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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区放假的日子都不强制大家穿军装,加上这些天天冷,很多女兵都更愿意穿上厚实的大衣,而不是单薄的军装。其实也有军大衣,可是那种完全不能凸显女性曲线又笨拙沉重的衣服肯定不会被大多数女兵所接受。
容华穿好了衣服刚刚打开房门,就被扑面而来的冷风给逼回了房里。她靠在门板上搓了搓双手,心道,果然雪后的气温都会更低,冷得让人受不了。
经过上一回慕俏的讽刺加数落,容华已经能够在觉得冷的时候迅速想到用内劲来使自己的身体保持温暖了。她握住双拳,立刻就感觉到丹田处涌起了一丝熟悉的气流,气流慢慢变大,大到足以推搡着身体的血液加速运转为止。
一分钟不到,容华就觉得全身暖暖的,小脸热乎乎的,好像就算脱下外套去迎接寒风都没关系。当然,这都只是打个比方,容华可不敢真的这么做。
再次打开门,女孩已经可以坚定地迈着步子往楼下走了。
穿过一条半米宽,两百米长的石子路,容华拐了个弯儿沿着铺满了积雪的草地一路往左走,这是条捷径,约莫十分钟后就可以到达比赛场地。
今天慕俏给容华放了假,晚上不用去她那里训练了,想到这里,女孩的步子就轻快了不少。
她到底还只是个十九岁的女孩,别人十九岁时还在享受着轻松而自在的大学生活,可以偶尔逃逃课,可以和朋友逛逛街、玩玩游戏,她却已经开始一天天地重复着繁重的训练。对此她从未有一句怨言,因为她明白,这是她自己选择的路,而想得到,就必须有付出。但即使如此,十九岁的她仍旧有权力偷偷地享受一下悠闲的生活,哪怕只是一刻。
然而这样的轻快却并没有延续下去,一个高壮的男人搅了她大清早好不容易聚起来的好心情。
熊凯因为心中不忿,就找人去查了袁林参加大比武的次序,动用了不少关系才把自己给加在了袁林的对手名单里。耽搁了大半个小时后,他匆匆忙忙地抄小路往前跑,看着手腕上的表,觉得时间快来不及了,脚下就跑得更快了,见前面挡着一个女人,想也没想就粗鲁地喊了句:“前面的,让开!”
这条路不算大,却也绝不小,熊凯若是想要通过,稍稍绕一下就行,但他显然不愿意这么做。吼了一声发现前面的女人没有让开的意思,他便不高兴地冲了上去,一把推开了她的肩膀,一句话不说就跑了。
容华正在想苏康的事情,虽然也知道后面有人,可没听清后面人到底说了什么,一时没有防备,被推得差点扑进一旁积雪覆盖的草坪上。
“便宜你了。”女孩面色阴沉,朝着跑远的熊凯冷哼了一声。她收回手,将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拿在了手中的短剑插回了小腿上。而小路中央,杂乱的脚印之间躺着一小块白色的布料,正是刚才那男人衣服上的。
容华虽然会走神,但身体却时刻保持着高度的警惕,一有人靠近,她便本能地拿出了短剑要攻击,等她回过神时,她才硬生生地收了手。这里是军区,三分之一的袁家天下,更何况还靠近陆军营地,想杀她的那些人不可能蠢得在这时候这种地方偷袭她。
“果然,还是反应过度了。”容华有些不满地蹙了蹙细眉,对这样的情形有些无奈,以前她是反应迟钝,现在却是反应过度,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她再这样下去,除了熟悉的那些身边人,再没人能安全地近她身了。
她微微摇头,看了看时间发现还有将近二十分钟大比武才正式开始,她打了电话给袁林,告诉他自己先去一趟慕俏那边。
袁林正烦躁着,听容华说要过会儿才来,心里反而松了口气,至少要给他点时间平复心情,他可不希望楚楚看到他那一脸妒夫样的丑态。(优:我可以认为,你在变相地骂你大哥吗?小少爷右眉一挑,笑得极危险……)
容华去了慕俏那,说明了她行为上反应过度的情况,她将自己的苦恼和盘托出,并不隐瞒,因为在这几个月的相处中,她已经慢慢开始信任眼前这个总是对她冷嘲热讽并且严厉苛刻的女人。
“仲小姐,或许你可以为我解答一个疑问,为什么我总以为你来见我的时候是带着脑子的?”慕俏坐在沙发上,放下了陶瓷质地的茶杯,抬起头,笑得讽刺极了。
“可我觉得,我的确反应过度了,就像蒋菲菲她们说的一样,这样是不合理的,我不可能永远都保持这样过度敏感的警惕,我会误伤了别人!”容华当然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不就是说她其实没脑子嘛,没关系,她早就习惯了慕俏这样的话了。
“那又如何?”慕俏微微蹙眉,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口气不悦:“我以为你脑子上的耳朵不是摆设,我也以为我已经和你说得很明白——请你永远、永远都要把自己的性命看得最重要,误伤别人又如何,只要你没有受伤就行了。你不要告诉我这样做太自私,我可不是圣人,我能管的就你一个蠢货而已!”
