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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笑着,眨眼间,温郦心跟风万里进了美轮美奂的手工巧克力店。
“欢迎光临!”
转了一圈,最后温郦心选了一款心形、玫瑰、跟Kitty猫造型搭配的粉红巧克力礼盒,一组,浪漫的造型,看着心都要化了一般:
“哇,好漂亮,我要这个!这个——”
温郦心一激动,嗓音都拔高了几分,一边,服务生笑着给她取了出来:
“唯美浪漫巧克力,三款造型,四种口味,每天一颗,正好一月,日日相思月月情!一共,一百九十九!要给您包起来吗?”
“嗯!”
风万里掏钱的瞬间,温郦心已经点了头。平时,她并不算太喜欢吃巧克力之类,但是,这一刻,看着,她就觉得美,而且,也没打算要去吃!
走出,两人便往回走,风万里帮她拎着巧克力跟包包,而郦心抱着花,谈笑风生,两人还在讨论着看什么电影好,长长的街道上,两人,一个英挺俊朗,一个貌美赛花,宛如一道流动的风景线,十分的耀眼。
十字路口处,两人站下,温郦心下意识的扭头,也直接敲定道:“那还是看喜剧吧!笑一笑,十年少,搞笑的,看了心情也好!”
阳光下,微风里,温郦心一身靓丽及膝的红白花裙,微卷的黑色长发披散在肩头,竟丝毫不显得俗艳,这一天,她没有穿高跟鞋,而是穿了一双白色的平底小皮鞋,上面两个圆润的毛球透着几分可爱,手中捧着玫瑰,时尚中掺杂着些休闲的气息;而风万里穿的也是偏休闲风的白色衬衫搭配着黑色的西裤,时不时呵护巧笑的举动,两人站在一起,画面竟一派唯美。
路边的车子里,韶黎殷就直直望着路口,脑子里一片空白。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但这一天,他竟然什么都没干,就傻愣愣地跟在两人身后,看着两人进了电影院,而他在车子里发了两个小时的呆,又看着两人捧着花、拎着矿泉水瓶走了出来,说说笑笑地,上了车。
这一次,韶黎殷,没再跟,发动车子,调转了车头。
一路上,他的脑子都被一些乱七八糟的画面充斥着,挥之不去,望着前面穿梭的车辆、闪烁的红绿灯,韶黎殷只觉得整个人空空的,像是中邪了一般。
红灯处,刚停下,他的手机便响了起来,随即,他便按下了接听键:“是我!”
“殷,你晚上有空吗?路过超市…买了很多菜,我亲自下厨!可以,过来吗?”
电话是舒静打来的,基本也是换汤不换药,耳边,女人娇柔的嗓音撩拨着脆弱的神经,再次启动车子的时候,韶黎殷也难得痛快地点了头:
“嗯,好!七点,过去!”
心情乱得一塌糊涂,开着车,他直接停在了一间洗车店的门前,稀里糊涂的应了一声,把很干净的车子放下,他便走向了一边的店铺。
原本,他就是觉得闷,只是想下来散散心,结果走了没两步,一对熟悉的身影又进入了视野。
一座大型超市的门口,两人依旧并排站立,温郦心的手中捧着一罐饮料啜吸着,而另一边,风万里拎着袋子,两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却明显打情骂俏一般,一会儿,温郦心扭身捶他两下,一会儿,风万里又会去撩下她的发丝,还时不时地交头接耳。
超市门口,来来往往不少人,但两人不管是走是停,都像是一道不能忽略的美景。
树下,双手插兜,韶黎殷不知不觉地又站了许久,眉头更是蹙着拧成了一座山:
‘他怎么从来不知道,她围在一个男人身边的画风,居然是这么的美好,这般的让人…羡慕!’
很诧异,这个词,居然会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但眼角的余光却还又一路送两人消失在视野。
望着远处的蓝天,韶黎殷不自觉的轻‘嗤’了两声:
‘果然中邪了!第一次,他居然大白天的任由电话响着,在神游,什么也没干,连班都没去上!居然还对女人产生了…想法?难道真得是…太久没有女人的缘故?’
回神,韶黎殷猛不丁的打了个冷颤:‘呵,女人,这种麻烦又讨人厌的动物!’
转身,韶黎殷大步离去,脚下的步伐却明显烦躁的早已失去了往昔稳健的频率。
***
转圈兜了兜风,韶黎殷才开车往舒静的公寓走去。
进门,他便闻到了一股饭菜的香味。
“你来了!等我开个饮料,马上就好!”
拉着他进屋,舒静一脸笑意。看得出来,她特意打扮过,身上还散发着明显的香水味。不同于温郦心的火辣,五官亮眼的大气,舒静整个人给人的感觉都是小巧的,两个人若单论外表,那温郦心若是一个花瓶,她就是标准的良家妇女,给人的感觉就是淡淡的,楚楚可怜,也很漂亮,却不是一种类型。
跟着她走进厨房,韶黎殷的心里不断在对比评断:平心而乱,她,更符合他设定的风格吧!
