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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渊扯了棉布巾,却忘了还横在他与龙誉之间的棉被,因着他这么一扯棉布巾,带着棉被也跟着往上挪了挪,方才还能看见的龙誉的春光,此刻倒被他自己弄得完全被棉被遮住了。
而且,好歹不歹的,龙誉很不合时宜很煞风景地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烛渊觉得,他这个不走寻常路的小野猫阿妹不管再做什么事他都不能再当回事,否则就自己玩死自己,还是欲求不满而死,于是,烛渊本还扬着笑意的脸又刷刷地黑了,抓住盖在龙誉身上的棉被一脚,往自己身上一裹,翻下身,径自睡了,将龙誉晾在了一旁。
龙誉又打了一个喷嚏,烛渊只当充耳不闻。
然,方才还无比奔放的龙誉没有再扑到烛渊身上,而是慢慢坐起了身,见着烛渊是背对着他,也不觉得有何羞赧,而是将手放在床面上摸摸找找着什么东西。
就在烛渊身体里的滚烫慢慢褪下之时,一块布巾搭到了他的脸上,继而是龙誉的手隔着布巾轻轻揉搓着他的后脑,伴随着她难得软软柔柔还有些心疼抱怨的声音响起,“阿哥,不是说了湿着头发不好吗,你怎么不记着呢?”
仿佛平静的湖面被扔入一块石子,荡开层层涟漪,将息未息的火光在他沉沉墨色的眼眸里跳了跳。
忽然,烛渊只觉背部一阵冷意袭来,继而便是一片温热的柔软紧紧贴到了他的背上,只听龙誉嘻嘻笑道:“嗯,少一晚上没擦没什么的!”
“阿哥的身子怎么这么冷呢?”龙誉从烛渊背后搂紧他,也将脸贴在他的背上,好似没有察觉到烛渊的身体反应一般,心疼地喃喃道,“这棉被又厚又暖和,阿哥的身子怎么还这么冷呢?”
龙誉喃喃着,手环在烛渊腰上将他搂得更紧,因为头埋在棉被里使得她的声音听起来好似闷得心伤,“阿哥不要怕冷,以后我来帮阿哥暖。”
烛渊心中涟漪化作骇浪,汹涌而来,使得心尖震颤不已,眸中浅淡的火光化作不知名的暖意,冰凉微颤的手覆上了龙誉环在他腰上的手,慢慢转过身,平躺在床上。
“阿哥,我帮你暖身子呢,你可不能推开我。”龙誉将脸贴在烛渊胸膛上,得逞般耍赖道,双手紧紧搂着烛渊的手臂,说着,又是打了一个酒嗝。
烛渊被龙誉折腾得怕了,就这么静静躺着,不言一语,只抬起了微微僵硬的手,轻轻放到了龙誉倾泻了满肩如绸缎般柔滑的长发上。
一天酒意上脑仍然未消的龙誉此刻只想把烛渊冰凉的身体捂暖,将滚烫的脸颊紧紧贴在烛渊冰凉的胸膛上,开始语无伦次的自言自语,“阿哥,刚刚你是不是问我为什么突然不怕和你干那种事了?这是个挺严肃的问题呢。”
龙誉醉醺醺地说着,发觉鼻子有些痒痒,便将鼻子在烛渊胸膛上来回搓,搓得烛渊的身体绷紧得更厉害,龙誉搓得舒服了,再继续道,“经过我好几日的深思,还有昨晚与曳苍小媳妇的商讨,我们就达成共识,都觉得这事儿,嗝,迟早要经历的,早晚而已,早死早超生。”
“……”烛渊的脸黑了黑,这种天经地义的男女之事,居然能叫早死早超生?他这有趣的阿妹,果然可爱得紧。
“还有,我此等江湖儿女,那种什么名节的东西,一向看得开开的!就算在成亲之前把那那那事给办了,我也看得开开的。”龙誉说到激动处,突然坐起了身,啪啪地拍着烛渊的胸膛,酡红着脸绷着脸装出一副严肃的模样,胸一挺,赳赳道,“所以,嗝,我决定试试!”
