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妞妞也不怀好意笑起来:“是啊,聂舅舅,你瞎激动个什么劲?”
说完吐一吐舌头,笑嘻嘻出去了。
盖聂走过来,帮我把余下的几个碗擦干净了,突然问我:“怎么,很紧张?”
我摇摇头,有什么好紧张的,她又不是洪水猛兽,还能吃了我不成。
只不过,我确实真的要想一想,怎么能减少巩音殊回来这件事对我和盖聂造成的影响。
我不能坐以待毙,我得好好想一想。
盖聂拥着我,缓缓到了冰箱边,然后就被他摁在那里一通狂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很久,久到我都快灵魂出窍了,他才放开我。
不过这厮就是不正经,趁我脸红,就凑到我耳边:“宝贝,刚才突然想到几个新姿势,今晚回去后我们试一试。”
我一下子叫起来:“你不累么?”
他抱着我,笑得暧昧:“怎么会累呢,余生唯一心愿,就是死在你身体里。”
我捶打着他的胸膛,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肉不肉麻,我鸡皮疙瘩简直掉了一地啊!
盖聂紧紧抱着我,我都要有些喘不过气来了,他才道:“这段时间忙着赤羽门的事情,和你的事情,我都好久没回国外的公司去看一看了。我打算下星期回去一趟,你提前安排安排,跟我一起去。”
“算了吧,你是去出差,我跟着去,算怎么回事?再说奶奶身体不好,我得留下来照顾她。”
盖聂好像才想起来这回事似的,恼怒地拍着脑门:“是哦,还有奶奶。可是我想你陪我去,怎么办?”
他就像个孩子似的,我忍不住笑起来,安慰他以后有的时间和机会。
也只有这个办法了,他知道我放心不下奶奶。
“对了,毛毛阿姨的前夫是叫吴能是吧?阿彪他们找到他了,已经跟他谈妥,叮当的抚养权暂时归我们,以后我们就是孩子的监护人了。”
我挺放心的,这段时间以来,我经常从噩梦里醒过来,梦里面毛毛阿姨浑身是血问我,为什么没好好照顾叮当。
她是为了我们家的事情才出事的,她原本可以陪着叮当长大的。
从今以后,叮当的事,我必须全权负责,算是给毛毛阿姨一个交代。
“桂耀明的事情怎么样了?结果出来了吗,毛毛阿姨的后事不能一直这么拖着。”
盖聂点点头:“已经叫人去问了,还在走程序。”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盖聂突然低头亲我一口,坏笑道:“好了好了,那些事情我会处理。刚才没吃够,再来一次。”
我抵着他的胸膛不许他靠近,可是哪里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就被他摁在怀里一通蹂躏。
就在意乱情迷之际,门口传来让我不舒服的声音:“聂,你……在里面吗?”
巩音殊的脸出现在门口的瞬间,我一下子踮起脚尖,拉下盖聂的头,然后死死咬住他的唇,呢喃了一句:“老公,我好爱你哦。”
他自然是求之不得的,环住我的腰……
我本来就是想刺激刺激巩音殊的,可是盖聂好像并没有这么想。
我眯起眼,透过玻璃窗去看那个人的反应。
巩音殊呆呆地看着这一幕,不对不对,她表情很丰富,怒目圆睁,一张微微有些变形的脸变了颜色,而她的拳头恶狠狠捏起来。
我都能感觉到她恶毒的眼睛盯着我,然后里面即将吐出怎样难听的话来。
盖聂扳回我的头,好像为了惩罚我的分心,他突然在我舌头上咬了一口。
我又一次灵魂出窍。
等我们回到客厅,江岸正在给巩音殊倒茶,而妞妞和小良坐在一边,一脸的不痛快。
见了我们江岸松口气,说要去帮小珍带孩子,然后上楼去了。
走了两步他顿住,好了我一声:“小江啊,那个巩小姐带了很多婴儿用品和营养品来,不能要客人破费。这样,你跟小聂等下帮忙送回去。咱也不缺这些东西是不是?”
不得不说自从去盖氏上班后,江岸这家伙的情商提高了很多,说话水平明显提高。
我配合地应了一声,这才坐在盖聂身边。
巩音殊小小地白我一眼,但我还是捕捉到了。
我很高兴,让敌人生气,我真的很高兴。
她看着盖聂的时候眉目含情,语气更是像浣过纱似的,那叫一个好听:“聂,你怎么不来找我。你不是答应过外公和妈妈,会帮我成立工作室?”
妞妞一声冷笑:“我说你啊,怎么长大的,就没人教你长幼有序尊卑有别的吗?聂舅舅的名字,也是你能叫的么?还有,别动不动就把工作室工作室挂在嘴边,搞得好像你签了多少明星似的。”
巩音殊噎了一口,眼看着就要生气。不过她挺厉害的,一下子就笑起来:“妞妞,既然提到长幼有序尊卑有别,那就该知道,我是姐姐。就算闹到外公和妈妈那里,你觉得他们会帮谁?”
