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星儿被掳

潇萧夜雨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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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秦浩一起 出了宴会厅,冷风一吹,辰星无端打了个寒战说:“好冷。”

    秦浩心疼地说:“不会喝酒,逞什么能呢,怎会不冷?”说完便想脱下外套给辰星穿。

    辰星笑着一拦:“别,你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去马上就来。”

    说完便一人朝茅房方向走去。

    秦浩紧走几步欲陪,却见不远处的茅房又止了步,毕竟男女有别。

    辰星边走,心里边嘀咕;这古代的茅房最讨人厌了,又臭又不卫生,还不得不去,真没办法。

    这去茅房的是一条花间小路,仅靠不多的几只气死风灯照明。

    南边的冬天不太冷,小路两边花、草、树木依然茂盛,辰星往不远处的茅房打量,还别说,这酒楼大,茅房也还过得去,是相邻两间平瓦房。

    以往有银羽随身相伴,倒不觉得冷清,如今夜里虽有灯笼,独自孤身一人上茅房,倒觉得有些人单影只了。

    心中宽慰,幸好有秦浩在不远处等待,辰星看了看四周空无一人,茅房内又似无人,便打着软脚,急急进了女侧茅房。

    由于酒醉迷糊,让她粹不及防的忽然从茅房内左、右两侧各闪出一个黑衣人,用迷药迅速闷住了她。

    不好!念头刚动,她便立即晕了过去。

    不一会,另一个一模一样的‘容锦’,从茅房出来,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向秦浩走去。

    秦浩正百无聊赖地等在原处,一见她来,便笑着迎去:“来了,我们回罢。”

    ‘辰星’笑道:“好,我们走吧。”

    两人刚走出酒楼,金剑、银羽便追了过来。

    刚才,金剑、银羽似乎一瞬间感应到辰星的异常信号,但由于一闪即逝,便急忙追了上来,银羽急问:“少主你不舒服?”

    “什么?呵,没事,走,一起回王府吧。”‘辰星’略一怔楞,如此说。

    一同乘上马车,“辰星”挨着秦浩,银羽坐在他们对面,金剑则在车夫一旁一起赶车。

    一路上出奇的安静,秦浩奇怪,刚才星儿还说好久不见,有许多话要说,怎么……,于是看着一旁的‘辰星’问:“星儿,你刚才——想说什么?”

    他身边的‘辰星’一楞道:“啊?”忽然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我刚才酒喝多了,晕乎乎的想睡。”

    秦浩一想,酒席上她确实多喝了几杯,随着马车往前,‘辰星’身上的淡淡梅香传来,将他心中的一丝疑虑慢慢吹散了。

    赶忙脱了自己外衫为她披上:“别受凉了,回王府睡吧。”

    ‘辰星’感激地目光向他投去。

    马车一路向恒王府而去,途中,银羽心中反复思量着刚才一忽而过的异常心理反应,为何少主无事,而自己与金剑两人同时生异?不安的目光不时投向埋头而睡的‘辰星’。

    进了王府,‘辰星’推说醉酒,由王府丫头领路,去了自己卧房安睡。

    秦浩则急着去看陵玥。

    心牵星儿,陵玥一见仅秦浩一人进来,不由一再望向门外,脱口问道:“星儿呢?”

    “呵,大概被人劝着喝多了酒,车上星儿说酒醉头晕,先去睡了。”秦浩赶紧解释。

    “她晚上喝了多少酒?”陵玥心中一阵难过,因为这不是星儿一贯作风。

    “总共也有五、六杯吧。不过,你知道她刁钻古怪的脾气,一多半全吐了,吃下的并不太多,别担心。倒是你的伤要不要紧?”秦浩急步走到床边坐下,关心地说。

    “不碍事,星儿在治,已好多了。”

    过了会,西陵玥忍不住又问:“子洛席间与星儿说了什么吗?”

