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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水涟月毫不掩饰凤眸里的凌厉之色,凝视着冬雪,周身的气氛冰冷的让人发寒。
而冬雪也所畏惧,以同样锐利的眼神回应水涟月,屋内的气氛格外的压抑,秋叶站在冬雪的身旁,拧着眉望着二人,脸露担忧之色,心里扑腾的乱跳个不停,冬雪得罪了王妃,不知道王妃会不会一气之下,将她二人也卖给人牙子。
突然,水涟月肩膀一动,袖口抖出一截白绫,她快速握在手心,刚要运功,只见红缨满脸急促的走进來,一把拉住水涟月的手腕,微微喘息道:“王妃,王爷正朝着陶然居赶來”。
水涟月一怔,随后敛起凤眸的凌厉之色,袖口的白绫也收了起來,她淡漠的看了眼冬雪与秋叶,恢复了一派清风云淡,想了想轻声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应当不用本王妃來教你们吧”?
秋叶最先松了口气,听到水涟月的话,赶忙拉着冬雪跪在地上,冬雪本不想下跪,微微挣扎着,奈何秋叶用力的压着她,不得已跟秋叶一同跪在地上,“王妃,您放心就是了,奴婢们心中有数,必不会给王妃惹麻烦”。[
水涟月微微点点头,沒再说话,走到圆桌旁坐下,她刚端起茶杯,却发现茶水已经凉了,她看了眼红缨,红缨很会意的端着茶杯退出正屋,去小厨房换新茶。
南宫煜阴沉着脸,周身的冷意仿佛能滴水成冰,身后跟着青袅,青袅的脸色也不好看,眉眼间透着几分奈与担忧,不知那担忧是为谁。
黄昏的阳光不再耀眼,不再炽热,反而挥洒着金色柔和的光芒,清风拂面,柳叶飘拂,像轻纱,像烟岚,使得王府里难得展现出一抹宁静的气氛。
南宫煜修长的身影在斜阳的拉伸下,忽远忽近,他似乎很急,抬脚迈步就走进陶然居,一把开正屋的房门,一双黑眸如同野兽巡视猎物般寻找水涟月的身影,猛然看到她悠哉的端坐在圆桌旁,他冷哼一声,紧抿的薄唇露出一抹鄙夷道:“哼,你以为你嫁进了王府,顶着王妃的头衔,就可以在王府里为所欲为吗”?
水涟月装作刚刚发现南宫煜,她站起身,朝着南宫煜移动两步便不再挪动,绝美倾城的容颜透着一抹诧异道:“王爷,您怎么來了?怎么也沒让人通报一声呢”?
“少在本王面前演戏,以你的功夫,会听不到脚步声吗”?
“呵,照王爷的话來说,那我岂不是时时刻刻都要保持警惕”?水涟月收起诧异的表情,不屑的看了眼南宫煜,讥笑一声道。
南宫煜的脸越发的森冷,他可不是來跟她耍嘴皮子的,敢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罚他的人,真是找死。
“还愣着做什么,王爷來了,快去准备茶水”,水涟月沒容南宫煜开口,看了眼冬雪吩咐道。
她表面淡然,心里却忍不住笑起來,她早就算好了南宫煜会來陶然居,非就是为了绿竹与秋菊,既然如此,那么,就拿她二人当枪用也不错,谁让绿竹与秋菊是南宫煜派來的呢。
“不必了,本王來是想告诉你,别以为进了王府,成了王妃,就可以在王府里为所欲为,这里,本王说了算,你,沒有任何资格与权力,懂吗”?南宫煜一挥手冷喝,使得冬雪停住脚步,垂下头站回原地。
水涟月轻挑眉眼看向南宫煜,冷笑道:“既然如此,还请王爷给我一纸休书”。
此话一出,秋叶与冬雪先是身形一僵,随后都瞄着水涟月,见她一派清风云淡,心里更加的狐疑,休书对于女子來说,比流言蜚语更加可怕,王妃原本就已经背负着难堪的流言蜚语,如今,竟然敢向王爷讨休书,而且,她淡然的神态,好像只是再向王爷讨一件物件那般轻松。
二人又赶紧看向南宫煜,但见他的脸顿时拉下來,周身散发出浓烈的煞气与杀意,却不得不极力的隐忍下來,对着水涟月咬牙冷道:“算你狠,不过,你最好不要让本王抓住你的把柄,否则,本王定让你永世不得翻身”。
“永世不得翻身就不必了,嫁给王爷已然是坠入地狱,哼,况且,王爷想要妾身的把柄,随意拿捏一个便是,何须要等时辰來抓呢”,水涟月依旧是一副淡然的表情,她心里很清楚,若非金灵宫宝藏的秘密,恐怕此时早已被南宫煜杀了一百八十回了。
不过,既然南宫煜愿意为了宝藏的秘密去承受,那么,她何乐而不为呢?
“你说不错,嫁给本王,便是坠入地狱,那么接下來,本王便会好好对待本王的王妃,定让王妃体验一把刻骨铭心的地狱旅程”。
“那妾身,拭目以待”,水涟月说完这句话,凤眸毫惧色的迎上南宫煜的黑眸,四目相对,擦出來的不是爱情火花,而是炙热的恨意与杀意,仿佛二人天生就是相克的死对头。
南宫煜死死的盯着水涟月,攥紧双拳,突然,他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冷峻霸气的脸上难得露出一抹罕见的笑意,只是那抹笑意却透出令人不安的诡异。[
“今晚,本王便歇在陶然居,本王记得,还欠王妃一个洞房之夜呢”。
南宫煜说着话,几步走到正堂八仙桌旁,极度霸气的一甩下摆,稳稳地坐在正屋中央的椅子上,因得正屋的房门敞开着,夕阳的余晖撒进屋内,照的南宫煜的黑眸隐隐折射出墨蓝色,也只是站在水涟月的角度才能看得到。
她不经意瞥见南宫煜墨蓝色的眼眸,微微一怔,她记得第一次见到南宫煜时,他的眼眸不论什么角度都是墨蓝色的,至于为什么以后见到他时,他的眼眸都是黑色的,就不得而知了,看來,南宫煜比诸葛孤容说的,更加不简单。
“真是太不凑巧了,妾身來了月事,恐怕好几日都不能伺候王爷了”,水涟月露出一抹遗憾的表情看向南宫煜,眼底却含着一道寒意。
南宫煜脸色一变,划过一抹尴尬,他微微蹙眉,对水涟月这般堂而皇之的说出月事二字显然有些恼怒,更多的却是鄙夷,“那当真是不凑巧啊”,他咬牙瞪着水涟月,见她一副淡然的表情,心里的怒火越烧越旺,这个该死的女人,放在王府里,真真是在挑战他的耐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