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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就是想要她亲口确认,这样,他才能真正劝自己放手。让另外一个男人来爱她。
“他对我很好。师兄...也应该早些成家,找一个真心待你的人才好。”
沐流云嘴角有些苦涩,早些成家?可是他心里唯一的妻子,不过是眼前这个劝他早些成家的女子。
他却不忍看她愧疚,手掌落在她额前,为她拨了拨额前微乱的发丝,淡淡的答道:“好!”
发丝上,有男子手中淡淡是温度。沈清抬眼,就跌进了男子满是深情的眸中。
沐流云轻轻的拉她入怀,大手在她发丝间磨蹭,轻轻的道:“若有一天,他对你不好,师妹随时可以来找我。我...”
“不会有那一天的。”她打断他:“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感情是两个人的事情,她认定的人,便会紧紧抓住,绝不让他有机会从自己身边逃离。
再者,她也不想再给他希望,如师父所言,无论是不是她的本意,沐流云确实是被她给耽误了。
她伸手抱住他的腰,窝在他胸前,像小时候一样用头顶在他下巴处蹭了蹭“师兄和师父一样,都是我在这世上最亲近的人。这件事,永远不会变。”
沐流云火热而颤抖的唇印在她的发间,忍着心里撕裂般的疼痛,紧紧的抱着她。
放她走出他的生命,剜心削骨的痛意,也不过如此。
也罢,既然这一生他注定无缘与她携手终老,就让他以亲人的身份,守在她身边,看着她幸福就好。
“师兄,我该回房了。”她从他怀里抬头说道。
沐流云快速收拾了心情,温柔的笑了笑,“好,我送师妹回去。”
出乎沈清预料的是,连陌并没有睡。当两人相携着走到门口的时候,大门应声而开。
白袍男子颀长的身姿挡住屋内的烛火,浑身透着冷冽的气息,竟是将身后的暖光生生逼退。冰冷的手拉过沈清,面无表情的说道:“多谢云太子送清清回来。”
沈清却皱眉,虽然他身上温度一直不高,但是今夜握着她的手却是格外冰冷,难不成他没睡,一直等着她?
沐流云优雅的笑了,“和师妹许久未见,聊的尽兴,一时忘了时间,这才晚了些。”
连陌回以一笑,只是这笑有些冷:“晚是晚了点,回来便好!”
沐流云眸光一闪,自然是听出了弦外之音,轻笑一声,没有接话。若是能让这个男人心里不痛快,他倒也挺乐意。只是不能在师妹面前表现就是了。
他转向沈清,温柔的笑:“时候不早了,师妹早些休息!”
沈清点头:“师兄也早点休息。”
她看着沐流云黯然离开的背影,刻意忽略掉心中那抹微微的疼痛,她的师兄那么优秀,一定可以遇到真心待他的好姑娘。
她回头不满的瞪了连陌一眼,对他方才的阴阳怪气很是不满。
接收到她不满的眼神,连陌更是怒从中起,啪的一声关上木门,他狠狠的将女子抵在门板上,不由分说的堵上她的红唇。
沈清心头一恼,晃着脑袋避开他的唇舌。
连陌眸色更深,不得已退开半寸,恨恨的瞪着她。
她跟那人卿卿我我到大半夜不说,现在他不过是略微表达下不满,她不知道好好哄哄他,反而对他这种态度,方才对着沐流云她可是笑的很开心。
心里这样想着,妒意更甚。
狂风般的吻瞬间席卷了她,将她的嘴唇吻的生疼。
纤腰被男子大掌紧紧箍住,他哪里理会她的躲闪,几乎啃噬的咬着她的唇。
沈清心头大怒,这男人发什么疯?