    “这酒还是子洛灌的呢,唉,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明知道星儿不胜喝酒,还让她喝这么多。还好有金剑、银羽挡着,自己又吐了一些,才不致大醉。星儿这回醉得厉害了,出来时还跟我说,有许多话要与我讲,可车上她又顾自埋头睡着觉。”秦浩安慰西陵玥。

    陵玥有些伤心,这些时日,星儿与自己的关系似乎亲近了许多,然后看今天途中她便与子洛并骑,而后竟共骑一匹马,子洛对她追得这般紧。虽然她口口声声说决不与人共事一夫,但在子洛面前,自己到底有多少胜算,却一点底都没有。而且和子洛兄弟情深,若是就此有了嫌隙,却又如何是好?

    这一夜,西陵玥难得地失眠了。

    第二天上午,当辰星从昏迷中醒来,竟似做了场恶梦。

    然而,她环顾四周,陌生的雕花大床,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摆设,一切都告诉她,这不是一场梦。

    辰星挣扎着想起来,才发现自己一动也不能动,怕是被人点了穴,而且此时自己浑身无力,恐怕还被下了药。“好倒霉呀,怎能么来到古代,动不动就被人掳去,古人真拿绑架当饭吃吗?”辰星心中暗骂道。“这回又是谁,哲寒冰?南昭二皇子?,唉早知道不该暴露身份呀,好怀念,这一年多的逍遥日子呀。”辰星恍惚地想着。

    这时她的眼前出现一张金色的面具,只露出两只眼睛,那两眼狭长,眼角上挑,眼中饱含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醒了?只要你不乱动,我也不会伤害于你。”一把略带沙哑的男声对她说。

    这是一个穿了一身玄衣的男子。“你是谁?为何抓我?”辰星无力地试探着问。

    “我是谁并不重要,只要听话,一切都好说。”玄衣人说。

    “要我听话,先满足我。现在我想上茅房,想喝水、想吃饭。”看来这人并不好对付,辰星决定先与他周旋着。

    玄衣人笑了,因为事情似乎出乎意料的顺利,她竟然肯与他说话。

    “好。只要不过份,我便满足你!”玄衣人似乎心情好了不少。

    他打了一个响指,立时进来四个丫头,梳洗、水、饭样样俱全,还带来一只精巧的便桶,并在里屋拉好了屏障。

    两个丫头过来,想扶起辰星,被辰星斥退。

    软筋散不是毒,辰星自己便不能解。她想试试自己倒底还剩下几份力气,于是硬撑着,扶着能扶的傢俱,慢慢向里屋移动。不料,走不上几步,便脚下一软,一个前扑,跌倒在地。

    玄衣人使了个眼色,两丫头再次上前扶起她,刚扶上墙,她便又厉声斥着让他们离开。

    “何苦如此?”玄衣人在外间苦笑。

    “哼,拜你所赐!”辰星如是跌倒三次,倔强地走进里间屏风。

    付出必有所得,她得以独自在屏风内悄悄向一边木格窗外偷望,原来这里四周是山,这屋必是在一个山谷里。

    许是她拖得时间有些长,稍倾,那玄学衣人便吩咐丫环进内帮探看,不顾她愿不愿,硬为她换上了女装,又强为她梳洗打扮。

    一套绛红色百褶衣裙穿上身,梳洗后出来的辰星,令玄衣人顿觉惊艳,口中一声轻赞:“星儿,你比前更美三分!”

    辰星一惊,喊她星儿?莫非是熟人?刻意打量着玄衣人,心中便不断猜测。

    口中更是试探:“喂,我如何称呼你?”

    玄衣人轻笑:“星儿叫我墨公子便可。”

    辰星火起:亚的屁话,显然是随口杜撰,问了等于不问。

    不再理睬,坐在桌边举筷便吃。

    玄衣人看着笑得更盛:“星儿就不怕我在菜中下毒?”