慕俏的话总是不动听的,比如现在,一句话里就骂了容华两次,说她耳朵不好使,说她脑子蠢。但容华却为了这个女人的最后一句话,一下子就酸了眼眶。
她低下头,不让慕俏看到她有那么一点湿润的眼睛。她明白,并不是所有的人在表达她们的善意时都是用世界上最美好的语言和最温柔的动作。就像慕俏,别说是温和的一句话,她甚至从来没有给容华一个好脸色过,不是嘲讽,就是数落,她总是冷着一张脸,好像谁都入不了她的眼。
可容华就是知道,正是这样一个人,却在不经意间关爱着她。或许,是她自作多情了,可这样的否定无法让她停下当下的感动。
慕俏以为女孩会和往常一样,伶牙俐嘴地反驳她,可等了一会儿,却见她只是低着头不说话。这可不像那个古灵精怪常令她不甚烦恼的女孩,慕俏皱起眉头,冷哼道:“怎么不说话?耳朵是摆设,嘴巴也成装饰品了?”顿了顿,她似乎很不情愿地压着声音哼了一句,“我可从没见过这么精致的装饰品,它该是天价,是吗?”
容华一听,果然没脸没皮地呵呵笑了,她抬起小脸,蹭到了慕俏身边,扯住她的衣袖,说道:“慕俏……”
“别把我的名字喊得这么恶心,这会让我有改名的冲动。”慕俏侧过脸,硬是把刚刚翘起来的嘴角给压了下去,她不能笑,不能温柔,不能让这坏女孩得意忘形。
“好吧,楼长。”容华调皮地吐了吐小舌头,随后收敛了眉宇间的娇俏,认真地说道:“可是楼长,我还是觉得,反应过度并不是一件好事。它让我的防御能力增强,避免了我因防备不当而受伤,可是这样几乎本能的防范是针对所有人的,这难道不正说明了,我还不够强大吗?如果我足够强大,如果我和楼长一样厉害,那么我就不必总是让自己的神经处于紧绷的状态。”
慕俏扭过头,颔首看着比自己矮了一些的女孩,她那双水汪汪、黑洞洞的眼睛就这样直直地撞入了自己的心底,让自己忍不住泛起了一丝丝别样的涟漪。那已经是好几十年前的事情了,可现在想起来,却仿佛还是昨天。那时候,也有这么一双美丽动人的眼睛这般依赖地,信任地,带着一点点撒娇和亲昵地看着自己。
她身手一揽,很容易就将容华揽入了怀中,她抱着她,轻轻地摸着她的秀发,同样的乌黑柔顺,同样散发着淡淡的蔷薇香气。一切都那么地熟悉,熟悉到,好像又回到了几十年前。
“小姐……”慕俏将脸颊贴在容华的脑侧,随着这一声低低的呼喊,泪水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风一吹,便冰凉冰凉了。
容华从被慕俏抱在怀里开始,就觉得脑子不够用了,曾几何时她见过如此温柔的慕俏,更别说在她耳边响起的,如此低柔和缓的声音。
她直觉认为,这一声“小姐”,喊得绝不是自己。因为慕俏说这两个字的语气,竟然让人以为她说的是“宝贝”,那么温柔,那么怜爱,就好像对着自己的女儿一般疼宠到了骨子里。
容华缩了缩脖子,慢慢侧过了头,想看一看慕俏的表情。这个动作惊醒了慕俏,她很快就擦去了脸上的泪水,然后板着脸推开了容华。她看着容华这一张小脸,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脑子就又迷茫了。
“慕俏,慕俏,慕俏……”容华在慕俏的注视下,突然觉得喉咙有点干涩和疼痛,她忍不住低喃似的喊起了她的名字,好像这样做,心里就会舒服一点。
“什么事?”慕俏深吸一口气,闭了闭眼睛后,恢复了神态——冷漠的,刻板的,严肃的。