她手掌推拒着男人的胸,然而男人的力气岂是她能撼动的。
手掌触到了黏黏的湿意,他手臂上还有伤!意识到什么,她目光一寒,牙齿更是在他舌尖狠狠咬下。
血腥的味道充斥在两人口腔,连陌泄气的离开她的双唇,目光中闪过一丝伤痛。
“快放开我,你不要命了?都流血了。”
女子惊呼声响起,他这才瞥向手臂,血液涌出,已经染红了半截衣袖。
看着沈清担忧的神色,他心里平静些许。“一时激动,倒是没注意。”
沈清责怪的看了他一眼,拽着他几步走到椅子上坐下。
“不过就是流点血,不会有什么事的。”脸色稍霁,他忍不住安慰道。
瞥见女子更加不善的目光,悻悻住了嘴。顿时也忘了生气。
解衣换药,又是一番折腾。连陌看着沈清疲惫的脸色,有些心疼,当下强压了心中的醋意,草草处理了那件血衣,拉着沈清上了床。
锦被下,沈清生怕碰到男子伤口,挪到了边缘处躺下,不料腰间一紧,瞬间深深跌进男子清冷的怀里。
“你的伤...”她一动不敢动,生怕再碰到他的伤口。
“睡觉。”男子闷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随即抱着她的手臂紧了紧,就是不松手。
沈清心中略有些好笑,困意袭来,不过一会便沉沉睡去。
连陌轻轻碰了碰她瑰丽的红唇,含糊的呢喃:“我不许你对他笑成那样。”
沐流云折身回去收拾棋盘的时候,风轻云已经回了房,手里无聊的摆弄着棋子。
风轻云一见他进门,顿时做出不高兴的样子。“这厢有了师妹可就不用顾及师父了是吧?”
沐流云无奈的苦笑:“师父就不要打趣我了。”现在师妹还能认他这个师兄,他已经很知足了,哪里还敢奢望其他。
“你是真的放下了?”风轻云突然问道。
沐流云在他面前坐下,笑的无奈“不然还能怎么样呢?连陌对她的心意,并不比我差。”
风轻云一时不知说什么好,手中又提上一粒白字,同黑子一起在手掌心打着转。
棋子清脆的声音响起,风轻云不由想起当年在普陀寺中,沈清同他说的话。如果流云不是北沐的继承人,现在他们早已是神仙眷侣了吧。
“师父,我有一个问题想要请教。”
沐流云的声音将他思绪打断。风轻云回神,好奇的道:“什么?”
“从前我只是坚守着这份执念,从来没有仔细想过,发生这些事是为什么。”
“三年前,师父将师妹接走后,这才开始思考起来。”
他神色郑重的看着风轻云,一字一句的问道。“师妹当初突然疏远了我,可是因为我的身份?”
为什么她最终认定的人会是连陌?而连澈和他,皆是惨败。他们的爱,并不会比连陌少,而且,他还早了十年认识她。
风轻云半响无语,目光闪烁一瞬,不知如何回答。
沐流云琥珀色的眸光暗了下去,显而易见,他猜对了。
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压住,喘不过气来。可惜,这个认知,他竟是晚了十年,哪怕早一点点,或许....
他苦笑,或许什么呢?照样不会有改变不是么,她的性子他自是知道,若是她能接受一个因为她而放弃天下的男人,也不至于瞒了他这么多年,至今也不告诉他。
“在苍山的时候,她对你是有情的。”风轻云淡淡的陈述,眸光闪烁不定,不知在想什么。红润的过分的薄唇几乎抿成一条线,似讽,又似悲?
沐流云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兀自沉寂在自己的心绪中,僵硬的扯了下嘴角,连苦笑都不能了。
他如何能感受不到?那时候,她是那么的依恋自己。而那几年,也是他这一生最难忘的记忆,此生,再没有什么能够替代。
可是一去经年,最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站在别的男人身边,巧笑嫣然,自己再也没有幻想的资格。
这份情意,只能在暗夜中独自舔砥,孤独的坚守。
“连陌至今还只是世子,并没有继承王位。这几年,甚至将手中权力尽数交给了襄帝。手中只剩了个雾影。”
风轻云其实有些忐忑,也不知他是不是责怪自己没有事先告诉他。
沐流云却只是淡淡的敛下眼睫,骨节分明的手将棋盘上的棋子一粒粒捡起。“或许,他,才是真正适合师妹的人。”
风轻云心里不得不赞同他这话,那个男人,胜在懂她,胜在,他没有其他执念,像是终其半生,只等着她出现一般。
“也罢。”风轻云突然起身,安慰的在他肩上拍了拍。“为师累了,这棋盘不用收拾了,早些睡吧!”
