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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拱门后面,有一条长长的十字走廊,连接着庭院的四个出口,走廊下方是一个水池,水池里有假山,假山周围是几株假树,不少的鱼儿绕树游动。
此时,走廊上站着两人,是姚雨竹与姚雄天。
“你为他付出这么多年,虽然他天赋…很一般,但至少有上进心,未必不能在武当派内更进一步,你为何反而不坚持了?”中年脸上有些担忧,凝视着正极目远眺的女儿。
“爹,您以为我真的指望他能有多大成就?他的天赋我早已经知晓,这样的废物配得上我么。”望着中年男子,姚雨竹轻轻敲着扶手,眼里闪过一丝傲然。
姚雄天点头,提大声道:“那是,也不看看是谁的女儿。”
接着,他眯着眼睛,有些疑惑道:“那你之前的付出可都白费了啊,还浪费了数不清的资源。”
姚雨竹收回目光,摇了摇头,盯着远方道:“爹,可没有白费哦,对他好的目的已经完全达到了。”
“嗯?”姚雄天有些疑惑地看着她。
她双手环抱在胸前,眼神有些模糊,喃喃道:“从一开始,我就是在等今天,他越废物越对我有利,能够提升我的价值。”
“什么意思?”
姚竹雨扬起右手,手指上挂着一个腰牌,非石非玉,看起来便觉不凡,腰牌上面写着“天山派”三字。
姚雄天忍不住瞳孔一缩,失声道:“天山派的身份牌!”这意味着至少内门弟子的身份,绝对不是牧宇那种自费生可以拥有。
见到父亲的反应,姚雨竹颇为得意,点头道:“男人不都是喜欢深情的女人么,再优秀的男人也是如此吧,我不过投其所好而已。”
姚雄天将天山派的腰牌拿在手里,忍不住吞咽口水,这可是大炎国十大宗门之一!若不出意外,姚家都将会沾不少光。
见父亲这般模样,姚雨竹将腰牌夺回,略显得意笑道:“爹,瞧您那样子,上钩的来头很大,天山派根本不算什么,他承诺会尽快将我引进侠影学院。”
闻言,姚雄天双腿一软,直接顺着扶手滑到地上,嘴张得极开,可以塞下一枚鸡蛋。
也难怪他会这样失态,侠影学院的存在太过恐怖,这可是大炎国里最大的学府,地位还在十大宗门之上,连十大宗门的弟子都挤破脑袋想要进去,据闻,连一些古老的隐世家族都有族人在侠影学院内修行。
可以这样说:只要姚雨竹能进入侠影学院,姚家将跟着鸡犬升天,家族等级提升也不再是梦。
“谁?”这里,姚雨竹突然转身,嗖的将目光移到了拱门外。
在那里,有一位少年扶墙而立,而是牧宇。
当他满怀期待地望她的闺房而来,却将这一幕看在眼里,清清晰晰,真真切切。
直到最后,他的手掌用力过度,将胸前被砍开的口子给崩烈,冷汗直流,但是,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的疼痛。
因为,他身上的疼痛,与他心里被撕开的口子相比,连万分之一也比不上。
粗重的呼吸,压抑在胸中的愤怒与屈辱,让他看起来如同野兽一般,疯狂地捏着自己的手臂,不让自己发出吼叫。
眼泪流下来,他甚至根本没有发觉,他不想哭,他告诉自己,她不值得他流泪。
但是,他高估了自己的理智。
就如同他还天真的以为这只是一个玩笑,就如同他从未发现自己原来只是她营造假像的工具。
“啊!”
他的声音嘶哑如哭,仿佛野兽在死亡之前的悲鸣。
颤抖的双眼里,还遗留着方才的难以自信,他用力推墙转身,墙面应声崩掉一块,石屑飞舞,他拖着摇晃的身体,在烟尘中狼狈地望外跑去,落慌而逃。
那种心被活活撕裂的痛,爆炸一般崩发出来,他拼命地呐喊,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无尽的绝望充满胸膛,即使在被天网逼到绝境的时候,他也从未如此绝望。
他第一次觉得,原来活着是如此的残忍,死掉才是一种解脱。
不知时间,不知路程。
他在一条巷子里突然停下,他闭上眼睛,然后在几秒之后,他陡然将双眸睁开,似有一道闪电在眼眸里滑过,无比的坚定。
在那坚定之中,还有一丝冰冷。
“既然这是你的选择,我未来必定还清你的财物,从此,各自生活。”
能够在万把内达到青铜四的男人,又经历了这么多年的嘲讽与冷漠,他的抗性已经极为强大,说不悲伤那是假话,但是,还不足以将他击跨。
……
东风镇的最差区域,有一间院子占地挺广,但是院子内却空无一物,虽然有几间住房,但里面的物件都极为有限,并且多是很陈旧,甚至根本无法使用。
在大堂内,摆放着灵牌火盆,一个胖呼呼的少年跪在地上,正一张一张往火盆内添纸。
“少爷,小黑没有用,没有能力替您报仇。”胖纸眼角擒着泪,他唤自己小黑,但实际上,他很白,是个白白的胖纸。
“是老爷将我救回来,还给我吃穿让我长大,我辜负了老爷的期望,小黑没用,只能以命相拼,您的恩情只能来世再报了。”他狠狠将头磕在地上,白白的额头磕得一片红紫。
眼角露出厉色,他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暗暗咬牙道:“天网,我死也不让你们好过!”
