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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候天已经有些黑了,马车内更是幽暗,马车平稳快速的单一驶在幽静大道上。
突然而来的密吻让柳烟华傻不楞登的睁大了眼睛盯著叶溟。在她忘记呼吸之时,那紧啃着她的唇,瞬时分离,然後几乎是在一瞬间,这世界颠倒了,天旋地转了,叶溟突兀地把她摁到车的墙角,再次恶狠狠地扑上去堵住了她的嘴唇,毫无征兆。
柳烟华一僵,背脊上一阵毛骨悚然。
已经记不清是第几次被叶溟吻过了,只是这次的气息更强烈,带著让人费解的占有欲,舌头好像忽然探到了喉咙深处。激吻很容易让人窒息,但柳烟华还是没有闭眼,眯著眼睛看着乌黑的车顶,不敢直视突然发狠的男人。
叶溟牢牢地锁住柳烟华的两手,整个重心都往她身上压去,鼻息很重,*很深。贼手不知不觉地从柳烟华的手臂一直往下探到腰间,挑逗地一捏。
柳烟华整个身子一软,后背蹭着粗糙的车墙挣扎了两下,然后压在她上头的人趁机将一条腿下流地挤进她两腿之间,彻底的将她压在身上无法动弹,手已经很熟悉地挑开她腰间的玉带,柳烟华蓦然惊得闷哼着,窒息得全身无气力,脑子一瞬间的空白。
车空被吹番,外边射进灯火的光亮,原来他们已经近了夜街,这时候,叶溟放开了她,食指在她的右脸颊上撩拨几下,在火光底下的眼神很是情se,话在喉咙口迟疑了半天才喘息压抑的吐出来,“烟华……我们继续下去,如何?”
听完这话的时候,柳烟华的脑袋炸开一般嗡嗡作响,脸早已经烧得通红,忙著深呼吸。
继续下去?
柳烟华有茫然,他这是在征求她的同意,可是这里是马车……他不会是想……
“我……”完全没法思考了,想了半天也不知该说什么,该回些什么,现在叶溟还处于失控的状态,这,太不像他了……
等了半响都不见她回应,叶溟早已燥得不耐,压抑*,推开了柳烟华,自己则转过身去,声音依旧的温柔,“穿好。”
柳烟华愣了愣,没反应过来。
叶溟见她呆愣,无声叹息,转回身来将解下来的玉带重新替她系上,整理干净坐回原处。
被吻得缺氧,脑袋空白,刚刚还是*极浓的男人,突然被一盆凉水从头到尾冲下来般,飞快的冷静如常。柳烟华有些傻眼,这男人又是闹哪样?
所以,柳烟华觉得现在的叶溟就如同一只随时都会触发的猛兽,没完全冷静下来。她也没忘记刚刚火圈里,叶溟的那种眼神,那种频死边缘间完全失了控的将她推出去。
不管是谁放的火,似乎很了解叶溟这一点,只要柳烟华在,遇上这种情况完全可以使得叶溟失控,甚至是失去反抗能力,杀之轻而易举。
在大火烧起的那一刻,柳烟华还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后方隐藏着一批高手,然,正是准备要杀人的杀手不知为何,似对在场的某个人有所顾忌,迟迟没下手,最后叶溟冷静了下来,就没有动手的机会。
此招明显且狠毒,完全不顾在场那些人的性命。
起初柳烟华怀疑了赫连熵,但现在想了又想,似乎这么做来也对他没有什么好处,而且,如此无声无息只怕唯有一人能做来,在皇室专属的地盘上,赫连熵还动不了半毫手脚。
越想越是有些乱,柳烟华呼吸一重,一口冷风吹进来,打了一个寒颤。就这时,一具几分余温的身体靠了过来,紧紧将她拥在怀。
“你刚才……”柳烟华想问他为何那般失控,但想想,这背后定肯有一个沉痛的故事,就放弃了追问。
每一个人都有秘密,或许叶溟这一个不算,只是她忘记了。她猜着,曾经的那一场,是由他们两人一同经历的,或者更多的其他人。
“为夫可以等……”叶溟轻拥着她时,呼吸有些乱,尽管他努力的压制,还是让柳烟华发觉。
听言,柳烟华脸一黑。
谁跟他说这事了?
