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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干什么?”林炎炎眼神不善的看着祁裕,这里是一家暧昧情调很浓厚的餐厅,也就是传说中的情侣餐厅。睍莼璩晓而此时,她与祁裕正身处在其中一间带着紫色迷离的包房里,这种地方,她觉得应该是自己与乔博琰来才是。
祁裕为林炎炎拉开椅子,自然的笑道:“炎炎,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来,坐下。”他的声音很清透,没有任何的勉强,却总是给人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至少,从小到大,林炎炎在这个一起长大的玩伴面前,从未反驳过他的话。这一次,亦然。
看到林炎炎最终乖乖的坐下,祁裕微微一笑,绕过不大的餐桌,坐在了林炎炎的对面:“去了一趟亚马逊,你可是瘦了,也黑了些。”
林炎炎扯了扯嘴角,自嘲的笑道:“是不是也丑了很多?”任何女人都会在意自己的容貌,特别是林炎炎这种一直被心爱之人拒绝,对自身外表产生了强烈不自信感的女人。
“不,应该说更漂亮了。”祁裕摇头,无比真诚的说。
林炎炎从鼻腔里轻哼一声,似乎并不相信祁裕这般恭维的话。
祁裕也不着急解释什么,只是伸出白净的手拿起桌上一瓶早已开启的红酒站起来,亲自为林炎炎倒上,同时也为自己倒了一杯。他的动作十分的从容自然,红色的液体从瓶口流出,形成一条直线,没有溅出一滴。
林炎炎望着面前倒映着自己身影的红酒,眼中闪过一丝怀念。她已经多久没有品尝过红酒了?在亚马逊,别说是红酒,就是干净的水源都很少有。
“我知道你喜欢红酒,这家店虽然是情侣店,可是红酒却来自世界各大名牌酒庄。这只是第一瓶。算是为你接风了。”祁裕重新坐下,将木塞盖上,同时也掀开了桌子旁的一张白布,原来在那白布之下是摆放整齐的各种年份,各地酒庄的红酒。
林炎炎眼中闪过一丝惊喜,看到那些红酒,犹如像是见到了老朋友一般。她已经记不得多少个被乔博琰拒绝的日日夜夜,自己都是靠这些东西麻醉自己,让自己一直坚持等候乔博琰的回眸,渐渐的她也就爱上了这杯中物。只是,这件事并无太多人知道,祁裕又是怎么知道的?
想到这,她将疑惑的目光投向了祁裕。后者读懂那眼神中的询问,端起酒杯,轻轻晃了一下,酒香从杯中升起:“每次有机会与你一起出席同一个宴会,我都会发现你总是一个人落寞的站在或坐在一个角落喝着红酒,你的神态并不像是买醉,反而像是品尝。那副摸样……很吸引人。”
林炎炎眸光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似乎因为祁裕的话想起了一些事情。吸引人么?可惜,吸引的却不是他……
眼中划过一丝伤痛,林炎炎举起酒杯一饮而入,完全不顾对面祁裕端起来想要与之相碰的杯子。好在,后者也不介意,更不觉尴尬,只是缓缓的收回举杯的姿势,将酒杯放回桌面。
“你这样喝,很容易醉。”清透而温柔的声音这样说着,可是手中却再次将林炎炎杯中添上。
“醉?”林炎炎有些讥讽的笑道:“我已经很久没有试过醉是什么滋味了。”
祁裕端起杯子,对林炎炎笑道:“今日为你接风,还有那么多美酒等着你的垂怜,你可不能厚此薄彼。”
林炎炎望着对面坐着的这个带着干净笑容的男子,淡淡一笑,端起酒杯与他轻碰了一下,再次将杯中的红酒喝光才道:“我倒是第一次发现你还会说风趣的话。”
祁裕同样将杯中的红酒喝下,红色的液体在他唇缝上留下一丝红,显得诱人。林炎炎的话,让他轻笑道:“那要看对什么人。”说着,他另取了一瓶酒一边倒一边向林炎炎介绍酒的来历。
等他倒完之后,林炎炎才笑道:“祁大少一直以来,在京城众名媛中都是温文尔雅的,难怪江孜宣那个小丫头钟情于你。”
