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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此事朕怎么不知晓?”刘邦的惊讶并不是假装,吕雉面上带着无限的平静:“臣妾也是寻了戚夫人的父亲,这才真正确认的。”
事实上,她前几日的确宣召了戚老爹。
她将自己想要他配合演戏的事告诉了戚老爹,戚老爹爱女心切,想着女儿的离魂之症复发,她现在只亲近皇后一人。
皇后愿意纡尊降贵照顾她,是她的福气。
自然是皇后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妹妹一岁时,父亲带着我们全家搬迁,从砀郡搬到了沛县,小妹便是那时被人抱走了的。”吕雉头不抬眼不睁的说瞎话,坐在殿中的他的两个哥哥在心中纷纷吐槽。
妹妹这是怎么了,袒护一个妾侍竟然还说出这种谎言。
皇上是真的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
不管怎么样,妹妹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她一向有主意,他们听命便是。
“便是戚夫人乃是皇后亲妹,可仍然尊卑有别。”了解了其中的内情,可是,大臣们却还是对戚如意抵触很深。
“待妹妹痊愈,我自会让她搬离,更何况,她还有四个孩子,我是孩子们的姨母兼嫡母,照顾妹妹,照顾孩子,是天经地义之事。她神志不清,皇上为此也是心疼不已,现在战事吃紧,她在我这里,反而可以为皇上解忧。众位大人遵循尊卑礼仪并无错处,可现如今,我大汉眼下最重要的事,却是与韩王信,与匈奴的对决。”吕雉一意想要留戚如意在自己身边,众位大臣面面相觑,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戚夫人在出事之前曾主动的捐赠了四千五百邑充当军饷,她一个夫人也能如此为朕分忧,想必各位爱卿如此为朕着想,也可以捐出一些财物,为国效力吧!”刘邦此言一出,众人皆匍匐着称是。
皇上让捐,他们还能拒绝?
可是,皇后不也捐了八千邑吗?怎么就不提?还有,这皇后所谓的亲妹,处处充满了疑点。
吕雉无疑是得众人怜惜与拥戴的,在旁人眼中,她是个含辛茹苦的贤妻良母。
而在众人眼中的戚如意,却只是一个空有姿色魅惑君上的心大的妖媚女子。
现在,贤后袒护起了妖妃,到让众人不解了。
大部分人心里猜测,莫非是皇上威胁了皇后,还是别的什么…
皇上自己辩不过群臣,又拉了皇后来解释。
太子仁爱友善,而戚夫人的皇子年龄不足周岁,如今,且看看这戚夫人的‘病’何时能好吧!
还有那未央宫中那永宁殿,建不是不可以的,可是决不可与椒房殿同处未央宫后宫之中心。
一场宴会下来,刘邦带着满腹的疑问。
大臣们散去,他立马带着吕雉离开,在无人的地方,他问道:“皇后,你是否该给朕一个合理的解释?戚夫人何时成了你的庶妹?莫非,你是想将戚夫人绑在你的九族之中…”
不得不说,刘邦脑洞大开了。
吕雉用诧异的目光看着刘邦:“难道皇上认为臣妾犯了什么要诛九族的大错吗?臣妾只是想让那些大臣知道我与如意之间的关系,现在不是胜似姐妹,而是确是亲妹。这个答案,让他们闭嘴了,不是吗?”
“戚夫人之父曾言她乃是半凰之命,你这样的解释,反倒是让他们有了欺君之罪。”刘邦回想起戚老爹曾和他说的话,眼睛微眯。
半凰?为何是一半呢?
难道,有了吕雉的压制,她一辈子都只能屈居她之下吗?
若小意的病仍然不好,每日里缠着吕雉缠的紧,他还能如愿的将她捧上后位吗?
“半凰之命,得到皇上的宠幸,自然能用鸾凤可比,您赐给她鸾服,臣妾不是也接受了吗?只是,除了戚如意,别的女人如此,我是不会接受的,戚如意她与旁人不一样。我真的很喜欢她,她在我身边,眼中没有利欲没有贪婪,相信皇上您也是喜欢她这一点,不是吗?”吕雉发自内心的笑,笑容明媚而又充满了爱意。
但她的爱意并不会被刘邦所明悟与理解,只是看到她这发自肺腑的笑,刘邦忽的猛然将吕雉拥入怀中:“娥姁…”
身后的宫人纷纷后退,瞬间躲得远远的。
男人的怀抱宽广而又雄伟,吕雉在他怀中笑的更灿烂了:“我首先是你的皇后,之后才是吕家的二女儿娥姁,我已经不年轻了。这么多年来,我嫉妒过她,针对过她,可是她总是对我笑,对我温柔。之后的日子里,我很清楚的知道我要怎么做。至于皇上,请不要委屈了你自己,后宫中还有那么多的姐妹们等着您的恩泽,有我照顾如意,您不必挂心。”
大度的,贤惠的,坦诚的吕雉,有那么一瞬间,很让刘邦心动。
然而瞬间的功夫,吕雉已经从刘邦怀里挣扎着离开了:“阿肥已经有了孩儿,我都已经是做祖母的人了,皇上这样,到让臣妾不好意思了。”
她恨不得立刻马上去痛痛快快洗个澡,才不想和他虚与委蛇。
“娥姁你风华依旧,便是做了祖母,也丝毫不减当年的风采。”刘邦上前一步,欲要揽着吕雉。
后者心下一乱,面上强装着镇定。
“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不好了,大公主落水了…”忽的,有侍女前来禀告。
帝后二人听了,瞬间皆是一惊。
芙蕖落水的地方是长宁殿附近的移明湖,她是被薄姬救上来的,她的脸色有些雪白,眼中充满了惊慌与恐惧。
“芙蕖,芙蕖…”
“母后…父皇…”见到吕雉和刘邦的瞬间,她泪如雨下,身体抖的像是筛子一样。
吕雉审问了那几个侍候的宫女,得到的一致回答是,芙蕖与小意去赏景。
如今,小意在何处?芙蕖,又怎么会落水呢?
