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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他们还是心存希望,他们永远心存希望,只要头颅没有从他们身上掉落,他们就不会放弃希望。
不过,现在的他们谈希望,纯粹只是他们太过于乐观。他们唯一能指望的是石头。可是石头那个家伙,他们连他的踪影都见不到,怎么可能来救他们。
“不知道石头现在在哪里。”猩猩老哥说。
他们一直三个在一起,猩猩老哥和小雪好不容易相聚,三剑客却缺了一,从相聚那一刻,他们就想起了石头,只是都忍住了,等待对方先开口。
猩猩老哥开了口,小雪却没有接上话,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猩猩老哥,最希望跟他谈的就是石头,但此刻一想到石头,她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的喉咙哽咽了,她甚至觉得,如今落到这样的处境,就是因为石头。如果他出现,如果她知道他在哪里,能够找到他,她一定会狠狠地打他一顿,绝不心慈手软,打到他求救为止。只要他求救,她就更不停止,她要让他知道,不辞而别是多大的过错。
然而,无论她多么想打他,此生可能永远没有办法相见了吧。小雪此刻,这样的心情占据心头,她没想到的是,因为没有再没有机会打到石头的想法,比她就要死了,旅途就要终止了,更让她感到难受。
不过,希望归希望,现实是却是他们只有等死。他们索性也不多说话不多伤感了。牢狱还算有点人性,猩猩老哥已经吃了两三天馊米饭了,但这一餐,不仅米饭是新鲜的,还有一大只卤鸡。倒不是小雪这个大美女,受到了特殊招待。而是因为他们明天就要死了,今晚让他们饱食一餐,免得成了饿死鬼,找牢狱的看守人员麻烦。有时候,所谓的迷信,反而是好事情,小雪他们要不是因为监狱看守们相信鬼神之说,恐怕真的要成为饿死鬼。
人生庆幸的是,不管你今天多么难受,今天总会过去。人生不幸的是,不管你多么厌恶惧怕明天,明天还是要过来。
“所以,我们今天要被处死了。”猩猩老哥说。
“传言是这样,昨晚的好饭好菜也做了证明。”小雪说。
“小雪你害不害怕?”猩猩老哥问。
“与其说害怕,不如说不甘。世界上还有很多的路,我没有走过;人生还有很多的事情,我没有体验。其实我也想过,那一天停下脚步了,生一个胖乎乎的儿子,然后再生一个胖乎乎的女儿。可是现在,我不会有机会了。”小雪说。
猩猩老哥没有回答,他突然跳了起来,往监狱大门撞过去。监狱大门纹丝不动,他又撞向了墙壁。他一次又一次,拼尽全力,用他的胸膛,用他的脑袋想要撞开这个牢笼,可是没有用,这是专门为死刑犯设计的牢房,就算他们手脚没有被绑住,就算他们可以用上他们的拳头,都没有用,更何况他们现在被限制了自由,只有脑袋可以利用。
小雪没有制止猩猩老哥,她知道猩猩老哥是想琪琪了。她不该制止他,对心爱的人或者说心爱的猩猩怀念,旁人是制止不了的。
小雪突然后悔了起来,她只顾想着自己,她没有想到,最难受的,其实是猩猩老哥。对小雪来说,她没有牵挂,虽然她很希望见到石头,希望狠狠地打他一顿,虽然这种想法强烈得占据她整个心头。但这和猩猩老哥对琪琪的牵挂相比,根本就不是事。现在的猩猩老哥跟以前不同,他有了恋人,有了绝不能独自去死的羁绊。
狱卒们早见惯了这样的事情,虽然整个监狱蹦蹦作响,但他们并不过来制止。反正犯人很快会精疲力尽而停止。而两三个时辰之后,无论多么强壮的身躯,上了刑场,还是要身首异处。
然而,这次狱卒们错了。一个时辰过去了,猩猩老哥还是没有停止。
他们突然慌张了起来,因为监狱的墙壁,在猩猩老哥长达两个时辰的撞击下,不断地有灰尘喷出。墙体已经受到了损伤,但猩猩老哥的撞击却没有停止。虽然从来没有见识过,但他们相信,持续下去,墙壁一定会倒塌。
其实猩猩老哥并没有发疯,他只是相信自己,相信持续的力量。他觉得与其坐着等死,不如不留余力地去努力。虽然成功的机会渺茫,但说不定一不小心成功了呢。
“小雪,快看,墙壁出现了裂缝。”猩猩老哥说。
小雪正沉浸在自己的思想之中,抬起头果然看到了裂缝。她立马站了起来,加入撞墙行列。
狱卒们慌张了起来,没想到现在不知所措的是他们,而不是在监狱里的犯人。
虽然猩猩老哥撞击的墙,还是通向监狱,但狱卒们知道,凭他们那点三脚猫功夫,根本不是这两个被绑了手脚的死刑犯的对手。可是,情急之下,一时他们却找不到能够对付死刑犯的人。
狱卒们觉得大祸临头,各自都有了想法。
“我去报告看所长。”
“我去找捕快们。”
“我去找人来帮忙。”
……
一时之间,整个监狱十几个狱卒,逃之夭夭。其实他们功夫虽然不行,但团结合作,要对付两个手脚都被锁住的高手,倒也不是难事。偏偏他们多数胆小怕事,一有异常,就像老鼠受了惊吓,一溜烟全部逃跑了。也难怪他们,他们本来就是跟黄正强一伙一样,通过行贿,谋得这个职位,他们的目的是利用特权赚钱,而不是为了什么人生理想。有利可图他们还可能奋勇向前,现在面对的是生命危险,他们不逃跑才是怪事。
他们的逃跑,给了猩猩老哥和小雪便利。猩猩老哥选择撞击通向监狱的墙,而没有撞击外墙,因为他知道外墙肯定远比内墙要坚固,他没有足够的时间去对付那不大可能倒塌的外墙,押送的人一过来,他就再也没有机会。虽然狱卒们都是胆小怕事的无能之辈,但押送死刑犯的人,却肯定是高手。因为押送就要赴死的犯人,不仅无利可图,还要冒非常大的生命危险,路上可能死刑犯反抗,也可能遭遇死刑犯的同伙攻击。所以,这个岗位,只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能够担当,也只有真正有本事的人才愿意去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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