“慕俏——”容华张了张嘴,却不敢说下去,她其实想问,慕俏,你通过我,在看谁?然而,似乎这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因为她知道,她的模样和自己的亲生母亲有五分相似,同样的黑发,黑色的眼睛,似蹙非蹙的双眉,微微嘟起的红唇和尖细的下巴。袁烨还说过,她的鼻子和眼神与亲生父亲最像,笑的样子也很相像,灿烂如火,纯善如云。
“什么时候开始仲小姐也喜欢玩这种欲言又止的把戏了?”慕俏冷淡地勾起了唇角,眼底平静无波:“有话就说出来,请务必拿出您的气魄,不要像一只畏首畏尾的老鼠!”
“……当然。”容华沉默了两秒钟,然后微微一笑,挑高双眉,抬高下巴,突出了这样两个字。
慕俏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绕回了原本的话题,显然,她并不想就刚才那一个“意外的拥抱”做出什么解释,而容华也识趣地没问。
“也许你是对的,真正做到自我保护的确不是以精神的高度集中来时刻关注周围的一草一木。”慕俏破天荒地承认了对方的正确性,她看着容华的双眸,神情微微软化,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下一秒,她就扬眉道:“那么,等你从科威特回来,我们就开始进一步的训练,让你真正地强大起来。”
“真正地强大?”容华重复道。
“没错。只要你的行动能够比别人更快更迅速,并准确抓住对方的死穴,那么你就不必再紧绷着神经,因为你将完全有把握在别人动手的瞬间,就杀死对方。”慕俏看着女孩,问道:“可是,想要强大起来总是要付出代价的,你愿意为此竭尽全力吗?”
“当然。”容华被慕俏的这一番话惊醒,好像想通了什么事情,然而慕俏此时看起来有点累,也不想和她多说什么,她只得有些遗憾地离开了宿舍楼。
等看着容华走远,慕俏突然拉上了窗帘,让房间一瞬间就暗了下来。她吸了口气慢慢坐下来,看着面前的茶杯,半响,颤抖着双手将它拿了起来,摆在眼前直直地盯着。猛地,她又将茶杯狠狠砸在了地面上。
慕俏弯下腰将自己的脸埋进了双手之中,很快,指缝里就流出了泪水,伴随着压抑的哭声。时隔多年,她都无法相信,她高贵的小姐已经离开人世了。
为什么会这样?对!这都是他们的错!如果没有这些卑贱的人误导了她的小姐,小姐如今一定还是那高高在上的人,她一定已经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她可以站在王座之下俯瞰众生!而如今呢,她已然成为一抔黄土。
黑暗的房间里,女人压抑的,脆弱的哭声断断续续,如果容华听到,她绝不会认为是慕俏发出的,因为慕俏在她心底,是一个冷漠又坚强的女人。
很显然,这个如果是不成立的,因为此时的女孩正高兴地朝着大比武的场地走去,她已经从慕俏的话里想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她完全没必要反应过度。她已经是二段内劲的人,实力横扫二十岁以下的所有人,加上被慕俏训练得越来越出神入化的身手,她完全可以抵挡很大一部分人的袭击,至少她不会被一击杀死。
既然如此,那她为什么还要时刻紧张着,唯恐一个人突然出现伤害了自己呢?
