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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马车上,季璃一脸娇羞的看着萧玄昱道:“王爷大人,其实你不用憋得这么辛苦。”
萧玄昱抬眼看着季璃:“当真?”他的眉梢间,带着一抹幽暗的期待,仿佛只要季璃说了一句当真,他就能立即将她就地正法了。
季璃被他如狼似虎的神情给吓到了,立马正经道:“假的。”
萧玄昱轻嗤一声,季璃也就是一只纸老虎,敢说不敢做。他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放心吧,只要你不愿意,本王绝不会强迫你。”
季璃吸吸鼻子,他刚刚的神情可不是这样说的。
“婚礼上的诸事,本王已经安排妥当了。到时候本王会亲自去国师府,向国师提亲,迎娶你进门。”萧玄昱知道季璃很在乎她的师傅,所以他也尊重她。
季璃点点头,她忽然又道:“万一我师傅不同意我嫁给你,我就不嫁了。”
“你觉得,你还有后退的余地吗?”他将她禁锢在怀里:“我会让国师答应的。”
事实上,季夕嫣并没有直接回应萧玄昱的提亲,而是很郑重的询问了季璃的意见。可以说,现在季璃的性子,是她一手教养出来的,虽然是徒弟,却更甚是女儿。当年那个被狗咬着,都倔强的不肯松手的小姑娘,太让她震撼了。季夕嫣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和季璃很有缘,所以才会破格收她当徒弟的。
一开始季夕嫣懒得给季璃取名字,于是随口就给她取名叫二狗子,用乡下人的话来说,就是贱名字,富贵命,好养活。被她救回来的小季璃,在床上昏迷了三天三夜才醒来。也不知道真的是因为名字的原因,还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意志坚强的姑娘,总之她活下来了。季璃很聪明,教给她的东西往往一点就通,这也导致了季夕嫣越来越喜欢季璃。
后来,她给季璃取了个正式的名字,就随了她自己的姓,单字一个璃字。如今她的二狗子终于长大了,都要嫁人了,季夕嫣心中颇有点百感交集。
“璃儿,你真的想好了吗?”季夕嫣看着腻歪在自己怀里的小徒弟,再一次询问。
季璃点头:“想好了。”在没有遇见萧玄昱之前,季璃以为自己以后的人生一定会像师傅一样,留情整个江湖,开启后宫模式。可是一旦遇见了让自己心动的人之后,恐怕就再也接受不了其他人了。
季夕嫣颇为严肃的看着季璃道:“你有没有想过,昱王可能会继承跃龙大业,到时候他就不可能是你一个人的了。”
季璃一愣:“这皇位,再怎么也轮不到他吧。”
“璃儿,你忘了,为师的身份。”
季夕嫣之所以被尊称为国师,多少还是有点本事的,她也会那些星宿占卜之术的。自从上次,萧玄昱为了季璃擅闯国师府之后,季夕嫣很仔细的帮萧玄昱算了他的命格。她发现,萧玄昱的命格显贵,紫气东来,至高无上。就连当今圣上的身上的星芒,都被属于萧玄昱的星宿给掩盖住了。
萧玄昱显示的是帝王命,日后他注定了是九五至尊。
季璃咬唇:“他说永不负我,总不能因为他未来可能是皇帝,可能娶很多妃子,我就离开他吧,这对他来说一点也不公平。”再说了,她就算真的想走,恐怕也走不了,那个有些偏执的男人,恐怕不会放手的。
季夕嫣已经知道了季璃的选择:“璃儿,你可想清楚了,为师不希望你日后后悔。”
季璃倒是洒脱:“若是日后他负我,我离开便是,难道天下之大,为了一个男人就活不成了?”
国师大人真不知道该放心还是担心了,因为当年的她也是抱着这样的心态和那个人在一起的,结果她被辜负了。她不甘心,为了报复他,他有多少小妾,她就有多少情人。
萧玄昱在国师给了回复之后,立即安排人将聘礼送去了国师府,生怕国师再反悔。季夕嫣一大早醒来,看着堆满了院子的东西,差点气得岔气。这个昱王,就不能等她起来再送吗?于是,她将还在睡懒觉的季璃也拎了起来,让她自己动手将聘礼给搬回屋子里去。
唯一的徒儿嫁人,季夕嫣也不能委屈了徒儿,于是她特意请教了一些老人,看看女方的回聘,要用哪些好。
在季夕嫣准备回聘的时候,萧玄昱却被皇帝召了进了宫。
“老四,你在搞什么,朕听说,你往国师府送礼是怎么回事?”
“真是什么事情都逃不过父皇的眼睛,儿臣送的是聘礼。”
皇帝有点懵了:“聘礼?不是要娶一个江湖女子,怎么送去了国师府?”
