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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见到辰星手机上的图像后,子洛立即决定夜探相府,寻找蓝相通敌罪证。为了不打草惊蛇,子洛挑了玄衣、玄墨等四位精干的暗卫前去宰相府夜探。
到了相府门口,子洛让两人在府外接应,自己则带玄衣、玄墨绕过暗哨、侍卫,来到蓝相书房门外。
不想已过子时,书房竟还亮着灯,隐隐还有说话声传出。子洛留下玄衣警卫,和玄墨两人纵身跳上屋梁,身子倒挂在屋檐下的格子窗边,悄悄沾湿纸窗往里一望:只见主座坐着的蓝相,一脸阴沉在听身旁的师爷说话:“爷,那三个太医虽已被击杀,但却也惊动了贤王府的人,不如干脆直接下手,掌握主动?”
只听蓝相答道:“不行,太冒险了,那些人我自有办法。哦,你给那人的药用了几天了?”
“已四天了。” 师爷答。
蓝相阴险地笑答:“好!那就再让他舒服几天吧!”说完,便带着师爷离开了。
听到蓝相的话,子洛心中一紧,隐约意识到事态严重,翻身一纵,悄悄带人迅速撤回王府。
立即派人联络四皇子承修在王府见面商量。
两人因情况紧急,商谈昼夜未眠。最让他们不安的便是蓝相给谁用了四天药?用了什么药?
四皇子承修想了一下,急道:“子洛,如今要在诺大的皇宫细细彻查是来不及了,不如想想他们目的是什么。如今父皇身体不适,立太子之声日盛。二皇子承豪最有希望与世子承轩相争,如蓝相插手,想必为了争夺太子之位,那首当其冲的人必是世子承轩!”
子洛眸光明灭不定:“世子当然重要,但皇上更需保护,能让契梁太子插手,我觉得事情并没有争夺太子之位那么简单。”
承修心中一惊,“什么,你是说他们要谋皇篡位?”
子洛急忙做了个禁声的动作:“眼前证据不足,他们又是权重受宠之人,这事不宜张扬,眼前保护皇上、世子最重要。”
承修眼前一亮:“对,如今保护皇上、世子才是重中之重!但这事尚未有足够证据,怎样才能获取可靠罪证,又不打草惊蛇?”二人思来想去均不得法。正愁呢,忽见铁影回府来,子洛疑道:“你怎么不守着秦浩?”
铁影无奈地说:“星小姐非得自己守着,她说我不懂医,逼我回府护你。”
“星儿?!对,子洛我们怎么忘了她了!”四皇子承修说。
即要可靠、懂医,又要皇上欢喜,还要机智过人,此时除却辰星,别无她人。
子洛苦着脸不语,他早已想到,可私心不想让她再卷进权力之争,心中有千万个不愿她进宫!
“子洛,国体事大,为了这天下,修求你了,只要我们妥加保护,也许事情不会那么糟。”
子洛长叹,“好吧,为了鱼池百姓,那就只能再让她进宫一次了。”
按排妥善宫外诸事,已是早朝时间。
一下朝,承修与子洛就去了皇后处,听罢事情来龙去脉,皇后只觉心头一紧:“轩儿自去蝶谷后,身体慢慢康复,据本宫知悉,近来已然停药。倒是皇上近来倒一直吃着御医开的药,难道……他们竟对皇上下手了?”皇后越想越心慌,“不行,本宫得去找皇上,你们也随我来吧。”
皇上早朝后正在御书房批阅奏折,见三人一同前来,感到奇怪便问道:“梓童,平日你很少来这里,今日真是难得,如何会与修儿、洛儿一起来此?”
皇后行了个万福,微笑道:“近来天气转热,本宫心中牵挂,想知皇上近来身体可好些?饮食、起居又怎样?”
皇上淡笑道:“身体倒还是老样子,吃药如故,时好时坏。”
皇后道:“正是呢。本宫正想着是药三分毒,皇上总是吃药,也不是长久之计。听修儿、洛儿说起,那位燕辰星,燕姑娘不仅懂医识毒,而且精通养生之术,菜又做得极好,不如让她进宫为你调理几日如何?”
皇上一听辰星,这个灵气十足的姑娘,顿时心中欢喜,更早有一种探究她是否便是传说中的天命之女的疑惑,因此笑道:“呵,你们倒是想得周到,不过,她不是不喜待在宫中吗?”
