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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情深手里的动作也僵住,寒风拂过脸庞,像刀子割过面上的皮肤,她没有回头,“我怎么可能跟你一起过,我有家人。”
家人二字,轻轻松松就将蒋远周撇出去了,男人垂在裤沿处的手指动弹两下,他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却并不后悔刚才的请求。
不试一试,怎么知道不可能呢?尽管,他的心这会像被塞进了冰冻层似的。
“你们过年,就在保丽居上过?”
“嗯。”许情深压下眼帘,“过个年而已,其实那一天就是个寻常日子,没有太特殊的感觉。”
蒋远周看着她忙碌地走到旁边那个墓碑,点了纸钱,然后开始用毛巾擦拭,他微微仰起头,看到天空中有白色的小点往下落,他摊开手掌,没有感觉到冰凉,原来并不是下雪,只是远处的树上不知道飘下了什么。蒋远周翻过手掌,许情深余光睇过他的动作……
上完了坟,许情深往下走,她朝身后的蒋远周说道,“我还要去看看方晟。”
男人没有陪她过去,径自走向了墓园门口。
半个多小时后,许情深才离开墓碑前,只是天已经黑了,她的时间安排的这样紧,到了外头的停车场,空荡荡的地方就只剩下两辆车。
许情深觉得冷,加快步伐,蒋远周倚着车门,看到许情深走到她的车前。
“既然要过来上坟,为什么不多请半天假?”
“你以为医院是我开的。”许情深裹紧脖子里的围巾,嘴角朝上轻挽,“今天我做了台手术,所以正好有点时间。”
她方才还是一片阴郁的神色,如今再看,蒋远周见她一双翦眸透着盈盈的亮光,似乎会说话似的,整张小脸都生动起来,男人双手抱在胸前,一条腿轻搭至膝盖处,“又上手术台了?肯定是个小手术吧。”
“你看不起小手术啊?”
“我是觉得瑞新应该不敢让你操刀……”
许情深拿出车钥匙,“如果不敢让我操刀,当初为什么招我呢?”
对这方面,许情深很是认真且执着,“你说!”
蒋远周笑了笑,“好,那恭喜你。”
“我走了。”
她打开车门,准备坐进驾驶座,蒋远周又说了声,“晚饭吃了吗?”
“回家吃,我不能在外面逗留太长的时间,他们会担心我。”
“等等。”
许情深回头朝他看眼,“怎么了?”
“付京笙今天给我打过电话。”
“噢,”许情深伸进去的腿又收了回来,“是不是要打钱给你?”
“这么说,你也知道了。”
“是啊,”许情深面色平静,“他问我要了你的手机号。”
蒋远周一听,肺都快气炸了,只是丝毫的怒意都没表现在脸上,“用了我的人,所以要给我钱,这笔账,你们倒是算的很清楚。”
他用了‘你们’二字,许情深闻言,听出了他口气中的不悦,“我今早看到他们还站在院子里,这么冷的天,很辛苦,钱是给他们的报酬,天经地义啊。”
“你的意思是说,我只管让他们出力,我却不出钱是吗?”
“不是……”
蒋远周视线攫住她后,便不再放开了,“许情深,我让他们留在那,是为了你的安全,可你却非要一次次提醒我你和付京笙的夫妻关系,就算我以前对你不好,那你对我的残忍,是不是也应该有个度?”
许情深张了张嘴,似乎是有话想说,但话到嘴边还是吞咽了回去。
她没有那样的意思,但蒋远周心里有这么一根刺,昨天凌慎走后,他也没有逗留,直接就离开了屋子。
按着付京笙的说法,蒋远周应该是在外面等了一个多小时,他不愿待在保丽居上,因为那里面到处都是她和别人在一起生活的痕迹。
许情深轻咬下唇瓣,然后坐进了驾驶座内,发动引擎离开。
一路上,她都没有去看后面,也不想知道蒋远周有没有跟她一起走。
平平安安地回到保丽居上,许情深将车停进了车库,经过院子的时候,看到几人站姿笔直地盯着门口,也有人坐在不远处的长亭内,许情深走进屋里,看到客厅内只有付流音一个人。
“嫂子。”
“音音,你哥呢?”
