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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上班的时候,薛舜就接到了警察的电话,不得不请假去了一趟警局,被陆仲颜一路带进审讯室。
“你是韩念笙的男朋友对吧。”
“……对。”
“韩念笙出事的时候,你在哪里?”
这个问题太犀利,薛舜狭长的眸子眯了眯,语气有些散漫:“我在上班。”
“几天的时间,自己女朋友没有联系,你也不着急?”
“之前我们有些不愉快,所以我想给彼此一些空间,冷静一下。”
“出事之后呢?你大哥一直陪着她,据我所知你之前去医院,停留的时间并不长。”
“我还要工作。”
“可你大哥一直放下工作陪着她。”
陆仲颜紧盯着薛舜,眼神带着让人不舒服的审视意味。
他冷冷笑了一声,“他爱陪,就让他陪,我无所谓。”
陆仲颜点了点头,身子往前,打开一个文件夹把一些照片还有资料平铺开在两人之间的桌子上。
那是现场的照片,以及韩念笙的伤情检验报告。
现场照片血腥,薛舜低头看了一眼,目光落在了那份报告上。
刀伤,烫伤,以及……
他瞳孔里面有微光闪过,眉头蹙紧了,拳头无意识地攥住。
陆仲颜静坐在对面仔细看着他的表情。
他张了张嘴,声音有些哑:“没必要给我看这些,你有什么问题就问,我会配合。”
她目的已经达到,点了点头,“你说你跟韩念笙之间之前有矛盾,这矛盾跟你大哥有关系吗?”
他似乎是想了想,“有一点。”
“据我们所知,你是私生子,之前在外漂泊很久才回到迟家,吃了很多苦,而你大哥出生就是天之骄子,你有没有觉得不公平?”
“这跟案子有关吗?”
“有,还是没有。”
“……有。”
“现在,他又试图抢走你的女朋友。”
“……”
“你恨你大哥吗?”
薛舜低下头。
“你父亲抛弃了你,选择了原有的家庭,韩念笙也跟你大哥不清不楚,你是不是又有那种被抛弃的感觉?”
薛舜笑了一下,抬起头看着她,“没有,你什么都不知道,就不要乱说。”
陆仲颜早就习惯,也不生气,笑眯眯地又问:“你认识梁泽吗?”
“见过,不算认识。”
她往桌子上趴了趴,“为什么韩念笙出事之后,你会表现的如此冷漠?”
“我……”薛舜默了几秒,“事实上,我们出现感情危机很久,已经接近分手的状态了,只是没说破而已。”
“因为你大哥?”
“原因很多。”
“我的问题暂时完了,”陆仲颜把照片和报告收了起来,“今天我们审讯过韩念笙,已经把她行政拘留起来了,你要见她么?”
薛舜一愣,一下子坐正了身体,“你们拘留她?她是受害人!”
“她已经自己承认割了陈祖的手,有可能面临检察院的指控。”
“开什么玩笑?!”他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她受了那么重的伤,你们让她一个人呆在拘留所?!”
“她不是一个人呆着啊。”她语气轻松。
他一怔。
“你大哥跟为了跟她一起,打了我助理,现在也被关进去了。”
薛舜傻了眼。
“你要看看他们么?赶在他们被保释出去之前。”
……
拘留所里面地方不大,隔着很长的一段距离,陆仲颜跟秦慕坐在椅子上,看着不远处正朝着拘留室走去的薛舜。
陆仲颜问秦慕:“录音笔放好了吗?”
“嗯,放好了。”秦慕摸着脸,迟辰夫那一拳真是用了力气,打的脸都肿起来了,他郁闷地问:“陆警官,咱们现在为什么要这样折腾啊?结合监控,视频跟口供,完全可以给那三个人定罪了啊,为什么不赶紧抓到梁泽结案呢?”
“我在找梁泽的作案动机。”
“你觉得有人指使?哦我明白了,难怪你刚才问薛舜那些,你是在怀疑薛舜?”
“对,我怀疑过,他有理由这样做,按理说他应该是憎恨迟辰夫的,加上韩念笙在出事之前就住在迟辰夫的房子里面,感情纠葛也有可能是导火索,但是跟他谈过之后我确定不是他。”
“为什么?”
“他还喜欢韩念笙。”
“那你现在怀疑的是谁?”
陆仲颜有些不耐烦,“你问题怎么那么多。”
“这不是警司让我跟着你学习么……”秦慕有些委屈。
“这个案子太麻烦了,不适合你学习。”
“啊?这不麻烦啊,犯人都已经出来了不是?”