承修赶紧:“父皇,是孩儿与子洛说起你身体不适,子洛这才答应让星儿来的,她自己都尚不知呢。”生怕皇上误会了辰星。
皇上审视的目光看着他们,心中疑惑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即是皇后也涉及其中,想来必非坏事。好,我便看着你们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于是又眼含深意话中有话地说:“难得你们思虑周全,燕姑娘倒真是个奇女子,朕看着也喜欢,那就让她来朕身边待几天吧。”
一句话,说得在座三人心中暗捏把汗。
下午,子洛与西陵玥商议辰星入宫之事,陵玥一听便十分反感:“怎么,你倒是不怕她被后宫女子吃掉,又要让她进宫,不行!决不行!”他一口气说了两个不行。
子洛面含内疚:“我也不想,但抓捕的御医被灭口,昨夜又得知更大的阴谋,但为了鱼池国,我别无它法。陵玥我……”他刚想说自己没得选。
“让我去吧!”辰星进来了,她害怕入宫,可为了子洛她决定再进皇宫:“浩哥的伤也已稳定,子洛,为了你,为了鱼池,这次我会小心的。陵玥,你们别担心。”
陵玥沉思:“好,既然你非得进宫,那由我来护着你!”陵玥斩钉截铁地说。
辰星心头一热:“陵玥不要,我不要你涉险!”
这次,子洛却第一次没吃醋,沉沉地看了一眼西陵玥:“好,星儿,陵玥进宫不是第一次了,由他护着你,我比谁都放心。”
为秦浩安排了两名御医照料,辰星再次化装成小太监,由子洛带着二次入宫。
由于辰星带有御赐金牌,又有皇上亲自关照,因此化装成皇上身边的小太监,神不知鬼不觉便顺利进入了御书房。
皇上正在批阅奏章,一见辰星穿着显大的太监服,拘束地岀现在自己面前,不由笑着拦住了辰星的跪拜:“星儿,在朕身边不必如此多礼。这几天,朕就叫你小贝子吧。”
谢过恩,辰星边为皇上磨墨,边想这可是与皇上交谈的好时机。她如何会错过。
“星……不,小贝子还不随咱家出去。”刘公公心想,皇上平时批奏折,不愿被人打扰,正想叫开辰星。
“无妨,你去门外侍候吧。”却被皇上支出了御书房。
辰星边磨着墨,边打量皇上专心批阅着奏折,不敢随便开口,心中有些烦恼,时不时朝皇上观望,谁知皇上竟似不觉。
心里暗想这样下去,自己岂不知要在皇宫待多少天?
心里一急,终于辰星再也忍不住了,轻轻开口说:“皇上,你身体不好,休息一下再批吧,顺便让我为你敲敲背,喝口茶顺顺气。”
皇上心中暗乐,终于开口了,今日我倒非要查出你们究竟唱的那出戏。
“呵,还真有些倦了呢,好吧,休息一下。”说完便起身坐开,慢悠悠地喝起茶来。
辰星心喜,赶紧取出自己从王府做来的精美点心,送给皇上品尝。一面轻轻地替皇上敲背,一面小心地问:“皇上,这芙蓉糕口味怎样?”
看了下美若花朵似的糕点,皇上赞道:“唔,香而不浓,艳而不俗,甜而不腻。不错。”说至此,皇上又将话停了下来。
辰星赶紧又说:“皇上,星儿不才,能为你把一下脉么?这样我才能开药膳方。”见皇上应允,辰星仔细的为皇上把起脉来。
见辰星按脉沉默,思悟良久,如此反复三次,皇上疑道:“星儿,脉像如何?”
辰星自言自语奇道:“好怪,难道是我弄错了。”
“何故惊奇?”皇上稍有些紧张,也有些生气,莫非故弄玄虚?
辰星心中奇怪皇上脉像怪异,一转念,连忙跪下说:“皇上,星儿能否详知皇上近日起居、药食情况?”
皇上略一沉吟道:“可以。但你告诉我何故?”
“星儿观察皇上因国事操劳,久病体虚,脉象理应沉细、平和才是,而如今脉象中却时不时出现一缕时强时弱的奇怪脉息,因此星儿才想知悉近日皇上的饮食起居。”辰星解释说。
“难为你的细心,朕这几日一如往常的服药,并无异常。”
辰星眸中凝疑之色越重,难不成自己搭错脉了?她又一次按上了皇上的脉搏,自言自语道;“奇了怪了,这脉……这脉分明有股时断时续的气流冲击,这是?”
“噢,莫非这几日,宫中紫微殿的丹药炼成,是朕服用了这些金丹之故,朕感觉这几日精力旺盛不少了呢。”皇上脸有喜色微微一笑说。
“这几日?”辰星心中一惊说:“皇上,那金丹吃了几日了?”
