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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就愣了,张骏这是要给我报仇么?但一个大男人打女人不太好吧。
“让她道歉就好了,我没事。”我说。
张骏给我一个没出息的眼神,有些生气地说,“你他妈脸都被打肿了还没事儿?”
但是周围这么多人看着,不好闹出事儿来,可我要是驳了张骏的面子,多丢人啊,我只好说上前警告那女的,“道个歉,什么事儿都没有。”
那女的看着我,眼神里闪过一丝怯弱,张骏松开她下巴,站在我身侧看着周围的人,吼了一句,“看什么看?都滚开!”
他手下的小弟跟着把人哄散了,见那女的没吭声,张骏戳了她肩膀一下,她颤了颤,站稳了,低着头,张骏说,“你他妈哑巴了是不?不知道说话?真要给你点厉害尝尝?”
那女的这才知道我们她惹不起,哆哆嗦嗦地看着我说了句对不起。
张骏怒目一转,等着旁边的几个女的说,“你们呢?也他妈哑巴了?”
“对不起。”
“对、对不起。”
一个个道完歉,张骏才让她们滚蛋。
人刚走,张骏便叫手下人去问问哪来的小太妹,警告她们别没事儿找事儿,不然以后见一次打一次,管她是不是女人。
我知道张骏这样做是怕那些女的找我麻烦,所以替我清理了后果。
“谢谢。”我悻悻地说,但是,心里觉得很温暖,张骏就像个大哥哥一样照顾我。
张骏拽着我胳膊往前走,冷冽地一句,“谢个屁,这点人都摆不平,以后别说认识我。”
出了滑冰场,张骏叫小弟买了瓶冰水给我敷脸,我说冷,他就哼哼我活该,我只好闭嘴不说话。
一直玩到下午三点多,我才准备回家去,张骏送我去车站之前,我让他陪我去我农贸市场买了一瓶除草剂。
我看着那瓶除草剂发呆,脑海中浮现张秀春那一日的表情,总感觉有些不对劲。
张骏问我,“你没事儿买这玩意儿干啥?要自杀啊!”
“当然不是,我后妈说家里农忙要用,让我买一瓶回去。”我说。
这时买东西的大叔找零钱给我,“小姑娘,这东西可不能乱用,什么自杀不自杀的,你知道这除草剂的威力有多大吗?”
“多大?喝一口能死人吗?”
大叔冷笑,把钱递给我说,“喝一口能不能死不一定,但是让你痛不欲生巴不得去死那是一定的。这玩意儿,毒死人的功效非常厉害,要是死不了,它就破坏人的所有器官,活也或不了几天!”
讲真,大叔的话把我吓到了,我拿了东西赶紧走人,心里却一直砰砰砰跳不停。张骏危言耸听说,“吓到了?人家说的可是真的,小时候我隔壁邻居阿姨,因为老公出轨了,一时想不开,就喝农药自杀,就喝了一口,一命呜呼了。哎,还有啊,我有个小学同学,小时候老是尿裤子被同学嘲笑,他自尊心强,受不了,就回家喝了口农药,但是因为太难喝了,给吐了一半出来,结果被送进医院抢救,醒过来也没多大用处,器官都衰竭了,抱着他爸爸的腿说自己不想死,我跟你说,你——————”
我忽然顿住脚步,郑重其事地看着张骏说,“骏哥,是不是只要沾染一点,就要死?”
张骏木呆呆地看着我,“干嘛,你、你不会真要自杀吧?”
“不是啊,这玩意儿是要稀释的,你懂不?放在水里,按照一定的比例兑好,然后用喷雾洒。”
“这个我知道。也就是说,按照一定比例稀释了,人服用了,就不会死?但是会中毒对吧?”
“嗯。你脑子比我聪明,怎么还问我这个?”张骏斜睨我一眼,“你想干嘛?”
