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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合格的狗腿子需要做的就是随时随地听从主人的指令,不管前方是万丈深渊还是地雷阵,一声令下只管勇往直前,只有这样你掉坑里主人才会不顾一切的把你往外拉,反过来,需要你的时候你畏手畏脚,你需要主子的时候主子自然会瞻前顾后,这跟“我以国士报君,君以国士待我”是一个意思,爷不过讲的更直白……
靖逆侯的家训是张宗仁在最后迷离之际才念叨出来的,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惜时候的张家人除了当面悲恸还是该扒灰的扒灰该养小叔子的养小叔子,在他们看来,就算俗话说的富不过三代,从他那位含玉而出的儿子开始算才刚开始呢!孰不知,张家的发迹应该从坐着轿子指挥打仗的张勇开始算,从功勋之后堕落到狗腿子,张宗仁已经第三代了!
当然了,这都是后话,眼下的张宗仁正努力朝着合格的狗腿子大踏步前进,随着弘皙一声令下,猛的一收右臂趁这侍卫身子踉跄的时候拧腰回身,扬起的右肘狠狠的撞在对方的胸口重生之腓特烈威廉三世最新章节。
“砰!”结结实实的一撞,这人身子放脱手臂身体后仰,张宗仁的右臂就跟乒乓球似反弹回来,拳头狠狠砸在左边这位的鼻子上来了个万朵桃花开。趁他挺腰子,左拳紧跟着就落在小腹上,迅猛的连环三击,趁他身不由主的前倾,右臂狠狠的一计勾拳擂在下巴,这位仰天后栽,摔在地上人也休克。
右边这位挨打的恼羞成怒已经摸向了腰间的刀柄,可没等他拔刀出来,张宗仁镶着钢板的靴子勾着脚扬在他的胯下,这位嗷的一声在地上蜷缩成了虾子!
这又快又狠的几下不仅吓坏了李德全,更雷坏了高钦等人,传旨的李德全是天使是钦差,这几位侍卫身上可穿着黄马褂呢,就这么打了?
几位愣神的工夫,张宗仁一个虎跳就到了鄂尔泰面前,举拳虚晃,名不副实的侍卫抬手招架的时候下边的正踹结结实实的落到他的小腿上,弘皙用这着可是屡试不爽的让对方扑倒在地,张宗仁这一脚对付鄂尔泰也算出师了,可怜的鄂尔泰直接的一股大力掀来,直直的前扑甚至来不及护住脸面就跟光亮的能照出人影的地面亲密接触,再抬头已经是头破血流!
“姓高的,你他娘的是死人啊?”张宗仁一脚踏在鄂尔泰的后背,煞是威武的一声高喊,“黑子,谁敢拔刀威胁太孙,撕了他!”
开府接旨阖府有牌名的人都在呢,高钦就站在第二排。
弘皙“揍他”那俩字可不光是对张宗仁说的,从那日邬先生问出“可愿奉世子为主”之后,高钦也在想方设法的表现自己的忠心呢!没错,他是皇上特意安排的,可直接交代任务的武丹说的更清楚:你要做的只是汇报,除此之外世子的意志就是你的行动!
愤愤瞪了多嘴的张宗仁一眼,手上却不含糊,一计冲天炮逼退了准备往上冲的一名黄马褂,吆喝着跟他战成一团。至于王虎,貌虽憨厚却是七巧玲珑心,他当然不会像宗仁哥哥说的那样把谁撕了,可随手提起一个当武器也足以阻挡另外的三人。包括小尹,打人尚力有不逮,可邬先生的文明棍就斜插在轮椅上,倒持在手里圆圆的棍头就跟小锤子似得,抽冷子就偷袭别人的脚趾头……
“住手啊——”
一片混战中李德全的喊如丧考妣,瞪着张宗仁的眼神似乎要喷出火来,若不是怕挨揍他恨扑上去把张宗仁咬死,先是多嘴后来又是抢先动手,当然也包括那个鄂尔泰,之所以放在后边是早把他当死人了,李大总管要想歪嘴坑谁,怕是他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本来么,爷孙俩既然是玩笑,李德全悄悄地告诉弘皙也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旁人根本不知道怎么回事,至于以后如何他这个小人物既掺和不起也不想掺和,可现在呢?
先是自己的护卫“多事”,紧跟着就是张宗仁犯上,伤了人还怎么遮掩?
黄马褂的侍卫代表的是天子的脸面,被人打完了对方拍拍手就完事,皇上的面子往哪里摆?而传回宫里,旁人又会怎么评价他这个“赏五品顶戴”的大总管,罩不住手下人谁跟你办事?让皇上颜面扫地,你这奴才只有死路一条!换一个角度再想,皇上只是跟太孙开玩笑,把事办到自己砸自己的脚,如此不给力的自己除了死路一条还有的选么?
