不是今天不准备洗了,因为洁癖严重的小少爷如果不洗澡是根本不肯上床的。
“显然,我这回是真的没法自己给自己洗了。”袁林尽量调整自己的表情,露出一个高傲地假笑:“如果姐姐不愿意帮助我,那我也没办法,只能冒着骨头长歪的风险自己给自己洗了。”
说着,他就站起身,一点也不拖泥带水,就好像他根本就不在意容华愿不愿意给他洗澡,他只是真的因为手臂问题才需要容华的帮助。而实际上,他在心里想,如果这回还不能骗得容华给他洗刷刷,那他岂不是白费了这苦肉计?!打从娘胎里生出来他就没有疼过这么久!
这的确是一场苦肉计。被对手的拳头打到手臂这当然不会是袁林故意而为的,但以他传承自外祖母血统的本事,区区骨折只要半小时就能恢复如初,他故意不让自己的身体复原,为的就是在容华这里装可怜用的!
容华到底心软,加上袁林这态度,她也就不再扭捏,反正那是自己的弟弟,而且被看的又不是她!
“等等!”容华一喊,袁林就立马停下脚步转了过来,明明激动得不行,表情却仍旧很欠扁,他问:“干嘛?”
“热水都没放好呢,你再看会儿电视,我去放水。”容华吞吞吐吐地说着,然后快步跑进了浴室。
浴室里水声一起,小少爷就再也忍不住,张大嘴巴无声地笑起来,那挤眉弄眼,想大笑又得憋着的傻样,真是难得一见。
放完水,容华的脸已经有些红了,她扭了扭手指,眼角瞥见了一瓶泡泡浴液,顿时挑起了右眉,松了口气。
袁林走进浴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铺满白色泡沫的浴缸,他眼角抽了抽,无语道:“我又不是女人,你给我弄这种东西干嘛?”
“额……这个……”容华对手指,当然不会说是因为她不想长针眼看到一些不该看的东西了,她咳嗽一声,一本正经道:“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瓶沐浴露了,牛奶味的,滋润皮肤的效果很好。嗯,那个,我用的时候一般还要放点花瓣,你要吗?”
袁林倒抽一口气,他敢打赌,这妞儿最后一句话是认真的!这个该死的脑结构媲美植物的家伙!
“不用。”袁林磨牙,然后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衣服,道:“快给我脱衣服。”
“啊?你为什么不自己脱?”容华嘟嘴不乐意:“你下午时也是自己换的衣服啊。”
“那时候还没有疼得这么厉害。你难道不知道我正在长骨头吗,很痛的。”袁林挑眉,然后姿态优雅地坐在了浴缸边缘,扬起下巴。
“我当然不知道,我又没有骨折过。”容华瞅着小少爷这臭屁样,不高兴地抽抽鼻子,乖乖走了过去,双手伸到了他脖子下,快速地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
饶是无耻厚脸皮如袁林,也是没法在这种时期开口要容华给自己脱裤子的,他握拳抵在嘴巴上,假咳了一声,状似不耐烦地要容华退后一点,他则站起来转过身脱下了裤子。
容华早早地扭过了脖子,等袁林坐进了浴缸里,她才问了一句:“好了没?”
“废话这么多?幸好你不是钟点工,不然以小时付费,我不是亏大了?”袁林哼了一声,然后嫌弃地拍了下水面上的泡沫。
“那也要钟点工肯给你洗澡啊。”容华反驳,拉过了铁架上的毛巾,蹲下了身子。
“切,你以为每个人都和你一样有幸能给本少洗澡?”小少爷要笑不笑地扯着嘴角,突然又转了转眼珠子,挑眉哼哼:“对了,你给本少洗、额、泡泡浴的原因,不会是怕看到什么不该看的吧。”
容华听罢,耳朵“腾”地就红了,答案不言而喻。
小少爷见了,不屑地嗤笑:“少自作多情了,你以为本少会不盖毛巾啊?你不想看,我还不给看呢。”
“……”容华吸气,告诉自己,这个快气死她的臭小子是她的弟弟,而且还受伤了,这时候打不得,要是把他打残废了,妈妈会心疼的!