    “人在你手,要杀要剐由你。”辰星边吃边说。

    “我倒忘了,星儿百毒不侵。”他笑着自己调侃着。

    “喊我星儿,莫非你我故交?”辰星边吃,边探问。

    “当然认识,想不到星儿比以前更美了!”他金色面具后的眸光闪了闪,又赞说。

    原来他见过重生前的自已,辰星猜度着。

    “我们何时曾见过面?我记不清了。”她尽量面带微笑,试着想探出些什么来。

    “记着如今便好,我只是想请你来作客而已,你不必气恼。”玄衣人见辰星态度变得柔和,便解释着说。

    “若做朋友,你也得实名相告,那有如此不明不白待人的?我连你是谁都不知,何来朋友相待?”辰星气不打一处来,却仍忍着。

    “隐身相待,实有不得已之处,不过,我却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不如考虑做我之妻如何?我必不会亏待于你。”

    辰星压住怒火说:“一个连身份都不能示人的人,怎配做我夫婿?”

    ——沉默。

    过了一会,玄衣人冷冷地说:“无论你愿意与否,只要我想,你都得成为我的妻子。成亲之后,你自会知道我的身份,必配得起你。”

    无比霸道的口气令辰星立即清醒;

    必配得起?难道他的身份不低?他究竟是谁?哲寒冰?不像。南昭二皇子?也不像。难道是武林枭雄?还是另有他人?还是鱼池皇室中人?

    这人究竟是谁?她一时竟猜不透。

    不,要想设法自救,一定要多从言谈之中着手探询;忽然她心内一沉,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结果,试探着问:“你是血煞门主?”

    一阵沉默,忽听他泠冷一笑讥道:“凌霄宫主,久违了!”

    他竟是承认了自己身份!

    真的是血煞门主!一个武林人人惧怕的魔头!

    辰星深知血煞门时下在武林的势力之大,看来此次他们定有预谋,当下便答道:“这种事强求又有何意思?你可知道没有感情的婚姻是死婚姻,就是洞房花烛了又如何,志不同,道不合,照样可以离开的。人生大不了一个死,如我决意寻死,你又能拿我如何?

