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计划赶不上变化,一个人的心又有谁能够控制?即便是自己本身,也控制不了。
然而一起不受控制的又何止是穆心怡和单哲瀚,更加有林楚白和樱果儿。
林楚白最终依了樱果儿答应送她回去,可是一路上开车的他根本就心不在焉的,好几次险些都发生车祸。
樱果儿分明疼得难受,可是每每这个时候她都还要笑着说,“你就这么想带我一起殉情去啊?”
林楚白除了无言以对还是无言以对,只是殉情这个词未免太过严重了些,可是看到樱果儿脸上那牵强的笑容时,明明很是烦躁的他却跟着一起露出了微笑。
“是呀!不能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这应该是林楚白记得的为数不多的刻骨铭心的句子里,使用频率最多的一句了。
只是,那时候用这句话,似乎场景都很少儿不宜,而且根本就只是一句戏虐的话,不像现在,完全是出自真心。
甚至林楚白会觉得,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居然真的有种生离死别的淡淡的惆怅感。
只是看着樱果儿渐渐缓和下去的笑容,再一次演变成痛苦时,林楚白也就跟着心一紧,笑不下去了。
尽管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了,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相较于上一次,这次的疼痛持续时间明显的增加了不少。
林楚白闷闷的问,“你以前是不是经常这样子?”
他记得樱果儿总是重复一句话,“没事的,痛一会儿就好了。”
这么说这么多年了她经常都会时不时的被这种病痛折磨,而且每次都不会选择就医,每次都选择独自一人默默承受。
樱果儿缓缓的点了点头同样感觉到了,“最近发病的频率好像是比以前高了很多了。”虽然她从来没去怎么刻意的注意,但是印象中还是记得,至少也要间隔好几个月才会疼一次的吧!而且疼痛的时间也不会像这次这么久。
既然是这样,可还是咬着牙坚持不肯去医院。这其中的原因就更加的吸引林楚白了。
“那……单哲瀚他知道吗?”他们在一起那么久,单哲瀚不可能不知道吧!可是如果单哲瀚知道,林楚白不相信他会放任樱果儿在他的面前疼得这般委屈无助。
樱果儿下意识的摇摇头,原来单哲瀚并不知情,林楚白也算是有些明白了。
樱果儿连医院都不肯去,那么更加不愿意让人知道她的身体状况。很显然,这么多年,她一直瞒着他们,一直自己一个人面对。
林楚白脱口而出,“为什么在我面前不伪装?”他们才认识不过多久。他却一连两次撞见她发病时候的模样。林楚白不知道该不该把这样的巧合理解成。樱果儿在他的面前,并没有打算掩饰什么。还是说,在她的心里林楚白是怎么看待她的这些并不重要,所以才会在他的面前无拘无束。丝毫不用掩饰。
相对而言,林楚白私心里多么希望是因为前一种原因,这样的话,至少他的心里会觉得好受一些。
樱果儿拧着眉看着林楚白,片刻之后才淡淡的回答着,“或许,你就是上天派来守护我的也不一定。”
连樱果儿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以前发病的时候总是提前就有征兆,所以在那之前她就会想尽办法一个人待着。尽量不被人发现。
可是这一连两次的发病,都被林楚白撞了个正着,而且是那么没有防备的,毫无预料的,就那样发生了。任凭她想要掩饰都掩饰不了。她也很想问问到底是怎么了。
不管樱果儿说的这句话是真是假,林楚白都觉得心里挺舒服的。
是呀!他也觉得其实他才最应该是樱果儿的守护神。这不,每次当她不舒服的时候他都碰巧在她的身边。
只是他这个守护神似乎很不称职,除了看着她饱受痛苦之外,却什么都不能做。
或许是因为气氛的缓和,加上心情的调节吧!樱果儿的脸色明显的比之前好了很多。林楚白并没有打算把这些归功于他自己,但是看到樱果儿能够好好的,林楚白的心也就宽慰了不少。
眼看都快要到家门口了,樱果儿看了眼手机屏幕显示,微微蹙起的眉头,看不出此刻的她心情是好是坏。
“然姨?”
林楚白耳尖的听到樱果儿还略带虚弱的声音冲着电话里面回应着,也一并跟着微微蹙起了眉头。
然姨?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这女人应该就是单哲瀚的那个消失了好几年却突然回来的母亲吧!