“闭嘴!是你有求于我让我帮你洗澡好不好!啰啰嗦嗦烦死了!”容华爆发了一把,粗鲁地将袁林的肩膀转过去,弄湿了毛巾就死命在他后背上搓。
立刻,浴室里就爆发出了阵阵痛呼,袁林敢怒敢言却不敢动,因为毛巾搓着他的背部虽然很痛,可那只柔软的小手也偶尔会碰到他,这大概就是痛并快乐着的感觉了。
因为容华不可能帮袁林洗所有地方,所以搓了背和手臂以后,她就离开浴室了。
十分钟后,袁林从浴室里走出来,瞪着一双漂亮的褐色瞳孔,朝着歪在沙发上玩电脑的女孩骂道:“给少爷吹头发!”刚才那顿搓真是痛死他了,他都怀疑自己的后背是不是已经脱了层皮!
容华才不甩他,她玩游戏呢,怎么走得开。她下巴随便指了指,一边开口,一边目不转睛地盯着笔记本屏幕:“吹风机已经放在桌子上了,插头也插好了,你自己吹吧,可别告诉我你连吹头发都不行,这个一只手就可以了。”
“谁告诉你吹头发可以一只手的?”袁林看过去,果然看见梳妆台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吹风机。
“我自己就这么吹的。”容华以前经常一边吹头发一边和安娜聊QQ。
“那是你,我可不行,快过来,给我吹。”袁林说,见容华不理他,便皱着眉走了过去,一把将她的笔记本扯了过来,看也不看就盖下了盖子。
“袁林!我还在玩呢!”容华正在玩CS,还是连网的,这下子肯定要被队友骂死了!
“你整天无所事事就只知道玩游戏,游戏输了赢了又有什么意思?你能得到一毛钱吗?”袁林见容华扑过来抢她的笔记本,不禁本能地将缩了缩手,两人撞在一起,笔记本也应声而落了。
“嘭”一声,笔记本与地面相撞,传来一阵哀鸣。容华忙推开了袁林,蹲下身将笔记本抱了起来。笔记本的背部滑出了几道痕迹,并且开不了机了。
“袁林,你到底怎么了?”容华怒了,她想起刚才袁林的话,心里跟火烧似的,大骂道:“我就是喜欢玩游戏怎么了?我哪有无所事事,我每天要做多少训练,我每天都是凌晨才睡觉的!这几天好不容易放假,难道我就不能轻松一下吗?玩这游戏的确没有一分钱,但我得到了快乐和认同!钱钱钱,你就知道钱,商人本性!”
容华一股脑儿把不满倒了出来,这堆话也直接点燃了袁林愤怒的导火线,他短促地吸了口气,也口无遮拦了起来:“我本来就是一个商人,当然比不得你们军人来得高尚和粗鲁!你的确每天都要辛苦训练,可那都是你自找的,谁也没有逼着你这样做!你为什么就不能安分一点,做你的大小姐不行吗?难道你的未来还不够锦绣,还需要军功来点缀吗?楚容华,你清醒一点吧,袁家不需要你再做什么锦上添花的事情了!”
“袁林!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容华双眉一皱,不可否认,听到他这样的话,她的心明显地疼痛了一下。
容华的声音很大,完全没有平时对着三兄弟时的娇俏和楚楚可怜,加上袁林还在气头上,就因此没有注意到女孩的异样,只是不管不顾地道:“我当然知道我在说什么!我从来没有一刻是这么清醒的!不要用这种口气和我说话,你还没有教训我的资格!”说完,他觉得自己还是很生气,抓起衣服就离开了房间。
房间里安静得可怕,只有窗外狂风呼啸,半响,容华忍不住鼻头一酸,掉下泪来,她都不知道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个样子。明明只是她想玩会儿游戏,让袁林自己吹头发而已,为什么后来变成了这样?