不过虽然容华已经想通了这点,但要把这个神经敏感的习惯给扭转过来还是需要一点时间的。她想,她可以不断地做自我暗示,让自己的心慢慢平和下来。
一边走,一边想,直到听到阵阵欢呼声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已经来到了大比武的场地。很快,吴德就找到了她。
“你怎么才来?三少早就在擂台上了,打得正激烈呢!”吴德满脸通红,看起来很是激动,他大概在懊恼为什么特种兵不能参加大比武了,果然,只听他下一句话就是:“他内内的熊!为什么特种兵就不能参加大比武,这是歧视!我要申诉!”
“我可以把你这话告诉爸爸,说不定他可以考虑一下让明年的大比武里出现特种兵的身影。”容华露出女王般的微笑,双手交叉放在胸前,看着吴德谄媚的笑脸哼道:“不过,他内内的熊是什么意思,新的脏话?哦,我记下了,适当的时候我可以用它来表达我的愤懑之情,你说对吗?”
吴德的笑容立马僵硬,转身就追上了容华的脚步,扯着她的袖子大声呼喊:“哦别!你不能这么残忍!杨淇知道了会杀了我的!”
“那关我什么事?”容华得意地哼哼,在吴德苦苦哀求下,踩着暗红色小皮鞋走到了擂台前。
大比武的擂台有五个,不用吴德领路,容华只要看看哪个擂台围的人最多,特别是女人最多,那么袁林就在哪个擂台上。
不得不说,如今十六岁的少年站在擂台上,一举手一投足都充满了让人难以抵抗的魅力。这一份魅力并不因为年龄而减弱分毫,它吸引着男人为它放声高呼,吸引着女人忍不住沉迷其中。
容华看着少年冷笑着一拳砸在对手的脸上,让对面这个熊一般高大的男人就这样直挺挺地倒在擂台上,多次奋力想爬起来,却最终扑在了地上,败了。
她看着少年笑容不变,冷漠的眼底甚至没有因为这一场胜利而高兴一丝一毫,他只是平静地接受这个让人振臂欢呼的胜利,那样傲慢、高贵和从容。她知道,这个少年的魅力,并不源于军队的给予,而在于他本身,亦或者,他的事业。
在袁林手底下做过秘书的她,虽然不知道袁林到底拥有多庞大的财富,但即使只是冰山一角,就足以让她瞠目结舌了,可以毫不怀疑地说,袁林所能调动的财富,绝对在京城任何一个家族之上。这样的实力,这样的累积,让他能够从内而外的表现出绝对的自信,因为拥有自信,所以他拥有比同龄人更大的魅力。
他不喜欢军队,不喜欢军队的生活,不喜欢军队的束缚,更不喜欢战场上那种血肉横飞的画面。他更喜欢的,是商场上杀人于无形的手段,是无色无味却依然汹涌澎湃的滚滚硝烟。他习惯于用手段和口才,用权势和财富来驱使他人为自己服务,甚至影响地球的转动。
然而,这样一个明明知道他自己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的人,却偏偏去了军校,进了军队。这是为什么呢?容华从来没有深入探究过,又或者说,她不敢多想,她怕想出来的答案让她无法接受,所以她龟缩着,强制自己不再思考下去。
“袁三少又赢了,这已经是第三场了。”身后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传进了容华的耳朵里。容华扭头看去,果然是钱芳明。
“他要夺冠,那当然不赢不行。”容华的声音不高不低,在嘈杂的环境中,只有身边几人听到。
就在这样杂乱的情况下,台上的少年却毫无预兆地偏过了脑袋,用视线准确地锁定了容华的小脸,他的表情有半秒钟的停顿,随即,那张好看的脸就扬起了有那么一点点高傲,一点点喜悦的笑容。
容华也跟着笑起来,甜甜的,暖暖的,温柔的,好像春水一般流淌过少年的心尖,那么一瞬间,袁林觉得自己的灵魂都被女孩的笑容熨烫了一边。