一向不走寻常路的龙誉此刻将长发全部撩到身前,挡在自己身前,也挡住烛渊灼灼的目光,哼了一声,而后伸手一指烛渊的心口,用宣布的口吻道,“虽然我不在乎名节那种乱七八糟的东西,可我这辈子就只吃定阿哥了,嗯,现在只算是提前洞房而已!”
烛渊浅笑听着龙誉的大声宣布,正欲开口,却被龙誉软软的唇瓣堵住了嘴,而龙誉似乎特别喜欢烛渊的下唇,总是一碰到就又咬又啃,待她啃够了,才叼着烛渊的下唇笑得眉眼弯弯道:“阿哥,我喜欢你薄薄凉凉的唇,所以,我不想阿哥有任何不舒坦。”
“嗯?”烛渊灼灼目光,可一向连杀人都毫不心软的他却不想强迫她做任何她不喜欢的事情,自制力仍在,温柔道,“阿妹若是不想,我不会强迫阿妹的。”
“可阿哥不是会废吗?”
烛渊顿时贱心又起,满不在乎地浅笑道:“废又如何,我这都能当阿妹阿爹的年纪了,就算不废,我也没人可采了不是么?”
“不行!”龙誉又坐直身,一脸的愤愤不同意,瞪着烛渊,“所有人都说,这是关系着我们女人一辈子幸福的事,我怎么能让阿哥毁了我的幸福!”
烛渊眉毛一抖,“阿妹不怕了么?”
“我龙誉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怎么会怕这种小事!?”龙誉又换了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样,抽出一只手啪啪地拍了几下自己的胸脯,信誓旦旦道,“我已经做好准备来的!今夜,我一定要把阿哥采了!”
烛渊立刻俯身堵住了她的嘴,惩罚似的重重咬了一口她的下唇,听得她“嘶”地倒吸一口凉气,才满意地松口,有些阴森森地笑道:“阿妹,话要三思而言,也要看看究竟是谁采了谁。”
“不行!必须我采阿哥!”龙誉不服气地大吼一声,震得烛渊耳膜都有些嗡嗡响,于是噙着不怀好意地笑,将两人的位置又换了过来,笑吟吟道,“好,阿妹,你采。”
于是龙誉昂起下巴得意地哼了一声,将棉被全部裹到了自己身上,坐到了一旁,烛渊顿时觉得浑身冷,很郁结道:“阿妹,你这是要冻死我的前奏么?”
龙誉只脸不红心不跳专心致志地盯着某处,一本正经道:“我必须先好好观察,才能采得顺利。”
就在烛渊郁结得不能再郁结时,龙誉将门两侧的火把弄息后又蹬蹬蹬准确无误地跳回了床上,将身上的棉被打开,连人带棉被一起盖到了烛渊身上。
殿内一片黑,唯闻呼吸声。
“阿妹,你是要冻死我才满意么?”烛渊已经挫败得不能再挫败了,算了,为了自身幸福,以后还是少碰这只小野猫。
这么涨涨褪褪的,简直就是非人的折磨,能忍,但会废。
“接下来要怎么呢?”龙誉却像没有听到烛渊的话一般,兀自喃喃,“我瞧见的和蝉小妹看到的不一样,究竟怎么弄?”
“……”烛渊无力,轻轻搂住了龙誉,邪邪一笑,“阿妹不会采便不要逞能,我教你如何?只不过这黑灯瞎火的,只怕阿妹不好学。”
“阿哥会?”龙誉在黑暗中拧眉,“阿哥采过?还是被采过?”
“……”
“要是阿哥采过别人或者被别人采过,我就不采阿哥了!”龙誉突然屈膝撞向烛渊的要害部位,烛渊偏身躲过,含笑堵住了龙誉的嘴。
“阿妹,莫乱动,不然你这辈子的幸福可没保障了。”烛渊邪肆浅笑。
“我不要这种不干净的保障!”龙誉挣扎,这与她的初衷不相符!凶狠道,“阿哥你有爱干净的毛病!我也有爱干净的毛病!我不要别人碰过的阿哥!”