    ”你几次三番破坏我血煞门的好事,要不是对你尚有几分情意,你以为我还会留你至今?“辰星听到了他*裸的威胁。

    ”即然邀我到此,又如此‘看得起’我,这情份倒确实不浅!如你再办事能让我有个心服口服,亦或许我会考虑一、二。“

    针对他的话,辰星反讥道。

    她知道血煞门主心狠手辣,但既留自己,定有所图,留了个活口,希望能有一线出逃生机。

    ”呵!不错,居然到了我手中,还敢与我讲条件,星儿你真够胆!我倒要听听,不知要如何才让你心服口服?“

    玄衣人彼感兴趣的问,他也知道物极必反的道义,而且他也想看看辰星在打什么注意。

    ”如能先让我过得舒适些,或许我会开心些。“辰星明白他和以往的契梁太子等都不相同,更为心狠手辣,而且神秘莫测,自然打起十二分精神来拖延。

    ”哦,说来听听。“玄衣人似随意地说。

    ”既是作客,你不妨让我活得舒坦些,比如解了我的软筋散,能让我有点起码的自尊。“辰星顺着他的话说。

    这软筋散不是毒,她自己无法解。却对她危害最大,她无法聚气凝神,便也无法向师父,向银羽、金剑互通信息。

    这些,玄衣人不一定知道,她估算着。

    这好似并不过份,玄衣人又沉默,好一会玄衣人才开口:”好,我可答应你,但必须先封了你的内力。“

    很纠结了一下,她答道:”可以,但你什么时候给我解药?“

    玄衣立即让人拿水,并自怀中取出解药,亲自送进辰星口中,他的手指乘机抚过她好看的樱唇。

    辰星忍住了一阵汗毛倒竖。

    时间不长,辰星便感觉周身筋脉渐舒,内力开始在体内运行。

    但好景不长,玄衣人迅速用一种怪异的手法,封住了她的内力,不过这比软筋散好多了,至少还能走动如常。

    毕竟,辰星已今非昔比。

    见辰星在他面前来回走动了一下,玄衣人淡笑道:”这下星儿可还满意?“

    辰星朝他浅浅笑了笑,顿时玄衣人眼前一亮,满室生辉,却被她说出的话堵了兴头。

    辰星不咸不淡地说:”我困极了,麻烦你出去一下,我想休息,你若有事,待我休息后再说好吗?“

    辰星知道;谈条件,拖时间,她必须恰到好处,要避免触到他的逆鳞,于是她放软了态度。

    见辰星柔和下来,玄衣人有一刹那的恍眼。心情也随之放松了些,略一思虑说:”好,我让你先休息一下,下午我再来看你。“

    辰星目光扫示了下丫头们说:”好,让她们离床远点,昨晚我没睡好。“

    玄衣人一示意,使女们一位退到内室,两人守在了门口。

    ”公子请自便吧,我累了!“说完辰星走到床边坐了下来。

    ”好,不妨碍你休息,望你考虑周全。“说完他笑着消失了。

    辰星从后影仔细打量着他,身材略高,匀称。办事干练,手段精明。这人究竟是谁?皇族?承轩不像,承豪不会。承炎又太文弱,是江湖中人吗?

    她又想到了凌霄宫屡次救人得罪的血煞门,对方在武林以毒制人,手段毒辣,可说早已成了一方霸主,如若不是自己不怕毒,或许早让他给下了毒吧!这可恶的血煞门主!该如何设法逃出魔掌?

    一念所至,顿时辰星出了一身冷汗,她一走,子洛、陵玥他们万一中毒,虽有银羽在,却不是百毒都会解的。必须迅速设法通知他们!

    毫不犹豫,辰星上床拉下帐帘,便想取头上与师父、金剑、银羽联系的发簪,一摸头上,插在头上的竟然是另一只羊脂白玉发簮,天呀!这是怎么回事?

    辰星这才想起,昨日是杏儿梳的头,又化装成容锦,她一定是换了取下收起来了。

    怎么办?如今连师父让她保命的联系物都不在,她还如何与外界联络?

    强迫自已冷静下来,她想,唯有靠自已的意念,也许或多或少让银羽她们能收到一些特异信号?

    如仅只是一般信号,银羽她们不懂又怎么办?

    辰星急得再也无法淡定,她躺在床上,苦思冥想,忽然灵光一现,她想到了有一次看电视剧‘暗算’后,她与秦浩学着玩的发报指法。

    如点1次代表我,点2次代表你,那如发S0S求救信号,换用数字怎么代,4、0、4?……关键是要秦浩能想得到。

    没其它办法了,试吧!总比不试强。

    她闭目强迫集中自己思维,不断地点四次,停顿,再点四次,又凝神冥思呼救我在山谷、救我,然后停顿了一柱香,集中注意力想一次,停,然后再继续……

    恒王府中。

    昨日恒王酒醉,今早被暗卫玄风叫醒后,才知时辰已晚。惭愧,他让凌霄宫辰星她们一起用早餐,如今却让客人在等。

    于是简单梳洗一番,子洛匆匆赶到饭厅。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今天不但人齐,连受伤的西陵玥竟也岀现在饭桌旁,他的脸色不太好,眼下一抹暗影,显然并未睡好。