但若刚刚叶溟不停,这事她还真的不会拒绝,或许因为对象是他,她才完全没有抵触,只是他中间停了,一盆冷水泼下来,谁还能再继续?
“没想你堂堂丞相,竟整日想些不良的东西。”柳烟华靠在他身上,闻着淡淡的血腥味,皱皱眉,才想起这个人在翡翠小园里吐得那么惊心动魄,一回头就这般禽兽,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不知为何,听得柳烟华的事恶言恶语,低低磁性笑声从头顶传来,叶溟似乎开了怀般笑得大咳了起来。
“有没有怎么样?不能笑就不要笑。”柳烟华翻了一下白眼从背后伸手抚着他的背,语气带着几份恶狠,动作却极是温柔。
如此一来往间,马车内的气氛倒是缓和了不少。
“丞相亦人,怀有七情六欲理所当然,凭何他人能想,为夫便不能想了?”叶溟话语间还带着几分倜傥。
柳烟华嘴角狠狠一抽,“你有理。”
“这本是理儿!”话落,叶溟指腹勾起她的下颔,黑影一覆下来,那早就被吻得微肿的粉唇又被夺了香。
待柳烟华下意识的要抬眼皮时,两唇已分离,复又将她红通的脸按回胸膛之上。在柳烟华脸上热呼时,只听男人胸口起伏得有些厉害,显然又是笑了。
柳烟华一窘,紧贴着他的人,不敢抬头。
“烟华脸红的模样,当真是迷刹人!”叶溟呼着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际,令得她一阵颤酥。
见鬼了,这么黑还能看得她脸红?
柳烟华像是没脸见人似的,索性头一转,将自己整个埋在他的怀里。
男人似乎很得意,轻扬的笑了出声。
外头驾车的那位听着主子如此笑声,不由震惊,却也舒了一口气,这还是他第一次听到主子如此多笑的一面。
笑过后,叶溟闭着眼,将人拥着不松手,两人安逸拥坐回到了相府。
至于春景园一闹,惹得圣上震怒,如此重要之地,竟让人说烧就烧。甚至是在三皇子等人面前做如此大胆行径。
大胜归来,本就该开宴大庆,不想这番变故,此宴又得拖后。帝王震怒,下头的人实在难过。
当晚,整个羽林军将春景园团团包围了起来,将里边的人通通封锁,一一查探,无样才能放人。
一时之间,皇城翻天覆地的热闹。
叶溟听着络欢的禀报,只是淡淡一笑,说:“此事再查,也无结果,就让他们自己去折腾吧。”
络欢点点头,“北嵩国公主前来和亲一事,大人如何看?”
叶溟忽而想起赫连熵看柳烟华的眼神,抿了抿唇角,气氛一时间有些沉。等了良久,叶溟才抬头望着窗外的夜空,道:“暗中看紧赫连熵,他身上有样东西,想必三皇子必然十分感兴趣。”
络欢愣了愣,抬头看着叶溟,惊道:“大人您是想助三皇子一臂之力?”
以三皇子与夫人这般关系,大人却是为何还要帮三皇子?大人横刀夺爱,本就得罪了三皇子,这般做,岂不是……
叶溟修长的指尖轻轻敲打在桌面上,在静逸的黑夜里发出声声有规律的清响。
又等了很久,叶溟才是笑了笑,说:“如此局势,若本相再不动手,将来只怕唯有受人压制的份。”敛了笑,道:“或许烟华是希望我这么做。”
“大人,夫人她未必会同意你这么做,何不必当面问问夫人的意思?”直觉上,络欢认为柳烟华是百分百站在叶溟这边的,定会为叶溟考虑,所以,现在叶溟这样的做法,很令人费解。
叶溟抬抬手,制止了络欢的劝说,“这些事我自有分寸……咳咳咳……”风一吹,那边关闭的窗口被吹开,络欢无声转身走过去重新闭了窗,叶溟这才止了咳。
“今夜看来皇城又有得一乱了,大人,您也早些歇了吧,公事还请留作日后再理。”络欢回头看着叶溟桌案上堆满的折子,又劝了句。
叶溟也没点头,也没摇头,只问,“周将军与母亲见过面了?”
