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效率奇高,很快地,倪朵便简单地收拾了行李,搬去了名士豪庭。
汤子辰亲自安排接送的,一切也都不用她动手。房子是现成的,少说,也有一百五十多平,是她喜欢的,欧式的简约装修风格,浅蓝白的色调,不是公主风,也是她喜欢的家的感觉。三室一厅,一切的一切,都像是她在学校时勾画的家的样子,除了有些陌生,真的挺美丽,楼层最佳,多面朝阳,明明已经建到了三期,却拿到了连地理位置都是靠前的最佳的一期的楼盘。
所以,连房产手续都是齐全的,一天,全办利索了,连房产证所有过户全都利索了。
效率太过杠杠的,倪朵都不知道该高兴还是该难过。
跟汤子辰分开后,关上门,呆坐在沙发上,脸上的笑意全都破碎了。
陌生的房间,陌生的格调,连空气都是冷冰冰的,以后,这里就是她的家了,她的房子?她以后的家?
冷笑着,倪朵半点都不开心。
***
回到公司,汤子辰先跑了趟总裁办公室。
“都办好了?”
“是的!已经搬去名士华庭了!对了,这是钥匙!”说着,汤子辰将另一把钥匙给了他。
“嗯,她什么反应?”
“看着还挺高兴的!行李没带多少,就几个整理箱,很多衣服,她说穿不着,那边地方小,就没要!只是拿了些常穿的、常用的,还有两个零星的杂物箱,一些用不着的,不急的,她说先放小屋了,只拎了你那个粉红的布娃娃!走的时候,其实我觉得她挺舍不得的,抱着多多,磨蹭了许久,可怜的不行!”
“多多?她没带走吗?”想到她抱着狗狗可怜巴巴被弃分离的样子,傅戚不自觉地攥了下拳头。
“我也问过,她要不要带走?她说忘了跟你交流多多的事儿!后来又说算了,反正地方小,她没空,也养不起,还是把多多留给你照顾更好!你是没去,看一个女人抱着狗可怜兮兮地在一角,像是被赶出去家门的小媳妇一般,眼巴巴地瞅着一群男人搬着东西进进出出,我一个大男人瞧着,心里都挺不是滋味的…住的好好的,怎么突然想起换地方了?送她的公寓,不会是离婚礼物吧?”
听他这么一说,脑海中浮现出那抹画面,傅戚的心里也有些不好受了;他以为她不愿意住在那里!既然两个女人一个不愿意住,一个不想她住,他何乐而不为?
“你哪只眼睛看到的?那个地方,不合适!”
白了他一眼,傅戚对他突然说到那两个字,竟有些莫名的抵触,口气都带着情绪了。想到什么地,他又拿出了一份装修图册,甩到了桌上:
“梨花园的别墅,你找人尽快帮我重新装修下,照这种风格!”
说着,傅戚点了点图片上一张现代简约欧式风格的装修样图,米白搭配的色调,几净明亮,透着淡淡的暖意。
伸手拿过图册,汤子辰翻了翻,还颇为纳闷:
“怎么突然想起装修梨园的别墅来了?还打算去住?你不是不习惯离家太近怕被唠叨的吗?而且,地中海的风格啊?你以前不是偏爱古典宫廷风的吗?”
就像是名苑,内部的装潢堪比中世纪的古堡吧,到处都弥漫的可是奢贵。
眸色一沉,傅戚斜了他一眼;“进入更年期了?这么多问题?”
以前的设计风格,他当然是考虑伍思敏的喜好,她想当名媛,要做公主,喜好宫廷风,他当然要考虑她的心思,可现在,他跟朵儿一起生活。他觉得她应该更喜欢简约利落的风格,又不乏家的温暖,大框架这样装修肯定没错,至于里面的细节,反正她喜欢鼓捣各种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地方大,就留给她去随意摆弄吧!
总之,这华丽的风格,跟她是不搭的!
“咳咳…”
猛地一噎,顿时,汤子辰就知道自己这是多话到某人不爽了,当即赶紧举手道:“明白!我尽快找装修公司!”
***
因为周末有安排,倪朵特意挪出了周五的一天来搬家,但早早的搬完了,她整个人就空了,看着行李箱,也没有收拾的冲动,一个人居然呆坐到日渐西斜。
起身,拿起了手机,翻来翻去,除了小满,她居然谁的电话也不能打。
最后,还是给她打了过去。
“你被赶出来了?”闻言,丁小满其实还蛮兴奋的:“这么说,你马上要解脱了?”
其实心里挺难受,但听着她的口气,倪朵也明白,早点解脱对自己是件好事,当即也闷闷的点了下头;
“估计快了!有空吗?出来吃饭,陪我喝一杯吧!在这个寸土寸金的大都市,我居然有自己的房子了,还是超豪华地段的高级小区,还是三室一厅…是不是很讽刺?不,是不是很大的喜事?该出来喝一杯!”
说着,倪朵突然很想哭。第一次,她觉得自己是真真正正把自己卖掉的!
“朵朵,别这样…今天我请客!现在,就下班!我们去吃饭、就去吃最贵的那家Mr&MrsBund正宗法国牛排,唱K,姐妹趴,疯狂玩一场!”