左右都没有活路啊!惶急中的李德全抡起巴掌在自己脸上左右开弓,一边抽一边哭喊:“皇太孙,奴才该死,您就赶紧让他们住手吧,奴才吃罪不起啊!”
“现在知道吃罪不起了?”弘皙嘴角如钩,“不过一介阉奴也敢跟皇太孙开玩笑,那什么鄂尔泰是你提前安排好的吧?本太孙要不言语是不是皇玛法钦封的太孙就被你一句话免了?”一脚把李德全踹翻,“你好大的狗胆!”
弘皙貌似暴怒,邬思道却笑逐颜开,幸灾乐祸就是他现在都市炼丹神医全文阅读。在他看来李德全久在皇上身边,所谓伴君如伴虎,能把皇上伺候舒坦的人岂会犯“口误”?唯一的解释就是故意,而李德全能故意的胆量么?背后之人也就呼之欲出了!
皇上会开玩笑么?从阴谋论的角度就算玩笑也有深意吧?弘皙的反击可谓稳准狠,此乃笑之一。其二,做谋士尤其是自诩为国士的谋士最喜欢的一句是“计将安出”,可邬思道跟随弘皙以来唯一的建议说白了也是“该干啥干啥”,情以何堪?他可算是找着用武之地了!
“皇太孙,不是啊!”
皇上的玩笑不能说,太孙的帽子不能戴,把自己关进风箱的李德全注定两头受气!猛然间他想到这还有唯一的“外人”马武呢,扯着嗓子高喊,“马大人,马大人,快让你的人把他们分开——”
马武的脸都绿了,从头到尾目睹一切他总算明白李公公为什么一路上板着脸进门之前还提到郭琇赏过他鞭子,合着他上门就是为了找抽啊?
没错,就是找抽,太子世子跟皇太孙都是弘皙不假,可既然贵人喜欢听皇太孙的称呼,你改口就是,非要找茬,昨天打雷你就没看见?而被指名道姓的叫出来他又不能不答话,自己求到李德全的门上要的是上天言好事,他不一定真心去做,可若自己隔岸观火他绝对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硬着头皮走到弘皙近亲,打千行礼,“奴才内务府马武参见皇太孙!”
“马大人这是打算擒贼先擒王?”
“奴才不敢!”弘皙笑吟吟一句却把马武吓了一身冷汗,“奴才只是想帮李公公解释一下误会!”
“误会?”身旁时是侍卫挨打的哀叫,弘皙脸上却是一幅很有探究欲的笑脸,可恨更可怖,“爷还真想听听你怎么解释这误会呢!”
“回太孙的话,奴才以为李公公的称呼绝无轻慢,而太孙您对这几个犯虎威的侍卫略施惩戒也是恰如其分!”
先来一句谁也不得罪,马武尽可能的把冲突双方个头最大的两位摘出来。
“太孙生就太子世子,皇太孙是封号,这就如各位皇子阿哥,有贝子封,有贝勒封,有郡王封,不管封号高低如何叫一声爷总是没错的,故此奴才以为李公公绝不是轻慢!”马武小意的看看弘皙的脸色,“之所以发生小冲突,奴才以为是小人无礼!”
这话很聪明,贵人无忧,下人奴才天生就是背黑锅的。可弘皙又怎么能任它轻易过关,呲牙一笑,追问道:“马大人以为谁是小人啊?”
“这——”不得罪人的琉璃蛋做不成了,马武咬牙道:“奴才以为既有太孙身后这位小英雄,也有鄂尔泰侍卫的莽撞!”
“居下者当有忠心护主之念,是为主辱奴死,但护主却不可肆意妄为,陷主于危地险境就是大不义;履职之心不是仗势欺人,藐视太孙更言语相悖,狐假虎威是大不敬,奴才以为这二人皆当伐!”
这又是各打五十大板的有理有据呢,除了刚才还趾高气昂的大不义张宗仁苦着一张脸狠踩了难兄难弟鄂尔泰一脚,所有人都暗自点头,尤其是李德全,前后受气左右为难原来还可以跳出来,按照马武的法子,太孙手下那位自然是太孙处置了,冒犯太孙的鄂尔泰活该被太孙处置,跟咱家跟皇上无关,而自己在皇上面前也可以直白太孙的态度,不高兴跟生气好像有事有怨言,再看马武的眼神分明就是恩人啊!
“好一张巧嘴!”弘皙哈哈大笑,“马大人以为该如何处置呢?”
“交付有司!”马武的答案依旧站在公正的立场上,躬身道:“请太孙不必为这点小事上身,接旨方是大事!”
“有理!”邬思道最终还是接过了话头,“太孙,请李公公宣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