萧玄昱淡定的抱拳道:“儿臣当时忘记说了,儿臣要娶之人,是国师的徒弟。”
“她还有徒弟?”皇帝有些愣神,随即道:“改日,你带你要娶的姑娘,过来给朕瞧瞧。”
“那是自然,我们大婚过后,儿臣自会带她过来拜见父皇。”萧玄昱将皇帝的失神看在眼里,心中却起了疑惑。
婚期定在了月中,这么赶的日子,自然就是萧玄昱自己定的,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让季璃成为他的妻子。
季璃现在住在国师府,混吃混喝就等着成亲的日子了。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季璃觉得国师府没有王府好,这里没有人会特意为她了准备,她喜欢的东西。
不过,等大婚那天真的来了,季璃反倒又害怕了。她完全没有嫁人的经验啊……
季夕嫣听到她的抱怨后,很无情的嘲笑:“嫁人还需要经验啊,谁会有很多嫁人的经验?”
季璃:“……”说的也对。
于是季璃非常安心的上了花轿,季夕嫣又气又恼,别人家闺女出嫁都哭哭啼啼不肯走,怎么她家徒弟那么干脆的就走了?真是一点也不叫人省心。
萧玄昱拱手向国师大人道别,骑上骏马,高高兴兴的将心仪的新娘子迎回王府。
王府之中,宾客满座,拜堂之后,新娘子送入洞房,萧玄昱要留在外面陪酒。
季璃从早上起来,就被人折腾,现在也算是真的休息下来了。坐在床边,头顶着盖头,她肚子都饿了。守在季璃身边的嬷嬷,将早就准备好的食物递给季璃道:“王妃,这是王爷先前吩咐下来的,他猜您一定是饿了,让您先吃。”
他还真有心,季璃抬手正准备掀盖头,却又被嬷嬷拦住:“哎……王妃,这盖头要王爷来亲自来揭。”
规矩还真多,季璃在心里抱怨了一句,抬手将嬷嬷手里的盘子拿到了盖头底下,顶着盖头吃东西。
这时有人敲门,嬷嬷去开门:“王妃?”
来人正是温初初,说来也巧了,当初温初初嫁到王府来的时候,也是这个嬷嬷伺候的。
温初初摆手:“赵嬷嬷,叫我温初初就好,我已经不是王妃啦,我来看看新王妃。”
嬷嬷有些傻了,这旧王妃来看新王妃,准是没有好事发生啊。她有些为难的看着温初初:“这个于理不合,不如明日您再来?”
季璃将嘴里的糕点咽下去后道:“让她进来,你先出去吧。”
温初初已经动手将嬷嬷给推了出去:“放心吧,我和你们新王妃是好姐妹。”
嬷嬷被关在门外,只能急着去前面找王爷大人了。
季璃一把将头盖掀开,抱怨道:“这成婚的规矩还真的多。”烛光下,她娇艳的容颜,足以让万物失色。
温初初愣愣的看着季璃:“璃儿,你真好看。”
“温初初,什么时候你也和我学上了?”夸她好看,不就等于夸自己,真没意思。
温初初坐到季璃身边:“当初我嫁给昱王的时候,一定也这么漂亮。”
季璃:“……”
“不过,为什么他一眼就分辨出我们两个了呢?”温初初想不明白,当初昱王看着自己,明明失神了,却也在瞬间清醒了,到底是为何?
季璃眼眸一转:“要不,我们再试试?”
“怎么试?”
“你换上我的衣服,我换你的衣服,等他来了,看看他能不能分出来。”季璃也很想知道,在这样的情况下,他还能不能准确的找出自己来。
温初初:“……第一次看到拿自己婚礼开玩笑的人,璃儿你真疯狂。”
季璃摆手:“他们走折腾我一天了,还不准我折腾他一次嘛?等以后你嫁给楚轩的时候,我也替你试试。”
“谁说我最后会嫁给他,他已经不要我了!”温初初咬牙,现在想到楚轩就生气:“再说了,楚轩一开始的时候根本就没有认出我不是你。”温初初现在对楚轩的怨念极大,所以在季璃的怂恿下,还真的和她换了衣服。
姐妹两人不仅长得像,就连身材也差不多,不过季璃最近吃多了没运动,倒是胖了一点点。
季璃帮温初初盖好盖头:“一会我就躲在那边的柜子里,看看萧玄昱看到你之后是什么反应。”
温初初抓住季璃的手:“万一,他分辨不出来呢?”她突然很害怕,她们将事情玩大了。
季璃勾唇:“既然他曾经分出来了,那么这次也会。”她只是想捉弄他一下。
房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声音,季璃惊讶萧玄昱怎么这么快就来了,她还没准备好。正想着,一个黑影猛地闪了过来,抱起坐在床边的温初初就走,季璃傻傻的看着空无一人的床,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抢亲?
“救命……”温初初来不及呼救,被那人一掌拍晕了。
季璃惊呼,这回真的玩脱了,连忙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