    饭厅一张定制的大圆桌,大家济济同聚一桌。

    这还是早先辰星在恒王府的主意,她说人多一起吃热闹,子洛因此特意为她延续了下来。

    今日,除了主座留给恒王外,一旁留下辰星的坐位空着,她左边坐着秦浩,恒王右边才坐着西陵玥、叶枫语。

    辰星今日姗姗来迟,一身浅绿裙衫,清新淡雅,才走到门前,恰好碰上子洛,两人一起走近饭桌。

    陵玥一见,眸色又是一暗。

    陵玥一夜未眠,神色不佳,但一见辰星,几乎与子洛同时开口:”星儿这里坐。“

    辰星一脸为难。

    秦浩在一旁道:”星儿,你替陵玥看看,昨日你醉酒,陵玥为你担心了一宿,脸色不太好呢。“

    ”好。“辰星略一犹豫,这才坐到陵玥身边,为他理脉。

    不一会,辰星对秦浩说:”没事,只是伤重血虚,调养几天便好。吃些清淡的吧。“

    无形中她那淡淡的态度更伤了陵玥,一抽手,脱口而出:”我还没那么金贵。“便顾自想低头吃粥。却谁知一动,牵动了内伤,痛的轻哼出声。

    辰星急忙对陵玥说:”你别动,我帮你。“

    ”顾自吃,别管我。“

    陵玥身后的暗卫银羽看着不忍,少主今天是怎么啦?赶紧将粥用勺送到西陵玥口边,倔强的陵玥夺过木勺,忍痛吃了起来。

    他心痛胜过了伤痛。

    秦浩有些生气,星儿,陵玥为你倾尽一切,你怎能伤了陵玥的心?但亦忍着,只得顾自用餐,闷闷不乐。

    辰星似乎不明这两人为何生气,不过她赶紧设法补救,频频为大家夹菜。

    子洛倒很开心,能难得与星儿同桌同坐吃饭,其乐无穷,特别是星儿今天似乎很顾着自己,不觉心情大好。

    陵玥顾自吃粥生气,倒忽略了什么,没觉得不对。

    看着碗里的醉鸡,秦浩一怔,心想:星儿今天这是怎么了,明知我从小不吃鸡,今天却居然夹给我醉鸡?

    他不觉脱口问道:”星儿,你怎么了?你知道我不知鸡的。“

    辰星心一慌,手一抖,夹着的一块鱼干掉落桌上。

    顿时,满桌人皆看着她,辰星急忙说:”浩哥哥,对不起,我……一时忘了。“看着辰星欲言又止的样子,秦浩只当她心中有事,忙中出了错,倒也没多想,便闷头吃起粥来。

    一顿饭,吃得大家各怀心事。饭后,子洛特意拦下了辰星,他还想与辰星再多聊一会。看银羽跟在身后,便借口让银羽先去照顾陵玥,便带着辰星走了。

    两人一走,银羽无奈与金剑便帮秦浩将西陵玥送回房中。

    不一会,银羽、金剑突然面色一紧,两人互望一眼,迅速向门外奔去,不多一会却又回到陵玥房外呆站着,两人似乎听到了些什么?但却怎么也抓不住。

    房内西陵玥、秦浩此刻正说道辰星。

    仿佛一夜之间,他们眼中的辰星一下子不一样了,却又不知变在哪里?

    此刻,秦浩见银羽她们回来,又是一脸不解的神色,着急地问道:”发生了何事?“秦浩问。

    银羽看了看金剑,见他点头走岀房门外监视周围。

    于是向着秦浩一抱拳,郑重地说:”当日,主人担心少主安全,临离西楚圣殿时,在我们三人体内均植入信息芯片,可通过头上发簪的开启,互通信息。“

    这事,陵玥、秦浩早知,秦浩便点头疑惑:”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银羽犹豫了一下又说:”但咋晚至今,我与金剑断断续续收到一些异常信息,却不解其中原因,只是一接到异常信息波,我们心中便感到一阵难受,刚才又收到这杂乱信息,我们跑过去一看,却见少主与恒王爷在一起相安甚欢,因此我们便倍感困惑。

    一听此话,陵玥与秦浩瞬间脸色皆变。

    尤其秦浩这个现代人,更懂这芯片的含义。

    “这异常信息,你们是何时收到的?”他紧张地问。金剑答道:“正是在公子与少主即将离开酒楼的那一刻,我们无端心中一阵心慌,但过后又没事了。”

    秦浩立刻记起,那是在星儿去过茅房后,正打算回王府的时候。难道……?

    倾刻,两人对视一眼都觉得冷汗直冒。

    就在这时,金剑脸色又异,只见他立即就地打坐,冥思凝神试图捕捉信息。

    他脸上的神色很是凝重,眉头紧皱,好一会才站起说:“没用,我只能收到连续四次断续信息,停顿一会,又是同样心里难受四次。却不知是什么意思。”

    银羽忽而想到了什么,飞速冲进辰星房中,不一会儿,手中紧攥着一支墨玉簮,颓然地走出房门,“少主未曾带上这个?”银羽都快急哭了。

    “这不是星儿往日常戴的墨玉簪?”陵玥问。

    银羽说:“正是,这是主人特地为少主打造的,可以用来通讯,定是杏儿不知,那日为少主梳头时,用了别的簪子代替!这可如何是好,自跟随少主的笫一天起,主人曾再三关照我们,不可失落此簪!”