“呸!”一道声音突然传来,随后,又是干咳的声音,说道:“大热天的烧什么火,我才几天不在,你想把少爷唯一的房子给烧了不成。”
进来的,自然是牧宇。
他回来已经有一会,将小黑的表现看得清清楚楚,心里相当感动,从顾家衰落后,也就只有他坚持留在东风镇,好让牧宇每次回来有个歇脚的地方,而且对其言听计从,刀山火海,任劳劳怨。
除姚雨竹外,小黑便是他最信任的人。
而现在…她显然排除在外。
但至少,在这世上依然有值得信任的人,牧宇心里的阴霾不禁驱散了一些,不过却并没有表现在脸上,将抱着他腿脚的小黑甩开,一脸嫌弃道:“少爷我对男人没兴趣,离远一点。”
黑胖立即将手缩回,四处闭眼祈祷,小声喃呢道:“谢天谢地,保佑少爷没事。”
见此,牧宇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等黑胖冷静一些后,牧宇才交代来意,这东风镇他将有很长时间不会回来,而今他进入侠影学院,可以安置一名仆从在学院管辖的交易市场,若是机灵一些,能得到不少的好处。
小黑贪睡又贪吃,但是也绝对不缺机灵劲。
听说牧宇进了侠影学院,小黑先是一愣,眼角有一丝隐晦的痛苦,但旋即脸上堆笑,肉都挤成了一团,笑出了泪花。
将小黑的反应看在眼底,牧宇不禁皱眉,盯着小黑的双目道:“你有事瞒我?”
“我为少爷高兴啊,真的,就像是做梦一样,呼噜睡一觉,结果发现梦就成真了。”小黑将视线避向门外,手指在衣服上摩擦,将手心的汗珠擦干。
牧宇越发疑惑,小黑很不会撒谎,他的那些小动作太明显,对牧宇来说完全像是透明的。
这点小黑也很清楚,他自己根本控制不了,因此小黑绝不会对牧宇撒谎,更加不会像现在这样接连说假话。
这里面恐怕有天大的事情。
气氛陷入短暂的沉默…
小黑偷偷地将目光瞥过来,虽然只是侧了很少的角度,但相比于他脸上的肥肉,这幅度很明显。
牧宇的目光如同钉子,钉在小黑的脸上,小黑心里咯噔一响,手掌不停地搓揉,脚步来回走动。
见到小黑这般坚持,牧宇越发觉得不对,他将小黑的肥下巴抓在手里,严肃道:“你知道我不喜欢别人欺骗我。”
从牧宇的话语里,能感觉到那压抑到极点的怒气,小黑双手猛地一落,咬着嘴唇,闭眼说道:“雨竹小姐不让我说的。”
“闭嘴!”听到“雨竹”两个字,牧宇脸色乌表,眼球通红,咆哮道:“别再我面前提这个人!”
在说完后,他依然感觉胸口有些拥堵,用力的甩甩头,他对自己的失控很愤怒,替自己不值。
深深地呼吸空气,但此时的空气似乎都是暴躁的,他的额头上青筋突起,似乎随时会裂开。
他喘着粗气道:“她不值得我生气。”
说完,他伸出左手在桌上抓起茶杯,手腕用力,茶杯向着嘴边送来。
砰!
由于手掌颤抖,刻着菊花的茶杯直接碎掉。
见些,小黑缩了缩脑袋,目光闪烁,他突然一咬牙,脸上竟有一种“壮士一去不复返”的悲壮,说道:“但小黑想说。”
说着,有眼泪从挤在一起几乎看不见的眼框里流出,盛在眼框的深沟里掉不下去,但如此,泪光在阳光下显得分外刺眼。
突然,他号啕大哭,如同失去理智一般,他双手举过头顶,用力地捶着墙壁道:“演的,都是演的,少爷快去找她吧,虽然现在可能已经迟了。”
“迟了?”牧宇本能重复一遍,然后上前一步,将小黑的衣领抓住,眼里透着冰冷的寒意,嘴里崩出几个字:“什么迟了?”
