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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之际在于春,一天之际在于晨,所以王获在天刚蒙蒙亮时就起了床,其实也不是他有意为之,而是在晚上睡觉前喝了太多的羹汤,被尿给憋醒了。为了避免自己的晨勃被春杏、初夏这两个婢女看到而尴尬,所以他拒绝了她们的帮忙,非要自己穿衣服不可。说起这两个婢女倒也不是别人,正是之前祖母安排照顾他的那两个婢女,祖母看他只记得春杏、初夏、苍三还有苍八四个下人,所以就把这四个人打发过来专门服侍他。
谁知等到自己亲自动手时,才发现汉代的衣物居然比二十一世纪的杀马特服装还要复杂许多。为了避免内衣外穿等情况的出现,王获不得不变身为考古专家,花了大约半个小时来研究衣物的功用和搭配,并在脑海里拼命回想昨日婢女是如何给自己穿衣服的。等他好不容易终于独立自主的完成了穿衣大业时,等来的却是两个婢女鄙视的目光。没错,就是鄙视。
只见春杏、初夏走上前来,一边把王获好不容易穿上的衣服给扒了下来,一边嘴里也不闲着:“二公子,中衣反穿倒也罢了,切记以后不可左衽,否则必又是一顿好打。”王获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实在是太失败了,明明高中时就学过右衽和左衽的知识,也就是前衣襟左压右为右衽,这是汉族的正统装束,而前衣襟右压左为左衽,是少数民族的标准装束。
同时,王获还悲哀的发现,当两个婢女为自己重新穿衣服时,她们居然对自己胯下支起的小帐篷也视而不见。也不知道这两个汉朝的花骨朵还未到青春期、尚不知晓人事,又或者是自己“小弟弟”发育的有问题,此时的王获所希望的当然是前者。
为了在春杏、初夏面前提高自己的权威,彰显自己的尊贵身份,其实更重要的是为了让自己不在两个小丫头面前丢更多的脸,王获还是断然拒绝了两个婢女的继续服侍,转而决定在吃早饭前带着苍三、苍八这两个奴婢,到外面去转转。
这是王获在重生后第一次出门,虽然已经心里有了准备,但当他来到大街上还是吃了一惊。虽然王莽家目前不在长安,而是在自己的封地新都,可无论怎么说也是个侯国,让王获没有想到的是,这新都城居然跟后世自己印象中的城市完全不一样,只见到除了自己家的新都侯府外,放眼望去,四周的街道两边竟然全是有两米高的围墙,可以看到有门面对着街道,但明显不是正常的住宅大门,反而和城门很相近,就是尺寸小了许多,而且在墙角还能看到跟后世中的岗楼差不多的东西,问了苍三、苍八才知道,这就是闾里①。闾里只有一个门,而且开关时间有严格的规定,王获说什么也想不到,古代的人原来晚上就跟蹲监狱差不多。
不管怎么说,新都城的道路比后世里只能通行一辆汽车的胡同要宽多了,所以王获决定趁着早起巡视一番。于是他背手走在前面,苍三和苍八跟在两边,由于之前他们已经知道二公子失去了记忆,所以当看到王获对什么感兴趣时,不等他张口就会主动介绍。只是当他们路过一所孤零零的房子,只见围墙周长大约3、40米的样子,高度接近3米,紧贴那个房子的四周。这两个奴婢此时反而谁也没有介绍,只是催促王获快点走,这让他不免疑惑。
于是王获就停下了脚步,等他走到了跟前,结果闻到了一股的屎臭味,难道这是谁家的厕所,这家看来人一定非常多,只是想不懂为什么把厕所盖在临街。苍三和苍八看到王获停下不走,只好也返了回来,对他说道:“这是都厕②,公子想如厕请尽快,稍后各家倒置便器,那时臭味实在难闻。”
这让王获大吃一惊,想不到西汉竟然就有了公厕,要知道从1650年到1900年统治整个中国,无数人吹捧的满清政治,不说别的地方,就是他们的京城可是连一个公厕都没有,街角墙根到处都是“黄金塔”和“水地图”。
当王获正想“实地考察”一下汉代的厕所时,突然从里内跑出一条野狗,可能是嫌弃他们三人打扰了自己的早餐,这条野狗不但不跑,还冲他们几个汪汪叫个不停。苍三、苍八一看,就一个保护王获,一个自告奋勇的想要上前打跑野狗。王获可不想有什么意外出现,就喊了声:“跑呀!”然后拽着两个人狼狈逃窜。
等跑到上气不接下气时,王获这才停了下来。这时苍八就问他:“公子,为何带吾二人逃遁?”估计是苍三比较直,所以还不得王获说什么,就替他答道:“公子胆小怕狗。”王获是看出来了,在穿衣服的事情上被春杏、初夏鄙视,那是两个小萝莉,咱一个大老爷们不跟她俩一般见识,可要是再被苍三、苍八看不起,那这日子就真的没法混了。
于是王获就用手指着苍三、苍八,也不管这两个人能不能听的懂,张口就说:“不是我说你俩,还好意思说我怕狗?你们能打过狗,只能说明你们比狗强点;如果你们跟狗打个平手,那你们就跟狗一样;如果你们打输了,那你们是连狗都不如呀。所以我这是为你们着想,还敢说我怕狗?再说了,大清早出来,还没有吃早饭呢,跟****的狗打架,恶心不?”
即使苍三、苍八跟着王获在新都城内也转了有一段时间了,要是他话少说几句,再配合手势之类的加以解释,倒也能够顺利交流。可是这一通话下来,苍三、苍八也就只能听个半明白半糊涂了。
看到苍三、苍八这二人的表情,王获倒是很满意,然后说一句:“回家。”就背着手、抬起头,装作高傲的样子往家走。边走边给自己打气,嘴里不断碎碎念:我与别人是不同的,错的不是我而是我来到的这个世界,我所说的才是真正的智慧。眼前来到了自家大门前,突然意识到,自己念叨着不正是网上流传的“中二病诊断标准”嘛。天呀,这样一来自己岂不成了王莽家里的中二少年了?
①古代城镇中有围墙的住宅区,大门有专人把守。
②都厕:公共厕所,发展到了汉代,已需专人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