之前那句话,祁裕的意思已经十分明显,可是林炎炎却避而不谈,反而将话题引向了江孜宣身上。那个小丫头,原本他确实打算好好运作一番,不过,他现在已经有了更好的计划:“小宣还小,哪里懂什么感情,她不过把我当成哥哥罢了。”
林炎炎端起酒杯,在自己鼻尖下轻闻,感受着美酒的芬芳,玩味笑道:“你不必与我解释什么,我可管不到你的感情事。”
“好,今日我们不说别的,就品酒。”祁裕适时的结束了无谓的谈话。若是继续说下去,恐怕林炎炎会直接离开,而他今天的目的也就达不到了。思及此,他垂下饮酒的眼中泛起一抹冷光。
他的敌人,已经很强大了。如果再继续任由其发展下去,恐怕这一生他都会被压得翻不了身,所以他必须要采取最有效,最快捷的反击方式。
林炎炎并不傻,之前她岔开话题就是听出了祁裕话中那若有若无的表白。她和祁裕之间一直以来都是一种合情合理的关系,突然间这个男人说喜欢自己,她有些无法接受,更何况,在她心中还等着乔博琰来向她忏悔,乞求她的原谅。
所以,她本想就此离开,结束这个已经变得有点暧昧的约会,但是祁裕的话却堵住了她想要告辞的话语。若是自己执意要走,反而显得自己想太多。说不定还会因此和祁家的关系弄僵,她想要报复乔博琰的无情,自然需要盟友,而祁裕则是个不错的选择。
两人一瓶接一瓶的喝着,没有再谈论其他的事,只是围着不同的红酒说一些关于酒庄的小故事,这也让林炎炎发现,祁裕对红酒之道懂得比自己还多,难怪他会知道这个地方。此刻,他在林炎炎心中的地位已经上升到酒友的地步。
那么多酒混在一起喝,就算是酒量再好也会有微醺的感觉了,更何况林炎炎之前的几杯喝得又很急,根本就不是品酒,而是牛饮。
此刻,她双眼泛着迷蒙的雾气,卸下了在亚马逊训练出来的狠戾和冷漠,犹如一个小女孩一般用手撑着自己的脸颊,痴痴的望着自己杯中的红酒傻笑。
林炎炎本就长得不差,身材也是极为火爆的。这一刻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的双颊酡红,红唇轻启,呼吸间带着淡淡的酒香,原本挺直的身体也柔若无骨般半靠在桌边,那副慵懒迷离的姿态让坐在对面欣赏的祁裕眼中一暗,小腹也开始有些隐隐发胀。
祁裕并未喝多少,每一次都是浅尝,之前已经说了是品酒,林炎炎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况且,她在被红酒诱惑的时候,也没有注意到这些。从她心里来说,对于祁裕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还是有着一分信任的。
“博琰……博琰……为什么你就是不看我一眼……”林炎炎已经有些无力,内心突然升起的空虚感让她无力坐在,只能一手伏在桌上,自己则侧脸靠在手臂上。妩媚的双眼带着丝丝委屈看着红酒,说着糊涂话。
这句话让祁裕眸色冰冷了一分,可是他并未去打扰林炎炎,只是轻捻着指尖,欣赏这林炎炎的媚态,品着红酒。那带着酒精的液体下肚,让他小腹的火热更添了一分。
不急,不急,还不到时候……
祁裕在心中对自己说道。
“博琰,你怎么那么狠心?把我扔到亚马逊,你知不知道我好几次差点死在里面……我恨你,可是又爱你……我该怎么办?”林炎炎纠结的话语重复的低喃,眼中凝结的晶莹顺着眼角落在手臂的衣袖上,湿润了一片。
这些话一开始祁裕听着并不觉什么,可是就这样反复的听,却不知为何让他的眸中染上了一层怒意,那种怒意他也说不清楚是针对乔博琰还是针对林炎炎。
突然,林炎炎强撑着抬起头,将杯中那半杯红酒一口吞下,将空了的酒杯扔在地上,清脆的响声并未让她清醒,反而刺激着她随手抓起一瓶还剩三分之二的酒瓶,就这样对着嘴‘咕噜咕噜’的喝下去。
仿佛,只有酒精能让她暂缓心中的伤痛。仿佛,只有酒精才能让她暂时忘记乔博琰的无情。仿佛,只有酒精才能让她继续欺骗自己,乔博琰对她并非无情。