“好!”
***
三年来,虽然表面风光,其实倪朵的日子一直过得紧巴巴的。像是这样出去大把花钱的时候,当真是屈指可数。但这一天,她却根本没考虑过钱的问题。
因为说收了房子,倪朵坚持自己请客,因为她明白负担着房贷的小满,也不容易,毕竟是自己想要放纵,所以,她坚持自己付钱。
两人先去吃了牛排,痛痛快快地喝了大杯的饮料,最后没去唱K,倪朵却拉着她去了紫京会所,因为那里女人不要门票,而且,她想念那里的‘人生百味’酒,重要的是,上次,经理真的送了她会员卡!
吧台边,点了很多酒,看着帅气的调酒师,两个人不停的干杯。
“朵朵,你是不是爱上他了?所以,才这么不开心?你是不是不想离开他?”
“开心!我怎么会不开心?小满,我有自己的房子了,还是很漂亮的大房子!在我的名下,属于我一个人的!已经过户了,你知道吗?一天,我就是有房有车一族了!”
喝着酒,倪朵的嗓音却是明显沙哑的带着哭腔!
抓着她的手,丁小满也有些激动:
“朵朵!真开心,你就不会要来这种地方了!这三年,我可是记得你最厌恶夜店会所!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可我记得上次我要拉你去华都见识的时候,你有多么抗拒!朵朵,不是所我们不好,但这种人,我们是配不起的!你真想过每天提心吊胆跟不同女人抢老公的日子吗?不是说了要守好自己的心的吗?”
有时候,她会羡慕她华丽的生活,但更多的时候,看她疲累奔波,小满还是心疼她的!她也疲累奔波,但至少回到家,有个肩膀给她依靠,有风雨,陪她一起挡。
这三年,她最清楚倪朵生活有多累,她生活多么空虚!
“是啊!守好自己,分开的时候,才不会这么难过!我知道!小满,不说这个了,陪我喝酒吧!今天是个值得庆祝的日子,也许很快,我就能过自己的日子了!来,不说这些,我们就是来看帅哥来喝酒的…嘿嘿,喝这个,好看!”
拿了一杯花花绿绿的,倪朵就塞进了她的手中,然后自己也拿了一杯,跟她碰了下:
“不说不开心的!不说男人!直说我们!庆祝我搬家,我有房子了,预祝我们未来、明天会更好,来!”
伴随着音乐,轻点着脚步,倪朵跟她碰了碰,一饮而尽。
跟经理说完事情,韶黎殷一走出,就捕捉到了吧台边两抹打扮正规、摇头晃身的两人,在一票短裙长腿的性感美女群中,两人有些扎眼。
看了下身边的经理,韶黎殷抬头弩了下前方的人影,思索了下,道:“郦心的朋友,照顾点!”
“是!少爷!”
吧台处擦肩而过,韶黎殷还禁不住多瞥了两眼,出门,才拿起了电话。
“殷——”
电话刚一接通,传来的是略带嘈杂的响动,隐隐地,还伴随着女人的呼和音,眉头轻蹙了下,韶黎殷道;
“应酬?”
“恩!有个局,推不了,被拉来坐了下!有事?”
正说话间,一道娇滴滴的女声突然喊了声‘七爷’,一个顿卡的功夫,韶黎殷也迟疑了下,只觉得自己狗拿耗子,有些多管闲事了!
只是,应酬,他也很少叫女人作陪!今天,连女人都带来了,看来是挺重要的。
“也没什么要紧的事…”
“怎么,还没事闲得找我聊天?”打趣着,傅戚的嘴角都禁不住噙上了一抹笑意。跟他说话,还吞吐矫情起来了!
“嗯,狗拿耗子,多长了只眼睛!不闲不是也有些拿捏不准吗?”
“到底什么事?”听他哼哼的口气,傅戚倒越发好奇了:“说吧!电话都打了,也不差多两毛钱的话费!”
“来紫京办点事,看到你家媳妇在吧台灌酒呢!”
“你说朵儿?紫京会所?”霎时,傅戚的嗓音都不自觉拔高了两度。她又跑去那种地方了?
“不然呢?跟一个女的,可能朋友吧!两个都穿着正装,不像是特意过来玩的!可能是下了班,临时起意?我是看两个人好像都喝得有点多,毕竟这种地方,两个女的…”
“帮我照顾下!马上过去!”
“哎——”
不待韶黎殷开口,那头已经挂断了电话,望着手机,他禁不住轻轻摇了下头:
这是真上心了?
都出了门,想了想,韶黎殷又折了回去:‘别再真出点什么事儿,到时候,再赖他头上了!’
***
不到二十分钟,傅戚已经站到了紫京夜总会的大厅,进门,韶黎殷便朝他招了下手,走近,他又示意地弩了弩一边吧台的里侧:
“呃?”