但这一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韶黎殷的脑海中竟不停浮现出温郦心的影子。
好不容易压了下去,他刚一坐下,一道糖醋鱼就端了上来,煞时,脑子里就只窜过了一个念头:
她最喜欢吃的!
“今天超市的鲤鱼特别火爆,加运了几次,都被人抢购一空了!我赶得巧,正好有新补货,我第一个挑的,还是最大的一只…我特意送去楼下的饭店给加工的!刚送上来,试试吧…”
替他盛好饭,舒静才去倒饮料:“殷,你要喝酒还是饮料?你上次拿来的红酒,还有!”
“嗯,喝酒吧!”
低语着,他的目光却不自觉的聚焦在了面前的一条鱼上。
她小时候,特别任性。那个时候,糖醋鱼,对一般的家庭,还是很奢侈的,可她都拿来当零食吃!什么时候想吃了,家里的佣人都会给她做!她也任性,一不高兴,就嚷着要吃鱼,经常厨房为她忙得团团乱转。
说是任性,事实上,她的确是真的喜欢。每次,可以不吃饭,能吃下大半条,而且,好像从来都不会腻!
记得有一次,她跟着父母去他家里做客,玩到下午,也不知道谁惹她生气了,在他家里也闹着要吃,而且死活不回家,非要吃。
他一生气,就说领她去厨房吃,直接从鱼缸里随便抓了条活鱼扔到她身上,让她吃,结果,鱼在她脚边一直蹦跶乱跳,吓得她哇哇大哭,最后也乖了不嚷嚷了,但是那件事后,她也病了一场,很长时间都不吃糖醋鱼了,不,更准确的说,是很长很长时间,不吃鱼了。
那个时候,每次她坐在他腿上哭,他总觉得小娃娃乖得好可爱,还经常拿纸给她擦泪;可有时候,她又烦得他恨不得踹她两脚。据说,她在他面前,是最听话的!
她不喜欢吃肥的糖醋鱼,她喜欢吃鱼头下一侧最薄的地方。以前,每次吃鱼,他总是剔干净了鱼刺,摆到她面前的小盘子里,而她,也只有吃鱼的时候会安安静静地扒着碗,眨着特别漂亮的一双大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的,很乖很乖!
不自觉的夹了一筷子,韶黎殷机械的塞进嘴巴,却是食之无味。
一餐饭,韶黎殷也不知道自己吃了什么,吃了多少,放下筷子的时候,只觉得肚子涨的不舒服。而另一边,看着菜色下了不少,舒静却开心的不得了。
回到客厅,韶黎殷接了个电话,也跟着走了两圈,喝了些白开水才觉得好受了些。
“嗯,这些事,你看着处理!今天有点事,云都,我不过去了!”
端着水果走出,舒静听到的就是这番言辞,唇角更是扬起了一个美丽的弧度。直至看他放下了电话,才走了过去:
“殷,吃点水果吧!”
沙发上,两人吃着水果闲聊了几句,转而,舒静便侧身,贴到了他的身上:“殷,今晚,留下来,好吗?”
柔软的身段穿过薄薄的衬衫熨烫整个肌肤,耳畔,温热的气息撩拨着,盈盈的馨香缭绕,伸手,韶黎殷一把就抱过了她,整个心思全都震荡了,低头,狂热的吻便落了上去,转眼,沙发一角,已经一片烈火熊熊的架势。
“嗯…”
刚解开她的外衫,韶黎殷无意的一个垂眸,脑海中突然浮现出黑白交映、地上匍匐的另一幕美景;水花下,衣衫半湿,无比撩人的另一幅身段!
身体突然就像是有把火在烧,韶黎殷猛地也加大了力道,理智却反其道而行的砸了回来,原始的本能已经太过明显,这一刻,他是真真实实的有了欲念的,他的手按向女人的瞬间,脑海中却突然又出现了黑暗迷雾中身体交缠的一幕,还有那挥之不去的女人的哭喊,近乎条件反射地,韶黎殷倏地就坐起了身子,满头大汗,却再一次退开了很远。
“殷?”
跟着起身,舒静双眼迷醉,嗓音还带着动情的沙哑:明明就感觉到了他的动情,为什么又停了?
这两年,每次,都是半路刹车,上一次,他们甚至差一点就坦诚相对了,最后的最后,他居然还是停了!
为什么?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将她撩到高点,他始终就是不肯碰她?
“抱歉,我失控了!我…我不想再伤害你!”
抹了把额头,韶黎殷扭头调整了下情绪,明显是把身体里的火全都给压下的节奏。
起身,舒静身体也像是有万千的蚂蚁在爬,难受的要命:“我不介意!为什么?我愿意呀!我愿意跟着你!为什么每次…你宁可自己痛苦,都不碰我?”
她一动手,韶黎殷明显是怕擦枪走火的抢先站起了身子:
“我还有…婚约!”
而且,事实上,以前,每次,他是心里其实根本就不想碰她,他以为久了,她会懂;没想到,这么多年,她始终在委屈自己,在等,在忍;上一次,他是喝了点酒,又被她撩起了欲念,再加上突然发现温郦心在,他才没拒绝,差点就——
刚刚,的确是这么多年来,他第一次想要女人了,但是…莫名其妙地,关键时候,心头的抵触又上来了。
“我说了,我不在乎的!”起身,舒静有些急。
“我在乎!”