祁裕并未阻止,似乎正是希望她这样。一瓶红酒下肚,林炎炎撑着酒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不知为何,她突然觉得自己的身体就像是火烧一般,小腹中传来一种莫名的空虚,急需要用什么去填满,心中极度渴望着什么来捂暖她的身体,那种异样而陌生的感觉,让她情不自禁的发出一声轻微的呻吟。
“炎炎,你喝醉了。”祁裕适时的站起来,绕过桌子,向林炎炎走去。
异性身上传来的气息,似乎在刺激着林炎炎身上的每一个细胞,她想要极力的抗拒这种感受,可是却又情不自禁的被吸引着靠近。“我没醉。”她用仅剩的理智为自己辩驳了一句:“我要回去了。”似乎,她在理智最后残留的一瞬,知道自己接下来最应该去的地方。
“我送你。”祁裕并未拒绝,只是搀扶起林炎炎摇摇欲坠的身体。
林炎炎本能的想要推开,可是当她双手抓住那西服,让它出现褶皱的时候,原本的推开,却变成了靠近。
她感觉祁裕身上男性的气息似乎能够舒缓她身体中的不适,那种感觉很舒服,而且让人想要得更多。
祁裕顺势将林炎炎搂在怀里,在她耳边低喃:“炎炎,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
隐隐约约听到‘喝醉’二字,林炎炎挣扎着摇头反驳,她没醉,她怎么会醉呢?在挣扎中,她仰起脸,对上祁裕,突然间,她眼前一片恍惚,原本那张干净、清爽带着点小帅的脸居然慢慢变成了一张妖孽的脸,那双漂亮至极的桃花眼中充满了关切的看着她,让她的心忍不住沉沦。
“博琰……”轻轻低喃着,林炎炎将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祁裕站在原地,任由那小嘴在自己唇上轻啄。他的目的正在慢慢达成,可是他怀中的女人却叫着别的男人名字。
心中,突然升起一股怒火,几乎烧掉祁裕的理智。
忽地,他将林炎炎拦腰抱起,大步走向包房屏风后面,那个林炎炎都没有注意到的圆床。这里,是情侣餐厅,又怎么会没有这些后续的设备。
将神志不清的林炎炎轻柔的放在红色的被褥上,他并不是害怕把她弄疼,而是怕太过大力,会让她的理智恢复,破坏了自己的计划。理智恢复的林炎炎,他一个文弱书生可不是对手。
林炎炎身体微曲的躺在床上,口里还在喃喃的叫着乔博琰的名字,十指无力的动着,好像想要抓住什么东西似的。
祁裕没有理会她那些让他不爽的低喃,只是看着这具成熟而充满诱惑力的女性躯体,不快不慢的解开自己的衣服,将自己身上的障碍物一件件去除,当他一丝不挂的站在林炎炎面前时,他下部的肿胀已经到达了一个难以忍受的地步。
即便如此,他也没有像饿狼扑食一样扑上去,依然优雅从容的俯下身子,用干净且骨节分明的手指,将林炎炎身上的衣服缓缓剥落。
已经彻底失去理智的林炎炎没有一丝的反抗,反而很配合,因为当身上那些束缚被解除的时候,她也感觉到了一种舒爽的感觉。
每当祁裕略微冰凉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林炎炎的肌肤时,她都会难以抑制的发出动人的声音,这无疑是在刺激着祁裕的忍耐,让他本就紧绷的身体发出颤栗。
终于,两人都坦诚相待之后,他再也忍不住,俯首在林炎炎的脖子前,用细碎的轻吻反复的游走着。双手带着令林炎炎感到愉悦释放的魔力肆意的掠夺着这具身体所有的一切。
“博琰……”痴迷的低喃声响起。
林炎炎不由自主的将四肢缠了上去,急切的催促他,肌肤间的接触让她忍不住内心的渴望,想要更多,这时她已经忘记一切。
可是,这几乎等于哀求的语气却让祁裕微微一顿。他不想成为任何人的替身,尤其是不想成为乔博琰的替身。
“…我……求你……”带着渴望的哭腔再次催促,似乎再不如她所愿,她就要被体内的火热焚烧干净。而男人的不配合让她忍不住苦苦的哀求着。
视觉和触觉上的刺激,让祁裕暂时放下了心中的不悦,他抿紧唇,不再犹豫的占有了她。