“骏哥,我跟你说件事儿。”我抱紧了怀里的农药说。
——————
回到家时,天色渐晚,农村里一到过年过节异常热闹,走亲戚的吆喝着在堤坝里打麻将,放鞭炮什么的,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往年我家也是这样,我爸还没死的时候,亲戚们逢年过节都要来我家做客,相比往年,门庭冷落的凄凉叫我明白什么叫人走茶凉。
我踩着田埂从小路穿过竹林回家,实在不想去感受别人家的热闹和欢笑。自从我爸走了后,那些东西,就不再属于我了。
回到家里,冷锅冷灶等着我,这让我特别想念和林阳在一起的日子,明明才分开不久,却已经开始思念。
我把农药放在农具堆里,一个人坐在客厅里看电视,往常还有猪圈里猪嚎叫的声音和笼子里的鸡叫,但现在,安安静静的,一个人的孤独和寂寞尤为凄凉。
还好有林阳的短信和电话,不在一起的时候,我们一天到晚打电话,吃饭打,睡觉打,起床打,好似永远有说不完的话,我们不厌其烦地从早上吃了什么开始到晚上做什么梦都意义告诉对方,也终于明白为什么恋爱中的人对彼此有那么多话说,哪怕只是吃喝拉撒的废话,我们也不厌其烦,甚至欢天喜地。
他那两天似乎在走亲戚,我问了一句什么亲戚,他支支吾吾撇开了话,我便知道他不想说。说起来我是个识趣的人,别人不愿意提起的事儿,我不会多嘴半分,不知道这习惯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对于林阳。
他问我家里的情况,我撒谎说一切都好,和继母和平相处,没有实话说一个人的孤独和凄凉。纵然再亲密的关系,某些时候我还是自尊又倔强的,我不想让他看到我的软弱。
兴许,我的错误,从那一刻便开始了。
不管是多大年纪的男人,总是喜欢示弱的女人,这样方能彰显男人应该有的胸怀和气度,将自己的女人好好保护,并且得到成就感。
只可惜,后来的很多年,我都未曾学会示弱。
张秀春回来的那天,是正月十二,因着要准备土豆开学的事儿,她从娘家回来,瘦了一圈,脸都有些凹进去了,我们对彼此视若无睹,吃饭睡觉各做各的事儿,中间她唯一跟我说的一句话便是问我,除草剂买了么。
我说买了,放在哪里哪里了。
她点了点头,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若有所思,我紧握着兜里的电话,不知道自己那些算计是否多余了。但过往的一切告诉我,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切如何发展,全看她的选择。
张秀春出事那天,是正月十五,头天晚上她告诉我,她娘家人要来家里做客,她说我爸死了,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不管以前有什么误会,都一笔勾销,往后好好相处,相互扶持。当时我就纳闷儿了,这是想通透了,还是憋着大招整我呢?我不动声色地说好。
但第二天一早,她就出事儿了。她妈和她哥哥嫂嫂来的时候,她还没起来,三个人客套地跟我招呼,好不亲昵的样子,拉着我的手拉家常,还说专门从家里给我带了土鸡蛋来,我煮好了带去学校吃巴拉巴拉的,土豆缩在他外婆怀里悻悻地看我,大约是害怕吧,我只要一看他,他就躲开目光。
没说几句,张秀春她嫂嫂大惊失色地从房间里冲出来,大喊一声说,“妈!绣春儿不对劲啊!”
然后一家人往屋子里冲,张秀春倒在床上,面色惨白,嘴唇干枯了起皮,看起来特别瘆人,拉开窗帘后,阳光打在她惨白的脸上,像是镀了一层白粉,跟僵尸似的,胸前湿哒哒的,散发着一股难闻的药味,地上也溅满了。
他们三人扑在床上大喊张秀春的名字,但是床上的人没什么反应,干涸的嘴唇轻启,呻吟着,张秀春她哥立即把人从床上搬起来背在背上,说是要送医院,三个人七手八脚地忙着,结果这一动,弄倒了床脚的瓶子。
她嫂嫂嘟哝了句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眼泪立马飚了出来,哭喊道,“你怎么这么想不开呢!喝啥子农药嘛!你死了土豆儿咋整啊!”不知道谁推了土豆一把,土豆扑上去哭喊妈妈,妈妈,撕心裂肺的,眼泪啪啪掉。
张秀春奄奄一息地趴在他哥哥背上,有气无力地说,“杨小唯,我再不对,我还是你长辈,你咋个能灌我农药呢——————”
张秀春她妈忽然转过身盯着我,一双苍老的爬满皱纹的眼睛怒瞪我,一开口臭烘烘的口水喷出来,骂我道,“你个小娼妇啊!你的心咋个这么歹毒啊!她在不对还是后妈啊,你个小娼妇要下药毒死她!”