“芙蕖,你可还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何会落水呢?”
“母后,是戚夫人,是她推了女儿,都是女儿不好,我只是和她争执了一句,我说母亲最在意的是我,她便猛地推了我一下,我一时没站稳就摔了下去。母亲,您不要责怪戚夫人,她也不是故意的。”芙蕖此言一出,吕雉的眼神瞬间冷了起来。
她的目光转向了一旁换了新衣的薄姬:“薄姬,你看见了什么?”
“回皇后娘娘,妾身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是听见有人呼救,便看见公主殿下在水中…”薄姬没有提起任何有关于戚如意的话。
吕雉转头对着刘邦轻轻福身:“一切待到臣妾找到小意,再做定夺吧。”
“母后,难道女儿会骗你吗?戚夫人她刚刚真的…”
“芙蕖,我本以为你长大了!待我找到她,一切便可水落石出。”吕雉拂袖而去,刘邦对着芙蕖也是一叹。
这么多年过去了,芙蕖和小意的关系始终还是不上不下,让人忧心的慌。
如今,吕雉的态度真叫他惊讶,可这样也好,最起码他离开的这段日子,小意是安全的。
戚如意又一次失踪了,皇宫中又出现了大肆寻找戚夫人的队伍。
吕雉亲自带着人,在芙蕖和戚如意游玩过长宁殿的兰花丛以及后方的移明湖搜寻。
最终,在长长的杂草中,吕雉找到了沉睡的戚如意,她的身上被露水浸湿,十分的冰冷。
“如意,如意…”吕雉叫她,怎么叫她都不醒。
吕雉打横抱起戚如意,来到了最近的长宁殿:“快去宣召太医。”
和秋婆婆合力,脱下戚如意的湿衣,吕雉用温热的水为戚如意擦拭着身子。
今日她不过走了小半日,她怎么就如此了。
太医令姗姗来迟,检查了半响,得出的结论是受惊吓过度。
怎么会受惊吓过度呢?戚如意明明是正常的,她一直都在伪装着失忆,她绝对不会推芙蕖下水的!
“将此事告知皇上,今夜,本宫便和如意住在长宁殿了。”她不想回去面对芙蕖,那孩子太让她失望了。
今夜,无论戚如意最后如何,芙蕖落了水,是不会有人怀疑她的。
可偏生戚如意是在假装,她无事,所以,芙蕖一下子就被她识破了。
她就这么迫不及待的想要除去如意吗?
很快,云婕妤处传来消息,说是发动了即将生产。
这一个夜晚,发生的事实在是很多。
刘邦来了长宁殿的时候,戚如意依旧沉睡,她被喂了一些安神汤,紧闭双目看起来到也不算是憔悴。
对比着差点没命的女儿,刘邦第一次帮与戚如意对立的人说话:“皇后,我知道你与小意情深义重,但是这件事是小意不对,芙蕖是我们的女儿,她刚刚睡着了还在做噩梦,不如你去…”
“她睡着了自有太医和宫人照顾,而如意还没有转醒,我想等她醒来。据说云婕妤发动了,她的身孕已经八月有余了,您还是去看看为好。”吕雉直接对着刘邦下了逐客令,这让刘邦感觉十分的奇怪与不愿。
“小意是朕的夫人,皇后,还是由你去照顾芙蕖吧,这里有朕便好。”吕雉瞬间从强硬中寻回了自己的分寸:“皇上,臣妾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等如意醒来,我的心,与您是一样的,等她醒来若是找不见我,继续哭闹,不吃不喝,该怎生是好?”
为了演戏演的逼真,戚如意便同刚入了幼儿园离不开爸爸妈妈的小朋友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不吃不喝,任是谁劝谁哄都不好使。
所以,刘邦才同意她搬去的椒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