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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趁着脸,这个时候收拾羊氏,损失不言而喻。她望着皇上离开的身影,眉头微微一凛,冷冷盯了眼贤妃,那神情很是冷厉。
娄锦低眉顺首,可那黑漆漆的眸子却在扫视着全场,最后落在太后怪异的脸上。
这皇宫之中好似有不少的秘密。
羊云翔被侍卫带了出去,屋内的气氛略有些怪异。窦国公朝娄锦使了个眼色,便笑道:“太后娘娘,若无要事,老臣先行告退。”
太后心事颇多,摆了摆手示意无须人陪。这会儿,固伦公主几人也起身告辞,娄锦随着大流一道出去。
出门之际,一道月白色的身影跃然于眼帘。依旧是上好的蜀锦,他泼墨的长发垂在胸前,行走之时虽缓,脚步却很是沉稳。
似是看到了娄锦,黑色纹龙靴在灰白的砖面上停了下来,碧色的玉带随着他这一动作晃了晃。
几人见是三皇子,停下来行了礼。
“见过皇姑姑,给贤妃娘娘请安。”三皇子微微弯了腰,动作一丝不苟,眉目柔和。
平国公看了眼贤妃,眼底略有些暗淡。
四皇子与三皇子同一日出生,却没想到两人有着天壤之别。贤妃自来不愿意见到三皇子,只淡淡点了下头便拂袖而去。
固伦公主笑道:“久听你身子不好,如今可大好了?”
三皇子点了下头,星目却是淡淡掠过娄锦。
虽早有预感,他会瞅自己一眼,可当他那状若不经意地扫来,娄锦的心便不听使唤砰砰地跳了起来。
“多谢皇姑姑,身子是好些了,这才来给父皇请安。”
跟在三皇子身后的刘韬听闻,嘴角抽了下。方才皇上都走出养心殿了,主子明显看到了,还要进来请安,也不知道是跟谁请安。他朝娄锦的方向看了眼,真是越发有奸情了。
窦国公可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这会儿催着娄锦早些出宫,好送上解药。
参天的高木遮挡春日,留下一脉阴凉。许是贪恋这里的凉爽,娄锦有些挪不动脚。顾义熙却径直朝她走了过来,那突然的,急促的靠近让娄锦呼吸一紧。
身旁一阵风,手里突然多了一个纸团。
这……
而顾义熙的身影早消失在那道门槛之后了。
半晌,她的呼吸归为平稳,暗恨自己在那一夜之后就不太争气了,想来顾义熙是有话要传给自己,便不在逗留。
方宏几人正和窦公他们说话,也没注意到娄锦的脸色。她暗暗舒了一口气,便跟着他们出了宫门。
平国公先是与众人告辞。
就在方宏与固伦公主上了马车后,窦公突然开口,“锦儿,你就随我到窦公府上做客吧,你窦奶奶也很想见见你。”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刚刚垂下的帘子被再次打开。方宏与固伦公主都诧异问道:“窦老夫人也认识锦儿?”
窦公笑着点了点头,“有过一面之缘。”
什么叫做笑面虎,睁着眼睛说瞎话,娄锦是知道了。她扯了下唇角,笑了笑道:“外公,你们先一道回去吧,紫晓姐姐身子没大好,我想去看看她。”
这丫头什么时候和紫晓这么好了?固伦公主想着,眉头一凝盯着娄锦细细一看,却发现娄锦眼角含笑,好似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她不禁摇摇头,或许是在国子监结下的交情,便道:“行,记得要早些回国子监,莫要落下了功课。”
“是。”
等马车离去,娄锦才抬眸望向窦公,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她有着一对浅浅的梨涡,薄嫩的红唇一笑便露出洁白如玉的贝齿,这幅粉粉嫩嫩的模样端看地人生不了多少厌恶来。
窦公皱眉道:“上车吧。”上了马车的他听着身后毫无动静,有些疑惑。回头之时,正见娄锦站在马车旁,全然没有上马的征兆。
窦公乃是皇后母家,即便是方宏也从没有如此甩脸过。娄锦这是在做什么?他不禁怒道:“怎么?我这一把老骨头请不动你了?”