撕裂般的痛楚让林炎炎无声的惊呼,可是那种充实感却让她无比的满足。
片刻之后,在这间充满了紫色迷离的包房里,传出了激烈的声音,带着酒精的气味,带着欢爱的糜烂之气,充斥着整个空间。
当内心的渴望得到最彻底的释放,理智重归大脑之后,林炎炎带着欢爱后的痕迹一声不响的穿好自己的衣服。
祁裕同样已经将脱下的衣物重新穿上,只是那西服外套被扔在一边,并未像以往一样一丝不苟的穿着。
“炎炎……”
啪——
响亮的耳光,止住了祁裕还未说完的话。脸颊上传来的火辣,还有口腔里的血腥味,都让他眸底闪过一丝阴沉。
抬起手指抹去嘴角的血腥,指尖上还残留着林炎炎的味道。他莫名的一笑,抬眸看向怒视着他的林炎炎:“是你主动的。”他残忍的告诉林炎炎表象的实情。
林炎炎美眸中闪过痛楚,她已经记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自己居然和祁裕上了床,但是床上那滴比床单还有暗沉些的红色和自己双腿间的痛楚都在提醒她,这一切都是事实。“你毁了我的梦。”
是的,她的梦,从小到大都在期盼着实现的梦。她梦想成为乔博琰的新娘,把自己完整的,最美好的一切都奉献给他。而如今,自己却莫名其妙的和祁裕发生了关系。
“你喝多了,我想要送你回家。可是你却来主动吻我……”祁裕不顾林炎炎眼中的伤痛,依然向她说着对她来说最残忍的事。
他自嘲一笑:“你知道的,男人对这种事总是无法抗拒,特别又是自己喜欢的女人投怀送抱。”
林炎炎胸前起伏不定,愤怒的看着祁裕,似乎想要看出这一切是不是他的阴谋。可是,他的脸上却坦诚自然,没有一丝作为,而自己那些残留的模糊记忆仿佛也在印证着他的解释。
不发生也已经发生了,她不是那些养在深闺的女孩,她接受的训练是叫她怎么去应对接下来发生的事而不是逃避。
“我当这次是意外,你最好也忘掉一切,否则……”林炎炎眸色冰冷,在亚马逊训练回来的一身杀气再次浮现。
“我娶你。”祁裕好似没有听到这句警告。
林炎炎冷哼,正欲说话,却被祁裕接下来的话打断。
“我娶你,祁林两家联手对付乔家。你在喝醉的时候一直说着你狠乔博琰的无情,恨他把你丢到亚马逊去,让你九死一生,你说你要报复他,狠狠的报复。如今,他已经不会再娶你,乔林两家的联姻也会因为乔博琰和安云兮两人而彻底破灭。你要报仇,我帮你。”祁裕真诚的看着她道。
祁裕的话是事实,却让林炎炎无法承受。她的眸中满是痛苦和仇恨的交织,让她陷入深渊。
祁裕心疼的看着她,将她搂入怀中。后者却因为陷入自己的情绪而没有反抗。那清透而温柔的声音缓缓低吟:“炎炎,我一直都默默的喜欢你。我知道你喜欢的是乔博琰,所以我不敢表白,不敢成为你的负担。可是如今,上天阴差阳错的将我们两人牵在了一起,我不介意你心中有他,我愿意为我所做的事负责,你的仇我帮你报,欺负你的人,我帮你欺负回来。如果没有发生今天的意外,我甚至一辈子也不敢向你说出这些话,因为我害怕你会因为这些话而离我远去,可是如今上苍已经给了我机会,若我还不懂得抓住,那就是罔顾了上苍的美意。你相信我,搬到乔家不容易,林家不是对手,只能联合祁家,而祁家同样能够帮助林家成为一流的家族。我答应你,等我们搬到了乔家,我会亲自把乔博琰扔到你的面前,让你泄愤,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不干涉。”
“为什么?为什么要帮我。”林炎炎神色复杂的看着祁裕。冷静下来后的她已经暂时的将自己的伤痛放在一边,仔细的品味着祁裕的话。他的话中除了那些情感的表白让她不确定之外,每一句都是事实。可是,她就是不相信祁裕会如此义无反顾的帮她,帮林家。
祁裕笑着,轻抚着她的发丝:“除了我爱你,就是因为我们有着共同的敌人。”
“安云兮?”林炎炎双眼微眯,她下意识的道。因为,她并不认为经营政界的祁家和在军界立威的乔家有什么冲突。
“聪明。”祁裕并未否认。
林炎炎皱起双眉,安云兮又怎么会和祁家扯上仇怨?
