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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逢元夜时,花市灯如昼。鴀璨璩晓东方天庭的新晋玉帝张胜男向往人间那“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的胜景时,昆仑仙子何小程被大雨阻隔在了锦鲤巷中的莲花府邸。想着明日才是元宵节,何姑娘鼓动着师姐娜娜,早早逛完了春熙路,在天色巨变以前赶到了锦鲤。
由于不是第一次来,她们没有像其他游客一样在入口的牌坊处拍照,而是轻车熟路地入巷徐行,来到了一家“张飞牛肉”店,上次也是在这里,娜娜这只平素食草的四不像,愣是买了五六袋子,逛完这条街,袋中的牛肉干也被其饕餮尽了。
而今故地重游,娜娜拉着程程快速地跑过来,排在了两三个女生的后面。她们最终抢购了满满一背包,在路过一个戏楼的下面时,娜娜趁人不备,将抱在怀中的包包收进了储物戒中,而后她们便一家家逛了过去。
女人逛街的时候,很容易回到童年的时光。如果当年跟在爸妈的旁边,不好意思要这要那,终于自己可以挣钱了,可不得淘几件好宝贝吗?于是才吃过冰糖葫芦,俩人又钻进三义庙旁的烧烤胡同挨家挨户一路吃过去。等走到那“西蜀第一街”的牌坊下,何小程已经吃了个半饱,只有娜娜还意犹未尽地看着她手中剩下的一串鱿鱼丝。
何小程忍笑将鱿鱼塞给了娜娜,当先迈步前行道:“我一会要去吃那家老皇城夫妻肺片,你不要跟过来哦!”娜娜嘴上喊了声“我不”脚下却一步没拉下,两人时而停在一处水缸前看里面是否有鱼儿游来游去,时而又钻进那卖火柴的小女孩店里,买上几盒印有上海滩风情的旗袍图案的火柴盒;信步来到了那家地道的夫妻肺片店,娜娜哇呀呀一声大叫,竟吓的身后的游客不敢轻易入内了枳。
何小程赶紧拉着娜娜入店登楼,在二楼靠窗的黄色八仙桌前坐了下来。两个人还没来得及点菜,就接到了林若水她们从希顿酒店打来的电话。于是双方相约一会儿在莲花府邸见面,何小程和娜娜离得近,当然不着急赶去,俩人悠哉游哉地点了两碗凉粉和两盘招牌菜,开始了浅斟慢酌地享用起美味来。
在她们吃饭的时候,天上开始刮起了大风。街上的行人仰头夜观,只能瞧见空中雷暴闪烁,偶有眼尖的看到了仙魔大战的场景,下一刻雷电消失,他们望着黑黑的夜空,以为是自己眼花了呢。
不管是不是眼花,也不论是否有聪明的明白人知道是神仙们在打架,反正入夜之后,灶君和土地会将他们看到的一切给抹掉,一切都会向一场梦一样,风一吹就没了痕迹砧。
经历了一番食足饭饱,何小程打着饱嗝出了那家老店。她们行走在漂着着雨丝的深巷中,不禁纳闷刚才如潮的人流哪儿去了呢?
原来在她们吃饭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在轰隆隆的雷声里,四散离去,各回各家了。何小程抬头望望天色,忽然看到了两道白光追着一只生有黑翅膀的黑影进了武侯祠,她朝娜娜使了个眼色,拐进一个无人的角落隐了身形。
武侯祠内,人烟绝迹。素素和白娘子一前一后封锁了黑影的去路。那黑影面临此景毫不惧怕,仍旧阴惨惨地道:“白素贞,你不要欺人太甚,今天我没工夫搭理你,识相的快些让路!”
白娘子弹剑冷笑道:“让路可以,把你收进葫芦里的大力鬼王交给我,不然小心我打出你的原形哦!”白素素在旁建议道:“姐姐不要跟这只癞蛤蟆废话,我们还是一剑了结了他吧!”
偷偷溜进来的何小程,一看到白娘子和白素素,差点惊呼失声。日前在碧水山庄,她刚见过素素,如今见到了白娘子的真身,不禁也认不出谁是谁了。
为防万一,她悄悄启动了昆仑镜,将镜面设定在畜生道的投胎通道处,然后以法力将之幻化暗布在自己身前,而后才故意现身,和娜娜搂作一团道:“什么人?啊,妖怪啊,救命啊!”