络欢默了默,道:“老夫人怕是坐不住了。”
叶溟微眯着眼,站起身,转到门前,单手负手,背对着络欢,“母亲那,多派些人手守着,我不希望再出任何差错,除了烟华,母亲就是我最重要的人了。”似在叹息,又似无声的呢喃。
这个自不必叶溟再安排,他们做属下的也会紧紧的将连氏保护好。
叶溟又转身从旁边的暗阁外取出一个早就写好的折子,递到络欢的手上,“送入宫,守在相府的羽林军也该是退了。”
络欢接过上奏的折子,转身离去。
春景园被火烧,皇帝正忙得不可开交,这个时候叶溟再上书,简直是往暴怒的虎口送。
但整个龙玹,恐怕也只有叶溟敢如此对待堂堂的龙玹帝。
待络欢的身影远去,叶溟又回头坐落到桌前,又复刚刚漫不经心的动作,微眯着眼,深深望着那方又被吹打开的窗户。
再细看时,就见一抹淡青的袍子从一角吹飞过来,无声无息的,那里就这么走出一个人。
“烟华?”
本应该回静昕阁的烟华,却不知何时又出现在他的窗前,也不在她站在那儿有多久了。叶溟有些微微心惊,越发觉得站在窗前的柳烟华有些不真实。
柳烟华缓缓转身,绕过两道墙,来到正门,不过片刻就站在叶溟的面前。
“烟华?你可都听到了?”叶溟冲其微微一笑,起身,爱抚着她的三千青丝。
她不答,只是冲着门外招了招手,青莲正领着人将热水抬进内室,内室屏风之后热袅袅升腾。
叶溟微笑言道:“烟华你这是作甚?”
柳烟华也似懒得理会他,将人往内室拉去,掀过珠帘,绕过屏风后方。
“一身焦味,也不知洗洗,回来就急着处理公事,你还真闲自己命长不成?”柳烟华一边挥手让人出去,拉着叶溟往大浴桶前去走去。
叶溟噙着笑,看着柳烟华。
“烟华让为夫活着便活着。”饶有兴味地看着柳烟华的动作,“怎么今夜夫人亲自伺候为夫洗浴?”
本来柳烟华就没有往哪方面去想,但听得他如此语气,脸不禁一热,有些不知所措。她刚洗浴过来,就见他一个劲的谈论公事,吩咐络欢做这做那的,仿佛有操不完的心,也难怪这病越来越严重。
柳烟华一时有些气,就想着想着就亲自做了这活儿。
叶溟伸手按住柳烟华解衣的动作,覆手过她的纤腰处,指尖带着几分漫不经意的把玩着系带处,将唇放在她的耳际旁,暧昧道:“正好,夫人与为夫一道洗个鸳鸯浴!如何!”
