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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背叛过你哦,”窗外凌空的黑发少女说道。
晏倾扯过金色龙纹锦被盖在满身伤痕的晏安身上,拉扯间撞到他手上束缚的铁链使得叮当作响的声音充斥大殿。
她面无表情的从龙床上起身,目光凌冽的看着她。对于少女明显不同于凡人的表现,她从惊恐敬畏变得麻木、视若无睹。她指尖拂过晏安一夜过后变得红肿的薄唇,神情淡淡的凝视着少女。
少女从几天前的夜晚出现在她面前,一直不停的试图用言语挑起她心里的黑暗。她揉着眉间,暗道少女已经不算是试图了,她已经成功了,不是吗。
晏安在要被斩首的时候,她派去东厂番子暗地里用个易容过的死囚犯代替他。本来只想救下他,让他离开,结果……
少女纤细的身体慢慢下移,脚尖垫在窗棂上,肩膀上像是妖精的半指小人一直目光严肃的看着晏倾。“你真的不杀了他,就不怕他再次背叛你?”少女大胆的目光瞟过龙床上鼓起的地方。
“他没有机会,”晏倾挡住少女看晏安的目光,冷冷的回答。
对,他没有机会,他现在是自己的狗,休想再背叛她。
“是吗?”少女反问,飞进乾正殿。她及腰黑发闪过淡淡的光泽,月光在她周围渡上银灰色的光晕,她大约十六七岁,穿着露胳膊露腿的奇装异服。及腰黑发随风轻舞,白玉似的脸上镶嵌着一双又黑又亮的大眼睛,浓密的睫毛俏皮的上下翻飞,琼鼻樱唇,嘴角勾着戏谑的笑意。
她似云中漫步般飞到梳妆台前,甜美的声音带着引诱,“他真的值得你信任吗?上次你付出的信任可像一场笑话一样被他毫不留情的给利用了呢,真的要再次付出脆弱的的信任吗?阿梨,阿梨?”
“闭嘴!”
晏倾喘着粗气,绝不承认自己被蛊惑了。
对,她没有!她只是当晏安是自己的狗,只是自己的狗,主人对狗有占有欲不是很正常吗?
呵……呵呵。
她掌心潮湿颤抖,脸上带着病态的红晕,瞳孔放大映着癫狂的神色。晏倾咽下唾沫润湿干燥的喉咙,掩饰性的往后退坐回龙床上,旁边就是晏安被拷上铁链的双脚。
他睡着了……或者应该说是昏迷了。
昨晚做的太疯狂。
心里的黑洞越来越大,快要吞噬最后的光明,她自言自语的反驳着自己。
对,她一定是被这个诡异的少女给蛊惑了,不然。
不然她怎么会关起晏安,让他做自己的禁-脔。
就像晏安曾经对她做的一样,她也一模一样的用各种手段对付晏安,不……她的更加过分。不仅将他囚-禁在龙床之上,白天他要像条狗一样吃着地上的食物,晚上还被她各种凌-辱。
他对她的爱一定消磨掉了吧?
不该是这样的,他只是自己的狗,这一个理由根本说不通现在的情况。谁会与自己的狗同吃同住,哪个主人会与自己的狗……欢好?
“既然不能杀了他,将他一辈子囚在你身边不也挺好的吗,”少女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到晏倾耳边,妖异的音调勾起晏倾隐秘的情绪。
“他就躺在你的身边,一切都必须依靠你,再也不敢隐瞒秘密,不会再背叛你,是的,不会再背叛你。”
不会再……背叛她?
怎么可能,像对待狗一样对待他,他怎么可能会永远喜欢自己……为什么要他喜欢自己呢,他曾经不也这样对待过自己吗?那她也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
对,她没有错。
晏倾捂住脸的手放下,黑色眼瞳里的愧疚不安越来越少,癫狂之色染上脸颊。她没有看见自己心脏里住着的一朵娇艳玫瑰正在慢慢枯萎生病,红色的花朵被心脏衍生的黑色气体慢慢染黑,花心开始生出霉斑并自主催生出一缕缕纯粹的黑气。
那正是夏娜需要的黑气。
看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已经出现,夏娜得意的笑着,得瑟的瞥过肩上的安亚,她轻轻的走到晏倾面前,掌心正对她胸口。
“夏娜等等,还没有成熟。”安亚动了下身后的银紫色翅膀,嗓音清冷的说。
“用不着你说,我早知道,”夏娜目光掠过晏倾心里的病玫瑰,发现玫瑰的花蕾还有一点光,在黑色的花瓣里不易察觉,但确实是一点点的光。她心虚的假咳几声,叫道,“我那是试探你,前面几次我不就做的很好!”