明明是她自己扑来的,现在却又闹着要走,头昏沉沉的,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真的无耻,可是心好闷……
也是,他比她年长那么多,漫长的三十八年,他的生命没有她的存在,在没有她存在的三十八年里,她如何要求他曾经没有过女人,可是,即便如此,她还是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谁知烛渊非但没有生气,而是深情绵长地吻上了她的唇,最后,将脸埋在她的颈窝,淡淡吐气,“我的小野猫,天下间,除了你,再没人会在乎这个问题,如此,你明白了么?”
龙誉心一紧,更疼了,紧紧搂住了烛渊。
然后,龙誉又恢复方才那种鸡飞狗跳的精神气,郑重其事道:“还有一件要紧事,听说这种事,第一回都会很疼很疼,阿哥,这到底是男人疼还是女人疼啊?那就这么着吧,不管你疼还是我疼,咱们都慢点,怎么样?”
“……”烛渊内心好挫败。
接下来。
龙誉只有一个感觉,疼,比她肩上被打穿了一个血口子还疼。
烛渊几乎也只有一个感觉,也是疼,之前他说的废了,至少还有个“全尸”,这简直险些没落得个被“分尸”的后果,他真觉得自己要断了。
以致到了最后,两人都十分地郁结,阴影重重,龙誉还特意睡到了床的最里面,和烛渊中间隔了还能容两三个人睡下的空间,烛渊本想揽过龙誉的肩,抚慰抚慰她,谁知他一捞手,身边空空如也,知道龙誉是怕了,躲到了最里侧,便收回了手,温和道:“阿妹,累了便睡吧。”
谁知过了一会儿,龙誉又贴到了烛渊身上,而后猛地坐起身,惊喜道:“阿哥,你的再因他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颤身子,绷紧,”啊“的轻呼出声,柔绵绵的声音立刻连着双唇一起被烛渊含在嘴里,唯剩下睁圆着双眼发出的呜呜声。
烛渊得逞地笑了,小家伙,到底是谁采谁呢?
于是,这是个极其不风雅美丽的夜晚,龙誉的吼声像杀猪,酒意全消,频频喊停,可这劈出去的枪岂有半路收回的道理?于是折腾了不知多久两人才解放,烛渊压根没体会到女人似水的感受,龙誉也压根没体会到所有人所说的欲死欲仙的感受。
身子在发暖!”
“嘶——”龙誉这么一惊一乍的动作牵动她身下的痛处,眉心紧拧,倒吸一口凉气。
“疼就不要乱动了。”烛渊的心暖意融融,在黑暗中拉过龙誉的手,让她在自己怀里躺下,轻轻抚摸着她的长发,柔声道,“阿妹不想,我就不会再动阿妹,这样睡着暖和些,不用躲的。”
龙誉将脑袋往上蹭了蹭,蹭到烛渊的颈窝里,呼吸着他身上带着温暖的气息,搂着他的脖子开心道:“原来这样能让阿哥的身子暖和,那以后我多这样帮阿哥捂捂!”
烛渊没有说话,嘴角却笑意悠扬。
“这点疼算什么,我要阿哥好好的,嘶——”龙誉说话易激动,此刻激动便觉下身疼,却是咬牙笃定道,“我就不信谁都说欲死欲仙,到我这儿就疼得死去活来!”
“……”
“还有,我知道诀窍了,下次换我在上面试试!”龙誉一巴掌拍上了烛渊的大腿。
“……”
龙誉叨叨着沉沉睡了过去,烛渊替她盖好棉被,却是睁眼一夜无眠。
他没有告诉她,他一向寒凉的身子之所以变暖,是因为眠蛊,因为他们的交合,使得他们体内的眠蛊振奋,蛊王的力量,完全觉醒。
如此,他能更好的进行他的报复计划了。
雪夜寒凉,即便没有炭火,依旧有让人变得暖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