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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衍声拨开她额前的刘海，用棉签蘸了碘酒，往她额上的伤口擦去。
还没碰到，就听她低呼了一声：“疼……你轻点。”
薄衍声一脸黑线：“我还没碰到，疼什么疼？”
“噢……”林蔓扁扁嘴，“我先给自己一个心理准备。”
薄衍声一手轻轻拖着她的下巴，另一手拿着棉签，小心翼翼落在她伤口上，林蔓几乎是立刻又叫起来：“疼疼疼疼疼……不是说了轻一点！”
“你忒么……”薄医生差一点就忍不住爆了脏。
当初换肝的时候怎么不喊疼？
在洗手间咬着牙拿额头往瓷砖上撞的时候怎么不喊疼？
这点小伤疼什么疼！
林蔓也察觉到薄医生真要生气了，扁着嘴沉默了下来。可每次当碘酒棉签落下来，她还是要忍不住用力的“嘶”一声，看他要一脸要发作的样子，忙解释道：“真的很疼，又凉，忍不住就想嘶……”
薄衍声白她一眼。这是人之常情，他当了那么多年医生，当然知道。
好不容易擦完了，林蔓伸手去摸额头，被他一把攥住手腕拿开了：“别用手碰。”
然后便凑近，在她额头上吹了口气，低声询问：“还疼不疼？”
男人薄荷味的呼吸中夹杂着一丝烟草味儿，林蔓愣了一下，感觉到刚涂抹过碘酒的额头上凉凉的，下意识就摇了摇头。
薄衍声伸手拽过张纸巾递给她：“把流下来的药水擦擦。”
林蔓一边擦一边扭头问：“那位胡老板还在吧？他答应过要把今晚的监控录像交给我的。”
薄衍声随手拿起自己的西装外套丢给她：“披上，外面冷。我带你去找他。”
林蔓放下纸巾，听话的把他的米色西装裹在肩头。
薄衍声一路带她到了顶楼，林蔓想起这条路有些熟，上次那几个彪形大汉带她和付胭去的休息室也在这层。
果然，薄衍声停在了那间休息室的隔壁。
推开门，里面别有洞天，低调奢华的套房，办公区域宽敞，四面墙壁都垂着欧式华丽的厚重幕帘，而最别致的，莫过于那一整面墙的监视器，其中三只并排的，显示的内容正是上次她们待过的那间休息室。
老胡早就等着他们，指了指沙发：“坐。”
说着，用遥控器调出今晚三楼的所有录像。
共四块监视器屏幕，林蔓很快找到她和付胭的身影，当薄衍声看到她们和一个肥硕的胖子进了房后，脸色一绷。
录像采用快进，没多久，林蔓就在另一块显示屏上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停——”她喊道。
画面切近，顾芊芊那张脸被放大在镜头下。她叫来服务生，又垂耳吩咐的一举一动，都落在眼中。随后，那三名保镖就出现了，时间卡得刚刚好。
老胡仿佛知道她要做什么，拍拍手，那名刚才出现在摄像头中的服务生就从门后走了出来。
“想问什么，现在就问吧？”
林蔓见这情景，唇角浮现一丝冷笑：“还用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