“我没有想要教训你啊,我只是觉得难受,不想你再这样和我说话而已,这怎么就成了教训呢?”容华承认,她被袁林最后一句话给狠狠伤害了。她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袁林会这样对自己说话,他就算再不屑,再不耐烦,可眼里都是温暖柔和的,她依然记得,每一次他和自己说话时,那褐色的眼底总会印着她的倒影……
容华双眼泛着双光和茫然,不禁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以至于袁林能生这么大的气。
话说另一边,袁林在自己的车上换好衣服后就打了电话给岳成,让他出来陪自己喝酒。可怜岳成正和美人温存当中,却因为老板心情不好而不得不离开温柔乡。
临走时,岳成对床上的大美人依依不舍:“美人,咱们明天继续啊……”说完,他洒泪离开。
皇城娱乐已经被一把火尽数烧毁,袁林手里的盛林公司立马就出资在另一个略显冷清的地段修建了一个完全不同的娱乐中心,名字叫CRH,并不是英文的缩写,而是楚容华三个字的首字母,只要是和袁林关系还算不错的人都一下子就看出来了。
为了让CRH娱乐中心能够尽快走上轨道,袁林干脆让岳成在这个地段修建了两个高级购物中心,其中一个还配备了小型游乐场,三个星级酒店和几家特色料理店。因为这种几乎不计成本的投入,今年年初的时候,这条街上新建筑物就都落成了,员工商品等都陆续到位,到现在,虽说还没有特别繁华,却也隐隐看出了其中的潜力。
袁林的这个做法曾经惹来很多争议,许多国内的经济学家都不赞同这种豪放型、考察时间又短的投资方式,他们认为这会造成盛林公司的流动资金的短缺,而且也不一定会有后期高回报。社会大众也普遍认同这些看法。
面对这些争议,袁林看着记者们伸到他面前来的话筒却淡定极了。当时他怎么说来着?哦,对了,他说:“时间会证明一切。无论结果是什么,都是我袁林在受着。”
是的,这样的气魄,如果不是财力雄厚到了一定的地步,还真是没人敢做。也由此,京城上流人士也对袁林有了新的评估,他们不确定,这份财大气粗的底气到底是袁林自己,还是袁家给予的。
“大少爷,你今儿到底是怎么了?”一路上袁林都不肯说一个字,岳成只能安静地开车,而袁林则坐在后座上看着他身边的位子发呆。岳成知道,那是大小姐每次都会坐的位子,特别是去年春夏,她还是总裁秘书的时候。
等到了CRH娱乐中心,岳成和袁林都下了车,他才忍不住问了一句。
“没什么。”袁林不肯说,只是定定地看了门口CRH三个发光的字体一会儿,大步走了进去。
这个新开业不久的娱乐中心并没有受地段的影响,它依旧和它的前身一样门庭若市,豪车排满了整个小广场。
新建的娱乐中心有七层高,顶层是袁林自己的地盘,他和岳成上了七层后就驱散了顶层所有服务的人,只留下三十几瓶开封的烈酒。
“这些……不会有一半是我的吧?”岳成看着堆满地板的酒瓶,眼角狠狠抽了抽。
“如果你愿意。”袁林没有力气再维持什么矜持的贵族做派,他狠狠地将自己摔进了沙发里,烦躁地拉开了领带,解开了衬衫扣子。
“等等!我的大少爷啊,你手还伤着呢!别喝!”岳成突然想起袁林的手还打着石膏呢,慌忙去阻止。
“伤?”袁林看着自己的手臂,冷笑了一声,竟然胡乱将石膏和绷带都取了下来,狠狠砸在了另一边的地板上。他甩了甩手,虽然疼痛依旧,但不能否认的是,肌肉中的骨头已经随着他的力量而正在慢慢愈合了。
“老板,你这样……你还伤着,别喝了,你要心情不好,我们现在就飞去拉斯维加斯,你痛快地赌几天都行啊,或者咱们去黑市打黑拳?”岳成没把中间一句话说出口——你这样就像失恋的傻男人。
“你担心什么,我都不在乎。”袁林深吸一口气,拿过酒瓶就灌了下去,辛辣的味道立马蔓延了整个口腔,从喉咙一直烧到了心里。他很痛,却不知道是不是这酒让他痛得快发疯。
一瓶酒很快就进了袁林的肚子,岳成只能缩在沙发一角捧着酒瓶时不时舔几口,然后有些担忧的看着老板一瓶又一瓶,不要命地猛喝,真心祈祷他别酒精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