回头,韶黎殷已经开始扣起了扣子:
“我不想…伤害你!静,从开始,我就跟你说过,你有合适的人,我不会拦着你;但我,给不了你承诺,恐怕也不一定能给你什么!”
其实,他心里很明白,她这样的身份,不管他有没有所谓的婚约,都很难进韶家的大门,而且,这几年,他给她报的函授,她最后都只是勉强拿了个毕业证,还是走了一点关系,他知道他可以给她买更高的学历,但一张纸,什么也代表不了。
这两年,他给她安排的正式工作,她不是做不了就是嫌累,最后,还是只能跳舞。
即便她的外表、努力都是他肯定的,也算是喜欢,但骨子里,其实,他是骄傲的!他不会喜欢一个花瓶,同样的,她这点优点,也打动不了他的凡心,更遑论,为他违拗与父母抗争了。
其实,从一开始,舒静也有些预感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多年,她坚持了这么久,还是不得不面对这样的场面。
缓缓扣好衣服,舒静垂落的手掌,尖锐的指甲狠狠刺入了掌心,眼底也闪过无尽复杂的情绪:
“所以,事实上还是,即便你不喜欢温郦心…她也还是比我合适,是吗?”
“静,我没碰过她!”
这些年,他没碰过任何女人!女人,太麻烦了!再加上一个温郦心,他宁可清心寡欲去运动,都不想碰这种麻烦的动物。
倒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答案,心里涌动的情绪顿时好受了太多:这么说,他也不是对她一个人如此了!那是不是还有机会!难道她天生就命贱,真得就活该一辈子受苦吗?她不甘心!她也很漂亮,也很努力了啊!
“如果你们没有了婚约,你会碰我吗?”既然他跟温郦心走到了今天,那想必解除婚约是早晚的事儿,舒静心底有些踯躅:
这个时候放弃,太功亏一篑了吧!
“我不知道!能给你的,该给的,我不会吝啬!”
抬眸,舒静笑了笑:“我不介意有没有名分!在你身边的这些日子,是我这些年过得最开心、最好的!我知道你也是为我好,我不会逼你的!我等你!”
反正,他身边也没别的女人,还是她机会最大!
嘴唇蠕动了几次,韶黎殷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最后掏了张十万的固定支票给她:
“缺什么,自己买点!别苛待自己!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
出了门,韶黎殷一路狂踩油门,直接回了自己的豪宅,衣服都没脱,就直接冲向了浴室,任冰冷的水花冲刷着自己——
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的热度褪去,他才关了淋浴。
刚抹了把脸,睁开眼睛,对上一面光洁的大理石墙面,脑海中再度浮现出一抹狼狈又可怜的身影瑟缩在一角的画面,那若隐若现的玲珑曲线——
近乎瞬间,刚灭了的火苗就死灰复燃了,抬手,他猛得砸了下墙壁,冰冷的水花又砸了下来,又洗了两把脸,韶黎殷整个瘫坐在一边,郁闷坏了:
‘真得太久没有女人,所以,想女人想疯了吗?那么麻烦又虚伪的动物,他有什么好想的?!’
冲了个澡,回到床上,这一天,韶黎殷却彻底失眠了。
他的脑子里,闪过的全是白天他不能想象的画面!心,第一次,因为女人,失衡了。
***
而后,接连的几天,韶黎殷都疯狂的投入了工作中,眼不见心不烦,燥郁的心情才稍稍恢复了些。
这天,刚处理完手头的CASE,关了电脑显示器,他揉了揉发疼的眉心。
一阵轻微的敲门声响起,他才缓缓转回座椅:“进来!”
“殷少,这个季度,各家的业绩报告汇总!”抬手,单北瑞将一沓文件晃了晃。
“放在一边吧,有空我在看!”
“怎么了?你最近很累?要不要出去放松下?奥,对了,正好周五有个活动…明星机构发起的慈善拍卖酒会,据说不少大、小明星会出席,主要是因为邀请了各界商业人士,听说这次捐品里,有个明星大手笔,居然捐了一副唐伯虎的画,所以,很早就透出风来了…邀请函!”
接过,韶黎殷翻了下:“那是应该去看看!唐伯虎的真迹的话,可不多见!风云国际酒店?”
“是啊!明晚!”
放到一边,韶黎殷点了下头:“嗯,正好没事,一起去吧!”
“对了,还有件事!最近,突然冒起来个爵色夜总会,是以前一家经营不怎么样的小夜总会,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平地拔起了几层楼,位置相对很偏远,却很火爆,严守很密,不是熟人介绍,还进不去。最近,抢了我们不少客人,来者不善啊!”
“奥?关注下!很久没遇到对手了!”
***
另一边,温郦心刚走进办公室,就见桌上放了一张邀请函:“风云国际?”
慈善拍卖,给她发什么邀请函?明星,能有什么好东西?她刚要丢掉,手机却先响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