柳烟华身子一颤,缩了缩脖子,唾沫子一吞,“不用了,我刚刚洗了才过来。”
“将才夫人站在窗外,必然又脏了些,再洗一次也无妨。”叶溟诱惑的言语还在回震在她的耳膜,手已经再次覆上她的腰,轻轻摸过。
柳烟华一个激灵,猛地推开人,喘着息转身就跑出去。
叶溟眯着笑眼看着柳烟华落荒而逃的背影,笑意更浓了些。
跑到了门外,柳烟华这才捂着胸口处,大口大口喘着息,突然回神,蓦然回头狠瞪眼门后。
好小子,竟然用这种方法来搅乱她的心神,这分明是不想她再问刚才的事。
扶着门框,听着里头男人解衣的声音,再来是一个水声传来,柳烟华闭了闭眼,仰望天空,无声叹息了一下。
刚刚的话,她全听进去了,见了那个三皇子,她只觉得熟悉,未有其他的感觉。或许,对那个人,这具身体的主人原本就不如何爱吧,或者是根本就没有爱过。
如若不然,在之前她的脑子里还有些断断续续的片断时,每一次面对叶溟时,她都有一种心跳加速,想要逃跑的念头。
但在三皇子身上,却没有这样的反常,那个人不过只是她的一个朋友罢了,一个陌生且熟悉的人。
就像刘小侯爷,就像周炎……
从他们的三言两语中知道,从小他们是一块儿玩的,三皇子就像是其中的一人罢了,没有什么特别。
说到特别,反而是叶溟。
收回视线,转身折回里屋,闭了门往内室走去。
珠帘一响,屏后便传来他温润的声音:“烟华再不回,为夫可就得光着身子出去寻衣物了。”
一听那戏谑的笑语声,柳烟华脸上扬着笑,这才发现自己没有将衣物送进去,又折身来到他的寝房拿了他那一件月白衣回到内室。
看着屏风,深深呼吸了一下,走了进去。
望着美男沐浴图,柳烟华愣了愣,脸一热,忙低下头。
叶溟散着一头的墨发,一只的正歪歪地撑着脑袋,嘴角抿着微笑。
柳烟华只是看了一眼,就低下了头。这个男人太妖孽了,再看多一眼,她怕自己受不住,当场流鼻血,那可就丢脸丢到家了。
将衣物放在浴桶几边,柳烟华一溜烟就跑了出来,就只是一眼,她看到的都是叶溟那满脸戏谑的笑容,瞬间令她头皮发麻,脚下也就不由自由的逃开了。
到了门帘外,柳烟华呼着气息,暗骂自己真是没出息。那是自个的男人,看一下又怎么样。
若是之前,柳烟华可能还会静定自若,但是现在,柳烟华越与这个男人相处,越觉得彼此之间多了几分暧昧,一个不经意的动作都能让她落慌而逃。
“叮叮叮……”珠帘被掀来,一抹月白身影步出,浴后的男人似乎更回的魅力四射,转身的那瞬间,柳烟华几乎是不能眨眼。
“怎么,可是生为夫的气了?”叶溟脸上依旧的温柔笑容,但是这一次,柳烟华怎么看就怎么觉得里边还参杂着些什么东西。
“没有。”柳烟华眼疼地眨巴了两下,偏过视线,不承认自己有些生气了。
“看来夫人是真气了。”叶溟又牵过他的手,轻浅的一笑。
“我说没有就没有。”柳烟华拿眼瞪了他一眼,却也任由他牵过矮榻上坐着。
柳烟华抬眼皮看见他披散的黑发正滴着水珠,顺手拿了干净的毛巾走到他的身后,坐在小矮椅上,替他擦拭着。
叶溟嘴角微微一挑,突然挪了身子往后,将整个头都枕在柳烟华的腿上,眼轻轻闭上,近距离的闻着她身上的幽香。
见他一脸满足地靠躺在自己身上,替他擦拭湿的柳烟华也不禁微微扬着唇,同样也带着几分满足的笑。
安逸,恬静。
就这样,时间停流于此。
用眼神描绘着男人的棱角分明的轮廓,柳烟华嘴边的笑更浓了几分。
发干得差不多时,叶溟轻启唇,道:“夫人想问些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拭发的动作一顿,低头深深看着怀中人,柳烟华有些五味打翻的感觉。
“你怕火。”
“不怕。”他淡淡应道。
咦?那在春景园时,又何以见了火势而失控?
想了想,柳烟华又换了另一个问题,不想追着往事,“当真是为了我才帮南宫轶?”
叶溟道:“烟华是听到了方才我与络欢的谈话了?为夫竟也不知烟华听墙角的功夫如此了得。”就连他也未曾发觉,在那窗前一直有一个人站着,而络欢也走过去关过一次窗,显然那个时候,络欢也是完全没有发觉。最重要的一点,连他的暗卫也未曾察觉到。
“嗯。”柳烟华也不逃,真接承认,“你还未回答我,当真是为了我要助了三皇子?”
“不。”叶溟缓缓睁开温和的双目,说:“那东西落入我的手里,也不允许落入别国人的手中。”
柳烟华惊讶地看着他,“你一直都知道?”