付流音轻抬下头,“在书房。”
“今天家里一切都好吧?”
“嗯,挺好的。”
许情深坐到她旁边,“等过段时间后,凌慎发现他无机可乘了,肯定会自行放弃的。”
“我也希望是。”
凌家。
保姆站在餐厅内,厨房的门被关上了,凌慎今天提了东西回来,说是要亲自动手,她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
很快,保姆听到里头传来呲呲的声响,应该是在煎牛排。她不由想到了阁楼内的那个女孩,只是她走都走了……
凌慎目光专注地盯着自己手里的动作,黄油化开之后,鲜嫩的牛排被煎烤着,香味很快沁入鼻翼间,另一个锅内在煮水,旁边放了袋意大利面。
七分熟的牛排,需要他掌握好火候。
男人额前的碎发落下来,目光炯炯有神盯着锅内,很快,水开了,团团热气往外冒,凌慎手伸过去,视线却盯着手里的牛排,手背不小心碰到了锅,烫的他赶紧缩回了手掌,再一看,手背上红了一大片。
凌慎捂住手,冷汗涔涔往外冒,他忍着痛将锅盖掀开,然后小心翼翼下了面条。
保姆在外面等着,意大利面需要煮挺长的时间,半晌后,凌慎才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
保姆一眼就看到了他的手,她大吃一惊,“凌先生,您没事吧?”
他轻摇头,却发现手背烫出了一个水泡,保姆看在眼中,觉得触目惊心。“凌先生,您要想吃牛排的话,您跟我说一声啊。”
凌慎从餐桌上将才买回来的蛋糕盒拉到身前,然后将那盘装饰好的牛排放进去。
保姆满目不解。“您这是……”
男人一言不发,将盒子盖上,然后转身打了个电话。
很快,就有一名男子敲门进来,凌慎双手撑向床沿,对方几步上前,“凌先生。”
“把这东西送到保丽居上去。”
“是。”
凌慎想了想,又说道,“不要亮明身份。”
“好。”
男人小心翼翼提了东西出去,凌慎看眼自己的手背,保姆去找药箱,他并没有上楼,径自去了客厅内的沙发前坐着,他要等那边的消息。
保丽居上的门口站着两个人,男人按照凌慎的吩咐,提了蛋糕盒下去。
“您好,有人订了餐。”
保镖朝他看看,男人欲要进去,却被对方拦下来。
“我就是送餐的,要不,你们直接拿进去?”
保镖的视线落到男人手上,“这里面是什么东西?”
“西餐。”
“先在这等着。”保镖说完,招呼过另外一名同伴。
男人站在寒风里头,赔着笑说道,“要不你们直接拿进去吧,我只管送达就行,我还要去送别家呢。”
“不明不白的东西,就想这么送进去?”保镖轻哼声,“等着吧!”
很快,许情深和付流音就出来了,许情深一眼看到门口站着的人,“送什么餐?我们晚饭都吃过了。”
“许小姐没点?”
许情深轻摇头,那名男子闻言,赶紧接了口,“也许是别人下的单。”
付流音站在许情深身侧,“里面是什么?”
保镖从男人手里将盒子拿过去,双手平稳地托着,另一人上前将盖子打开。付流音眸光扫了眼,却是大惊失色,“谁让你送的?”
“我真不知道……”
“怎么了音音?”许情深见她脸色不对劲,赶忙问道。
付流音轻摇下头,“这是凌慎做的。”
“什么?”
“每逢节日,他都会亲自给我做西餐,牛排七分熟,切开来还带着一点血丝,他每次都逼着我要吃完……”付流音面色越来越白,“这个摆盘就是他喜欢的,一定是他。”
许情深冷着脸,伸手挽住她的手臂,这个凌慎还真是阴魂不散。
保镖朝里头的人看看,“这个,要怎么处置?”
“退回去。”许情深拉过付流音,“我们回屋。”
付流音却是没动,她上前步,然后从保镖手中接过那盘牛排,再使劲砸向那名男子的脚边,“你回去后告诉凌慎,他做的东西,让我恶心,之前要不是怕惹怒了他,怕他对我不利,我一口都不会吃。”
男人看着脚边的狼藉,保镖睨了他眼,“滚!”