对此,祁裕却并未完整的解释,只是含糊的道:“云中城的存在对于祁家来说是一种障碍,安云兮太过狡猾,不如明面上的乔家容易对付。乔家倒了,乔博琰毁了,对她就是一种致命的打击,女人在疯狂之下很容易做错事,我也能在这其中将她连根拔起。到时候,乔博琰任你处置,而安云兮由我处置。”
林炎炎看向祁裕,眼中带着浓浓的怀疑。后者笑道:“我可不是对她有意思,而是她是我这一生中的一个污点,我必须亲手将她抹去。”
半个小时后——
林炎炎返回了林家,在自己的房间的浴室中,用清水冲刷着自己的身体,还有残留的祁裕的味道。
她答应了祁裕的要求,可是,她却疑惑。如果只是要联手对付乔家,为什么事先祁裕不直接说出,反而在两人莫名其妙发生关系之后,他才说出来?
百思不得其解的林炎炎将自己的尿液悄悄送去检验,她想要搞清楚到底这件事,是不是祁裕搞的鬼。
很快,结果就出来了,尿液中除了酒精含量超标之外,并未发现有任何迷幻药的成分。
难道……自己真的是因为喝醉了,把祁裕当成了乔博琰?然后发生了不该发生的事……若是这样,那么祁裕所说的那些话,似乎都变得顺理成章了……
林炎炎将化验单用手中的打火机点燃,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张纸在自己眼中化为灰烬。
祁裕挂下电话,电话里的人告诉他林炎炎做了化验的事。他根本没有下药,又怎么会有结果呢?只不过,在那些情侣主题的店里,总会在房间里点燃一些淡淡的催情香助兴罢了。催情香加上酒精的作用,只是加大了酒醉的可能性。催情香不是化学的迷幻剂,运用化学的手段去检验又怎么会查出来?
祁裕嘴角生出一抹莫名的笑容,站在窗台上吹着夜风。楼下是巡逻的警卫,这些警卫的存在却让他双眼生疼。这是他送去非洲神幽佣兵学校集训的死士,安云兮把毕业的他们送了回来,可是……他又怎么敢用?
这个女人,实在是太狡诈。她就这样把人大模大样的送回来,却让他纠结于用还是不用之间,折磨着他的思绪和理智。
不过,如今自己已经改变了策略,不再从黑道争锋,他要走白道的一边,利用林家和祁家的联姻,为祁家赢得筹码。祁裕眸子浮出愉悦,林炎炎怎么会知道,对付乔家不过是他计划中的一个步骤,而不是终点。他想要的,祁家想要的远不止这些。
所以,林炎炎他必须娶到手,只有这样,才能真正把林家绑到祁家这艘大船上,增大力量。但是,林炎炎心属乔博琰,那么他想要赢就只能拿走她的身体。
祁裕的计划在暗处慢慢的实施着,而此时的安云兮从尚海悄然入京。这一次,目的可不是和乔博琰约会,而是要去和江首长见面。
接到江首长有请的电话时,安云兮并未觉得意外,自己的身份曝光,华夏如果一点动静都没有,才会让她感到意外。
这一次,见面的地点不再是江家,而是在江首长的办公室中。这还是安云兮第一次走进首长的办公室,亲眼看一下这个华夏领导人平时工作的地方。
这里,其实和一般的办公室并无太大的不同,一样是办公桌,沙发,文件柜,书柜构成。而且,在书柜上还摆放着几张和家人的合影照片,为这间严肃的房间增添了几分温情。
这就是华夏1号首长的办公室,每一天,都有无数的政策和命令文件从这里签发出去,这里是权力中心的中心,无数人希望坐上的位子。
“云兮来啦?快坐。”原本正在处理文件的江首长看到被秘术带进来的安云兮之后,便放下手中的笔,站起身向她走来。
“江首长。”安云兮礼貌的颌首。
江首长双眼一瞪,不满的道:“之前不是叫我江爷爷的吗?怎么现在又变成江首长了?难不成你这身份变了,怕我这个老头子跟你套近乎?”