那老巫婆一边说一边打我,手掌重重地落在我背上,但她顾不上打我,跟着张秀春她哥哥嫂嫂一起出门,我心想这一出戏到这里也算是精彩了,后续怎么能少了我?我跟着出门,只听见张秀春她妈一路上哭喊嚎叫,说我心肠歹毒给张秀春下农药,她嗓门儿特别大,随便喊喊,多的是邻居围观,加上四处走亲戚的,家家户户热闹得很,没过一会儿,就聚集了很多人。
他们一家人有备而来,台词都准备好了,把我说得恶毒不堪,有好心的邻居要上前帮忙,开面包车送去镇上的医院,但是张秀春他哥哥不肯,非要送去他们家那边的医院,说是熟人在,放心点。
我这才懂了,原来,计划这么完满。
我再也不能忍,既然你想撕逼,你不想让我好过,你要同归于尽,那我就成全你好了,你要在十里八乡邻居面前丢脸,我送你一程。
“站住!”我喝住张秀春的哥哥,快步走上前冷声说,“要送医院就送镇上去!这边近得多,为什么一定要去你们那边?”
张秀春他哥哥不理我,想把张秀春往面包车上塞,我一把抓住张秀春的胳膊扯住不放,“要么去镇上的医院,要么哪儿都别去!”
“你妈卖批的小娼妇,你心咋个这么黑哦!人都要死了,你还在这儿推三阻四,今天我妹妹要是少一根头发,老子弄死你!”她哥哥吼我,粗壮的时手臂怼我一下,怼到我肋骨上,特别疼,凶狠的眼睛盯着我,“再不让开老子扇死你狗日的!”
张秀春他妈也冲上来抓我,反手要扇我巴掌,被我抓住手,扭了一圈,然后老骨头响了下,紧接着,我把她给扔了出去,她没站稳,但不至于倒下,可她眼神一闪,直接跌坐在地上,哎哟一声,倒在地上滚来滚去,说我打了她,要负责,她要去城里的大医院拍CT,要我赔钱,她一把年纪还被我打。
“你少装了,我甩你是真的,可是你自己故意倒下去的!”我指着她说,“你最好是一直躺在地上别动!”
张秀春的嫂嫂见情况不妙,抄起地上一根棍子来抽我,我抓住棍子拽了两下,然后往前一拉,她人跌上来,我赶紧躲开,结果她就跌到面包车上。
“你们左邻右舍的都看看啊,杨建国这狗日的女儿要杀人啦!给我女儿灌农药,要杀了她!现在又打我老太婆,不让我女儿去医院!老天爷啊,你快点劈死她狗日的喂!”老太婆哭天抢地,中间还不忘给他儿子递眼神,她儿子授意来抽我,把我摔在地上,亏得邻居把我扶起来,我感觉硬碰硬是不行了,这一家子都是不要脸的货色,且早就准备好了计策收拾我,我只能把计划提前了!
他们一边把张秀春往车子里塞,一边骂我说要我坐牢,要把我关起来,我拼了命上前拽住张秀春的手,瞪着她哥说,“你敢动手打我一下试试!看看到底谁坐牢!”他哥毫不手软,一巴掌打下来,我半边脸都麻了,我忍着,为了最后的胜利,这点血我放,我一定放!
我斜眼看着他哥哥,咬牙切齿地说,“这一巴掌,我先给你记着!现在不用送去医院,她死不了!!”
人群里有人说我不懂事,不管怎样,事关人命,应该先送去治疗,我冷笑,看着张秀春说,“不用怕,她根本死不掉!”
“你——————你怎么这么心狠,杨小唯,不管你在恨我,我还是你妈。”张秀春呻吟道,那样子,楚楚可怜。
“我呸!”我恨恨地看着她说,“农药明明是你让我去买的,也是你自己喝的,为什么要栽赃给我?”