    秦浩安慰道:“莫急,这个星儿若是假的,他们必然掳去星儿有用,暂时还不会有危险。”口虽这么说,心中却也是焦急万分,“星儿,你的命运怎么如此多艰。”

    陵玥从银羽手中接过墨玉簪:“倘若辰星是假,必然不知这墨玉簪的秘密。不如我们这样……”

    回头嘱咐银羽:“银羽,这墨玉簪我暂收着,从现在开始,无论明、暗,你必须寸步不离星儿,仔细观察她的举止。金剑,你密切配合。”两人领命离去。

    这里西陵玥立即命莫问,调集凌霄飞鹰十二骑,在恒王府外待命。

    飞鹰十二骑是十二名有多种特技之长,借用飞鹰命名的精英中的翘楚,他们的身份远在赤、橙、红、绿、青、蓝、紫的卫队之上。

    至今为至,凌霄宫还没有同时出动过飞鹰三骑的记录,皆因他们俱是精英中的翘楚。队长鹰隼暗自思量,这次突然从紧张的山地训练中被紧急调动,定有大事。

    为了再试星儿,也为了看看子洛的态度,陵玥带伤坚持与秦浩一同来到了恒王府子洛书房。

    书房内,只子洛一人,桌上堆满了山样的公文。

    一见两人,子洛心中闪过一丝奇怪。

    三人对视片刻,不待秦浩询问,子洛便笑道:“星儿去厨房了,多日未见,很想吃她做的菜。”

    陵玥眉间一挑,这也正是他们来的目的,莫非……。

    子洛目光望向窗外,若有所思。

    陵玥见他目光深沉,不由问道:“你有心事?”

    “今日星儿的言谈举止有些怪。”子洛直说。

    “怪在哪里?”秦浩问道。

    “想必你们有同感?!否则两位大驾如何同时光临。”恒王肯定的语气。

    此刻,他目光炯炯地审视着他两,仿佛想看出些什么来。

    西陵玥苦笑:“不愧为精明的恒王,我们亦为此而来。你说说她异在哪里?”

    “星儿机灵好动、记忆过人。办事不离原则,而且极顾及别人。而今早在饭桌上她却错误百岀。”他边思索边说。

    “饭后,我拉她前来书房,倘若以往,星儿必然仍与我有些疏离,然而今日之星儿,却对我异常亲近,而且言语中竟几次想探询藏宝之事。这不像是我熟悉的星儿。”说到这里,子洛俊眉深锁,担忧尽显。

    “子洛,万一星儿是假,能如此慎密行动,必有内奸相助,你要顺藤摸瓜。”陵玥说。

    “唔,我已布置下去了。你们自己也得小心些。”子洛刚说到此,侍卫来报,饭菜已烧得差不多了。

    饭厅,菜已上桌,陵玥示意莫问趁人不在,赶紧偷测菜肴有否下毒。

    结果却一切正常。

    仔细端详,这些菜品做得绝对不错,竟可与燕京日月宫的醉月楼相提并论,难道她真是星儿?如若是赝品,那可见他们老早便进行过极好的训练,而要想与醉月楼菜肴相齐,除非有高厨训练。

    顿时,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醉月楼!”

    要知道唯有醉月楼的厨师,才经过辰星调教,而这位‘辰星’,厨艺既能如此,必经醉月楼厨师调教。

    如今,只要顺藤摸瓜,不怕无线索。陵玥急让莫问向燕京加急飞鸽传书。

    不一会,辰星笑着亲自端上最后一盘大菜——碧荷涟涟。

    这菜可说是她的成名菜品,当日星儿在一片赞美声中,边吟诗边端上来的便是此菜。

    今日这‘碧荷涟涟’,与当日星儿做的几可乱真,那淡绿汁液上的碧叶、叶旁的主菜莲蓬、及用面泥制作的小船上的采荷女子,无一不精,可见下足了功夫。

    三人心中不禁皆在自问;难道眼前的真是星儿?是自己小题大作了?!