叶溟反手握住她的柔夷,“你那日不是见着为夫了?此时又何须问为夫?”
想起那一日在瓷器坊看到的那个人,柳烟华看向叶溟的眼神又深了几分,“为什么你会在那里?”既然知道那东西重要,而且在春景园之时看到了赫连熵,想必他也是认出了那个人。
“为夫方才不是已说,如此重要的东西宁可落入为夫的手中,也不允许撑握在别国人之手。”叶溟意味不明的微笑。
柳烟华愣愕,随后就是有些哭笑不得,这个男人,还真是霸道得可以。
“赫连熵若知晓你偷天换日,必然恨极了你。”
“他既然提前暴露了自己,自然是发现了。”叶溟伸出温热的手掌心,轻贴着左边的脸颊。
柳烟华歪过头,顺着他的手将脸贴过去。
温柔眼瞳随着她的动作,慢慢变得深邃了起来。
“那人还算是忍得住,他是赫连太子,你小心些。”最终,面对这样的叶溟,她压根不知道能再说些什么了。
好似,整个皇城都被他控制在手,每个人的动作都无法逃得出他的手掌心,这样的人,才算是翻手是云,覆手是雨吧。
而偏偏这个男人,却是她柳烟华的丈夫,或许她是该感到庆幸的。
“为夫惹了这么多对手,烟华,可是惧了?”叶溟微眯着眼,望着她的眼神满是宠溺。
“有什么怕的,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了。”再死一次也妨的。
不想这句不经意的一句话,却惹得叶溟捧着她脸的手一僵,脸色也由红润带了几分苍白。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又不舒服了?”柳烟华有些慌乱地想要扶起他,却见他微笑摇摇头。
“以后,有危险,尽量逃开,不要让自己受伤。”叶溟的声音沉了沉,“救我一次就够了,别再有第二次。往后,由为夫来护烟华,绝对不再让人伤你半毫。”前两次都是他的失误,再也没有下一次了。
“我忘记了那些事,我不明白。”不明白他的话,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一遇上那样的情况就变成那般。甚至她有些害怕那样的叶溟,无助且脆弱。
叶溟从榻上坐起了身,极浅的一笑,“那些痛苦的事,忘了也就罢了,记起,只会带来不必要的痛苦。这样,就很好!”
柳烟华深深望着他的眼,轻轻嗯了一下。
拉过她的手,青丝倾洒在他浅蓝衣上,极为妖美,柳烟华一时间迷了眼,只能愣愣地看着面前的黑影越靠越近,彼此的呼吸有些喘重。
下一秒,柳烟华轻轻闭上了眼,等待着这一吻下来。
“噫呀~!”
一抹粉衣角飘了进来,踏踏掀帘走了进来,从侧背突然望见暧昧一幕,青莲跟几个丫鬟蓦地叫了一声“呀!”就急过了脸去。
被这几个丫头闯进来打扰,叶溟也没亲到,就微微一笑退离。
柳烟华脸有些微红,难得她想迎合一次,却被这几个小丫头片子给搅了,有些无奈的睁开眼,起身将手中毛巾放回,让她们进里边收实。
丫鬟们自知打搅了好事,匆匆忙忙收实好,又匆匆离去。
叶溟心情到是好了许多,抿着笑意,并不如柳烟华那般会发窘,自然地起身走到书案前,转身,抬头望着站在原地的柳烟华。
眼底的笑意突带了几分玩味,“夫人还想着继续?看来是为夫不解风情了!”说着,又从书案那边转过来。
柳烟华瞪了他一眼,又骂了一句,“别不正经。”
听言,叶溟眼中的笑意更浓了些,“谁说这不是正经了,传宗接代之事可是大正经之事,母亲可是盼着呢!”