稍后,裁判说完了那些给予胜利者的溢美之词就激动地放下了袁林的手。他之所以激动,是因为前两次袁林胜利时,根本不给他抓住他手臂的机会!而这一次,因为袁林看着容华移不开眼睛,又不想为了躲避裁判的手而分神才给了他这个机会。
袁林跳下台时就有许多人围上去,甚至有一些年纪笔他大许多的女人,她们自然都是军区的士兵,所以更喜欢比自己强大的男人,哪怕这个男人其实还只是个男孩,比她们要小*岁不止。
容华就这样看着他被各种人包围起来,七嘴八舌地说着祝贺之类的恭维话。他却不因此有一丝的动容,只是微微笑着看着她,就好像整个世界只有她能入他的眼。
大家也发现了这一点,吴德古古怪怪地笑了笑,然后推了容华一把,将她推到了袁林面前。
袁林顺手就将容华给接住,握住她双肩的时候,朝着笑得意味不明的吴德看了一眼,傲慢地挑高了右眉。与此同时,周围的狼嚎就响了起来,他们显然都误会了容华和袁林之间的关系。甚至有那么几个女人都略带嫉妒和羡慕和看着容华。
容华发现这一点的时候,惊讶地瞪了瞪双眼,觉得她们这样的反应太不可思议了!如果说因为袁绍、袁毅两人而被女人嫉妒,她还会有那么点虚荣被满足的感觉,可因为袁林发生这种事情,她就觉得挺惊悚的。
理智上容华知道这只是个小误会,但她的脸却忍不住红了起来,烫烫的,让人忍不住低头。
“姐,好像很多人都误会了。”袁林握着女孩的肩膀将她抱进了怀里,他凑近她的耳朵,压低了声音。这个动作引发了又一个狼嚎的高氵朝,令容华咬牙切齿。
“所以,快放开我。”这里绝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容华的身份,加上两人的动作,的确很容易被误会。容华这样对自己重复解释了三遍,她才让脸上的红晕消散下去。
“不放,你不觉得这样很好玩吗?”袁林当然不会放过这样的机会,要是全军区不知真相的人都以为他和楚楚是一对,那才好呢。
“你今年是六岁吗?只知道玩?”容华翻了个白眼,就要挣扎着从他怀里起来。这一年过去,少年进入了较快的发育期,身子一下子就拔高了,原先两人的身高相差不大,如今他已经比她高上大半个头了。
“我六岁的时候,可没时间玩。”袁林故意将声音弄成闷闷的语调,令容华一下子就心软了。
“看比赛吧,下一场了。”容华眉头皱了又皱,最后还是妥协,拧了袁林的手臂一把,就不再推开他的胸膛了。
“好。”袁林抿了抿薄唇,侧过头,笑得像一只奸计得逞的小狐狸。
吴德走上来几步,跟着站在了容华身后,在她耳边桀桀地笑了,怪异的笑声得到了容华一记白眼外带一下手肘。
“回去再收拾你!”容华偏头瞪了他一眼,觉得罪魁祸首就是吴德,要不是他推了她一把,她才不会被袁林抱住。
习惯性地,容华对于袁林的行为不做他想,安稳地被他抱着看下一轮比赛,坚决无视周围人投过来的某些目光。
休息了一阵后,又轮到袁林上场了,作为三连胜的他,对上了同样已经三连胜的对手。
袁林跳上台,见熊凯也跳了上来,不禁有趣地挑起了右眉,这家伙,真是上赶着来给他揍呢。
熊凯对于自己能和袁林比赛是早就预料好的,所以一点也不惊讶,他要笑不笑地哼了哼,一点也不掩饰他对袁林的恶意。
只是个有勇无谋的蠢货罢了。袁林勾唇,拉扯出一个讽刺的笑容。
很快,在裁判的一声开始后,两人就凑到了一起,你一拳我一脚,倒是暂时打成了平手,不得不说,这个熊凯虽然脑子不是特别好使,还鲁莽冲动,但作战能力的确很强。
容华看熊凯上来的时候,就想起了这人是谁,感觉到他拳风之中隐隐约约的内劲气息,她猜测,这人大概已经是三段内劲了。而再看袁林,他竟然可以在这样的内劲之下,游刃有余,真是……很神奇。
在一阵或遗憾,或兴奋的呼喊中,容华回过神一瞧,袁林的嘴角上竟然出了血!她眉头一皱,不悦地大声道:“袁林!在干什么!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