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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玉树,皎月当空,夜色苍茫,村落里黑漆漆地,总是不时地传出几声狗吠声,或者是林子里的虫鸣,在寂静中显得嘹亮,然而这种嘹亮的声音并不动人,反而给人一种讨厌、反感的情绪。清风斗转,疾风刮来,乌云黯淡,皎月被遮,显得寂静且渗人,漆黑一片,双目难视。
谢家村里,朝着村头的泥泞小道里一路向前走四五百步,右转百二十步,只见一户盖着茅草的屋子豁然出现,四周没有阡陌,也没有邻舍,只是这一户人家孤零零地伫立在那里,显得孤单落寞。
遥遥及近,烛光闪烁,岌岌可危般,似亮似黯。
从这户人家的有着破洞的纸窗户上望见,一个穿着灰色、带有补丁的妇女坐在床边哭哭啼啼,但是声音极小,似乎是在极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她的旁边站着一个男子,男子长发沾满污垢,脸色忧郁,脸上如沟壑般深的皱纹此时愈来愈深,如同刚被带着尘沙的风刮过一般,沧桑而疲惫。
他们旁边的床上躺着一个小女孩,小女孩已经熟睡着了,脸上露出了一抹安详,多了几许舒适,她的小手牢牢抓着被子的一角,一头长发搭在了枕头的两边。突然,她一个翻身,面朝向了妇人和男子,二人也皆看向了女孩,都不由得发出了一声悠久哀转的叹息。
小女孩面目清秀,柳眉弯弯,鼻子点点,嘴巴甜甜,脸蛋圆圆,秀美可爱极了。
夜,愈来愈静了,愈来愈黑了,原本天上还点缀着几颗稀疏地星星,可是随着时间的飘逝,渐渐地失去了颜色,黯淡归隐而去了,渺无踪影。
天边渐渐地出现了白光,预兆着黎明即将到来,妇人便在炉灶旁边开始了做饭。在谢家村的上空,霞光慢射,满布天际,鸡鸣狗吠,人们都起了床,男女衣着好后去田间劳作。
今日这个男子没有去劳作,当日光上澈时,小女孩起了床,走出家门,到了院子看着男子,好奇地问道:“阿爹,今天你怎么没有去田里?”
男子坐在院子中,面前摆着一张木桌,桌子上坑坑洼洼,凹凸不平,他看了眼女孩,招了招手,示意她坐在凳子上,准备吃饭。
妇人几个来回端上来了几个秀色可餐的菜,女孩的胃口被勾了上来,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饭菜。她越来越觉得不可思议。
“阿娘,这么好的饭菜,今天是什么日子啊?”女孩有些不可思议地问道。
妇人停下,身体一伫,随即微微一颤,然后稳住,她僵硬地笑道:“玉英,你赶紧吃吧,吃吧......”
“唉......”,男子也是嘴上发出了一声叹息,“玉英,吃吧,爹娘不能给你什么福让你享,吃完这顿饭......这是你和阿爹阿娘吃的最后一顿饭了,吃完,爹送你离开。唉......”
谢玉英愣愣地看着自己的阿爹,她清秀的面目上显出不敢相信的惊愕,她的泪水布满了眼眶,在眼睛内直打转,但是还是被她强忍住了,她小心翼翼地问道:“阿爹,这是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送我离开,你要把我送到哪?”
“咱家收成不好你也知道,有上顿没下顿,再说了,咱们村里都孤立咱家,而且你也一天天长大了,村长家的儿子不知道糟蹋了多少个姑娘,再不把你送出去,你难道要爹娘眼睁睁的看着你被那个畜生给糟蹋吗?啊?”男子说着说着便有些不忿,气呼呼的样子。
“至于把你送到哪,阿爹已经想好了,就去江州的绿泊楼吧......听说那里的老板柳娘对待手下的人都挺好的......”男子说道。
谢玉英呜呜说道:“绿泊楼?阿爹啊,那不是青楼吗?阿爹,我不要做那种事情,我不要。”
男子看向谢玉英,安慰道:“玉英,绿泊楼可不是单纯的青楼,它里面不一定都是以出卖身体为生的妓女,你可以学习一门乐器或者手艺,成为里面的歌姬,每日只管坐在舞台上弹琴弄弦,摇扇倒茶,岂不逍遥自在,又何必跟着阿爹阿娘受罪呢?阿爹阿娘也舍不得你啊,可是如今乱世当道,何以为生!”
谢玉英心中思绪万千,不知所言,默默低头,不再言语,也无以言,亦不知所言。
......
......
饭后,太阳毒辣,焦灼四照,一股子热浪随着太阳的热度的蒸发而扑腾出来。
妇人抹着眼泪倚靠在草屋的门前,看着渐行渐远的男子和谢玉英,泪水愈来愈多,收拢不住。
男子带着谢玉英朝江州城走去......
土地干旱,绿叶遮阴,禽鸟休憩,虫声安寂,唯有清风解太阳炎炎炙热。
......
......
在一条大道上,道路两旁满是绿色的树木,阳光顺着树林阴翳处射了下来,稀稀疏疏不一,林子中传出阵阵鸟鸣兽吼,偶尔在空中飞着些嗡嗡作响的空中,绕的人心烦意乱,但却又无可奈何。行路便如品人生,就是如此,有时候,无可奈何。
“驾!”在一辆马车上,柳永穿着白色的衣服坐在马车里,手里拿着一张纸,车外的马夫坐在驾车的位置,挥着鞭子打在了马屁股上。
柳永看着手里的纸,眉头一皱,英宇中透露出一股子不凡之气,他念道:“《鹤冲天?黄金榜上》”。
“黄金榜上,偶失龙头望。明代暂遗贤,如何向?未遂风云便,争不恣狂荡?何须论得丧。才子词人,自是白衣卿相。烟花巷陌,依约丹青屏障。幸有意中人,堪寻访。且恁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饷。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车外的马夫听到柳永念的词,不禁感叹万分,脸上露出敬佩,接着专注精神,继续赶着马车。
“皇上啊皇上,竟然因为这首词而对我产生极大不满,竟然题下‘且去浅酌低唱,何要浮名?’这样的话。也罢,也罢。”柳永收好手中的纸,藏好思绪,然后伸出手揭开马车上的窗帘,看向外边。
一路上,翠色可人,蓝天白云,清风徐来,景色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