“你乱说,我什么时候让你去买过农药?我跟你话都没说,怎么会让你去买东西?”张秀春有气无力地说,顺便挤出两行泪水,眯着眼睛,额头上全是汗水。
“我看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冷笑,掏出那瓶除草剂丢在她脚下,然后打开手机录音机,把先前存下来的录音放出来,开了最大声,手机里的人说,“除草剂买回来了吗?——-买了,放在柜子里头了。”
没错,这声音就是那天我和张秀春的对话。
大家听完录音,脸上都是笑,只有张秀春一家人脸色难看,惊慌地看着我。
我合上手机放包里,冷笑道,“你还想怎么诬陷我?因为你偷情被周婶抓到,所以你报复我?报复我通知周婶?还是你不想把我爸的安家费分我?所以陷害我买农药毒死你?”
张秀春哆嗦地看着我,她气疯了,没想到我留了一手,“你——————”
“是她让你买的又怎样?可下药的是你,你以为一个录音就能洗清你的嫌疑了吗?你别在这里叽叽歪歪,我看是你想独吞了她的钱才故意下药的!不然你事先留下录音是什么居心?有哪个买瓶农药还要留录音的?你这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张秀春他哥哥站出来说,引导大家认为我提前准备好录音是为了毒死张秀春,给自己开脱。
“那她为什么说没叫我买?”我反问。
这时张秀春改口说,“我忘了,可能我记错了,是我叫你买的。”
我在心里冷笑,呵呵,这个贱人,为了整死我还真是不遗余力。
“你这回承认了?”我冷哼说,“我为什么要杀你?我有病吗!钱我拿到手了,你也被惩罚了,我还弄死你?”
“你想独吞我的钱!对!你想把钱一起拿走!”张秀春无力地靠在车门上,颤颤巍巍地指着我说,“存折你根本没还给我,密码你也知道,杨小唯,你安的什么心?就算那些钱你不给我,可你还有个弟弟啊,你心怎么可以这么黑?我是外人,但土豆是你亲弟弟啊——————-”
我冷哼,从口袋里掏出存折扔在她脸上,“你说的是这个么?嗯?”
张秀春她嫂嫂把存折捡起来,错愕地看着我,装的像真的一样,“真在你手里!哎哟喂我的妈呀,这十几岁的小姑娘不得了啊,为了点钱就杀人啊!”
她一哭喊,地上的老巫婆也开始哭喊,刚刚明明有人想把她从地上扶起来,她就是不起来,打滚说骨头疼,要去看拍片,我站在边上没说话,等她们喊够了我才说,“够了?不喊了?”
老巫婆瞪着我,吐了我一身口水说要打死我,要老天爷劈死我,我冷笑说,“我没做亏心事,要死也是你们一家人死!”
我掏出手机,亏得林阳的手机有录像的功能,不过那时候的手机我像素不是很清楚,加上屋子里灯光暗淡,只看得见张秀春的背影,但是好在,即使不清楚,也一眼能认出来是她。
我把手机拿给围观的人看,盯着张秀春娓娓道来,“你被周婶打的第二天,就跟我和解,按照你的性格应该是恨不得杀了我大卸八块,但你却跟我说以前的事情都过去了,之后你就让我去逛街的时候,帮你买瓶除草剂,你说你脸被周婶打烂了不好意思出去。我也以为你是真心忏悔了知道错了,可当时你太冷静了,这根本和你泼妇的有仇必报的性格大不一样,我就起了疑心。一开始我也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可那天我从城里回来,忘了买,你又问我,还提醒我一定要记得。为什么你这么在乎我买没买?年关,谁回去做农活?田里的草也不该现在除吧?张秀春,你当我是傻逼吗!你这点小九九,我全记在心里了!”
张秀春面色惨白,哆嗦着唇看我,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但是她家人都哑口无言了,因为事情发展到这里,他们已经没办法往我身上栽赃,他哥哥死心不甘,推了我一把说,“是,是她让你买的,可下药的人本来就是你!你抵得了赖吗?想都别想!”
她哥哥一个眼神,张秀春立即哭诉,一把鼻涕一把泪,虚弱地说,“我发现存折丢了,去问是不是你拿的,你把我骗回房间说要换给我,可到了房间你不给我,还给我灌药,你们看看我衣服上的东西就知道,我挣扎着吐出来,你还想灌,但是我妈他们来了,你就没法子了——————-你说谁都不知道是你杀了我,所有人都会以为我是受不了抓奸的羞辱才死的——————”
我冷笑,忍不住拍手道,“厉害,你真厉害,张秀春,你把整个过程都设计得完美,让我掉进你坑里,就算错过了一个,还有另外的接着,可你忘了一点,我给你的,真的是除草剂吗?你打开瓶子的时候,就没发现瓶盖已经被我打开过了吗?”
