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风流债

那一抹如烟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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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清晨,许宁被一声女人的尖叫吵醒。睍莼璩晓有些头痛的他用手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而刚刚那样的尖叫声他仿佛在什么地方听到过。“这是哪里啊?”他望着头顶陌生的天花板,说道,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其他人。

    “呜呜……”他突然听到房间里似乎有人在哭泣。“谁在哭啊?”他起身,在放房间里寻找起来。说实话,现在的他很疑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也不记得自己昨晚上喝完酒后干了些什么。

    当他走到洗手间时,能听见的哭声变得越来越大。他轻轻地推了推洗手间的门,发现门是虚掩着的。“里面的那个人会是谁?她为什么会哭?”他忍不住好奇起来。

    “咚咚”,他轻轻地敲了敲门,没有人回答,只是哭声却又变大了。他有点不知所措了,只有好声好气地问:“你没事吧!发生了什么事告诉我,好吗?”不过,里面的人依然在哭,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下子,许宁感觉事情有点严重了。他直接推门而入,当看到正蹲在角落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时,心倏地一下软了熹。

    “小瑜,你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他立马走到她的面前蹲下身子,温柔地抱着她,就像抱着死去的肖娆一般。

    不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张瑜竟使劲地推开他,而且像看仇人似的死死地盯着自己,嘴里还歇斯底里地喊着:“你滚啊!不要碰我!”

    “怎么了啊?小瑜……”他有些摸不到头脑,可是却也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想要问清状况,可是张瑜却不打算配合绪。

    “你让开!”发怒的女子作出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吓得不敢许宁再说什么。他起身让她,却发现她的眼里带着一种无法言喻的伤。

    出了洗手间的张瑜有几分错愕,她想要逃,可是却不知道能去哪里。她知道不能全怪他,不过也确实不想再见到他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在房间里踌躇不定,哭肿的眼仿佛看所有东西都很模糊。当她看到他正在朝自己的方向过来时,又变得神经紧张了。她感觉到自己的脚不听使唤地正在一点一点地往回退,“我是在怕他吗?”

    许宁还是想要知道自己的猜断是否正确,因此他还在缓缓地接近她。他看到她正在一点点地往回退,似乎很害怕自己的模样。

    终于,张瑜退到无路可退了,因为她已然背靠着冰冷的墙壁。也正是在这时,许宁把双手摁在了墙上,在手臂和墙围之间成一个封闭的空间,而张瑜就在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无法逃脱。

    “你放我出去!”生气地张瑜用手使劲推许宁的身体,可是压根儿就不起作用。挣扎了许久后,她突然想到了一个办法。

    “嗯!”许宁忍着痛,闷哼一声,无奈地收回了手臂。看着手上的牙齿印,他恍然记起了上回在医院的情景,那会儿她也是像这样狠狠地咬了自己一口。

    不知为何,本来已经可以立马走掉的张瑜竟在许宁喊痛的那一瞬间,停住了自己的脚步。“你没事吧?”她走过去拉起他的手臂看着上面清晰的牙印,心疼地问道。

    “我这是怎么了?疯了吧?”她无法理解自己这种奇怪行为,她想不明白本来是他对不起自己的,可自己为什么还会感到愧疚。

    “没事!”许宁淡淡地回答,笑得一脸温润。他轻抚着身边这个女子的脸庞,竟情不自禁的流下了眼泪。有那么一瞬间,他意外地发现自己想保护她,像保护肖娆一样;想爱她,像爱桃小乐一样。

    “你怎么哭了?”张瑜见他哭时,竟发现自己的心有点痛。她只面前这个男人是第二次在自己面前落泪,却不知道他为什么而哭。她凝望着他那双带着浓浓忧伤的眼,仿佛又看到了他以前的故事,似乎感受到了他此刻的心痛。

    她不知道该把自己和他之间这种特殊的交流定义成什么,默契亦或是心有灵犀?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就是相对无言地凝望着,恍然一对心有灵犀一点通的恋人。许宁拉着张瑜往床的方向走去,可是却发现张瑜明显在抵触。“难道床上有什么吗?”他在心中起了疑惑。慢慢地,他发现自己拉着她朝床的方向走得越近,她的反应就越大。

    “你怎么了?”他终于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没事!”她故作镇定地回答。可是,却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眼泪在不知不觉中滑落到了脸颊。

    见她又开始哭,许宁心里就更加迷雾重重了。他用手轻柔地帮她擦去眼角的泪,心疼地对她说:“以后跟我在一起就不许哭了!”