她一副长姐如母苦口婆心的模样,可是妞妞不吃这一套,冷笑两声:“怎么,就迫不及待拿外公和妈妈来压我,你还有没有点别的本事?怪不得当初会被赶出娱乐圈。就你这样的情商,当初是被多少导演潜规则了,才走到今天的?”
这一下巩音殊不淡定了,抓起面前的橙子砸过去:“你会不会好好说话?信不信我抽你?”
妞妞怒目而视,挑衅道:“是吗,你抽一个试试?”
眼看着两个人就要吵起来,盖聂咳嗽了一声:“得了得了,要吵回你们家吵去。”
巩音殊一下子红了眼圈,好像盖聂刚才那句话怎么着她了似的,她梨花带雨的:“聂,你真的要联合外人欺负我吗?那天在外公和妈妈面前,你可是什么都答应得好好的。你说你会照顾我,会……”
盖聂面无表情指正:“巩小姐,你不要偷换盖聂,我说的是会尽己所能帮你。可是,你提的要求,已经明显超出我的能力范围。再说,你现在出现在这里,已经明显影响了我和我老婆的休息。”
巩音殊越发不敢相信:“你……你这是要下逐客令?”
“是。”盖聂毫不留情面地承认,“你跟碧尧姐失散多年那是你的事,你要开工作室也是你的事,你所有的一切,都与我无关。如果你认我这个舅舅,那我可以尽己所能帮你,你要是有非分之想,那就休怪我无情。反正,我们也没有血缘关系不是吗,我也没必要讲什么亲戚情面。”
妞妞早就笑得倒在小良怀里,巩音殊则气的浑身颤抖,蓦地站起来,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哽咽着:“聂,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哪里做的不好,你告诉我,我可以改。”
妞妞又冷不丁冒出来一句:“收起你的眼泪吧,你凭什么啊?你就算整成小江舅妈,聂舅舅也不会看你一眼。你也不照照镜子,就你那样子,比得上小江舅妈么?”
我一脚踹过去:“就你话多,快帮忙把你姐拿来的东西拿去车上。我跟你聂舅舅得去医院呢!”
妞妞特别土豪,撇撇嘴:“不要就丢了呗?”
盖聂一记眼风扫过去,两个人立马屁颠屁颠拎着东西出去了。
盖聂没再看巩音殊一眼,他去阳台上拿起我的外套,走过来牵起我就要走。
我觉得不能把巩音殊晾在这里,这里是我家啊,她凭什么站在这里?
于是我道:“多谢巩小姐的礼物,你有心了。要不要我们送你回去?”
她气哼哼拎起包包,扭着小女人特有的步子出去了。
大半夜我被饿醒,迷迷糊糊爬起来想去找点东西吃,盖聂被我吵醒,跟着我坐起来。
听我说肚子饿他揉揉眼睛,边下床边让我等着,然后噔噔噔跑出去了。
我又躺回去,睡意消了大半,打开台灯喝水。
十多分钟后盖聂端着一碗热乎乎的面条进来,上面卧着一个鸡蛋,还有绿油油的葱花。
我本来就饿,这一下食欲大动,三两下吃了个精光。
盖聂就在一边看着我吃,时不时给我擦嘴递水的,等我吃饱喝足打着嗝躺回去,突然听见他的声音:“宝贝你最近是不是上班太累了,怎么胃口跟小猪似的?”
我嘿嘿笑两声:“上班当然累啊,每天面对那么多病人,还要担心巩音殊会不会对你图谋不轨。”
他收拾了碗筷,摸了摸我的头,说了句傻样,然后问我还想吃什么。
胃里有点油腻,很想吃点酸的东西压一压。
盖聂又下楼去帮我弄柠檬蜂蜜水,我喝了一大杯,窝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睡了还没有一会儿,就感觉胃里面火烧火燎的难受。
还来不及推醒他,只来得及用最快的速度跑到卫生间,就吐了个昏天黑地。
等吐完了,人也差不多虚脱了。
盖聂帮我清洗了一番,抱着我回到床上,很担心问我要不要叫医生来看一看。
其实就是撑多了,真的没那么夸张。
早上起来又吐了两次,整个人蔫了吧唧的,连走路都成问题。
盖聂自作主张帮我请了假,他也没去公司,就留在家里陪我,给我熬了粥煲了汤,然后像伺候老佛爷似的三步不离左右。
休息了一天,到晚上的时候精神好了一些,就去医院看奶奶,没成想商如瑜也在,两个老太太商量着要办一个盛大的party,邀请病友参加,算是冲冲喜。
我自然是不敢反对的,现在只要老太太高兴,就是要我学狗叫我也愿意的。
party定在一星期后,盖聂那时候应该出国去了,但是他跟细心,亲力亲为操办party的事,两位老太太高兴得合不拢嘴。
只是没想到过了两天,又在病房见到巩音殊。
当时我趁休息的半小时去病房老奶奶,结果巩音殊坐在病床边,一边陪奶奶聊天,一边削苹果,两个人有说有笑的,俨然关系亲密。
我看了一眼茶几上堆成小山似的营养品,心里不舒服死了,可是来者是客,我不好下逐客令。
看见我奶奶招招手:“小江快过来,小殊来看我,逗得我好开心。”
奶奶是不是老糊涂了,小殊,您都没叫过我小忆好吗?