“那倒也不是。只不过锦儿还小,不想因为去一趟窦公府就没了性命。”她挑着眉,好似在思索着什么,一双乌溜溜的眼珠子却是盯着方才进了宫门口的人影。
武世杰先是疾步而人,而高阳却是迟了他几步,动作极为轻,却很快。
他们二人在做什么?
窦公冷哼了声,这女娃倒是心眼极多。他道:“你不早说你是不要命的吗?”
娄锦冷笑,“那也得我主动不要,也不是谁想取就能取的。”她转过头来,一双玉白的手出现在窦公面前,窦公一愣,随即见到她手上的一瓶白玉瓶子。
“我就不去窦公府做客了。此番多谢窦公出手相助。只不过,我有意与窦公府结好,还请紫堂兄妹莫要再出手伤人,否则我也不能保证出什么事。”这意思便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窦公眯起了眼,这女娃好大的胆子。他沉吟了会儿,接过娄锦手上的瓷瓶,却并没有回答娄锦的话,只冷声道:“回府。”
见这马车绝尘而去,娄锦勾唇一笑。不远处,一匹马儿飞驰而来,仔细一看,那毛发白软,身材极为健美。不正是追云吗?
娄锦笑着拍了拍过来讨喜的追云,对着它的脖子揉了揉,追云满足地抬起了脖子,打了个响鼻。
“你倒是知道讨好卖乖。流萤那丫头把你放出来,你怎么不去找你相好的?”
追云像是回应她说的话,低头拱了拱娄锦,示意她上马。
娄锦一笑,登上马蹬,身子略一坐稳,刚拉了马缰,追云便飞驰而去,周边的房子街道瞬间从耳侧呼啸而过。
而在高高的宫墙一侧,几道人影躲闪开来,脸色微微有些发沉。
“国公大人,这小姐好似和窦公有什么联系?”一位身着玄色长袍的男子道,站在他前头被他唤作国公的,正是早就辞行的平国公。
窦公向来不爱管他们平国公府的事,此番窦公前来就很是怪异了。更何况,他在养心殿上的话更是让他疑惑,窦公从来不会主动去关注市井百姓的话,着实让人疑惑。
难道,是这两年来突然拔萃而出的娄锦的主意?
他微微眯起了眼,嘴角却微微扬起了笑,心里不知道在打着什么主意。
话说窦公府的马车行到子午街的时候,车夫见前方人群拥挤,便问道:“国公爷,前方的路堵住了,我们要不要绕道走?”
正陷入对娄锦的剖析的窦公闻言,眉头蹙了下,正要示意车夫绕道的时候,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娄锦那话。
“皇上,一早传来消息,原来这些士兵怕家人受这寒霜之冻,偷偷把自己的军用棉花换给了家人,没想到这些军属这几日都病了,士兵们闹开了,还请皇上给个说法。”
皇上对于此事必然会派人调查,难道娄锦就不怕欺君之罪?
他顿了下,道:“去前方看看,都发生了什么事。”
“是。”
车夫把马车停在路边树下,便到前方去绕了一圈,回来的时候,他满头大汗,人群拥挤,百姓们闹着情绪高涨,好不容易从里头挤出来,真真是不容易。
“国公爷,前方不少百姓都在闹着呢,有一些是士兵的亲属,说是要找京兆尹讨个说法,其中有一家老妪,因为夜里抵不住寒去世了。可那老妪是罩着士兵送来的棉被睡着的,真没想到昨儿个夜里也活活冻死了。”
窦公一愣,随即掀开帘子瞪眼看向那些百姓,他忍不住问道:“都什么时候开始闹的?”
“说是早上辰时闹的。”
窦公沉默了,辰时他们早就入了宫门,一早他和娄锦经过闹市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情况,娄锦如何得知?难道她能未卜先知不成?
这不可能,就算是藏空相士,也不敢说自己有未卜先知异能。当年他测出地震一事,耗费了他几十年的修为,她一个小小女娃,何德何能?
他下次见到那女娃一定要好生问问。如若说这丫头并非早有预料,难道这些士兵们闹事她也在背后推了一手?
