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7 简单

木桥以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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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隆等人没有接话。说实话,白隆等人心中或多或少也是有这么一种感觉,但是如今他们的处境太被动,也是没有办法。白腾和白祖或许是比较相信郁扶摇的,只是现在也不是他们发声的时候。

    “年龄可代表不了什么。”郁扶摇不在意地,半倚在扶手上,显得很放松。

    白隆等人心里一动,更加不说话了,而是退开了些许,把薛成学等人完全让了出来。

    “小娃娃,看病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薛成学说道,往郁扶摇的方向走了两步。

    “也未必就跟你想的一样。”郁扶摇冷哼一句,傲气地答。

    在薛成学身后,那个许大夫走了出来,带着一脸和善的笑:“小娃儿,看病救人可不是看好过几个人就是所谓精通了啊,你……”

    “你想说你做了四十多年大夫了吗?”郁扶摇眉一挑,直接打断许大夫的话,“都说你在通辉县远近闻名,我怎么就不曾听说过?隔壁阿婶生病了,吃了好久药也没见好,我怎么就没听她说过要请什么许大夫?”

    “这……”许大夫被噎了一句,有点说不出话来。

    “年纪小就不要乱说话!许大夫是什么人都能请的吗?!”薛成学连忙出声斥道。

    “所以王爷生病了,你们就屁颠儿屁颠儿来了?”郁扶摇冷笑,“都说医者父母心,从医德为先。我看你也没什么医德可言!”

    郁扶摇这话说得重了,薛成学和许大夫直接变了脸色。自古从医。名声是万万不可废的一种东西。听到郁扶摇这么说,许大夫当即大喝:“你你你!血口喷人!”

    “那好,大婶的事情不说,王爷的事情不说,就你这眼斜嘴歪的模样不说……你不是给王爷看病的吗?接着!”郁扶摇一连串的不说说得人脸都绿了,最后一句差点没来得及听,丢过去的东西惹得人接得一阵手忙脚乱。

    “……这是什么?”被郁扶摇扔下来的是一件衣服。薛成学等人看了半晌,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只好再问郁扶摇。

    “衣服啊。”郁扶摇不在意地说。

    衣服还是比较好辨认的,因为朝夕相处久了。很容易知道。所以白隆认出来了那是郁扶摇的一件外袍。那天晚上。郁扶摇穿的就是这一件。

    “荒唐!看病和衣服又是什么关系!”薛成学一下子怒了。

    “诶,不是神医么,衣服上沾了毒血,你们把解药送来就是了。”郁扶摇微扬的唇角满是讽刺。

    “……你你你!医者看病需要的是望闻问切。一片干掉的血渍能做什么!”薛成学简直急了眼。

    闻言。白隆等人的脸色却是哗的一下全变了!白祥的表现尤为强烈。若不是紧紧被拽住了,怕就是直接冲上去了。

    薛成学等几人却没有一点发觉,只有那个师爷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但是没什么反应。

    “呵呵。”郁扶摇笑了,“没本事就认了吧!王爷是你说见就见的吗!?”郁扶摇站在那里俯视着所有人,盛气凌人底气十足,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

    ——又或许是一直都有只是懒得展现出来。

    不管是什么理由,薛成学等人可以说是真的怒了。现在拦在他们面前的不是深受王爷器重的白字辈,而是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少年,甚至没有什么官职功勋,凭的是一张嘴以及子虚乌有的医术,如何让他们不怒!

    “王爷的病就任他胡闹吗?这怎么能耽搁呢!”薛成学虽然怒,但是也知道这时候不好对他动手,毕竟白字辈的人还在一旁看着。这小子看起来也是油米不进的样子,所以薛成学只能转而对白隆等人怒道,面上痛心不已。

    但是白隆等人的表情已经从一开始的逢场做戏变得冰冷,看得薛成学心中一惊,不知出了什么问题。

    白隆没有回答薛成学的问题,而是转而询问郁扶摇:“郁公子,不知道需不需要请许大夫上去看看?”

    如果说一开始只是猜测,那么白隆现在已经基本肯定,公子十有八九是醒过来了,只是还不想出面。另外就是,这个薛成学绝对有问题!公子今天的目的应该也是包括了这个薛成学在内的,不然,郁扶摇不会这么盛气凌人。——虽然她平时还是有些小别扭,但总体来说,还算是很有涵养的。

    就是她哥哥郁浩然有时候的小心翼翼让人觉得有些莫名,但是这个明显不是什么问题。

    郁扶摇意味深长地看了白隆一眼,果然程元睿的手下就是聪明。

    “哼,那就来!连毒血都弄不明白,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能有多大能耐!”郁扶摇回身往楼梯上走去,走了两步,又停住脚步侧头看了看那几个已经按耐不住要跟上来的人冷哼道:“可别最后只担得起‘废物’的称呼!”