“你。”柳烟华更是狠瞪,但她却是不知,她越是用这样的眼神瞪人,竟似有几分勾引人的媚惑,那双眼,挠得人心慌慌,恨不得一口啃咬下去。
若不是看着今日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或许,叶溟当真不顾一切的要了她。
“夫人莫气,来,这肚子必是饿了吧,青莲她们必是做好了热腾腾的饭菜等着我们。方才被那几个丫头瞧了去,若是再不出去,那些丫头又该传些令夫人害羞之言了。”
被叶溟一逗,柳烟华又闹了一个脸红,别扭了几下,双双才踏出内室,往前厅走去。
叶溟胃不好,对饮食格外计较。
碎玉轩有他特制了食谱,变化着食材,一日三餐少不了养胃喝粥。
这段时间来回惯了碎玉轩,柳烟华也常与他一块用餐,便也每日跟着喝。
此时风轻云淡,月朗星稀。
两个人促膝在窗前,慢慢喝着粥,淡淡的热气袅袅飘散开,满屋子浓郁的粥香。
很温馨,很静谧。
柳烟华捧着碗,看着面前的那个人淡淡言语淡淡笑,便似乎有一种从内而外的安宁温暖。
有时候柳烟华在想,若自己不是意外来到了世界,意外的碰上了这么一个叶溟。只怕她再修几世的福,或许也未必遇上这样的一个男子。
她不知道那个柳烟华是否真的死去,若不是真的死,若有一日她突然消失,或许她真的没法接受,或许会伤心,或许会想念……
待柳烟华回转过神,叶溟正笑吟吟望着她,那探寻的眼神,洞若观火。
他言笑着道,“那么出神,想什么呢?”
“没什么。”柳烟华浅浅一笑,低头舀了勺粥吃。
这个男人,不过是寻常的言语,还是寻常的动作,都让柳烟华感受到一种极自然的宠,和亲近!
仿似不曾有多刻意地去疼你,却让你不知道他耗费了多少心力,才能如此这般,深重而不动声色地,疼你宠你。
柳烟华低头拌着粥,隔着热气,看叶溟很是优雅斯文的,吃东西的样子。
吃一口,唇齿间是糯软的香,微甜的红豆与桂圆肉。
咽下喉,滑暖的质感,勾着让人流连的满足,瞬间福至心灵。那是一种很强烈的感应。
眼前的这个男人,是让人只看一眼,便烙印深刻的,何况是和他朝夕相处,点滴厮磨的柳烟华。
吃了粥,叶溟牵着她的手,在后花园里散步。
月明风清,花树在碎青石路上的倒影,斑驳摇动,透射着细细碎碎的月光。
两个人肩并着肩,十指相扣,将今日不好的事全都抛之脑后,眼下,只剩下了静逸的享受。
一青一月白,仿若沿着那道青石道一直走下去,永不停歇。
“啪!”
龙玹帝蓦地合起那折子,脸色变幻了数次,才生生压制了下来。
“皇上?”文公公见龙玹帝面色一会铁青一会白的,不由心惊肉跳从旁轻试探了句。
“伤风化?皇城也是你叶溟只手遮天之地了。”
刚刚他拿的不是别的,正是叶溟让络欢送入宫的折子,每一次递折子都能将龙玹旁气成这般,真不愧是叶溟。
文公公在一旁猛抹着冷汗,又见皇上的眼神狠厉了几分,身子差点颤得大跪。
“去,将相府的羽林军撤回,至于姚大人与白大人教女失职一事……”说到这里,龙玹帝的脸色更加精彩,人家不过是说错了几句话,他叶溟到好,直接将这等小事摆在明面上来了,偏偏大理一堆,让他不得不重视,真真是气死人。
“皇上,如何处理姚大人与白大人?”文公公直抹汗,等着龙玹帝的下文,却迟迟不见他下令。
姚大人与白大人之女正是白日时出言说错话的两位小姐,如今叶溟将这事抬到皇帝面前来,是让他做决。
如此之举,真真是气刹了龙玹帝,偏偏不能拿叶溟如何,气得龙玹帝差点吐血。
“皇了?”文公公再唤。
龙玹帝总算是冷静了下来,坐回龙椅上,突然沉声道:“赫连公主慕叶溟的名而来,明日就将赫连公送进相府,且让叶丞相好好招待宾客,若公主非叶溟不嫁,朕亲自下旨,许赫连公主与小烟华平起平坐。”
声音淡淡,却让文公公听言猛地打着颤。
这回可好了,人人都知道叶溟对柳烟华死心蹋地,必然不会让她受得半点委屈。然,皇上却偏偏挑着这一点去撞,这火花一旦撞开了,就阻不得了。
接下来的日子,又不得安宁了。
“是!奴才这就去宣旨。”文公公只得尖着声音应下。
“送赫连公主前去的旨意明日随着去便可,只将羽林军撤回,给姚白两家的小姐禁足便可。”皇帝突然缓了声音,淡淡言道。
文公公这才领旨前去。
昨夜羽林军撤离了,对此柳烟华半点不觉得奇怪,但接下来的一件事,却让柳烟华整个愤起。
连氏让相府上下都出门迎接和亲公主赫连悦。
对此,柳烟华只能来一个大大的皱眉,又闻是皇上的旨意,柳烟华更加皱眉。暗想着,是不是叶溟又做了什么得罪皇帝的大事,竟将一个和样公主送入相府?
