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不同的气氛

洛洛洛清歌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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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悦的态度着实让佩兴斯感到好玩,因此他不仅没有在意对方语气之中对联邦的厌恶,反而耐心地再次重复了一遍问话。

    “嗯?是不是你救的。”

    明明是不轻不重的音量,却让李悦莫名觉得寒颤,她抿着惨白的嘴唇,一对眼珠子慌乱地乱转着,过了片刻才开口理直气壮道:“是!是我救的,你想怎样?”

    佩兴斯将李悦的表情一点不露地看在眼里,倏尔眯起眼,盯着对方细细打量。李悦本就是强弩之弓,原想着承认下这件事情,然后表现出临危不惧的样子来博得眼前人的眼球。

    她想着如果自己承认了是自己救的凌戕爵,说不定对方会看在她能力的份上留她一命,至于以后的事情她再从长计议。

    然而,李悦往往没想到坐在她面前的是一位上将,其见过的谎言大大小小无数,又会被她这么一个普通人给骗到。

    佩兴斯将李悦的表情一点不露地收入眼中,倏尔他眼神一凛,猛地站起来上前抓住李悦的衣领,竟直接将她拎到了半空,“你竟敢骗我。”

    一下子,神袛变成了恶魔,李悦颤抖着身子,双手抓住佩兴斯的手臂,惊慌道:“我...我没有,放开我。”

    每一个上过战场的军人,都染着一股子血腥味,那是骨子上的气味。佩兴斯的上将一职,是从一场场战争中浴血得来的。比起凌戕爵这种运气加成,靠消灭了虫族女王而赚得的将军,他身上的凶狠劲要远远多得多。

    平时,佩兴斯维持着贵族风度,很好地将血液中的嗜血掩饰住。这会,仅仅是露出冰山一角,李悦便承受不住,惨白着脸将什么都告知给对方。被放下之后,她双脚无力地跌坐在地上,双手环住自己,整个人缩在一起,恨不得变成尘埃,叫对方看不到自己。

    到底还是个孩子,李悦从小生活在偏远星球,远离权贵与战争。尚未离家之前,她还保持着天真懵懂的心性,从未遇过人生挫折的她在前往学院的路上见识到了社会的真正面目,竟因此一步步丧失了本心,变得自卑阴沉心理扭曲。

    在做了一件件因嫉妒而引发的事情后,如今终于想起了她还会有恐惧之感,试图用孩子的方式来催眠保护自己。

    瞧着李悦的表现,佩兴斯缓缓蹲下身子,保养得细腻的手毫不留情就托起对方的下巴,嘴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玩味笑容。

    李悦的长相并不差。娇俏的瓜子脸,健康的小麦色皮肤,长而浓密的睫毛因恐慌而快速扇动着,小巧挺直的鼻梁,好看的唇型,深褐色的眼眸里映着佩兴斯的脸孔。

    “在我这里,听话的姑娘才有糖吃。”佩兴斯伸出另外一只手拍拍李悦的脸,然后站起来离开房间,徒留下丢了魂的李悦和刀疤脸的士兵在房间里。

    士兵等佩兴斯离开后,垂着眸看了李悦一眼,走过去执行佩兴斯的任务。在联邦,每个人存在的意义就是发挥自己最大的作用,而他们军部更是奉行此理。平时,他们便对自己心狠手辣,更别说是类似于李悦这种俘虏了。

    威逼利诱,总有一个方法能够使这些人甘心为联邦做事。他们早早就将李悦查清楚了,只不过是一个乡下丫头而已,唯一特别的大概就是竟然能够骗过凌戕爵,并且获得对方的庇护与照顾。士兵跟随佩兴斯多年,其的一个眼神他就能知道对方的意思。

    既然李悦现下与凌戕爵关系亲近,那么只要对方能乖乖听从他们,不愁没有对付凌戕爵,对付帝国的方法。

    ......

    一个个小巧的玻璃瓶在木屋外面的廊架上挂满了一排,里面流转着的各色药液在阳光下熠熠发光,折射出梦幻般的色彩。廊架之下,君歌斜斜地靠坐在廊柱边,一双长腿上下轻轻交叠着,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轻缓地翻着放在腿上的厚重书本,一方小天地散着满满的恬静舒适气息。

    忽而,她微微抬起头,望向门口。一只穿着军靴的笔直修长的腿从里跨出,紧接着,凌戕爵的身容便出现在她眼前,身边的木头人乖巧地跟在对方身边,相比对方游刃有余的动作,木头人倒显得格外多余。

    经过这几日的熟悉,凌戕爵已经完全能够在抓瞎的情况下到处走动,动作准确地如同不曾戴上布条一样。此时,他侧了侧头,准确无误地找到君歌的位置,抬步往其身边走去,那儿摆放着一张躺椅,近来都是他的专座。

    “我们在这里待了多久了?”

    “三日。”君歌翻动着书页的手停了下来,对方问的是“这里”,而她也毫不避讳地回答了,变相承认了此地的不凡。想了想,她开口问道:“那日见你欲要和机甲肉搏,我虽然不爱上星网,但也是知道帝国的凌将军有一架极其出色的机甲,你为什么不用?”

    听着君歌的问话,凌戕爵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道:“我的机甲与普通机甲有些不同,只有精神力与之连接后,才能召唤出来,不像普通机甲那样只要从空间钮拿出来就行了。”

    他这么一说,君歌顿时悟了。当日见他,精神力紊乱,的确无法和机甲链接,不过,“我怎么每次遇见你,你的精神海都出事。”

    凌戕爵避而不谈,反问道:“你为什么要帮我,第一次。”他所说的第一次是指在拉维奇那次,那一次比起这一会情况要糟糕地多,更何况,“你我是同种人,如果是我,我不会在明知会掺和进麻烦的情况下帮助一个并不熟识的人。”

    “我们不熟识吗?我们不是还做过一笔买卖?”君歌轻笑,伸直手拂动头顶的玻璃瓶,风随心而起,吹得一排玻璃瓶轻轻相撞,发出“叮叮当当”的清脆之声。对于为何会出手救人,她的眼光轻轻扫过对方的金发,只能说这是一种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