    秦浩疑惑的随手取勺,舀了一匙莲蓬豆腐入口一尝,很好吃,只是细细品来没有星儿做的清香、滑嫩,更少了一些芳香。

    这在别人是绝对吃不岀的。唯有对星儿做的美食知根知底的他才知道,里面少了几样普通作料荸荠粉、荷叶水及丁香水。

    “星儿,你做这菜偷工减料了?”秦浩望着辰星自信满满的笑脸,有意打击说。

    恒王、陵玥却是尝不出,他们以为秦浩在有意试她,因此不动声色。

    “怎么会呢,浩哥哥你在耍我。”

    ‘辰星’仔细尝了一口,心想你也太小看我了,这菜我不知做了多少遍了,从未出错过。

    “这里面明明少了菜汁和味粉,以前外公就这么说过你,难道你又忘了?”秦洁有意说错,如真是星儿,必然会替他纠正。

    “呵,浩哥哥,这两样东西无关紧要,今天时间紧,没用。”辰星解释的合情合理,秦浩却眉头一挑,神色有异。

    气氛瞬间有些凝固,几个人对着满桌菜肴竟一时无语。

    辰星脸上笑容渐收,她半带生气半带娇嗔地说:“星儿为了做这桌菜可是够累了,你们快些吃,吃完菜这些我才开心呵!”

    这时叶枫语一脚踏了进来,他不知就里,一见是星儿亲自烧菜,开心地老远便嚷嚷说:“哈,择日不如撞日,想不到今日竟能尝到星儿亲手做的美味,赚了,赚了!”

    子洛这才缓过一口气来,拉过陵玥、秦浩连连入座,口中还不忘与枫语打趣:“就说你有口福吗!来早不如来巧,快,大家都快入座,尝尝星儿手艺有否进步。”

    陵玥随口一句:“呵,星儿,你的手艺真是不错,连醉月楼的顶级大厨都甘拜下风了呢!”

    辰星这才开心一笑,谦虚地说:“那倒不敢当,学着做而已。” 一语出口,立觉不妥。

    燕辰星做菜以奇、绝居称,醉月楼大厨还是跟她学的,自己失言了。

    偷眼一瞧,还好,众人正仔细品菜饮酒,似乎并没有注意。

    这时秦浩边为星儿布菜,边看似随意地说:“星儿,你还记得你家门外那株歪脖子桂花树吗?小时候,你让我爬树折桂,差点被你奶奶责罚,幸亏你说是做桂花糕用,这才让她消了气。那桂花糕口味可真不赖!”

    辰星笑着美美的回忆着说:“浩哥哥,如你还想吃那桂花糕,我可以再做。”

    她不知已掉进了秦浩挖的陷井,秦浩此时所说皆子虚乌有。

    其实西陵玥、子洛都在平时闲聊时听她说起过,星儿家门外是个花坛,那里种着许多杂树,唯独没有桂花树。

    秦浩笑容可亲地说:“不忙,等你有空再做。”如果够仔细,会发现他那夹菜的手一颤,差点将菜失落。

    子洛赶紧打岔:“到时我可算一个吃客。”

    酒至一半,西陵玥再也撑不下去了,就借口伤痛,回到了自己的卧房。

    才进屋,金剑进来报告,上午这位‘辰星’曾经与七个人有过接触:

    其中四人是厨房的帮工,另三人中,除了杏儿在帮她,还有一名侍卫进过厨房,再就是恒王的另一名女侍卫陆桐,也进过厨房,不过两人好象没有什么接触。

    “陆桐?她进厨房干吗?”陵玥马上让人调查他们,并且让飞鹰队长鹰隼,派人盯紧陆桐与那侍卫,看他们有什么动静。

    而厨房中其他那些人他相信子洛定会去查证。

    被玄衣人关在晏州远郊落凤谷的辰星,吃完午饭躺在床上,心中思虑万千,如何求救?怎样自救?信号已发,但不见回音,难道银羽她们没有感应?