这更不可能了。
方宏向来行事小心,断不会做下这事给人留下把柄。要说她一个女娃,一没势力,二没银子。毕竟她还小,就算是固伦公主也不放心给她权财。
可偏偏,他还真是漏算了。
追云带着娄锦一路飞驰,这已经到了郊外。过处尽是碧水蓝天,路边开着各色野花,浅草微没马蹄,不远处能见到衣裙白色的蝴蝶在一片油菜花上翩翩起舞。
风吹起了她的披风,那绣着睡莲的花样在风中飘动,仿佛鲜活了一般。娇艳的粉在阳光下越发耀眼,那些蝴蝶竟飞了过来,追逐在她飞扬的披风后,形成一幅极为美丽的飘然模样。
娄锦回头,见着白蝴蝶若绢花一般飞舞,不禁放出银铃般的笑声,任着春晖洒满她青春又年幼的脸上。
“追云,再快点,看看他们追不追得上。”
追云长嘶了一声,速度越发快了,娄锦的发髻散乱了开来。她索性把簪子拿下,摇了摇头,光可鉴人的长发垂坠而下,在日光下行程一幕墨色的柔缎。
她呵呵一笑,见身后蝴蝶不减反增,笑声越发清脆了起来。
青草漫处,一袭红披风下的碧青女子骑着白马,墨发垂腰,勾地白色蝴蝶竞相追逐,这一副画面落在了站在追云前方似笑非笑的人儿面前,更是越发添了美色。
黝黑的骏马立在了香樟树下,那大马头扬了起来,长长地鸣叫了声,欢腾地就要冲追云跑去。若非脖子上的缰绳一扯,它势必要飞奔而出。
月白的身影尤为颀长,他腰肢笔直,墨发垂下,一双星眸微挑,笑而不语地望着娄锦。
娄锦惊讶地望着前方,脸色微微发红,就在她愣神这会儿,追云猛地停了下来,她下意识要拉住缰绳可动作已经迟了一步。
身子随即翻了出去,她惊呼起来,岸边是碧波荡漾的湖水,她却是闭上双眼,视美景如野兽。
预期的冷和窒息并未到来,身后是一个宽阔的胸膛后背一阵蕴热,耳边是咚咚咚如凿雷的心跳声。
“你吓死我了。”
他温柔淳厚的嗓音入耳,她禁不住一阵脸红,低头才发现自己坐在了闪电的身上,二人竟然是一前一后骑着马。
她深深吸了一口气,才缓缓道:“是你让追云来这里的?”
“恩。”
“方才我们不是在养心殿前见过了吗?”她意味着无须在这么短时间内再见面的。
后背的温热陡然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极为罕见的冷意。娄锦忍不住回头,对上他清冷的眸子,下意识地吞咽着口水。
良久,他道:“追云和闪电许久没见了。”
娄锦气结,“那让他们单独相见,我们在这不利于他们……”
“哼。”一声冷哼,表示了他的不满。哪有人给畜生腾地方的道理。(我不食人间烟火的三皇子学闷骚了……娄锦教坏的。)
娄锦嘟了嘟嘴,那夜在华清宫,她和他泡在同一个浴桶里。要知道,哪怕是寻常夫妻,也鲜少如此。更何况,他们……
“阿锦,我带你去个地方。”
不由分说便拍了下闪电的头,闪电转了个方向朝道上走去。
他有力的臂膀扣在她的腰侧,随着闪电一步一步往前,她的腰总是时不时地撞击着他温热的手臂。娄锦不禁拘着身子,想着上次险些压扁了阿狸。她挺着身子,忽听到身后一声轻笑。
“阿狸这几日在相国寺找媳妇,没跟我一道。”
找媳妇?娄锦不免一笑,春天来地可真早。
顾义熙扯住马缰的手往后一扯,娄锦反应不及,牢牢地撞在他的胸口上。她忙一慌,正要起来,他却喝了声,“驾。”
闪电这才如电掣一般,飞驰而出。追云紧随其后,娄锦被他扣在怀中,竟无法再保持原先的姿态。
“阿锦,你是越发不诚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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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被我老公拉去找婚庆公司,弄什么婚礼的,累死了,所以没有码字。尽力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