对方灰溜溜地上了车,赶紧离开。
保姆让凌慎处理伤口,可他却跟听不进去似的,男人双手交扣,目光盯着前面一处,也不知过了多久,派出去的人才回来。
“凌先生。”
凌慎面色轻扬,幽暗的眸子落向男人。“怎么样了?”
对方摇了摇头,“连门都没给进。”
“东西呢?”
“被,被砸了。”
“谁砸的?”
男人不认识付流音,也不知道凌慎之前将她关着的事情,“是个女孩,长发,她还说让我给您带句话,说是您做的东西……”
他话语卡在喉咙口,不敢再往下说。
“继续。”
男人轻咽下口水,“说您做的东西让她恶心,她一口都不会吃。”
凌慎全身的力道似乎被抽尽了,上半身往后倚,温暖的手掌落向自己的手背,碰触到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凌慎手指微收紧,然后冷笑着自言自语,“恶心?我以为那是她喜欢的,她居然说恶心?”
“她说,之前是怕您对她不利……”
凌慎听到这,忽然站起身来,朝着男人一步步逼近过去,那人吓得不住后退,“凌先生息怒,这是她的原话,不关我的事啊。”
凌慎快步走到餐桌前,扯过桌布后使劲一挥,上面的花瓶等装饰物系数摔到地上,他就跟发了疯似地又踹向跟前的椅子。
身后的男人不敢动,保姆也不敢劝,只能看着他这样发泄。
感情这种事,别人看不透,凌慎自己又悟不透,所以只能这样折磨自己。 一直到吃晚饭的时候,付京笙才从楼上下来。
他走近许情深身侧,压低嗓音道,“刚才是不是有人来找麻烦?”
“音音说是凌慎的人,送了一份牛排过来,被她砸了。”
付京笙没再说什么,“吃饭吧。”
晚饭过后,付京笙又上了楼,许情深带着霖霖回卧室,许久之后,她下楼沏了杯咖啡。
敲开付京笙的书房后,许情深走了进去,将手里的咖啡杯递向男人。
“谢谢。”
“又在忙工作?”
“是啊,年底之前忙一点,这样的话,就能陪你们过个好年了。”
许情深唇瓣轻挽,“马上就要到除夕了,总不能一趟门都不出吧?家里总要置办些东西,”
“你想买什么?”
“我反正还在上班,改天去趟商场就行,你和音音有需要的吗?我带回来。”
付京笙轻摇头,“有你们在我身边,我什么都不需要。”
“那我看着买吧,音音回来了,过年肯定要热闹些,我们把家里布置下。”
付京笙喜欢听到家里二字从许情深的嘴里说出来,“好,都听你的。”
凌家。
凌时吟和凌母走进屋内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客厅、餐厅的地面狼藉不堪,凌母手里提着东西,差点就直接丢掉了,“这,这是怎么回事啊?”
保姆听到说话声,快步过来,“太太。”
“凌慎呢?”
“凌先生在楼上。”
“怎么弄成这样的呀?你也是,你不知道要收拾吗?”
“凌先生说谁也不许动,要不然就砍了谁的手。”
凌时吟轻拍下凌母的手,“妈,你不是带了吃的来吗?你先去给哥热下,我去喊他下来。”
“好。”
凌时吟穿过客厅后快步往楼上走去,她径自来到阁楼,果然听到里面有口琴声传来,凌时吟推门进去。“哥。”
男人没有理睬她,凌时吟紧接着道,“妈来了,赶紧下去吧,你想被她发现你的阁楼吗?”
凌慎收回神,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走到门口,然后将阁楼的门锁上。
兄妹俩顺着楼梯一道下去,来到二楼的走廊时,凌慎停住脚步,“时吟。”
“怎么了?”
“哥有件事想让你帮忙。”
“什么事?”
凌慎居高临下朝她看眼,“你拉住蒋远周,让他不要来坏我的事,还有……阁楼原本住着的那个人,是付京笙的妹妹。”
“你说什么?”