    这玄衣人看来定是旧识,但能做到血煞门主,除了他够毒辣,可知身后定有复杂背景,他会是谁?怎么利用最有利?

    细细想来,能布下这局,从无数高手中虏走她,辰星感到这玄衣人似乎应该十分熟悉自已的行止,没有内奸,不可能如此,那内奸会是谁呢?

    浩哥哥他们如发现不见了自己,不知要如何着急。一定在设法营救自己吧!?凭凌霄宫与恒王的力量,应该能找到自己吧?

    辰星不断自我安慰:要有信心,设法让人知道自己在哪里。

    傍晚,辰星临窗而立,似乎在欣赏晚霞、落日。

    “星儿,在想什么?”玄衣人声息全无地出现在辰星身后。

    凝神沉思的辰星吃了一惊:“喂,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她大声抗议。

    玄衣人轻笑:“星儿胆子这么小吗?”

    丫的,我与你有这么熟吗?星儿,星儿的,我吐。

    可嘴上却敷衍着:“我一个姑娘家的,胆子当然不大。哪像你们,打打杀杀的。”

    “嗬,今天才知,原来星儿胆子这么小。不过,如你盼着有人来救你,那就免了吧,因为实话告诉你:如今燕辰星依然好好的生活在恒王府中,谁也不会想到你会在此!”说到这里,他见辰星虽脸色发白,却并未惊慌,于是又接口道:“知道吗?那个星儿一点不比你差,她不但烧得一手醉月楼的好菜,而且也懂些医术,为此,可花了我不少心血呢!……”

    辰星越听只觉得冷汗在衣衫内直流,近乎狂怒的说:“有没有听说过,曾经有人假扮过我,却不到半天便被识破。不妨告诉你,假的始终是假的,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你不信?好!我可与你打个赌:倘若你我同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看他们是认得你,还是她!你会赌吗?这赌局若你赢了我,我便当场放了你。若我胜了,你便乖乖回来做我的新娘,如何?这赌局你一点不吃亏吧?”

    辰星再想不到,天可怜见,机会竟从天而降,本想立即答应,又怕那玄衣人反悔,便故作随意地问:“你便如此肯定?这局怎么设?”

    玄衣人十分有趣地看她一眼,淡淡地说:“年关将近,我会让人准备带你上晏州娘娘庙上香,为家人祈福,到时你们便可碰面。”

    “哼!你能左右他们定会去娘娘庙上香?”辰星疑道。

    “我虽不能,但不要忘了你却一定可以左右他们,何况晏州本就有年关祈福的习惯!星儿,你可千万不要低估了你在他们心中的地位!”玄衣人说着,便开心地笑了,他终于看到了辰星那清彻的眸中浓烈的恐惧、恨意与一丝——绝望!

    很好,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刻,如果让辰星再亲眼目睹别人取代了她,再让绝望的她乖乖当自己的新娘,这是何等美事!他信心十足地问:“你赌是不赌?”

    辰星真的恐慌了,一天过去了,这玄衣人居然能让假辰星左右恒王、陵玥他们的行动?这让她真难以接受!

    但不赌行吗?不赌便连见他们的机会都失去了,咬牙切齿地说:“我赌!”

    然而玄衣人下一句话却将辰星彻底打入了冰窟:“我听说他们今日午饭品尝了星儿做的菜,个个赞不绝口呢。”

    辰星心中那个痛呀!浩哥哥,难道连你也没发觉那个假辰星?

    没奈何,强打精神装做若无其事,心中祈祷:天上神仙,地上菩萨,过路小仙,星儿求你们千万要让陵玥他们发现那个假的星儿,宁可我死,也不可害了他们呀!

    这一夜,辰星整个儿失眠了,而且比昨日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