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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仅不放,还把手朝下滑,紧紧抓着她的手,霸道地撑开她的指缝,把自己的手指挤了进去,与她十指相扣。
他一副“这是我的马车,我就不放你能奈我何”的欠揍表情,把纪清漪气得直窝火,用力甩了几下,却发现根本甩不开他的手。
他坐着,她站着半弓着腰,想用力向前挣脱,却不料马车突然启动,她闪了一下,直接跌坐在他的怀中。
徐令琛顺势搂着她,在她耳边轻笑:“纪小姐,你这是投怀送抱吗?”
他说话的时候,男性雄浑的气息扑在她的耳边,她感觉自己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纪清漪感觉自己被烫了一下,脸红如火烧地站了起来。
却不料马车又是一颠,好像轮子从大石块上碾过一般,她再次踉跄一下,重重跌坐下去。
她立马扶着车壁,想坐起来,却不料徐令琛突然闷闷的一哼,然后便声音沙哑道:“别动!”
纪清漪脑中轰隆隆作响,脸上都快着火了,手脚软绵绵的提不起劲来,心里更是羞愤欲死:“徐令琛,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纪小姐,你投怀送抱就算了,怎么能坐在我的子孙根上?”徐令琛疼得倒吸冷气道:“我还未成亲生子呢?你是不是忌恨我,所以想让我断子绝孙啊?”
纪清漪如遭雷击。
他的胸膛宽厚而温暖,大腿结实而有力,她坐在他大腿间,刚才跌坐下去的时候,好像的确用了很大的力,好像的确坐在了那个东西上面。
徐令琛……不会有什么事情吧?
纪清漪手脚僵硬,彻底傻了。
“徐令琛,我……你没事吧,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好疼。”徐令琛的声音十分压抑,好像忍着巨大的痛苦:“你别动,千万别动,你知道吗?你动一下,我就感觉有千万根针在扎一样。你让我休息一下,放松一下,让它慢慢地恢复。”
“好。”纪清漪自责死了,一动也不敢动:“你放心,我不动。”
徐令琛紧紧箍着她的腰,把脸靠在她的后背上,闻着她身上沁人心脾的少女香,感觉自己飘飘然,幸福的快要晕过去了。
他可真是聪明,随口撒了一个谎,小丫头就紧张成这个样子,她还叫他的名字,叫他徐令琛。
这三个字平平无奇的,怎么从她嘴里叫出来就这么好听,这么悦耳呢。
她对自己可真好,心可真软,身子却更柔软,这不是他在做梦吧。
徐令琛用额头抵着她,情不自禁地在她后背上落下轻轻的一吻。
这是他的小姑娘!
“徐令琛,你好了些了吗?”纪清漪身后的人呼吸好像被刚才更急促了:“要不然还是请太医吧。”
若是真的弄坏了,她会愧疚一辈子的。
徐令琛却松开手,让她坐到他对面去。
“我、已、经、没、事、了。”徐令琛几乎是咬牙切齿一字一顿说完这几个字的。
本来是想跟她单独相处逗逗她,却不料自己情动起了反应,若不是手快松开了她,差一点就被她发现了。
他压制的很辛苦,连嗓子都憋哑了。
纪清漪见他躬着腰,也不敢再问,只安安静静地坐在一边。
慢慢的,徐令琛把身体中叫嚣的冲动压制下去,然后才坐回了从前那端端正正的样子。
纪清漪不说话,他也不说话,只眼睛亮亮地看着她。
纪清漪瞪了他一眼,他也不生气,只呵呵一笑,端了桌上的点心递给她:“这是宫中御膳房做出来的驴打滚,与市面上糯米做的不同,主料是黄米面还加了桂花,你尝尝?”
那驴打滚做的软糯金黄,中间铺着满满的豆沙馅几乎要溢出来了,不用问也知道一定很好吃。
纪清漪此刻不知道是什么心理再作祟,觉得自己若是伸手接了,徐令琛一定会嘲笑她的,就把脊背挺得直直的,双手交叠放在腿上,一副淑女的样子:“多谢殿下,我不喜欢吃太甜腻的东西。”
她低眉垂眼,有一种很守规矩的端庄。
徐令琛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他最不喜欢的就是她这个样子,看似彬彬有礼,实际对所有人都一样带着面具,拒人于千里之外。
“那你喜欢吃什么?芸豆卷还是豌豆黄?”徐令琛说着,就起身坐在了纪清漪旁边。
纪清漪不着痕迹地朝里面挪了挪了:“殿下不用客气,我平时也不怎么吃点心的。”
这小丫头怎么嘴这么硬呢?
