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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冥绝将冥希辰和凰冰之间发生过的事情都讲了一遍,冥希辰便一直坐在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凰冰。
那个人,那么瘦小,蒙在被子里几乎看不出来。
原来,他们之间发生过那么多的事情吗。
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将她脸颊上的碎发拨开,露出那张沉静的睡颜。冥希辰不知道该如何描述自己此时此刻心中的感觉,是满足吧,又或者是,幸福。
他对她所产生的那些奇怪的感觉,不是无厘头的,原来,早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们就有了很深的羁绊。
那种羁绊牵引着他们,就算记忆忘记,灵魂也不会磨灭。
他一点也不会怀疑冥绝的话,因为,他心中是有感觉的。
当冥绝像他叙述的时候,他心中是有感觉的。不像听故事,真真实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那种感觉。
他想,他失去记忆之前,应该是很喜欢她的。若不然,这颗心,那颗不安躁动的心就是证明啊。
他和她是恋人,却不能像平凡的恋人那样相依相偎,他们之间总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直到现在,他很庆幸,庆幸她是如此的心意,就算他失去了记忆,她也没有放弃他,再一次来到他的身边。
冥希辰嘴边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随后眼眸变得凌厉起来。
那些想要破坏这美好,伤害她的人,他怎么会放过呢。
他这一辈子,不管是失忆前还是失忆后,能够让他心动的,只有她了。这一份得之不易的,上天赐给他的珍品,他无论如何也要守护好。
他伸手,为她提了提被角,看着她脸上恬淡的笑容,仿佛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她就是一剂良药啊,能够治愈他的良药。
她睡得很沉稳,一定是这些天的奔波与忧虑,让她疲惫,因此才会在这样的情况下,睡得毫无防备。
他该高兴她对他没有防备呢,还是该忧心呢。
冥希辰眉尖微微蹙起来,眼里不自觉流露出心疼。这么,让人担心……
似乎有风吹动纱窗,他刚想一甩袖子,又怕那声音吵醒了她,堪堪收回了手,遂轻轻地走到窗边合上窗子。
他没看到,床上那人已经睁开了眼睛,蓝色,如冰一般纯粹的蓝色。仿佛雪山最高的地方那一捧白雪融化的泉水,叮叮咚咚流淌进心扉。
冥希辰回眸对上的就是这样一双眼睛,一瞬间的错愕过后,心头渐渐升起一种名叫温情的东西。
他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的,但被那样一双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盯着,他竟然生出了一抹不好意思。
不自然的扯了扯唇角,把拉了一下衣服,向她走过去。
“醒了?”
他眼中有紫罗兰在盛放,脸上的笑容流溢着邪肆在其中。
这个模样,仿佛让凰冰又看到了从前的冥希辰,眼中也有些许迷离。直到那只修长的大手触碰到她的脸颊,她猛地一撇头,目光冷了下来。
“魔君大人请自重。”
心中止不住苦涩的感觉爬上来,她怎么能忘了,他,已经不是从前的那个他了。尽管她明白,不全是他的错,可徘徊在心间的忧愁始终不能散去。
冥希辰的手僵住,脸上的笑容黯淡下来,过了一会儿才慢慢把手收回来。
他不喜欢她这样叫他,魔君大人,多么生疏的一个词,她怎么能和别人一样毫无感情的叫出这个名字。不可以,她,是不一样的。
“叫我冥。”
鬼使神差的,他说出一句话,似乎冥绝说过,她以前就是这么叫他的。是不是这样,就可以让她收起冷漠的刺,拉进他们的距离呢。
凰冰从床上做起来,侧着脸,奇怪的看着冥希辰。他很奇怪,连说的话都那么奇怪。
“小人不敢。”
冥,多么遥远的一个字,自从那之后她就再也没叫过了吧。那个字,是属于她和他的。
可她现在是皇夜啊,他也不是那个他了。
凰冰冷淡的反应有些刺激到冥希辰,自从知道他们的关系后,他心里的悸动越来越明显,他越来越想恢复从前的样子。可是,她的反应,着实让人焦心。
“你,可还在生气我,打了你的事情?”他的语气尤为无奈。
他想了想,若是有什么矛盾,大概就是他打了她,莫不是她还怨愤在心,所以这样冷言冷语对他。
他,只是太担心她了啊。
他不说还好,提起这事,凰冰心中就一股委屈涌上来。
对了,这个男人,打了她屁股,还把她弄晕了。
她的目光冷的仿佛能将空气冻结,厉眉一挑,嘴角无情地撇开。
“王以后莫要再这样平白无故伤人了。”
可不是吗,他的脾气什么时候这么差了,差到可以平白无故地发火?
没有预料之中的回答,得到的是更加刻意拉开的距离,看着她一点一点后退,想要逃离的意思,他心中隐形的怒火又挑了上来。
“不许躲着我!”
他抓过她,将她搂在怀里,紧紧桎梏起来。胸腔剧烈的抖动,不知是气得还是太激动了。
凰冰脸一沉,挣扎着想从他怀里挣脱出来,无奈那两只臂膀就像钳子一样夹着她,挣不开。
她眼睛轻轻闭上,敛去其中的色彩。无力的感觉袭上心头,明明忘了不是吗?他,这又是做什么呢。
“王请注意,两个男人,小民没有这样的嗜好。”
冥希辰背一抖,感觉全身血液都僵了一瞬。低头看看她的打扮,果然还是一副男子的样子。
默默的松开手,眼神几不可见抖动了几下。他没有那种嗜好,他只是对她……无奈的揉了揉眼角,她还不知道他早就识破了她的身份,所以才这样的吧。
像是决定了什么一般,他站起身来,抖了抖衣袍,脸上恢复一贯邪肆却冷漠的神情。
“你放心,本君还没有那种嗜好。”说着他斜了她一眼,目光中意有所指。“你占着本君的床这么久,还不准备下来吗?本君想出去走走,你这个贴身侍卫,不应该更从吗?”
他弹了弹袖袍,正色的说完,向外面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