皇上一想道:“算来已有三、四日了,放心,这是朕让人在宫中炼的仙丹,历代皇帝皆如此炼丹,那可是化费了朕好多名贵药材呢。”
若不是子洛将相府中听到的一一与辰星细说了,辰星根本不会往坏处设想。但如今,它至少能证明与子洛急于查证的是巧合,甚至就是同一件事?
但她不敢说,皇上已对这金丹有了好感,自己功力尚浅,要想当即查明金丹成份,则必须取得金丹,送与四皇子或子洛査证。
可目前证据不清,不能明说,万一被对方反咬一口,欺瞒皇上无疑是杀头大罪。
一转念,辰星笑着作惊讶状:“皇上,星儿好奇真有那么神奇的金丹?能否让星儿长长见识。”
正说着,刘公公前来通报,紫微殿道士送金丹来了,说完便有道士送上一只做工讲究的暗红色锦盒。
只见那只四角镶金红木盒中,火红色锦缎铺填,上面放着一粒桂圆大小,闪着淡金色光泽的丹药。
皇上笑着说:“小贝子,你真有眼福,喏,这便是朕服食的金丹。”
辰星状似惊喜的近前,仔细地望着金丹,脸上笑意渐淡,心中万千纠结,该怎样才能劝阻皇上,取得金丹?
待道士走后,辰星思索再三,终于狠下心来,朝皇上突然跪下说:“皇上,民女见此金丹,突然想到星儿家乡一则坊间传闻,只是恐惹圣怒,不敢妄言,还望皇上能赦民女之罪,民女才敢说。”
皇上审视着辰星,见她虽已紧张的小脸泛白,额上冒汗,却说得十分认真。
默视良久,心想;这女子一向机灵,今却十分反常,刚才连按四次脉,如今分明有事,倒想看看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这才淡然又似随意地对辰星道:“赦你无罪,有事便说吧。”
辰星跪着小心翼翼地说道:“相传在我们家乡的邻近小国北国,前朝京中有一位商人,凭着他的聪敏才智,家中富可敌国。
可为了争夺他的家财,他的亲属无所不用其极,用了各种手段抢夺、阴谋、设计,皆被他识破并防范于未然。
不过最后,他却没有躲过他最爱的小妾的陷害,因为他被她伤害在温柔乡中,她日日在那美食、茶水中下了慢性之毒,不到一年便,……命丧亡泉。”
说到这她边偷窥皇上,见他脸色越来越阴云密布,吓得辰星冷汗直流,心中一横嘴上不停:“因此皇上,星儿的意思是,请皇上事事小心,防范于未然。”
皇上此刻怒意已生,冷冷地说:“有什么事讲清楚,否则你须知欺君之罪当诛。”
辰星一听,还不够清楚?再讲清,今天我横竖命皆休矣!
一抬眼,见皇上已现怒容,没办法只得一狠心说:“皇上,那天子洛派我浩哥前往捉拿可疑太医,而当日民女亦在场,民女与使女青竹曾在清悦茶楼,正好偷听得丞相府曾派人与契梁太子联络,但待我前往通知,星儿兄长秦浩已遭黑衣人攻击身受重伤,幸亏西陵玥及时赶到,这才将我们救出。”
皇上一听,心中大为震惊。脸上却不动声色地问:“如此大事,子洛为何不早日告知?传令下去,快传子洛。”
辰星见皇上不动声色,看不出所以然来,又怕子洛受了自己牽连,心一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将子洛此后又夜探宰相府的情景一五一十讲了岀来。
最后才不安地说:“皇上,你见多识广,不知有否听说过有一种能让人上瘾的阿芙蓉,又叫鸦片。吃了它,短期作用,便是让人精力旺盛,兴奋不已。但一旦上瘾,却会受尽痛苦,任人摆布。子洛为人谨慎,没有十足把握,不敢妄言。星儿是医者,刚才测得皇上脉像非比寻常这才作此联想,万望皇上可怜星儿一片护主赤心,赦免星儿多言之罪。”辰星这些话说得虽直白,却也处处仔细。
“你是说这金丹里有阿芙蓉?”此事重大,皇上又问,他怎会不知这种东西。倘若辰星所说属实,后果不堪设想。他真想不到倘此事是真,蓝家势力竟然在宫中都如此猖獗,必得防之。
“星儿学识尚浅,一时不能查清,但皇上是国之根本,万金之体,务必小心为之。因此,星儿恳请取此金丹,再作查证。”
皇上正要说话,突然御书房门口刘公公急急稟报;蓝妃娘娘到……
刘公公话未说完,蓝贵妃娇声己到门外:“皇上,翎儿看你来了。”辰星见状,立刻闪身躲到了高大的书橱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