沐流云却是手下飞快,几下收拾妥当,这才起身,看着风轻云:“师父早些休息,徒弟告退。”
一览众山小的第七峰山顶,静静的躺着一道新坟。
殷尚果然还是如了殷洛的愿,将他们合葬。
沈清静静坐在一株云杉树下。白烛燃烧的噼啪声在耳边响起,她目光平静的看着香炉中冉冉升起的青烟。
密林小道中,白袍男子萧然的立在密林边缘,目光深深落在女子的脸上,半响,又移向她身边的新坟,眸光霎时变得有些冷然。
你用这样的方法在她心中留下印记又如何,陪在她身边的人只能是我,总有一天,我会将你连根挖出,一丝痕迹也不留。她的心里,只能有他一人。
男子刻意放沉的脚步声在身侧停下,他蹲下身,大手抚上她的脸颊。“清清在想什么?”
沈清回过神,勉强的笑了笑:“你怎么来了?殷先生那边聊完了么?”
说着又拉过他的手腕,静静的把了下脉。
连陌在她身边坐下,伸手揽她入怀。“差不多吧,我只听了一半。”沈清饶有兴趣的问道“哦?都说了些什么?”
连陌不满的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清清既然想知道,为何自己不去?”非得来看一个死人!当然,心里想的自然不敢说,恼了佳人,吃亏的还是自己。
“不是有你吗?我心中有些愧疚,便想来这里呆一会。”
他的吻落在女子发间。识趣的止住了话题。
“连澈当初之所以能够指使那个怪人,不过是因为这岛上物资匮乏,每到冬季,岛民根本无以为生,几乎全靠着尼罗果才能勉强撑过去。”
“原来如此!”她点头,接着问道“那诅咒呢?是我们猜测的那样吗?”
连陌点头“确是尼罗果的牵制。这岛上,只有殷先生父女和那位死去的白袍怪人没有食用过尼罗果。三年前,殷先生就曾经随着渔民离开过蓬莱长达一年之久,我们没有食用尼罗,自然不用担心什么诅咒。”
“如此说来,蓬莱人也挺可怜的,明知那尼罗并不是什么神物,甚至还会折损寿命,可却无可奈何。”
连陌安慰的拍了拍她的背脊“放心,既然我们来都来了,自然不会放任不管,虽然我没有云太子的权势,但是同蓬莱做做生意什么的还是可以。”说道最后,语气中已经难掩醋味。
沈清抬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连陌颇为不自在的假咳一声:“清清为何如此看着我?”
“那你干嘛还在这?不是应该和殷先生详谈么?”
连陌目光微垂,盯着她白色的衣袖移不开眼,也不知那单薄的袖口有什么好看的。
“风前辈和沐太子来了,这些事情,自然用不着我操心了。”
沈清淡淡的撇他一眼,唇角一抹淡淡的弧度。
昨夜只当他睡着了,在师父那里呆的久了些,这男人的醋劲到现在还没完。
她抬头,看进男子点墨般的眸子,那里有来不及掩饰的浓浓不安。她笑着偎进他怀里,轻声道:“连陌,永远不要离开我。”
连陌紧紧的抱着她,她身上的温度透过衣衫递了进来,温柔的话瞬间安抚他不安的心,他喃喃的回应:“好,一生一世,绝不离开。”
蓬莱的秘密到这里算是彻底揭开了,接下来便是商议回到陆上的事情。
考虑到岛上物资匮乏,岛民根本无法摆脱尼罗果,几人商议之后,连陌和沐流云向白袍老者承诺以陆上物资经海运到蓬莱,以此换取金银。
殷尚自然极为满意,甚至激动的浑身颤抖,常年沉寂的双目中差点掉下泪来。
大家都颇为理解他的激动,对蓬莱一生的坚守,终于迎来了命运的转折,怎么能不激动。
金耀江湖的动荡,则有净空大师和樊起夫妇以亲历者的身份打消众人的觊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