陆仲颜习惯性地在裤兜里面去摸烟,只摸到口香糖,皱着眉拨开一条放嘴里,“这案子里面,几个人全都没有坦白,包括韩念笙本人……我真讨厌这种麻烦的案子。”
“那我们现在怎么做?”
“回头听听薛舜见到迟辰夫跟韩念笙说了些什么,如果依然找不到线索的话,我会再跟韩念笙谈一次。”
“对了,”她想起什么,又问:“韩念笙那些资料都送过去了没有,检察院那边怎么说?”
“按照你的要求,今天下午就送了,陆警官,你这么着急,其实你也不想关着韩念笙吧。”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不该留在这种地方,等薛舜跟他们说完话,你就去告诉迟辰夫可以暂时保释出去的事情,让他给他律师打电话。”
“啊?”秦慕苦了脸,“你想他再打我一拳么?”
她扭头捏了一把他的脸,“没事,你皮厚。”
“……”
……
薛舜走过去,隔着铁杆,看到迟辰夫和韩念笙坐在里面的床上,对着他们扯出一个有些勉强的笑容来。
迟辰夫没理会他,倒是韩念笙走过去了。
“你怎么也来了?”她压低了声音,用迟辰夫听不到的音量问薛舜。
“警察叫我问话。”他的声音也很小,手穿过铁杆缝隙,刚想要拉住她的,脑子里面电光火石地回闪过方才看到的伤情报告,手终究无力地垂下去。
韩念笙抓了铁杆,靠近他,低声道:“我没事,你回去吧。”
他张了张嘴,没发出声音来,看着她的眼眸忧伤。
他不能陪着她,他早就清楚,他有时候甚至会想,还好他此刻不能陪着她,这个时候一直陪在她身边,洞悉所有一切,他觉得会窒息而死,她身上的那种绝望和黑暗,他看的最清楚,所以他根本无法像迟辰夫一样,坦然地留在她身边。
他的手抚上栏杆,摸着她的手背,呼唤她名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痛苦。
“念笙……”
“嗯?”
他顿了几秒,看着她,“我,就陪你走到这里了。”
她愣了一下,看着他的眼睛,很快会意,表情有些凄凉地笑了一下,点了点头。
“照顾好自己,别再受伤了……”他攥住她的手,声音艰涩。
喉咙疼,像是被哽住了,说话也变得很艰难,他低下头,眼眶有些酸。
她笑着点头,“薛舜,我们都不要回头,好么?”
他再抬头,表情已经是一贯的散漫。
“好,不回头。”
说完,他松开了她的手,转身离开了。
她扒着铁杆,目送他的背影离开,那背影消失很久,她依然保持着那个一动不动的姿势,看的眼睛都痛了。
身后隔了一段距离,迟辰夫坐在床上,背靠着墙壁,看着她。
他听不见他们在说什么,只看到薛舜一来,她就迎了上去。
她现在在他面前简直像是个死人,可是见到薛舜,她就活过来了……
他有些无奈地笑笑。
明明薛舜在出事之后根本就没有尽到一个男朋友的义务,没有留在她身边,没有照顾她,就连医院见面也是半夜就离开,这都不妨碍薛舜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可是他呢?
无论他做多少,她好像都看不到,她像是选择性失明了,根本就看不到他……他靠着墙壁的身体有些虚软无力,在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苏黎。
是了,他现在就如同当年的苏黎!
两年前,苏黎对他也是这样掏心掏肺的好,全世界背弃他,苏黎却没有离开他,而那时候的他,就跟现在的韩念笙一样,根本看不到。
他想,瞎了的不是他的眼睛,是他的心。
一报还一报,现在他也遇到这样一个人,才知道放弃有多么难,他才明白苏黎那时候说不出来的苦。
被铁杆隔着的房间里,两个人,一个这头一个那头,若有所思而又沉默。
……
陆仲颜跟秦慕把韩念笙跟薛舜的对话翻来覆去听了五遍,两个人都听的云里雾里的,一点儿线索也没找到,陆仲颜颓然放弃,看了看手表已经晚上五点多,安顿秦慕去跟迟辰夫说了保释的事情。
秦慕非常谨慎,先走过去,把迟辰夫的手机放在了牢房里的地面上,然后走远了一些,“迟总,我有个事儿跟你说。”
迟辰夫看到自己的手机,却坐在床上没有动。
“那个,其实,你们不必在这里过一整夜……”他的声音弱弱的。
迟辰夫终于有了些反应,看了一旁躺着的韩念笙一眼,起身快步走过来,拿起手机,看着秦慕,“什么意思?”
