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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以后,整间大楼的日常照明都关闭了,只剩每一层的应急照明。偌大的格子间,只有林蔓桌前的台灯和显示器屏幕发出荧荧的微光。
他站在隔间外,一手抄在西裤的裤兜里,另一手撑在磨砂玻璃上,平静的凝视着格子间里工作的女人。
几乎是过去了十几分钟,林蔓毫无所觉。
半晌,薄衍声低下头,看了眼腕表,再次回到电梯,用手机拨打了林蔓的手机。
搁在案头的手机一震,林蔓瞟了眼,见是薄医生,有几分诧异,接了起来。
“下班了吗?”
林蔓看了眼屏幕右下角的时间,诧异竟然都八点半了!
“还没,在公司加班。”她如实答到。
薄衍声问:“还要多久?”
林蔓看了看初具雏形的方案:“大概……再过半个小时吧。”
“那我过去接你。”
薄衍声说完,林蔓一怔:“这么晚了还出来?”
已经走出电梯的薄衍声,面不改色道:“刚做完一台手术,正好顺路。”看见前方灯火闪烁的地下美食城,想起上次她和付胭来这里用餐,便又问:“你饿不饿,要不要给你买宵夜带过去?”
林蔓本想说“不用”,可一想薄医生刚做完手术,恐怕还没吃晚饭吧,便欣然道:“好啊,我想吃周记的海鲜粥,就在我们公司楼下美食城,这个点应该还没关门。”
林蔓说完,薄衍声已经在看到了“周记”的灯牌,点头道:“好的,那我大概20分钟到。”
挂了手机,林蔓的视线重新回到显示器上,不经意的又扫一眼右下角的时间,忽然觉得,有个交往对象其实也挺好的。
……
薄衍声要了一份粥,又点了两样店铺推荐的招牌小菜,“周记”的老板贴心的用塑料打包盒分开,又送了他两把勺子,递到他手里时问:“这么晚,来接女朋友下班的吧?”
薄衍声从钱夹里掏出现金,“唔”了一声,没多做解释。
乘电梯上去,站在市场部走廊上,他看了眼腕表,离20分钟还早了点。于是就一直等在走廊上,看她工作的样子。
……
也许是惦着待会薄医生要来,林蔓思绪敏捷,十指如飞的在键盘上敲击着。
终于搞定,她靠在椅背上撑了个懒腰,然后捞起手机打给薄医生。
清脆的铃声在偌大空旷的格子间外响起,似乎不太远……林蔓一愣,猛的回头,就看见一手拎着打包袋,另一手抄进口袋去拿手机的薄衍声。
林蔓马上起身,攥着手机跑过去:“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来了也不叫我?”
薄衍声低头按掉了通话,把粥递给林蔓:“看你工作得认真,怕打扰你。”
想到他在这不知站了多久,忍不住说:“其实也没什么的,站着多累啊,都下班了又没人,进来坐就是。”
林蔓把他带到自己办公桌前,拉了张椅子让他坐下,然后就打开了外卖盒子。
深夜的格子间,海鲜粥的香气飘溢出来,最上面还扣着一只橘红的蟹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