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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月醒了。隵菝残晓伴随着她的苏醒,先前在心宿星球上发生的场景再一次浮现了出来。她想到了自己的母亲狐心月,想起了抱着狐心月绝望痛哭的李哪吒,甚至还想起自己中了第六天魔王之子摩罗的“离恨断肠咒”。
传说此咒无药可解,被其诅咒者,可以用换血大fǎ把血液换到愿意代替他去死的人的身上,受那五百年轮回之苦。传说500年前,帝释天尊者的爱女璇玉公主,就曾受过诅咒,以至于她的情郎善财童子为此献身轮回,重修到现在。
印象里,李小月隐约记得,是善财救了她的命,还有一颗白蜃珠把自己封印了起来。如今自己身处在一座冰山的腹底,看样子依然在珠子里了。
李小月不明白的是,在她睡觉的时候,明明没有看到屁股下的这辆怪车,以及车内的寒玉棺,更不用说把她撞醒了的张小成了。半天前这臭小子才将火云甲穿在了身上,怎么这么快就来到了这里了呢》
李小月回头看了看车厢里的石棺,心想莫非这是善财送给自己的守护神,可是他的本事,未免也太虚妄了吧。就在她心生小觑的这一霎那,棺材上散射出了一道道碧绿的光芒。
李小月轻“咦”一声,暂时忘却了自己的悲伤。她起身来到棺前,看到那些绿光是被张小成身体上的光芒给映射出来。他的光原本是白色的,从其眉心一闪一闪地聚少成多,缓缓钻了自己的眉心里。
这些白光是从哪里来的呢?李小月静静地观看了一眼,即发现诸多的白光其实是从车厢顶的一副太极图里散落下来的,它们聚集在一起,凝成一束照射到张小成的印堂上,使得那眉心处形成了一片小小的漩涡,将那白光尽情吞噬了进去。
伴随着白光入体的同时,张小成的身体从头到脚流光密布,它们隐隐透过他的皮肤向外散射,最终形成了寒玉棺材发光的现象。
李小月惊讶地发现,这现象咋和自己的妈妈狐心月之前修炼时差不多呢!她的脑海不由得响起了妈妈练功时的样子,瞧着瞧着,眼里就有了迷离的水雾。
身为肇事者的张小成,根本不知道有人此刻正盯着他看!他现在正按照《天妖经》第一层的启灵诀默诵冥想。他感觉自己身处一片漆黑的虚空,这种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感觉令人很是恐惧。
可是启灵诀的首句就说:“开辟鸿蒙,观虚不动。静笃深处有星河,临岸模拟大道形。”
张小成熟读道经,当即明悟出这是入定内练的玄功妙诀。他凭着自己的理解,开始静观眼前这一望无际的黑暗,同时那天夭夭的声音,在他的心里哀婉地唱起词来:
“天道无情兮,万物有灵。星空浩淼兮,何处有光明!盘古双目化日月,莽荒普照日月星…….”
此歌尚未唱完,眼前那片虚无中忽然有了一道光。张小成定睛细瞧,看见眼前的虚空里出现了一只会发光的鸡蛋。
他尚未动念,那鸡蛋已然由小开始变大,一只变成了地球那般大小,它才停止了扩张。张小成没来得喘气,那鸡蛋壳上就出现了一道道裂纹,紧接着轰然一声,它竟然爆炸破碎了。
破碎的鸡蛋壳随着震波飞向了四面八方,并且在飞行的过程中化作了一条条灿烂的星河。没见过世面的张小成这一刻目瞪口呆,他的双眼依旧死盯着鸡蛋壳破碎的地方,因为那里有一个人首蛇身的男子,正举着一把如山巨斧劈砍虚空。
他每一斧落下,就有一片虚无演化为星空。他的尾巴随意摆动,搅灭了一条又一条星河。在张小成的眼中,此人仿佛不知疲倦一般,蛇尾摆动之间冲向那一片片的黑暗。
也不知砍了多久,原本的星空硬是被他开辟出一片新的天地。被劈落的混沌,清者上升为天,浊者下沉为地。
就这样一天又一天,也不知过了多少万年,这位开天劈地的巨人终于累了。他的蛇身竟然在这一刻变成了人类的样子,就那么顶天立地地站在那里。
在他站立的那一刻,张小成瞬间明白自己这是看到了盘古开天图。他的身上猛然释放出大量的光芒。那光芒从头到脚,此地绽放,宛若虚空里一朵展颜微笑的太阳花。
在张小成身上光芒绽放的时候,他看到开天巨人仿佛朝他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一眼中包含了太多的东西,直接令其身上的光芒一停顿,然后慢慢收拢内练,在其眉心的泥丸宫里,凝缩成一副图画,画中的人物就是刚才盘古那顶天立地的样子。
张小成从那种玄妙的氛围里睁开了眼,这一次他没有再看到盘古,只看到了趴在棺材沿上瞅着他的李小月。
“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张小成看着这张陌生的面容,实在不记得,生命里曾经认识过如此美丽的一位女子。她真美丽呀!蓝色的眼珠里流露着一种哀婉之美;吹弹可破的容颜美丽如诗;在这冰寒刺骨的空间里,他怎么可以只穿一件堪堪裹住大腿的短裙,那一双白嫩的莲腿上又如何掩映着绿光呢?
张小成迷迷糊糊地站起身来,还傻乎乎地走到了女子的身前,下意识地举起双手要抱。李小月见其如此唐突,抬手啪一下打了他一个耳光。
结果张小成果然被打醒了,他羞恼地瞪着李小月道:“你怎么动手打人呢?”李小月感觉好笑,嘴角一撇道:“兴你耍流氓,就不许我还手吗?”
张小成摇了摇头,心想“好男不跟女斗,我还是走为上策吧!”抬脚便出了车厢。在那赑屃的龙头后脑处,浮现着一幅星空图,那图上秘密麻麻地显示了很多星星的坐标,没有一个是他熟悉认识的。
他正想开口问李小月认不认得,忽见那李小月惊慌地退进了车厢,任他如何喊叫,都不肯再出来了。这令张小成十分郁闷,他心想:“莫非我脸上有花,不然为什么她面对我时突然地花容失色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