“你可以找个人过来保释你们出去,等这两天检察院的结果出来了,如果那边不起诉,这边也不会再找韩念笙的麻烦。”
“……”迟辰夫愣了愣,想起陆仲颜义正言辞说不能保释的模样,明白自己被人摆了一道。
秦慕马上就不打自招地道:“我们也是有苦衷的,那个陆警官,就凶巴巴的那个你知道吧?她吧,就是有点儿急着破这个案子,她本来还怀疑你呢,看你对韩念笙这么好,她这才排除你了,你看,你这半天也没白关,至少你给自己洗清嫌疑了是不是?哈哈……”
气氛尴尬冷场,秦慕自己傻笑一会儿,也知道这样糊弄不过去,抬头小心翼翼地看迟辰夫的脸色。
迟辰夫没理他,低头就打电话给Steven和律师。
律师办理保释手续等待的时候,Steven跑去找了一趟陆仲颜。
已经快七点了,陆仲颜在办公室收拾桌上的东西,看到Steven进来,愣了一下。
Steven开门见山道:“这个案子明明人证物证确凿,等抓到梁泽就可以结案了,你为什么要抓住不放?还怀疑迟?骗我们说韩念笙的情况无法保外就医?他喜欢韩念笙,绝对不会伤害她的。”
她撇撇嘴,直起腰来,“你明明知道这个案子没有这么简单。”
“是你把它搞复杂了。”
她动作停了一下。
“Steven,我曾经有过一个案子,是性侵,16岁的姑娘,被三个富二代轮了,那几个人都是市里权贵的孩子,他们也拍了视频,做了这样的事情,还很得意,我去抓人的时候,他们躲都没躲,他们跟我说,他们不怕,因为他们有很厉害的老爸老妈。”
Steven一怔,没想到她会说这个。
“我把人抓来了,检察院起诉之后,我不知道那三个人的父母通过什么关系,最后判决有期徒刑三年,缓刑两年,你知道缓刑两年是什么意思吗?只要两年他们不出乱子,就不用坐牢了。”
他皱了眉,“……后来呢?”
“几天之后,那个受害的姑娘自己买了河豚毒素假装成小姐,去了那三个富二代常去的夜总会,在他们的酒里面下毒,然后当夜就跳楼自杀了。”
Steven听的心口一窒。
“她只杀掉了一个人,另外两个摄入剂量很小,抢救过来了,而她自己,当晚就死了。”陆仲颜收好了东西,拿起自己的包,慢慢走到了Steven跟前,仰起脸看着他的眼睛,“判决下来的时候,我其实去看过受害人,那姑娘什么也没跟我说,看着我的眼神,就跟韩念笙在医院里面看着我的眼神一样。”
房间里面极度静,Steven觉得掌心在冒汗。
“你问我为什么明明可以结案的案子却不放手?”她笑了笑,“这个体系不值得人信任,并不是坏人就一定会得到相应的惩罚,而韩念笙,她这种为了逃生可以面不改色割掉死人手的人,以后还会做什么?”
陆仲颜说完就走了,Steven站在原地,只觉得彻骨的冷。
当晚,迟辰夫跟韩念笙住进了花城才买的房子。
门禁系统是指纹解锁的,迟辰夫带着韩念笙过去录指纹,她的样子仍然有些呆滞,他不得不抓着她的手,一遍一遍地按上去。
她静静地看着他捉着她的手,他的手指关节上有伤口,是今天白天砸审讯室的门弄的,还没来得及处理,血结了痂,看着有些恶心。
她的唇动了动,“你受伤了。”
他愣了一下,有些惊喜地转过脸来看她。
她终于肯好好跟他说话了,他心底被一种巨大的欣喜充盈着,攥着她的手,听见自己的声音是压抑不住的兴奋:“没事,小伤。”
她没再说话,视线只是径直地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掌心还有之前那次救她的时候被丝茅草割了留下的疤痕。
见她又安静下去,他有些失望,不过很快打起精神,带她进入房间。
房子已经被帮佣打扫过,什么都收拾妥当,他安顿她睡在卧室的床上,然后想起什么来,问她:“想吃什么?我去做饭。”
她在床上蜷缩成一团,摇了摇头。
“你一天没吃饭了,多少要吃一些,我去给你煮粥吧。”
说完,也不等她反应,就去了厨房。
他先简单地把自己手上的伤口处理了一下,在冰箱里找到帮佣买好的黑米红枣还有枸杞,用电饭煲煲粥。
等待的空档里,他坐在餐厅的椅子上,点了一支烟,心里那阵子难受和压抑的劲儿才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环视四周,看了看这个陌生的房子,这房子买的仓促而慌张,他就这么把韩念笙给藏起来了。
而他,他即便想像缩头乌龟一样也藏在这里却不行,他还有一大堆事情要处理,宋子涵跟迟智宇那边爆发只是时间的问题,还有刚刚从薛舜手里接过来的公司……
他很累,很想好好睡一睡,可这世界这么大,他找不到一个可以休息的地方。
而不言不语的韩念笙,让他觉得更累,更难过,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非要坚持着,把这个明明不爱他的女人留在身边,可是他却无法放弃。
他听见轻微的脚步声,转头看了一眼,发现韩念笙走出来了。
她身上就套了一件他的白衬衣,肥肥大大的,堪堪遮了腿根,一双藕段儿一样的白皙长腿上,他看到几处刀伤,然后再往下是她光裸的双脚踩在地板上。
他皱眉:“下床怎么不穿鞋子?”