这随意的语气让房间里有些紧张的气氛得以缓和。安云兮也从善如流的喊了一声:“江爷爷。”
这才让江首长重新开怀起来。
他挥手让秘书退去后者却有些担忧的看了安云兮一眼,但又想到这里是什么地方,门外那么多身手不凡的警卫守着,谅安云兮也不敢对老首长做出什么出轨的事,这才退了出去,只是在门口的警卫处,依然吩咐他们注意点里面的动静,保护好江首长的安全。
这一切,都没有逃过安云兮敏锐的五感,对此,她也只是微微一笑,并不在意。
两人闲话了几句,江首长脸上的笑容微微收敛,看着安云兮,而后者嘴角一直噙着淡淡的笑容,等着他的开口。
那副神态自若,淡然平静的模样,让江首长一愣,指着安云兮笑骂道:“你这丫头倒是一副心中有数的样子,看来你是知道我今天是为什么把你找来了。”
“云中城的存在并不会威胁到华夏的利益。”安云兮笑容不变。
江首长脸上的表情恢复平静,身上领导人那种王者气势不自觉的散发,向安云兮袭去,可是每当这气势触碰到她身边时,好像都被一种无形的力量挡开,面带微笑的安云兮就如同矗立在狂风巨浪中的礁石,纹丝不动的安静守在原地。
“这不是你一句口头保证就可以的。”江首长沉声说出事实。
安云兮嘴角的笑容加大:“那要如何才能证明?”
“你和乔博琰的关系,让几位大佬都很紧张。这是一把双刃剑,用好了,也算是从某一个角度证明了你对华夏并无不轨之心,用不好,恐怕连乔家也会因此受到牵连。”江首长突然话题一转,说起了安云兮和乔博琰的私事。
“难不成,我和乔博琰分手,就能让那些人安心?”安云兮玩味的笑道。
“自然不会。你的存在,本来就是一个威胁。”江首长答道。
安云兮灿烂一笑:“那不就结了,既然无论如何都会让他们感到威胁,那我何必畏首畏尾的去做一些违背自己意愿的事?”
江首长愣住,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被这风云叱咤的云少给绕进去了。他醒悟之后,倒也不介意,反而哈哈大笑起来,笑罢之后才欣赏的看着安云兮:“看来在嘴皮子上是很难和你打个平手了。不过,我有个问题想问你。”
“江爷爷请说。”安云兮依然云淡风轻,没有因为江首长的话有任何的沾沾自喜,也没有露出骄傲的神态。
这份心性又让老人暗中点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江首长突然说出一个没头没尾的问题。
为什么?安云兮眼中沉思片刻,从容的道:“为了自由。”
“自由?”江首长似乎对这个答案很不理解:“难道你觉得自己的生活不自由吗?”
“束缚太多。”安云兮直接道:“我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在华夏这样的家庭恐怕占据了绝大多数。虽然吃喝不愁,但是越底层也就意味着有着越多的束缚。人生的选择虽说是取决于自己,但是环境已经限定了条条框框。我想要的只是绝对的自由。”
“就因为这样,所以你弄出一个这么大的势力?”江首长有些微怒。自由,他这个国家领导人也没有绝对的自由,坐在这个位子上就要被这个位子必须要承担的应有的责任,又有什么自由可言?