我走过去,淡淡笑了笑,问巩音殊怎么来了。
她好像忘记了那天晚上的不愉快,笑得挺好看的:“早就想来看看老太太,但我妈妈身体不好,需要我陪着。不过今天妈妈跟外公出去了,我正好出来上钢琴课,顺道来看看老太太。”
奶奶挺唏嘘的,抓住她的手拍了拍:“天意弄人啊,没成想你竟然就是刀爷失散多年的孙女。这么说,以后你跟我们小江就是亲戚了,要互相照顾啊。”
巩音殊反握住奶奶的手,像一个聆听校长教诲的好学生:“老太太你放心吧,我跟小江啊,缘分不浅呢!是不是,小江?”
我忍着怒气,点头应了一句,没再说话。
气氛有点尴尬,巩音殊挺会聊天的,即使我不说话,她也有本事逗的老太太特别开心,两个人相见恨晚的,巴不得义结金兰。
倒显得我这个正牌孙女,特别多余。
好不容易巩音殊走了,我就语重心长跟奶奶说,以后尽量少跟这个人接触,因为她图谋不轨,打的是盖聂的主意。
奶奶先是说我乱说话,巩小姐那样的大家闺秀,怎么可能是为了盖聂。
她总还是把每个人都想的和她一样善良,不愿意相信很多时候善遇到恶,先受伤的总是善。
我心里挺难过的,巩音殊这家伙就是变色龙,隐藏得太好了,连奶奶都被她的外表骗了。
晚上的时候我把这件事说给盖聂听,他塞了一颗话梅给我,像对待宠物似的摸摸我的头:“嗯,我的宝贝受委屈了,等晚上,为夫好好补偿补偿你。”
他所谓的补偿就是他那些违背人体工学与力学的新姿势,我哪里吃得消,就跟他撒娇:“明天好不好,你看我这段时间肠胃不好,又容易累,又特别能睡,你要是再折腾我,我都没办法好好上班了。”
他搂紧我,语气有点委屈:“可是后天我就要出国,要去一星期,我会舍不得你的,怎么办?”
好吧好吧,欲求不满的男人。
盖聂走的第二天,刚好是星期天,我带着叮当去医院。把他送到病房去陪奶奶后,我才去上班。
中午接到一个陌生电话,通了以后却没人说话,只能听得见粗重的呼吸声。
我也没在意,去病房带了叮当出来准备去吃东西。
还没进电梯,叮当突然指着一个穿工装戴鸭舌帽的男人:“姐姐,快看,爸爸。”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果然看见那个男人。脑海中自动闪现出多年前这个喝醉酒的男人拿着电棍追着毛毛阿姨死命打的情景。
而他脸上那条疤,我记得还是当初爸爸找了两个混社会的人,去教训吴能造成的。
从那以后他就消失了,至少没再打过毛毛阿姨。
吴能一笑起来那条疤就特别狰狞恐怖,他站在那里,冲着我笑,然后对着叮当招招手,扬了扬手里的东西,:“儿子,过来,爸爸给你买了变形金刚。”
叮当平日里就最喜欢变形金刚,一听见这话他就要过去,我瞄了瞄附近没有保安,而现在正是午饭时间,住院部并没有几个人的。
我一把拽住叮当,然后吴能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一下子把手里的东西砸过来,骂骂咧咧的:“贱女人,我弄死你。”
我一把推开叮当,说了句快跑。
叮当早就吓得哭起来,哪里还会跑。
吴能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叼起孩子就走。
我大喊着就去追,同时大喊保安。
吴能一把甩开我,我被甩得摔在地上。
可是那一瞬间我什么都顾不了了,我抓住他的腿,大喊着:“把孩子还我,你不能带走。”
几个值班医生和护士见状跑过来,其中一个男医生指着吴能,语气严厉:“喂,你放开我们江医生。”
叮当一直哭,吴能失去了耐性,突然抬起另外那只脚,狠狠踹在我肚子上。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什么东西,拧开瓶盖就要倒在我头上。
闻见那股刺鼻的味道,我一下子明白过来那是浓硫酸。
我吓得一下子松开手,然后就势滚到一边。
刺鼻的液体像珠子一样滚落在地,然后我就听见噗嗤噗嗤的声音,紧接着地板上升腾起一阵白烟来。
一种撕心裂肺的疼痛一下子从脚底板和头皮扩散扩散,最后聚集在小腹那里。
我疼得冷汗都下来了……此刻那男医生冲过来,一下子把吴能拽到一边,两个人打在一起。
叮当被另外的护士抱到一边,孩子吓惨了,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后来赶过来的两个保安联合男医生钳制住了吴能,他还想抵抗,被人揪着领子,从小腹处狠狠揍了几拳。
吴能一下子失去抵抗力,我挣扎着爬起来,突然听见一个小护士的尖叫声:“江医生,你出血了?”
我低头一看,裤子上果然有血。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还没站稳,就觉得两眼一黑。
晕过去之前,我好像看见令怀远大喊着我的名字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