事情果然跟她料想的一样,何小程和娜娜刚一现身,那黑影就嗖一下飞了过来。她要的就是让黑影拿她俩作人质。为了避免意外,她俩还分别对着白娘子和素素摆手喊着:“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黑影以为俩娃娃把她们也当成了妖怪,心里一热全力飞了过来。眼看就要抓住何小程的衣衫了,黑影奇怪地看到她没有惊恐反而看着自己咯咯地笑。他暗道一声“不好”,竟然能凌空刹住了身子。这时候聪明的两位白娘子一起施展了独门绝技流云飞袖,双双打在黑影的后背上。
黑影如同投进一个深潭里,在水面上当了一层涟漪,就消失不见了。何小程赶紧念动咒语,捏着剑指喝了声“收”,将昆仑镜收在手里,这才对着两位白娘子道:“何小程(张娜)见过两位娘娘。”
素素赶紧伸手将她们服了起来,对白娘子介绍道:“姐姐快看,这就是阿黄常挂在嘴边的何仙子了,这位娜娜的舅舅可是当年你去昆仑盗仙草时,帮过你忙的鹿仙童啊!”
白娘子惊喜地拉着娜娜的手道:“原来是四相尊者到了,快别多礼,你们俩怎么在这儿呢?”娜娜大方笑道:“本来我们是跟着掌门参加明日的青铜仙府探险历练的。可是后来南极老祖宗到来以后,让掌门把随行弟子都赶回山了,我俩实在不想回去,就中途逃了回来。打算明天偷偷溜到金鸡岭看看热闹去!娘娘刚才对付的黑影是谁呀?”
白娘子长叹一声道:“刚才西方冥界至尊撒旦偷袭了北欧冥王哈迪斯,并派兵追杀德古拉大神,正好遇到东西天庭在上面的云海会盟,大家救下哈迪斯后便开始了歼灭撒旦亲兵的活动。我和素素正在追击一只大力鬼王,不料中途被这王道灵给救下装进了一个葫芦里。这不正追到这里,就被你的镜子收了!”
何小程对王道灵这个名字没有概念,只是觉得是不是自己太过鲁莽坏了白娘子的事。所以她有些忐忑道:“我刚才打开的是畜生道的投胎入口,那个黑影估计都已经进到某只动物的肚子里了!”
白素素“啊”了一声道:“有没有办法查出来,他投胎到哪里了!”何小程肯定地点头道:“有!”只见她咬破中指,在镜面上划了道血符,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天地玄黄,道音茫茫。赤血为引,镜显元光。”随着她咒音念处,血符的接煞一笔完美勾成。
何小程让素素自巽地取一口气,吹到符上,然后将镜子一抖,那血符凭空消失,在镜面上紧接着就出现了视频显影,单间那黑影撞入镜面以后,眼前直接就是一个罗盘光圈,光圈的中央是一条黑漆漆的虫洞,洞口的上方从右向左写有三个云篆大字曰:“畜生道”。
黑影只来得及骂了声“我擦!”便被光圈射出的金光罩住丢尽了虫洞里。在进洞的那一刻,他头部的雾气终于消散,露出了一只金色的蟾蜍头。没等他反应过来,蛤蟆头和身上的黑翅膀及其他肉身就被洞里的轮回业火烧成了飞灰,只剩下他那长有蝙蝠翅膀的蛤蟆形元神,被先前的金光包裹着一直向前飞。
后来虫洞的出口越来越亮,金光从洞内疾飞而出宛如一道流星撞入了一片遮天蔽日的乌云层里,很快又射上了一座大山。那山的山顶有一片大湖,围湖一走遍生芦苇。芦苇荡里正有一只大雁骑在另一只大雁的背上引颈高歌,却见金光一闪撞入到下面那只大雁的肚子里,带起的风势还将它们撞得大了好几个滚。画面到此变成了雪花,稍后又恢复成铜面的菱花照影。
两位白娘娘对视一眼,说了声走,便化作两道长虹朝东南方飞去。何小程追之不及,只好和娜娜隐身飞去了莲花府邸。
也是她们运气好,刚进到莲花府邸的院子里,天上就下起了大雨。如果在换成是西安,一定会下雨夹雪,蓉城地处西南,气候偏暖,所以才下了这瓢泼大雨。何小程本想打电话问问林若水她们走到哪儿啦!又担心会将空中的雷电隐来,只得耐心等待。
世事总是无常,有时候你越想遇到想要遇见的人,上天偏偏要你遇见一个令你尴尬的人。可能由于下雨,酒吧比以往早营业了半个小时。何小程和娜娜刚走到吧台那里,就看到眼前有两个熟悉的身影在举杯耳语,不用多想,能令何小程花容失色的人物,自然是云中子的后世子孙云无优和她的好妻子燕灵霞。
何小程见状正欲转身离开,正好被面向她坐着的燕灵霞给看到了!“哟,这不是何姐姐吗?快来一起做啊,咱们姐妹好久不见了呢!”何小程感觉脑袋轰隆一响,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不知道究竟是该留下,还是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