她明明很喜欢吃点心,最喜欢吃驴打滚。
徐令琛觉得她口是心非的样子很好玩,就道:“我们以后是要在一起生活的,我觉得还是敞开心扉的好,你这样什么都藏着掖着,万一我以后做了什么让你不高兴的事情该怎么办?”
纪清漪气得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地瞪着他:“殿下!你知不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我什么说过要跟你在一起生活了?”
“你不想跟我在一起吗?”徐令琛倒打一耙:“那你刚才为什么投怀送抱?”
纪清漪瞠目结舌:“……”
徐令琛与她大眼瞪小眼。
纪清漪无语,过了好一会方咬牙切齿道:“我那是不小心,若不是你好端端的非要挤上来,我又怎么会摔一跤。”
“好、好、好。”徐令琛突然肃容正色,一副跟她讲道理的姿态:“就算刚才我不该拉你,可第二次你摔跤,总不能怪我吧?要不是我,你肯定摔惨了。最关键的是,你在我身上坐了一下,疼得我生不如死差点就昏过去了,这总是事实吧?”
纪清漪脸一红,好端端的,他怎么又扯到这种事情上面去了。
“是,刚才是我不小心……”
徐令琛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你知道自己不小心就好,纪小姐我告诉你,我还没有娶妻生子呢。一开始我非常非常的疼,现在下面是一丁点的知觉都没有,我很担心自己会落下终身残疾,万一因为你我终身幸福都没有了,我可就要懒定了你了。”
纪清漪听他说的严重,心里不由打鼓:“真的没有知觉了吗?不会这么严重吧?”
“你说呢?”徐令琛目光犀利,脸色肃然。
纪清漪心里越来越没底,神色也越来越惊慌:“我……我也不知道,你还是赶紧早太医看看,若真是落下了病根,我……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心里难受,特别的愧疚。
徐令琛见她担心害怕一副快要哭出来的模样,一颗心一下子就揪在了一起。
他怎么这么龌龊,把磋磨外人的手段用在了她的身上。
她才多大?怎么能承受得了!
“没事,没事,我哄你呢,我是说着玩的,我已经没事了。”他说着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你别怕。”
纪清漪半信半疑:“是真的吗?”
“当然。”他的声音比刚才更轻,好像她是个冰雪做成的,只要他声音大一些,会将她吓得化掉了一样:“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是真的没事了。”
纪清漪却突然低下头去,心里乱乱的。
徐令琛好像对她真的很好,只要露出害怕、难过的样子,他就会变得很温柔,很小心。
这种变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她也不知道,但是她却能明明白白地感受的到。
特别是她感觉自己对这种温柔非常留恋,非常沉迷,没有拒绝的力气之后,一种前所未有的惶恐就从心底升了出来。
徐令检也知道自己今天做的过了,接下来的路程一直安静地坐在她身边,既不说话,也没有任何动作。
等到了宁王府二门处,徐令琛先一步下车,然后伸出手,要扶纪清漪。
纪清漪却没有搭他的手,而是自己跳下了车。
徐令琛也不生气,只笑着领着她进了院子。
彩心被郑则拦住,带去了别的地方。
“那盆建兰放在我的书房。”
纪清漪跟着徐令琛进了书房。
书房疏朗而整洁,唯有中间一方铁力木祥云大案稍显凌乱,可以看出主人一定经常伏案写字读书。
大案一边摆放着红嵌玉笔筒、汝窑秘色笔洗、澄心堂纸与一方端砚。另外一边摆放着一盆建兰。
那建兰叶形如竹,直立似剑,郁郁葱葱又刚中带柔,青翠欲滴。
纪清漪一眼就认出这就是当初徐令琛从她那里搬走的那一盆。
根本没有枯萎,反而长得更好了。
徐令琛,这厮又骗她!
这样被人耍,纪清漪很是愤怒,她转身就朝回走。
徐令琛却张开双臂拦住了她的去路。
纪清漪气咻咻的:“殿下,耍人很好玩吗?”
她怎么就这么傻呢,总是上当受骗。
她往左,他也往左;她朝右,他也朝右。总之就是不让她离开。
“殿下!”纪清漪恼羞成怒,愤愤地瞪着他:“你叫我来,到底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