她站在餐厅门口,没说话。
他叹口气,叼着烟走过去,一言不发地打横抱起她,折回来,把她放在餐厅的椅子上,还没来得起身,嘴里一空,烟被她顺手就给拿走了。
他抬头一看,她把那烟放进自己嘴里。
他一愣,看见被自己吸过的烟在她唇间,火星明灭,白色烟气袅袅地从她唇间逸出。
他的喉结滚了一下,低头扶了椅背靠近她,拿过那支烟,将自己的唇印上去,紧挨着她柔软而冰凉的唇,缓慢地厮磨。
为什么,明明吻着她,但却这样难过……
他睁开眼睛,对上她湿漉漉的,亮亮的眼眸。
她跟以前不一样,她不害怕,也不抗拒,更不沉迷,准确地说,她没有任何反应,就好像这具身体已经跟她没有关系。
“在拘留所,你跟薛舜说了什么?”
他终于还是问出来了。
他从前觉得薛舜是爱她的,可后来他不确定了,他知道她跟薛舜之间肯定是有问题的,但却不知道是什么问题,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他更怀疑了,而现在,薛舜就这样轻易地转身离开,叫他不得不多想。
他承认自己是有私心的,如果薛舜真的主动离开了她,那他就有机会了,就算她一时无法接受他,没有关系,他可以等,他可以名正言顺地守在她身边,哪怕用一生的时间去等待。
她咋了眨眼,没有回答,而视线又落在被他拿走的烟上面。
他看出她想抽烟,这简直就是尼古丁中毒,他叹了口气,把烟递给了她,转身去厨房盛饭。
她喝粥的时候,他就在对面看着,整个房子里面弥漫很奇怪的气氛,他们这种相处模式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她恢复,想要她变成以前的模样,他知道那需要时间,他在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不要着急。
不要逼她。
不要吓到她。
她没有什么食欲,喝了一碗就不再动了,他又把她抱回了床上去,转身想要去洗碗,被她揪住了衣角,他低头看见她正看着他。
“薛舜不要我了。”她突然说话,声音沙哑至极。
他愣住了,才意识到她在回答他方才的问题。
足足有二十多秒,他在发呆。
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他不知道,心底里其实是雀跃的,可是看到她难过的样子却又开心不起来。
他迟疑了一会儿,躺下去在她身边,拉住她的手。
“你还有我。”
他们都侧躺着,这样,视线平直地抵达对方眼底,他闻见她身上药的苦涩味道,觉得更加心疼,攥紧了她的手,贴在自己脸颊,她的手是冰凉的。
她说:“可你不是我的。”
“以后,我永远都是你的。”
她一瞬不瞬地看着他,说:“你在可怜我。”
“不是……”他着急起来。
从来没有那么急切地想要证明自己的真心,他发觉她就是不相信他,或者说,除了薛舜之外,她谁也不信。
他从来就不会什么甜言蜜语,不懂得怎么哄女人开心,平时那些商场上的伶牙俐齿全都没了,他表达不清楚自己,满腹的颓丧,问了句:“你什么时候才能相信我?”
那口气,居然有些委屈了。
“我……”她顿了顿,看着他充满期待的眼神,说:“我困了。”
因为药物的作用,她这几天特别嗜睡。
他有些无语了,摸了摸她的头发,“睡吧。”
她揪着他的衣角,问:“你会走吗?”
Steven说过,她这个阶段是很缺乏安全感的,最好不要让她感觉自己是孤独一人,这些,他都记在心里了,他靠过去一点,抱住了她,“我不走,我会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