    “……”薛成学大怒!在即将破口大骂之际,薛成学被师爷沈山拉住了:

    “大人,大局为重。”

    闻言,薛成学顿了一顿,然后用力把袖子从沈山的手里扯了出来:“本大人知道!”

    “……”看见了这一幕的众人都默默地在心里撇了撇嘴。只有白隆等护卫以及郁扶摇眼中盛满了意味深长……

    楼梯不长,跟上去的人却不少,薛成学的四个跟班被拦了下来,没人敢对此多话。白隆几个也同样跟了上去。

    到了门口,门只半开着,白祖和白祥没有进去,沈山也没能进去,被关在了门外。

    房间里装饰还是很简单的,没有因为这里面都住了什么人而随着改变其样貌。外室除了原本就有的桌椅之外,几个盆栽已经是这其中唯一的风景。转过屏风进了内室,一眼便可以看到安静躺在床上的人——一如之前几天。

    白隆和白腾不由得愣了愣神,有些出乎意料。

    内室的桌子上放着茶壶水杯,喝了一半的水杯搁在那里,氤氲的水汽还没有完全散去,带着一种奇怪的违和。但是没有人把重点放在了这里。

    床上的人躺在那里,脸色依旧苍白,嘴唇依旧泛着黑紫,印堂发黑,犹如病入膏肓。露出在被子外面的纤长手指白中带紫,让人自觉触目惊心,但是对于薛成学和许大夫来说,并不算是什么事。

    枕边,金光闪闪的手令就像是黑暗中的萤火,吸引着所有人的目光,即使这时候还是阳光遍地的午时。

    白隆和白腾对视了一眼,猜不出真假。

    “许大夫,请吧。”郁扶摇仿佛没发现大家的异样,只是阴阳怪气地对几乎快要流口水的薛成学和许大夫提醒道。不知为何,似乎还有种不为人知的哀怨在其中?只是没人发觉。

    更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床上的人嘴角微微扬起了一个小角度,而后又瞬间消失了。

    许大夫颤抖着手搭在了程元睿的手腕上,激动得几乎让他握不住手腕,但是他并不在意。对于王爷的病情他早已经是胸有成竹,他和薛成学的目光更多是落在了那块手令上。他们找了那么久,本就该属于他们的东西!至少他们是这么认为的!

    郁扶摇走了过去,不知有意无意地挡住了他们的视线,又问:“怎么,许大夫!有结论了没有?你这看的时间也不短了啊!”

    “哦哦哦!我当然是看好了!你这个小娃子真是的!拿纸笔来!我来写方子。”许大夫如梦初醒一般,大声叫道。

    薛成学没什么反应,只看着手令的方向,盘算着一会儿的路线。拿走拿走!他的心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

    “好了!”不多时,许大夫兴奋地放下了手中的笔,炫耀一般地向郁扶摇展示那个详细的方子,而后再一次看向了手令的方向。

    “……”白隆和白腾都觉出不对来了,不动声色地往一旁又退了一步。

    “唔……”郁扶摇检查作业一般地走上前去,把那个方子仔仔细细地看了一遍,然后有些不满地说:“你居然连病因都没有分析?算什么好大夫!”

    病因?分析?白隆和白腾对视了一眼,又往一旁退了一步。

    什么时候大夫开方,连病因也要写上了?

    可是,偏偏许大夫没有一点觉得错的感觉,就连薛成学也似乎觉得理所当然一般,任由许大夫又接过了纸笔把那所谓的病因详详细细地写了一遍。

    白腾偷偷往纸上看了一眼,心里不由得一惊!当真是详详细细,连毒的制作方子都事无巨细地写了出来,更不用说那些功效和表现了!这这这,这是怎么回事?白腾看完,脸上的表情可以称得上是大惊失色了。

    写完交给了郁扶摇,郁扶摇再一次检查完毕之后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让开了位置,把那些纸张都收好,放到了桌子的一角,显然是不准备交出来了。

    咦?对于郁扶摇的动作,白隆两人都表示了不理解,但是又不知道是不是公子的意思,不好开口。

    正当两人还在犹豫着要不要开口询问的时候,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薛成学左右看了一看,大约是觉得大家都各自有事做理会不了他了,于是,一个大步向前窜去,竟捞了手令,拧身便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