“如今蒋远周的人守着保丽居上,我一步都进不去,我能想到的办法就是拿着许情深去把她换回来。”
“哥,”凌时吟面色焦急起来,“你要什么样的女孩没有啊?你让我帮你,我怎么帮?蒋远周能听我的吗?再说你要绑了许情深,一旦被他知道的话,我跟他以后怎么办?”
“你不是还有睿睿吗?蒋远周不可能不喜欢自己的儿子,你只要给我争取一点时间就行。”
凌时吟还是觉得不可行,“等你拿着许情深去换人的时候,蒋远周一样会知道。”
“那又怎样?只要人到了我手里,他们就得听我的,把人换回来后,我不会再给她逃走的机会,也不会再给他们将她找回去的机会!”
对于凌慎来说,他并不怕被蒋远周知道人是他绑的,他只要一个结果,那就是绕开蒋远周的注意力,把人弄到手就行。
“我帮不了你,蒋远周不会听我的。”
“时吟,如果没有她,我想我真有可能会疯了。”
凌时吟不理解凌慎为何会执着至此,“哥,那个女人她不是景茵姐啊。”
“她是。”
“她不是!”
凌慎面色铁青,重复了一遍。“我说她是,她就是!”
“时吟,凌慎——”楼底下,传来凌母的轻喊声,见他们谁都不回话,凌母索性上楼。
凌时吟轻推下凌慎的手臂,“下楼吧。”
两人走下台阶,凌母抬头看到他们,“儿子,怎么回事啊?你看看家里弄的。”
凌慎勉强勾勒下嘴角,“工作上有些不顺心,现在已经好了。”他走过去,像个没事人般揽住凌母的肩膀,然后同她一起往下走。
凌时吟盯着凌慎的背影出神,她知道哥哥决定的事,谁都拉不回来,这个忙她是一定要帮的。她现在要考虑的是,怎样才能既帮了凌慎的忙,又不被牵累上身呢?
除夕。
许情深出门的时候,刻意回头看了眼门口,两个红灯笼高高挂着,院子内的景观树上还披着一层小彩灯,这是她前天买回来的。
付京笙当时面色奇怪地盯着那两个灯笼说道,“这是有人要结婚吗?”
许情深笑他,“这叫喜庆,中国人喜欢的大红色,懂不懂?”
他忍俊不禁,却帮着许情深将灯笼挂起来了。
眼看着许情深的车开出门口,付京笙才转身准备上楼,坐在沙发内的女孩起身上前步,“哥,你今天还要忙吗?”
“吃过饭后就忙好了,到时候我陪你。”
付流音脸色严肃问道,“哥,你在忙什么?”
“怎么了?”
“你究竟在忙什么?”
付京笙单手插在兜内,朝她看眼,“音音,你刚回来,这些事不是你能操心的。”
女孩站在他身前,目光定定落到付京笙的面上,“哥,我能问你个问题吗?”
“你说。”
“你跟嫂子是不是分床睡的?”
付京笙没有丝毫的不悦,“是。”
“为什么?”
“生了霖霖之后,她有一段时间得了产后抑郁,在那方面我不想逼她逼得太紧,所以我给自己准备了个房间。”
既然已经涉及到**了,付流音不好再往下问,她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视线,看到了正在边上玩耍的霖霖,“哥,我们一家人好好的吧,我不想再成天提心吊胆的。”
“我们一家本来就好好的,今晚我们还要一起过除夕。”
付流音听着,面色微展,朝付京笙轻笑,“哥,我看得出来,你现在比以前幸福多了。”
“是吗?”付京笙问着,然后自己笑了出来,“是啊,我也这么觉得。”
“所以,你千万要让我们放心,有些事……”
付京笙摸了摸妹妹的脑袋,“等过段时间后,我们搬回原先住的地方,我知道你喜欢那。”
“好。”付流音微笑,她希望能赶紧摆脱掉现在的阴影,最重要的是,她不希望哥哥再做以前那种事了。
九龙苍。
凌时吟是午后过来的,她走进客厅,没看见睿睿,在厨房忙碌的保姆听到动静出来。“凌小姐。”
“睿睿呢?”