小黑还是第一次见到牧宇这般模样,如同野兽一般,他不禁有些畏惧地缩了缩头,但似乎想到什么,目光立即变得异常坚定,催促道:“现在赶去也许还来得及,只要见到雨竹小姐少爷就会明白的。”
牧宇心里有大致的猜测,综合小黑之前说“都是演的”,恐怕自己真的没有看清真相。
他绝对不愿意相信这些年的一切都是假的,只是眼前发生的事情太真实,由不得他不信,但仔细想想便知道,两人结束得太突然,而且非常的彻底,最重要的是结束得合情合理,近乎妖。
若之前在庭院里的场面只是一场戏…他不敢想,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令她居然情愿要一刀两断。
心情异常的沉重,但他每一步都竭尽全力,起跳,落下的瞬间脚尖用力,速度达到了极限,即使是在逃命的时候,他的速度也绝不会超过现在。
“究竟发生了什么?”站在姚府门前,牧宇止步不前,此时府门紧闭着,这很不正常,因为现在天色尚早,像姚府这样的家族还没有到闭门的时间。
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牧宇不禁紧了紧拳头,便不再犹豫,敲响姚家的大门。
吱呀!
砰!
开门的守卫显然认识牧宇,瞳孔微缩,仿佛是见到极可怕的东西,接着,守卫的眼里又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怨恨,牧宇刚刚准备开口寻问,那门缝便立即便被疾速合上,他脚尖用力,身体如泡弹向后射出,才避免脸被铁门撞上。
牧宇更加迟疑几分,这些守卫都跟他算得上老熟人,由于姚雨竹的关系,他们对牧宇谈不上喜欢,但一直很客气。
他轻易便捕捉到守卫脸上的痛恨,显然有怨气藏在心间。
牧宇很冤枉,因为即使守卫知道此次天网的事情,那也是姚雨竹绝情,为何这守卫似乎觉得欠债的反而是牧宇?
几乎是出于本能,牧宇的心里升起一丝不详。
“石大哥,请将门打开,我有急事要见雨竹。”牧宇收起疑惑,猜测没有任何用处,既然来了,定然要弄清楚原由。
吱呀——
铁门再次打开,不过,仅仅露出一颗人头来,正是刚才的守卫,他的脸色铁青,咬着牙,“呸”的一声冲牧宇狂吞口水,若非其反应及时跳离原地,那口水便会落在牧宇脸上。
“你TM还有脸来见小姐,有多远滚多远,滚!”守卫几乎是吼出来,同时,这铁打一般的汗子眼里,闪过一丝晶莹的泪痕。
在说完后,并没有给牧宇开口的机会,守卫以巨力将门摔上,砰的响声将其耳朵都震疼。
这样反常的遭遇,牧宇不解,但更多的是着急,他不确定姚雨竹遭受了什么,但显然,似乎其它人都将他看成罪魁祸首。
“非常时期,也只能用非常办法。”牧宇从大门离开,他清楚,守卫铁了心不会让他进去。
腿尖用力,身体疾射而出,在几次大的跳跃后,牧宇来到牧府的一处死胡同,青砖地面,红砖墙。
牧宇抬着头,额头上的汗珠很致密,流进眼里火辣辣的,不过,此刻的他可管不了这多,他用力踮起脚尖,在砖墙上四处敲敲点点。
“呼——”他的手掌在一处不突起上停下来,接着用力的往前压,脚底传来一阵震动。
牧宇注视着手掌,终于,在他期待的目光中,震动变得格外剧烈,面前的墙壁直接分开,露出一片花园地带。
知道这条侧道的,总共不超过三人。
根本来不及感慨,墙壁打开之后,牧宇直接跳进去,没有任何停留,手掌在地上一按,整个人倒立着腾空,在空中旋转之后,稳稳落在极远的地方。
跃过一道道内墙,牧宇居然未被发现,而且发现家族内姚家的人实在太少。
终于…在姚家的后院,再次相见。
“雨竹!”如同喃呢一般,他的喉咙蠕动,不停地吞咽口水,声音显得无比干涩与嘶哑。
眼角抽搐,他猛地将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啪的一声响,脸立即便红肿一片,出现五指印。
牧宇看见,在一片花束木架上,她安静地躺在那里,看起来就像是熟睡一般,非常的安详。
但是,她此时却全身结冻,如同天生便生活在这块巨大的冰块里,眼睛微微睁着,充满柔情的眺望,似乎是不甘心就那样闭上,在等待着某人出现在视野。
“为什么会这样?!”
天地间回荡着这撕心裂肺的呐喊,他将手插进头发里,用力地扯着头发,他多么希望能够疼醒过来,让现实告诉他这只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