这不是摆明了要将那女人永远放在相府之中吗?为此,柳烟华只恨叶溟乱招惹女人。因这还听那些人说,这个赫连公主根就是慕叶溟的名而来,狗屁,赫连悦何时见过叶溟了?这一定是赫连熵的圈套。
柳烟华越是这样想,越是气。
一大早就听到圣旨传来,说将赫连悦送入他的相府,叶溟就闭门不出,将这事丢给了母亲,更吩咐了柳烟华别去理会。
这种事情柳烟华哪能无视,随着连氏将那个传闻刁蛮跋涉的公主迎进府。
刚见得赫连公主的人,文公公就先行宣读了圣旨。
跪落在地上,听着文公公尖锐的声音在空气里飘荡,听着内容,柳烟华只觉得耳机泛酸。
皇帝定是故意的,将这么一个和亲公主直接送进相府,不是折她的台是什么?在她刚来之时,将多少女人送进相府她都无所谓,但是现在,貌似真的是不可能的事。
“接旨吧!”文公公笑眯眯地看着连氏。
这里是相府,文公公就算是皇帝身边的红人,也得给这相府里的主人点头哈腰,小心翼翼的说话。
“臣妇谢主隆恩!”连氏将圣旨接了过去,不动声色地站大台阶前,看着那宝石三马驾车。
数名宫女随行,场面圣大。
可见北嵩国与龙玹国有多么的重视这个赫连公主,似乎想起了什么,连氏又是不动声色的回头用余光看了眼静立在身侧的柳烟华。
但见她安安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脸上完全是平常时的表情,似乎也完全不介意叶溟娶这么个金贵的公主。
说是娶,但也没有明说。
只说安排居住在相府,皇帝之意是说看赫连公主的意思,若真的非叶溟不嫁不可,才会赐婚。
皇帝终究是不敢彻底的踩在叶溟的底线上,若真的将这个公主赐婚过来,叶溟会是什么反应还真的不能猜测,更不能猜测柳烟华的反应会引得叶溟做出什么疯狂事。
若真的逼急了,将堂堂的公主弄死也不是不可能,到时候就会引起两国交恶,为了柳烟华,让叶溟做什么都行。
柳烟华似乎也猜测得到叶溟的影响力之大,早早就让龙玹帝忌惮了。
春景园的那一把毒,一把火,恐怕也真另有隐情。从叶溟昨夜的举动来看,这事只怕与那老皇帝脱不了干系。
为了毁掉叶溟,连自己的儿子都不顾了,不愧是无情帝王!