然后张秀春就懵逼了,怔怔地看着我,嘟哝着,“你、你什么意思!”
我冷哼,走到她面前,道,“一开始我真的以为自己想多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你被周婶打得快死了,应该是要反省忏悔的,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和视若无睹,让我起了疑心。你泼辣的脾气我这些年领教得不少,若是你和我针锋相对,我还能理解,可你太平静了,平静得让我不得不怀疑。”
我捡起地上的除草剂瓶子,拧开了盖子闻了下,洒了一些在地上,顿时笑了,“你喝下去的,真是除草剂的话,哪怕是一口,你现在早生不如死了,还能在这里跟我嘻嘻哈哈狡辩?”
“买了这瓶药的当天,我把里头的药全都倒掉了,换成了一种止咳的口服液,叫什么我忘了,不过那个口服液有一种草药的味道,颜色也和除草剂差不多,不注意的话根本闻不出来。你没发现吗?我买的根本不是平常家里用的牌子,就是怕你发现我把药换了。我心想,要是你真的用来除草,大不了重新买一瓶,重新干一遍活。可要是你想用它杀了我,或者自杀,那就另当别论了。”
“胡说!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张秀春紧张地喊着,但却找不到其他言语来解释。
“你还不死心?那咱们去县城的医院检查化验看看,你吃进去的东西到底是什么!一个止咳药能让你上吐下泻虚脱?你当我傻吗!你以为我买的是真的除草剂,所以肯定不敢吃,而你吃了其他的什么东西你自己清楚!”我一把抓住她胸前脏掉的一块,笑说,“好好闻闻,你衣服上的东西,和地上洒的是不是一样的!”
“你放屁!我妹妹都吐出来了当然中毒不深!不然她现在怎么会这样?你说你没下毒就没下毒!谁信呢!”张秀春他哥哥我站出来说。
我撒开张秀春,拿着瓶子上前,对他说,“要不你喝一口试试?试试你就知道我说的真假!”
“你、你想的美!小娼妇,老子不会放过你的!”
我把药瓶子砸他手里,镇定地说,“那得看你有没有机会了。刚才出来之前我已经报警了,警察赶过来,大约要半个小时,一切等咱们到派出所去说,我看你怎么嚣张,你们,又怎么诬陷我。”
“你!”张秀春他哥哥瞪着我,“在警察来之前,我先弄死你!”
说毕,他冲上来揍我,结实的拳头砸在我身上,我反扑,用脚踹,但毕竟他人高马大,而我小小的一只,终究吃吃了亏,好在邻居看不下去,帮忙把他拉开了。
我头发衣服一团乱,但是看着自己胜利了,忍不住笑,“不怕就别走,害我的人,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说来巧妙,这时马路上鸣起警铃,老巫婆怂了,一下起身,拍拍屁股拉着张秀春他哥,“先把你妹妹送去医院!回头再来收拾这小娼妇!”
张秀春她嫂嫂也拉着他说,“妈说得对,先走,不吃眼前亏!”
然后在一群人的注目礼下,他们一家人匆匆走了,把张秀春架上摩托车,轰隆隆起开走了,老巫婆牵着土豆仓皇地跑起来,狼狈不堪。
我是赢了,但是这一次,也叫我尝到人性的可怕之处。我回想起那天张骏说的话,“防着点,别吃了亏再收拾他们,那就没意思了。”
于是,我和张骏蹲在市场门口,想破了脑袋才想起来今天的对策。倘若当时我心软一些,今天就真的被这群贱人收拾诬陷了!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我心一横,拨通了张骏的电话。
这一次,我不会再心软!张秀春,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那边,张骏很快接起电话,貌似刚睡醒,声音还朦朦胧胧的,“喂,幺妹。”
“骏哥,你说的没错,他们下手了。叫你的人上,别客气。”我冷笑。
得到张骏的回应后,我掐断电话,在人们打量探究的目光下,镇定地往回走,一脚踢飞了地上的农药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