“在午睡吧。”
凌时吟轻点下头,“今晚……远周要在这边过吗?”
“是啊,早上出门时蒋先生吩咐了,说是不用准备太多的菜,就他和睿睿。”
凌时吟勉强勾勒下嘴角,她打开手里的挎包,拿出已经塞了钱的红包递向保姆。“新年快乐。”
保姆一怔,“这……凌小姐?”
“拿着吧,图个喜庆嘛,人人有份。”
“太谢谢凌小姐了。”
凌时吟将另外的红包也给掉后,这才上楼,走进卧室,月嫂正在旁边的抽屉内找着东西,凌时吟快步上前,“睿睿乖吗?”
“凌小姐来了,”月嫂拿出一个小盒子,“睿睿有些发烧,我准备给他贴个退热贴。”
“怎么就发烧了呢?”
月嫂将退热贴拿出来,“不过精神和食欲都不错,贴一下,多喂点开水应该没事。”
凌时吟将手掌探向睿睿的额头,倒是还好,“多少度?”
“三十八度。”
“不行,得去医院看看才好,我不放心。”凌时吟看眼时间,面色微凝,嘴上却是说道,“你先贴一下吧,待会看看。”
“好。”
凌时吟坐在床沿,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掏出手机给凌慎发了条短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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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个把小时后,凌时吟抱起睿睿,“还是去医院吧,我怕晚上再严重了。”
月嫂听闻,赶紧收拾些东西,然后跟着凌时吟出去。
来到星港医院,挂了儿科,月嫂抱着睿睿进去看诊,凌时吟抬起腕表看眼,她走到走廊上拨通了蒋远周的电话。
半晌之后,那头传来男人的说话声,“喂。”
凌时吟焦急地开了口,“喂,远周,你在哪?”
“有什么事?”
“睿睿生病了,发着烧呢,我刚送到医院来。”
“烧得厉害吗?”
凌时吟急得团团转,“挺厉害的,我摸着额头很烫,我好担心。”
“我现在在外面,不过很快就回来了,十分钟后到。”
“好……”凌时吟嗓音颤抖,“可能还要抽血,你快点,我怕。”
蒋远周挂上电话,想到睿睿,心里不由微紧,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最怕的就是他身体不适。
赶到星港医院后,睿睿刚做完检查出来,蒋远周看见凌时吟抱着孩子,“怎么样了?”
“要等报告,看是不是病毒感染。”
蒋远周伸手接过儿子,睿睿头上还贴着退热贴,他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倒是不怎么烫。
凌时吟忙解释道,“发烧一阵阵的,刚送来的时候很烫。”
男人抱紧怀里的孩子,睿睿不哭不闹,精神也不错,没有萎靡不振的样子,他抱着蒋远周的脖子,手掌一下下摸着他的衣服。
瑞新医院。
许情深换好衣服走出门诊室,导医台的护士冲她挥下手,“许医生,新年快乐,回家过个好年啊。”
“你也是。”许情深嘴角轻展,加快了脚步。
来到停车场,一阵阴冷的风吹过来,寒冽刺骨,许情深不由拢紧大衣领口,她加快步伐走向停车的位子。
她刚掏出车钥匙,就看到旁边的车内下来几个人。
“许医生吧?”
许情深顿住脚步,“你们要做什么?”
“新年快乐啊,许医生。”
许情深拧起眉头,“你们是凌慎的人?”
对方笑了笑,“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吧。”
“你们别乱来,这儿可是医院。”
“我们不会把你怎样的,许医生只要挪动下脚步就好,你放心,我们是把你送回家。”
许情深心里咯噔下,凌慎冲不破保丽居上那道防线,到底还是把主意打到她身上来了。“我要不跟你们走呢?”
“你应该知道,你只能跟我们走。”
其中一个男人打开车门,“请吧。”
许情深朝四周看眼,除了一个年轻的妈妈抱着孩子经过以外,她就没看见别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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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透下,明天书里的人,会有一堆打脸的,O(∩_∩)O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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