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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劳烦田大夫的。陛下先前特地派了张院使来给臣妾诊脉来着,说一切安好,娘娘放心。”凌安将双手往袖中笼起,“娘娘还信不过张院使吗?”
“哪能这么说呢,张院使可是陛下最信得过的老人啦,陛下还是太子的时候张院使就专门给陛下诊治。他说的话自然是可信的。可是,术业有专攻,田大夫的女科圣手的称誉也不是浪得虚名的。今个让他给你瞧瞧,添些补药。陛下如今宠爱你,你更要照顾好自己,希望早日怀上龙子,也不枉费陛下排除众异,晋你的位分。”
她笑得越温柔,凌安越是发毛。
“娘娘说的是,宝贵人也不要枉费了娘娘的一番心意,让臣为娘娘探探脉。”田大夫说着便放下医箱,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子。
探探脉……探你妹妹!这要真探出个好歹来,凌安是要命不要命!
“宝贵人还愣着什么?莫不是受宠若惊啦?瞧你。”司徒贵妃一脸笑意,踱着步子走过来,伸手握住凌安的手腕。凌安眉角跳了一跳,手上稍稍使劲竟是挣脱不出来了。果然是练家子,这么多年养尊处优下来,这手劲也是没少的。
凌安干干笑道,“贵妃说笑了,娘娘既然有这般美意关护,臣妾自然是不能再推却了。”说着便大大方方的转转手腕,“贵妃娘娘您弄疼我了,难道诊脉我还要掖着藏着的?瞧您,怎的还欺负上臣妾了?”
凌安抽了手腕,田大夫将那帕子盖在上面,带来丝丝凉意,“田大夫,你来到京城也有些日子了,家里人可还好?”
田大夫头抬头看凌安一眼,道,“都还好,感念皇后娘娘的恩德,家中老小一切安好。劳烦宝贵人惦记。”
“瞧瞧,这都唠上家常了。田大夫赶快诊脉吧,一定要好好的诊!”
凌安心口一沉,怎么听怎么觉得有问题,倒有些请君入瓮的意思,这是有几个意思!手腕上一沉,心思回转,凌安盯着田大夫笑得愈发深刻,“田大夫,你好好诊,本宫的身子可是全托付给你了。张院使当日给的药方,陛下让人好生誊抄了一份,过会子就给你送去,田大夫好好看看。”
你得听明白,张院使是皇帝的人,张院使所作所为都是皇帝的旨意。
田大夫诊脉很仔细,过了些许时候,他抬头看看凌安,眼中隐晦不明。凌安眉眼弯弯,若无其事,田大夫复又低下头去,不一会便收了手。方要开口,外面已经开宣了。
屋内的人脸色齐齐一变,立马起身恭迎圣驾。
凌安蹲着身子垂着头,悄悄抬起半张脸,看到那明黄色的衣摆就那么懂朱红色的大门外显出来,转眼便出现在了眼前。说到底,凌安是明泽的小老婆。人家的正头妻还在这儿,小的就得往后排。明泽在凌安面前稍稍一顿,径直走过去,亲手将皇后扶起来,两人双双入座。
明泽一身宝蓝镶边的常服,腰间玉带盘口,通身的贵气,与同样雍容华贵的皇后坐在那里,确实宛若一双璧人。这大约就是女人的通病,瞧不得对自个儿好的人再对旁人好。看久了,凌安后牙槽有些疼,隐约记得起他前几日说过些情话,现在虽记不得说的什么,可总觉得喉咙里堵了一颗肉丸子,咽不下吐不出,着实堵得慌。
明泽高坐在上,接了上的新茶,抿了一口,开口道,“都起了吧。自家人,随意些就是。”
众人应了,依旧着纷纷落座。
他扫了一眼,目光落在凌安身上。似是瞧见凌安袖子里的手不巧抖了一抖,明泽嘴角微不可查的勾了一勾,“怎的,宝贵人身子不舒服?方才张院使还说了,宝贵人身子渐好,着实令朕欣慰。只是小产伤身又伤心,身上还带了伤,还是不宜辛劳,应该好生养着。”
“是呢,今天见了宝贵人也觉得脸色虽好,却是瘦了许多。这不,田大夫在这,刚刚给瞧了,开些好的药方,定要给宝贵人好好补补的。田大夫,跟陛下说说你诊的结果,也好让陛下放心。”
凌安抬眼觑觑明泽,明泽笑得很无害,笑得相当无害。
只听田大夫缓缓道,“宝贵人身子虽是渐好,但毕竟休养的时日尚短,还应该多休息才是。宝贵人身子偏寒,臣这就准备一副补药,想来补上段时日定能恢复。陛下放心便是。”
皇后小指一抖,皇帝笑得灿烂,“确实该好好补补,身上都没肉。”
众人:“……”
凌安:“……”
这是能搬到明面上来说的吗!这是一个皇帝当着众嫔妃说的吗!您能不能有点节操!能不能给凌安留点脸!哎呦喂!凌安的脸皮哦!