“赫连公主,请下车吧!”文公公一扫佛尘,冲着那宝光闪闪的马车尖声叫唱了一句。
那里头的听了,蓦地掀开了帘子,自己利落地跃下马车,接着在宫女的簇拥下,噔噔噔的向大门走来。
但见少女一袭淡青色宫装,三千青丝用别致的白玉簪高高盘起。
额前垂着一枚小小的红色宝石,点缀的恰到好处。头上插着镂空飞凤金步摇,随着莲步轻移,发出一阵叮咚的响声,垂下的流苏轻摇,与琉璃质的耳环相呼应。眉眼看似低顺,实际却隐藏着如傲梅般冷冽的气质,那用珍珠做的美丽发簪,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晶莹剔透,光彩夺目。
大步向柳烟华这个方向走上来时,那宝石般的眼睛蛮横地左右扫来,那表情极为不客气。
好好的美人儿,就被这样的眼神给损坏了,柳烟华直叹古代净出美人。
赫连熵长得不差,做为公主,也是差不到哪里去。
柳烟华无奈一笑,这样的美人自是能容易吸引男人的目光,说是不吃味还真是假的。想着,叶溟真的娶了这样的妻子,或许真的会爱上也不一定。
“想必这位就是连老夫人了!”公主笑盈盈地冲连氏迎面来,语气带着几分亲呢,还有几分的爽脆。
连氏见公主主动亲近自己,不由微微一笑,“赫连公主请入府吧,早已替公主按排好了住处!相府虽不比皇家行宫,但也能让公主住得舒服。”
赫连悦听了,嘴角边都变了下来,“那本……呃我就谢过连老夫人了!往后还蒙老夫人多多照顾!”
连氏向旁边的刘妈妈使了一个眼色,刘妈妈暗暗点头先转入门,远去。
连氏只是笑笑,“公主这是哪里的话,照顾公主一切本是相府应该做的。”
赫连悦当是没有看到连氏的动作,带着几分好奇地左右观看,“太子哥哥说能住在相府是本……我修来的福气!看着这大门气派,就知不假!”
“相府自是不能与公主的宫殿相比拟,让公主见笑了,公主请往里边请吧!”连氏对这个赫连公主平平淡淡,尽到了主客间的礼貌。
见连氏对她如此,赫连公主心中有些不满,但却因为对方是她慕恋之人的母亲,也只好忍忍了。
赫连公主由宫女正搀扶而进,刚踏入门,赫连悦似刚见着了柳烟华一般,徒地眯起了凤眼。
“你就是柳烟华?”语气带着明显的攻击性。
柳烟华一直站在旁边都未曾一语,自认为不惹人眼,但这个公主却突然带着刺横了眼过来,似跟她有仇似的,不由挑挑眉。
“正是!”柳烟华淡淡一笑,回得也淡然。
赫连公主突然靠了上去,几乎地贴上柳烟华的人,一双凤眼带着几分狠上下放肆打量着柳烟华。
柳烟华站定任由她打量,面上笑意淡淡,眼神清澈看不出心思。
“哼,就是你占了本公主了的位置?凭什么?”赫连悦突然阴下脸,语气带讽,“就你这样也想做相府叶夫人?”
闻言,柳烟华皱眉。
连氏站在一旁眼神淡淡地看着这一幕,似乎早就料到了赫连悦会如此表现。
这个赫连公主是出了名的嚣张,蛮横,霸道……总之,一切以她为最,她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做起事来,完全不顾任何人的感受,只要她自己好过。
“公主何出此言?”这个女人太把自己当回事了,柳烟华挑挑眉,与她的视线对撞上。
“叶溟是本公主的,柳烟华你想与本公主平起平坐,也不看看自己哪一点配与本公主相比。”直接言击。
柳烟华闻言,更加皱眉。
“公主似乎忘了,现在你不过是借住在相府,而非入府做女主人。而且,公主也忘了,烟华是相府真正的女主人。”柳烟华从未遇见过这样的女人,如此嚣张,以为全世界的人都该让着她,围着她转。
听见柳烟华特意将那“借住”二字咬重,赫连悦脸色突然一变,一股怒由心而发。从小,她就一直就喜欢着叶溟,如今隔了数年,好不容易来到这里,没想到却被一个传闻中的痴傻给占了叶夫人的位置。
她赫连悦想要的东西,还没有得不到的,别人想夺,没门儿。
柳烟华的那一句“女主人”更是扎中赫连公主的心脏,对眼前这个柔弱女人更加的厌恶,对抢夺她东西的人,赫连悦向来不会手下留情。
“你这是自寻死路。”
话落,赫连悦扬起手,朝着柳烟华的脸上狠狠的掴了一掌下来,当真是说动手就动手,蛮横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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