安云兮偏着头想了想,纠正:“或许,你可以理解为我想要真正掌控属于自己的人生。”
掌握自己的人生……这似乎是一个千百年来都难以解答的问题。
江首长沉默了一下,又问道:“能告诉我云中城是怎么回事吗?它到底在哪?”曾经传出云中城在太平洋的某一个神秘的岛屿上,可是美国人就差没把海水抽干了也没有发现云中城到底在哪,所以江首长放弃了其他人提出的寻找云中城,而是直接问这个云中城的主人。
“它是另一个世界。所以你们永远也找不到它。”来之前,安云兮就想清楚了,和政府谈判,自己无论是黑道还是白道的势力都不是最终的底牌,云中城的存在才是真正的底牌,只要政府没有把握将她整个势力连根拔除,就不会轻易动自己。因为,他们也怕云中城在逼迫中化为恐怖份子,在华夏搅风搅雨。这样的结果并不是他们想要的,其实,他们最想要的是什么,安云兮已经猜到,只是这是一个她不可能答应的条件。
“另一个世界!”江首长惊异的道。
安云兮姿态轻松的对江首长道:“不知江爷爷是否相信……”接下来的十五分钟,安云兮用最简单直白的话向江首长解释了云中城的存在,这无疑是一次打破他世界观的行为。不过,安云兮并不介意他信与不信,反正她说的是事实。
“所以,并非是我要把云中城弄得神秘莫测,而是它本来就是一个神秘之地,是老祖宗留下来的东西,而我刚好是这一代的合法继承人而已。”安云兮用这样一句话结束了自己的解释。
“这……这……太不可思议了。”江首长可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拥护者,而现在安云兮告诉他那些被无数华夏人视为传说的时代曾经真实的存在,这让他有些难以置信。
江首长沉默了很久,很久,久得让安云兮差点因为沉闷的气氛而睡着。
“我这有道选择题,你看看你想选哪一个答案。”重新稳定心神的江首长将心中的震惊压住,突然道。
安云兮笑了笑,玩味的道:“恐怕是华夏的大佬们在商量之后,给我一次洗心革面的机会吧。”
江首长的笑容有些不自然起来,在他知道云中城的真相之后,他就对这个选择充满了不自信,因为,安云兮的底牌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大,还要难以掌控。但是,他必须问出这个选择,无论安云兮的答案是什么。
“要么依附国家,要么解散势力。”江首长已经用最委婉的方式把这个华夏领导层的裁决转告给安云兮。
之后,他又补充道:“孩子,你要知道,一个国家是不会允许国中国的出现。你的云中城已经犯了大忌,虽然我们无法锁定它的所在,也无法拿它怎么样,但是它却是一个不受华夏法律约束的地方,它的存在会是很多人心头上的一根刺,而这些人中并不仅仅只是华夏。有时候放弃一些东西对双方都有好处。”
安云兮垂眸不语,似乎正在考虑江首长的话。依附国家,那就代表着以后她将成为国家暗中控制黑暗世界的一只手,同时也就变成了一枚棋子,这与她的初衷不符,根本没有答应的可能。而解散势力?开玩笑,自己辛辛苦苦奔波那么多年,创下的基业可不是为了解散玩的,这两个选择无论哪一个,安云兮都不会答应。
但是,江首长的话却也提醒了她,云中城如果想要真正的独立世外,那么就必须要达到与这些国家平等的高度,消除他们心中的芥蒂,以平等的眼光去看待云中城的存在。
云中城独立于世是它的优势,她必须要好好把握住这个优势,让云中城以另一种身份走向国际舞台,为云中城正名。
“抱歉,这两个选择我都不会选。”最终,安云兮是以这样一句话来结束了这一次的会面。但是,这样的事并不是一次两次谈判就能解决的问题,江首长不急,安云兮也不急。
今天这简单的谈判,不过是一个开始,之后,就看双方谁的筹码更多,谁的赢面更多。
从江首长的办公室出来,依然是那秘书带路,走出层层守卫的华夏政治中心,安云兮向外吐出一口浊气。这一次的谈判并没有舌枪唇剑,应该说是一个比较和平的谈话,但是话中隐藏的危机却一个接着一个。乔家,云中城……
每一个,都带着随时面临的危险,这是华夏掌握的筹码,而她手中的筹码又有哪些?如何才能谈出一个令双方满意的结果?不叛国,这不仅是她答应过乔博琰的事,也是对父母的承诺。
这一连串的问题,弄得她头疼……
“安云兮?”一声颇为意外的声音传来,让安云兮驻足,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来人是乔博琰的母亲,海婧。她是外交部的副部长,出现在这个地方并不奇怪。看她身后跟着秘书,提着公文包的样子,看来来这里办事结束后,正准备返回在长安大街的外交部,在停车场偶然遇到了安云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