皇帝能说这种话,可这话没人能接。
所以他又说了,“确实该好好休息。”
这话能接,而且摆明了让谁接,于是,皇后说道,“是该好好休息。本宫这里也没什么事,都是自家姐妹,宝贵人早上的请安便免了吧。若是有事的,差人来说一声也就是了。养好身子才是大事,早日为陛下开枝散叶,也是百图的福气。”
“嗯,皇后说得对。”明泽端起一盏茶撇撇茶末子,轻轻抿了一口,很是满意。
凌安呢,也很满意,看完皇帝装模作样,听到皇后大发慈悲,立马顺杆爬,赶忙谢了恩,这晨昏请安算是给彻底免了。
待在这里太久得少活多少年啊,决计不能久留。在谢恩起身的时候脚下一软,顺势栽倒。皇帝伸手敏捷立马将凌安揽进怀里,一脸的紧张焦虑。田大夫还想搭把手诊脉,凌安顺势将手搭在明泽腰上,悄悄掐了一把,娇弱道,“陛下,臣妾头晕。”
嗯,做人得见好就收,不能太招人恨。
可凌安就想招人恨,来吧,都来恨吧!
哼哼!
说晕就晕,脚下一软,顺着明泽身子往下滑,明泽手臂一用力干脆一把捞住腿脚将凌安抱起,丢下众人,抬脚跨了出去。凌安掀开一边的眼皮瞧,啧啧啧,这情深模样,这焦急的小表情,真不错啊。
明泽抬脚走出楚德殿没几步,转身拐进了晋瑞苑,身后的肖总管脚步一顿,将一干随从拦住了。皇帝身边的人都是人精,是属蛔虫的,太监太贴心可真招人,这苟且的环境给营造的……真好!
“脑袋可是还晕呢?”明泽声音还是那么性感勾人,他点着凌安的鼻子一脸的公正严明,满眼的宠溺却不是那个意思,“你也该醒醒脑子,今天这事可拉了不少仇恨来。”
“小的就爱招人恨了,不都是主子您给宠坏的。万事不都有您兜着嘛,小的才不怕。您都把小的放在心尖尖上了,旁人欺负小的,小的若不是适时反击简直就是对不住您。伤了小的自个,您肯定得心疼死。”
“就你牙尖嘴利。”明泽在凌安脸上盖个戳,笑得心满意足,“不过说的都是大实话,我就爱惯着你,宠着你,你招人恨就招人恨,有朕宠着爱着,谁还能动你不成。翻了他的天了还。我们是要天长地久的,自然容不得你受半点委屈。宫里头的女子心境一向如此,皇后那边你多担待,毕竟是后宫之主。若是受了委屈只管找我,我帮你找场子。”
明泽这是心疼凌安呢,再怎么说凌安也只是个小贵人,在皇后面前讨生活,自己直接去跟皇后硬碰硬总是讨不到好处。那由皇帝来讨公道自然是最好的。
“啧啧啧,看吧,小的这么混蛋那都是您给惯出来的!”凌安两条胳膊搂着他脖子,笑得无比无赖,无比恬不知耻。
“一脸的痞样。别小的,小的,在你面前我又不称朕,你还用这般称呼自己了?”明泽语气严肃,却是满眼的笑意,揽着凌安的胳膊又紧了紧,脚下生风,转身钻进了假山后。
假山是个好地方,够隐蔽,够情趣,多少奸淫掳掠,鸡鸣狗盗之事都少不了这假山深处,真是令人无限遐想。皇帝陛下也好这口,果真是衣冠禽兽啊,越衣冠越禽兽!普天之下,谁没有颗闷骚滴心!
凌安表示很理解。
拖着身子的手猛地一松,凌安整个人往下掉。还好她反应快,一搂一夹,立马稳当了,也彻底换了姿势,整个人就被拖着臀贴在明泽身上,不,是挂在他身上。大腿夹紧了他的精壮有力的腰,大腿内侧的肌肤隔着衣料似乎能感觉得到他坚硬灼热的温度,那样的温度烧的人发蒙,烧的人发烫。这样的感觉太美好,让人忍不住去靠近,所以贴得更紧。被搂着睡了这么些时候,凌安早就练就一副铜墙铁壁,任谁也戳不破她的厚脸皮。
“主子又要色诱奴才啦,奴才受不住。”
明泽轻笑一声,手上不含糊,捞住一半的臀用力一握。凌安实在受不住,浑身一颤,胳膊就一松险些掉下去。被明泽一把按在怀里才将将稳住了。
“这般模样,到底是谁在勾引谁……”明泽眸色暗了暗,单手抚上凌安的额角,拂过眉眼,拇指就那么按在唇瓣上,轻轻摩挲,又用了些力气,直到唇瓣发热,他才松开手去,在凌安唇瓣上发了狠的一吮,又在唇角恋恋不舍的轻添,无限柔情,“张院使早上回了话,说你身子算是彻底调理好了。造人大计也该提上日程,嗯,今晚上就能翻牌子,势必是要将你正法的。”
主子不是要等晚上吗,您这般动手动脚的是要做哪般……
憋了这么些天,总该给些甜头是不是?明泽大手乱窜,一把罩住凌安一边的胸脯,还揉上一揉,勾着唇角笑得一脸畅快——张院使这方子不错,这一把都抓过不了!真好……
“……”
凌安内心在咆哮——您这都给我吃了些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