    “什么?他叫我以后和他在一起?我没有听错吧?”张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可当她看到他那坚毅的眼神时,竟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是在做梦。

    原本她就没有打算让他对自己负责,因为在她眼里他是个好人,对自己做了那种事也是无心之失。“不过,刚刚他竟然说要和自己在一起了,我该不该同意呢?”她变得犹豫不决了,毕竟她俩认识才几天,互相都不了解,怎么能那么草率地就决定和他在一起了。况且,她也不想让他觉得是愧疚才委屈和自己在一起的。

    “你说什么?跟你在一起?”她故意装迷糊,想看他的具体意思。

    “你没有听错。我说的是以后你做我的女朋友,让我来照顾你!”许宁表情认真地说道。其实,他也不知道今天自己怎么会这么冲动,比当初跟桃小乐表白的时候还要冲动。可能,这辈子他是第一回这么冲动吧?奇怪的是,他竟找不到自己冲动的原因。

    他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身边的女子,发现她只是相貌平平,并没有其他特点和吸引人的地方。“可是,这是为什么呢?”他也清楚地明白自己不是为了还风流债才做的这个决定,不过他是真的想不明白理由。

    或许,每个人的生命里除了发生被安排好的天意,也发生些无法解释的意外吧!如果说,桃小乐是许宁生命中的无法回避天意,那么,张瑜应该就是那一出始料未及的意外。

    终究,两人还是一起坐在了床边。被子还没叠,床上显得有些凌乱。

    说来也怪,两人竟同时注意到了被子。不过,两人的想法却大不相同。许宁是想去叠被子,而张瑜则想通过被子掩饰点什么。

    最近,许宁还是决定起身叠被子。可是,张瑜一见他起身,立马紧张起来,直接站起来堵在了他的面前。他以为她是想争着叠被子,立马笑了,特有大男子气概地说道:“小瑜,你就歇着吧!这点小事,交给我就好了!”

    “可是……”当张瑜想说被子下面有不能看的东西时,发现已经晚了。床单上的一滩殷红刺得她眼睛生疼,说实话,她不想让他知道自己是第一次,只是现在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

    掀开被子那一刻,许宁惊得愣住了,手上的被子也顺势滑落。他压根儿就没有想到那会是她的第一次,突然之间,他感觉自己肮脏而不堪,他似乎明白了为何最开始的时候张瑜会哭得那么伤心。

    当那抹殷红嚣张地印在他的眼球中时,他突兀地有一种天要塌了的错觉。刹那间,回忆像黑色的暗潮铺天盖地地向他袭来,逼着他几乎快要窒息。慢慢地,他感觉到自己呼吸不过了,伤痛的回忆已然攻占了他心里的所有城池。

    他猛然记起多年前的一个夜晚自己和最心爱的女人一起喝酒,然后第二天清晨,发现最爱的她不见了踪影,只留下床单上的那一抹殷红。

    也便是从那以后,她从自己的生命中消失了整整五年。五年啊!多么漫长的一段岁月。而在这五年里,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思念她。只是,不料,她回来后,竟装作不认识自己。

    终究是自己的错,他不怨她恨自己。本来以为再见她时将无法面对,可是她却又给了自己希望。就这样,他们重归于好。

    可是,命运总喜欢和他们开玩笑,为了救自己的妹妹,他又被迫放弃了她。当他回首却找她时,她却决定嫁做他人妇。他为她放弃了自己原本拥有的一切荣耀只为换她一个回头,可是她却狠狠地把他踩在了脚底,永世不得翻身。

    终于,轮到他恨她怨她了。可是,见她躺在病床上垂死挣扎时,他恨不得该痛苦该难受的人是自己。一直以来,他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她,却没有意识到现在自己所做的一切竟只是因为想夺回她。

    当他在医院里看见她生下别人的孩子那一刻,他发现自己心凉了,似乎一切的所作所为都是徒劳。她和现在的爱人在一起的时候,看上去很幸福。可自己却试图去破坏她的幸福,真是太卑鄙太无耻了。原来,不是她不爱他,而是他配不上她的爱。

    “小乐,对不起!我爱你,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你一定要原谅我的所作所为。一定不要离开我!”被回忆模糊了神志的许宁把眼前的张瑜看成了桃小乐,他紧紧地抱着她,祈求她原谅。

    张瑜被禁锢的透不过气来,眼泪又一次从脸颊滑落。这一次,她不但是为自己而哭,也是为抱着自己的这个男人而哭。她突然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忧伤,也明白当时在医院他看到抱孩子那个女子时为什么会那么错愕。

    “原来,你有一个如此深爱的人,而我只是她的替代品。不,连替代品都不如!呵呵!”她仍有他抱着自己,在心里笑得苦涩而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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