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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或者，那并不是错觉。
拿着这张面具，月初有一个感觉。
仿佛只要自己一个念头，那么那些鬼魂就都要受制于自己，甚至是魂飞魄散。
心念一动，月初试着催使外面的鬼魂滚过来。
那些鬼，便真的滚了进来。
月初眼神一缩，这面具……
居然有这么强悍的作用？
这个鬼王，究竟想要做什么！
给她这么大的权利，不怕她跑，又或者做些别的什么吗？
虽然这些话没说，可月初用眼神都表达了出来。
鬼王苍白的大手，放在了月初的脑袋上，冰冷却让人格外的安心，“你是我的女儿。”
她不知道有父亲是什么样的感受。
却突然觉得，如果有父亲，那么就应该是这个样子的吧？
虽然鬼王的身上黑气森森，看起来也很冷很可怕，却意外地让她感觉到温暖。
有那么一瞬间的冲动，父亲二字就要脱口而出，可是……她还是忍住了。
想到美貌娘亲，月初有一瞬间纠结，她这要是认个爹回去什么的……算谁的啊！
先不说美貌娘亲收不收，就是她那素未谋面的亲爹，肯定不乐意。
心中纠结着，月初突然想到小初风。
唉……
难怪他被陌拂央骗了。
有一个强大的男人罩着当爹爹，其实是很不错的吧。
虽然，明知道他不是。
为了保险起见，月初还是继续问道，毕竟……这个鬼王她是绝对打不过的。
“我能到处走？”
“可以。”
“我能想做什么都不受束缚？”
“当然。”
“我能随时离开？”
“……嗯。”
最后这个要求，鬼王答应的貌似有些牵强。
声音虽然依旧冰冷，却给人一种他很委屈的错觉。
鬼王大人会委屈？
一定是她想太多。
“那我走了？”
漆黑的眼眸盯着月初眨也不眨，就在她以为鬼王会后悔的时候，从他的口中传来了一个字，“好。”
这么容易？
月初一步步的离开。
鬼王，则是背过身去，不再看她。
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月初非常愉快的溜走了。
而且她还发现，自从抱着这个面具之后，自己在冥城就可以行动自如了。
真是个好东西。
而且那些鬼魂都不敢靠近，似是极为畏惧。
唯一让月初有些别扭的是，那些鬼魂虽然不敢靠近，但是感受到她身上的气息之后，全都跪在地上尊上一句，公主殿下。
在她没有同意的情况下，依然成为了这座冥城的公主。
真是……
让她不知是喜还是忧。
鬼王，是一个说一不二的强者。
所以月初走着一路，都没有人阻拦。
她想离开，就随时可以离开。
就是……身后有一个尾巴。
因着面具的关系，月初没有感受到他身上的恶意。
一路跟着自己没有出手，几次三番欲言又止。
即将离开冥城之前，那个鬼影终于拦在了月初的面前。
这是那个给她找了男鬼跳舞的老鬼，此时无所顾忌的拦在了月初的面前，有些尴尬的搓搓手，“小公主，您可不可以在这里呆几天？”
“嗯？”
理智上，月初应该猜测是鬼王不想让自己离开。
可是想到那个冷冰冰却固执的鬼王，不知怎的，她不愿意去怀疑他。
虽然不熟悉，但是从心底认为，鬼王一定会是个好父亲。
虽然……
某鬼王亲眼看着他的鬼娃公主身死，也没有半点波澜。
“这是老奴自己的意思。”老鬼同样怕月初会误会鬼王，赶紧说明了来意。
“哦？”月初不知这听话的老鬼，为什么会这般说法。
“之前是鬼娃小公主，其实也不是鬼王亲生。”老鬼说着，本想给鬼王大人洗白点儿，却发现月初想要走的意图变得更强了……
好吧……
因着不是亲生的，可以先宠着再看她死什么的，的确很可怕。
不过，“小公主您大可不必有此担心。”
“怎么？”本来还不怎么担心的月初，现在突然就担心了。
老鬼却不管月初的顾忌，开始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鬼王大人，在成为鬼王的时候，便要忘却前尘，抛去往生，成为一个没有心的绝对强者。因着没有感情，所以鬼王的实力是最强的。”
“不过，我们鬼王有一个执念。”
“他似乎在死之前，有过一个女儿。”
“在鬼娃小公主之前，鬼王大人认了很多个女儿。”
“当然，就和你所见到的一样。”
“魂飞魄散。”
“每次消失一个女儿，鬼王大人都会找一个新的女儿。”
“鬼王大人需要女儿，却不代表某个存在，一定是他的女儿。”
“……您听懂了吗？”说着，老鬼觉得自己说的有些乱，月初却明白了。
鬼王，需要一个女儿来承受他的执念。
所以他会对他当时的那个女儿很好。
本来觉得鬼王很薄凉残忍的月初，在这一刻忽然又觉得，其实他真的是一个好父亲。
因为想要当一个父亲，所以去抢个女儿来宠爱。
然而……
一个没有感情的鬼王，又不知如何去真正的疼爱一个女儿，只有执念。
他觉得，自己应该有个女儿。
想着，月初觉得自己都乱了，看着同样错乱的老鬼，轻笑着问道，“所以说，我会死是吗？”
“不，您是不同的。”这回，老鬼又尊称了您字。
“为何？”托着自己的下巴，月初一边和老鬼闲聊，一边想到了鬼王。也许……在自己离开之后，他又会找一个女儿来宠吧。
想到这里，不知怎的，有些不开心。
“鬼王大人给了你，鬼王令！”
“可号令除却鬼王大人的整个冥城。”
“身前可受冥城庇护，死后可继承冥城。”
老鬼说着，一脸鬼气森森的盯着月初。
月初拿着面具的手一抖，这东西还有那么强的效果呢？
人死灯灭，有了它在手就等于是拥有了两条命，以及整座冥城做后盾。
鬼王不就是告诉她能够不怕鬼，可以任意行走吗。
突然感觉手里面的东西有些烫手，可自己要离开又必须拿着它……
不过显然，眼前的老鬼不会让自己轻易的拿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