看到樱果儿一边讲电话一边时不时的看向他,林楚白总觉得有种不详的预感。最后在樱果儿的一阵支支吾吾的话语下这才挂断了电话。
林楚白早就在樱果儿接起电话的时候就放慢了车速假装随意的问起,“是单哲瀚的母亲?”
“恩。然姨说她回来了,问我现在在哪呢!”樱果儿的精神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所以连说话都显得没那么累了。
苏然出去了一段时间,又突然回来了,电话里樱果儿不难听出,此刻的苏然心情似乎不怎么好。可是电话里面又不方便说清楚,加上身旁还坐了个不明真相的林楚白,所以樱果儿也只是随便说了两句便挂断了电话。
本来还打算邀林楚白上去坐坐的,不管怎么说,他今天不仅仅陪她演了一出戏,更加在她需要人陪伴的时候不离不弃的守在她的身边,于情于理,她都应该表示一下自己的感激之情不是吗?
而且,可能也是因为发病的原因吧!她也不想一个人回去独自面对空荡荡的房间,然后一个人独自承受那种痛苦。
上一次,有林楚白隔着电话一直陪着她聊天说话,才得以让她很快便忘却了疼痛,忘却了烦恼,这一次,她也多么希望林楚白能够暂时陪一下她,无关乎是出于友谊还是其他的什么。
可是现在看来似乎不可能了,苏然回来了,她压根就不知道林楚白这个人,如果她突然带个陌生男子回去,还不知道苏然会怎么想呢!
想了想,还是就这样算了吧!
“要不,你就让我在这里下车吧!”反正前面的路也没多远呢,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说这句话的时候心中难免的有些小小的失落。
本以为林楚白会说些什么失望的话,可是他却是又一次让樱果儿意外了。
“恩!就在这里下车也好,免得到时候你然姨误会了就不好了。”话虽这么说,可是林楚白的心里却想着,误会了更好呢!
说不上哪里好,可是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林楚白面露担忧,“只是,你一个人回去我不放心,要不你让她下来接你吧!我就在车里远远的看着就行了,不会被她发现的。”
林楚白的体贴入微,越发的让樱果儿感觉不安。
其实他们之间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样一来,反而让人觉得好像真的有什么一样。
樱果儿突然想收回刚才的那句话,可是话到嘴边樱果儿还是没有说出口。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回去的。”
林楚白也没有再多说什么,就那样看着樱果儿跟他说完谢谢然后说再见,最后还不忘嘱咐他路上开车小心。
樱果儿频频的回头,让林楚白有种错觉,她是不是希望他上前去拉住她。然而最后林楚白还真的就那样做了,管她樱果儿是不是想要表达那样的想法。
“怎么了?还有什么事吗?”樱果儿不解的看着追上前来的林楚白,更加看了看他抓着的她的手,莫名的心里有一丝小小的雀跃,期待着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林楚白不停的转换视线,不停的眨巴着那双桃花眼,冲着樱果儿至少保持了长达三十秒的微笑表情,就好像是忘记了他原本准备说的话一样。
最后还是在樱果儿的又一次催促下,才像是猛然想死起来了一般,嘿嘿的笑着说道:“如果,有什么需要的话,记得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
林楚白还比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随后看到樱果儿跟着一起莫名其妙的笑,“好啊!一定不会客气的。倒是你,别又像上一次一样,电话都要打烂了都没人接。”
林楚白无比肯定的回答,“我保证,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再出现第二次的。”
“那就最好不过了。”然后就是两个人面对面的微笑,各自都不知道还能说什么好!再见的话又说了一遍,可是林楚白却笑着迟迟没有松开樱果儿的手,直到她的电话再一次响起。
“真的要再见了,等下然姨就该担心了。”
不过是再见,又不是再也不见,林楚白那依依不舍的模样就好像樱果儿即将要抛弃他一样,分外的不舍。
猛然想起,自己每次要离开这个城市的时候,都是在最后一刻告诉单哲瀚,而且时间仓促到立马就要为她送行。
每一次,樱果儿的心都早已经飞到了即将去的另一个地方,似乎从来都不曾注意过那时候的单哲瀚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