“……嗯,”安亚无言,耐不过夏娜一脸骄傲的样子,还是违背原则的默认了。
“那,要等?”夏娜不确定的咬着下唇,“我说了这么多,结果她还是心存希望,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快了,”安亚敛下银色睫毛,紫色眼睛瞟过晏倾。他看得出这个女人就快就要被黑色的绝望所掩埋,那丁点希望不过是最后的挣扎。
“啧,走啦,”夏娜不满的捏着安亚银紫色蜻蜓似的翅膀,带着孩子气的占有欲低声叫着,“我才是你的主人啊,别给我乱动小眼睛。”
安亚默默的涨红了脸颊,试图用严肃正经的眼神击退夏娜无耻的言行。
不……不该这么害羞的。安亚脸上的热度足以烫熟鸡蛋,他默默的低头,默默的用翅膀挡住自己的番茄脸,默默的在心里刷屏一万遍。夏娜对他有占有欲了,夏娜对他有占有欲了,夏娜对他有占有欲了。
夏娜捏着突然沉默的小人跳出雕花窗户,望了眼被她弄晕的晏倾,她发出饥饿之人常有的哀叫声慢吞吞的飞走。
在夏娜走过几刻钟之后,晏倾醒来,她疑惑的看着四周,不解自己怎么在上朝的时候还待在乾正殿。
乾正殿里燃着龙涎香,地龙火热,熏人欲睡。晏倾望了眼刻漏,想着既然延迟了那干脆不上朝了。指尖在丝滑的床单上游离,终于碰到晏安布满青紫痕迹的左手,他修长的手指不正常的弯曲着,那是因为被她折断了啊。
他忍着痛楚的呻-吟声还真是好听。
晏倾怀着留恋的神色,淡淡一笑,轻吻上斑驳的手面,嗓音含着甜腻的笑意,“本公主的狗,我们再玩一次吧。”
翻身坐上晏安的腰部,她嘴角勾起如小女孩般天真的笑意,手指却毫不留情的掐住晏安胸前的红果,张嘴啃噬着留下他伤疤的脖颈,含糊的叫着,“哎,你这条狗该醒来讨好主人了吧。”
“唔,哈……哈,”晏安喘息着,琥珀色的眼睛艰难的张开,浓密的棕色睫毛因为泪水而黏在一起,他闷哼出声,声音断断续续,“阿梨……为何不去……啊,上朝,唔。”
“上朝?”晏倾将指尖含进嘴里,黑色的眼睛微微眯起,“我不正在‘上’朝吗?”说着,把玩他朱果的手指猛然掐着他脖颈。“你要背叛我吗?”
晏安安安静静的任她掐着,琥珀色的眼睛泛起迷离的水汽,眼眸里有着不容忽视的纵容痴迷。他在晏倾微微松手的时候,嘶哑的说,“上我,阿梨,让我感受到你。”
“哼,”晏倾指尖粗鲁的探进他嘴里,强势的捏着他舌头随意的玩-弄着。“好处不能全让你占了,”她眼睛余光瞥到自己的衣裙,突然有了个主意。
晏倾挑眉,嘴角勾起玩味的笑,俯身凑近晏安,鼻尖抵着他柔韧有弹性的脖颈,撒娇道,“狗,你穿上女装,我们来一次吧。”
身下的晏安僵立片刻,沉默的空气慢慢蔓延。晏倾眼里的阴霾加深,他果然恨上了她,是不再喜欢她了吗?
“那……我想穿阿梨曾穿过的喜服,”晏安雪白的贝齿轻咬住下唇,白皙如玉的脸上飘着两抹绯红,琥珀色的眼睛因为难耐的羞耻而闪躲着,但……他没有憎恨。
“啊,你……愿意?”
“只要是阿梨,我什么都愿意。”晏安勾起温柔纯粹的笑,详装不解的问,“阿梨,在心疼我?”
“怎么可能!”她嘴硬道,“告诉你,你不过是本公主的一条狗,谁……谁要心疼你。”她跳下床的背影怎么看怎么像落荒而逃的样子。
晏安憋着笑,不愿再让她羞恼的退缩。在看不到晏倾的身影时,才敢轻笑出声。笑着笑着他慢慢止住了声音,琥珀色的眼睛带着淡淡的幸福仰视着金黄色龙纹床帐。
……心疼啊。
以前想都不敢想的念头现在居然敢轻易说出口,即使这是以被囚-禁为代价,他也愿意。
那天在菜市场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直到被身穿飞鱼服的东厂番子带走,用易容成他的样子的死囚犯代替他死的时候,他才敢让微弱的希望重新点燃。
阿梨,在救他。
他被静默无言的太监洗刷身体,穿上轻薄的白纱长衫,独坐在自己几天前才睡过的龙床上,紧张的情绪如一只小手玩弄着他的心。
直到红烛快要燃尽,晏倾才穿着龙袍推门进来。晏安身体猛地绷紧,耳尖因为紧张而颤抖着,他抿着嘴角,想着阿梨要是亲他怎么办,他的嘴里还有没有臭味?
“皇兄,”晏倾握着白瓷药瓶,嘲弄的扫视着握紧双手的晏安,“皇兄只怕是忘了本公主锱铢必较的个性,”她倒出黑色药丸丢给晏安,“你囚我三年,我必囚你一辈子。”
……一辈子啊,真好。
“狗,你笑什么,”回来的晏倾看到晏安嘴边幸福的刺眼笑容,羞恼的吼着,“穿上,就像你扮成梨安的样子,哼,你扮成女人不是很在行吗。”
晏安半阖眼睫,乖乖的甚至主动的配合晏倾换上大红色的喜服。红烛低垂,光线迷离,淡淡的龙涎香萦绕在两人身边,晏安长发如泼墨,面白如玉,唇若涂脂,红色的喜服半遮半掩的露出白中带青的胸膛。
喜服上五色凤凰的嘴正对着晏安胸前的朱果,就像要啄食般。晏倾忍下淡淡的嫉妒,一把撕开喜服压上他,尖利的牙齿研磨着无辜的红缨。
晏安嘴边溢出轻轻的呻-吟,他眯起琥珀色的眼睛,像似新婚燕尔的新娘子般,羞怯的说,“相公,请……请进来吧。”
晏倾附上他,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被染黑,再也回不去曾经的纯白。
狗,是你让我变成这样的。
你敢背叛我,我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