此时,吧台一角,倪朵不知道正跟丁小满说着什么,两人一忽儿大笑,一会儿又像是蔫了,不一会儿又举起了酒杯。
刚安静了片刻,又有两名男子过去搭讪。
下意识地,傅戚的脚尖就动了下,却见两个女人疯疯癫癫地,不是跳下高脚椅,就是很不耐的挥手,态度似乎并不怎么好。
明显碰了一鼻子灰,两名男人端着酒杯很是扫兴的转身了。
远远地望着,傅戚仿佛都能感觉到,她的不开心。
望着一边,韶黎殷眯了眯眸子,道:
“至少三波了!你的女人,还挺有魅力!不过,也够傲娇的!是不是被你给宠刁了,连风度翩翩出名的江玉临少爷过去搭讪,都喊人家什么披着人皮小白脸,还想吃小红帽、比癞蛤蟆还可恶?得亏人家修养好,没跟两个醉鬼计较!”
侧眸,傅戚的下巴却颇为骄傲的上扬了下,仿佛在说:也不看看是谁的女人?
转而,他便缓步走了过去。
晃动着酒杯,醉眼迷茫,倪朵刚端起酒杯,高大的身影已经占满了视野。手停在半空,愣了两秒钟,她才揉了揉眼睛,下意识的却还残存着些理智;
“阿…七爷?”
一个定睛,下一秒,她却本能地,从高脚椅上跳了下来,还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一样弹了弹衣服。
而对她的称呼,傅戚显然是不太乐意,唇角微微抿成了一条线。
背对着,丁小满目光呆滞,还傻愣地问道;“干嘛?”
回了下头,看到身后站立的男人,她也踉跄着站了起来:“都被赶出来了,你干嘛还这么怕他?臭男人!都是些良心被狗吃了的!反正你都快不…”
不需要他了!
丁小满嘴巴一秃噜,差点把她姐姐的事儿给抖出来,一把拉过她,倪朵快速堵住了她的嘴巴,压低了嗓音道:
“小满,嘘,嘘!别说了啦!”
斜了倪朵一眼,傅戚对她满身酒气有些嗤之以鼻,禁不住地就皱了下鼻子;一个女人,比他身上的酒味还重?感情两人酒后吐真言,都在说他坏话呢?
“愣着干什么?还跟我走?”
有些被抓包的窘态,傅戚一侧身,倪朵却还是忍不住笑声嘟囔道:
“我自己回去!我跟小满…一起走!”
一道阴鸷的目光直直射了过来,最后三个字,倪朵近乎是卡着喉咙飘出去的。
收回目光,傅戚的着落点却停在了身边的韶黎殷身上:“找个可靠的人,把她朋友送回家!”
耸了耸肩,韶黎殷也只能认倒霉;“行了,我亲自去!”
点头,表示谢意,傅戚才将目光又掉了回去:“走!”
一个字,绝对的不容置喙!说完,他已经转身往门口走去。
身后,磨蹭了半天,倪朵还是拿起了一边的包包,凑到小满耳边低语道;“你也喝得不少…就让他送你吧!我也放心!小满,可千万不要乱说话啊!”
“没出息!知道了!快走吧!”对倪朵一看到傅戚这个大金主就怂的样子,哼哼着,丁小满表示很不满。
撅了撅嘴巴,倪朵也表示很无奈:谁让拿人的手短呢?
磨蹭着一步一回头,擦肩而过,她还是停下跟韶黎殷道了声谢:“麻烦你了,谢谢!”
点了下头,韶黎殷也算是给了回应。
知道他也不是给自己面子,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倪朵倒也没奢望他能多话,看了下小满,才往门口走去,路上,也是一步三回头,直至看到韶黎殷跟她也收拾着准备往外走,倪朵才出了门。
门口处,傅戚已经站在那里等着了。
抱着包包,磨磨蹭蹭地走出,倪朵还像是被人摒弃的小狗一般,孤零零的样子,着实有些可怜。
回头,看了她一眼,想要说什么,傅戚也没急着开口,转身,引路继续前行,脚步却明显放缓了。
即便如此,等他站下来的时候,两人还是拉开了很大的距离,倪朵那蜗牛的步伐,简直想在原地踏步。
回身,傅戚又折回了大半:“怎么,让你搬出来,不开心了?这是,故意跟我使性子?”
原本没觉得什么,走出来,一吹风,倪朵放到有些踩在云上的感觉,整个人都飘忽忽的,很不舒服,觉得是不是酒劲儿上来了。
捂着胸口,倪朵抬眸看了看他,对他的肆意污蔑,有些不高兴,皱着眉头,酒气的嗓音都加大了;
“没有!我很开心!在这个多少人奋斗一辈子都买不起几平的地方,我却有了自己的房子,我怎么会不开心?我开心,所以才叫小满出来庆祝!我有房了,我都可以养老了…”
嘟囔着,每个字,倪朵都差没咬断牙根了。
傅戚自然听得明白,她的话是反的,她不开心,还带着情绪,很重很重的情绪!
他以为她不喜欢住在那儿,那去哪儿,都会更开心一点,没想到,她是这种反应?
“朵儿——”
幽幽地一声叹息,傅戚刚开口,倪朵却猛地捂着嘴巴跑向了一侧的树丛边上:“呕…呕…”
开始,倪朵还是弯着身子,最后,直接瘫跪到了地上,一手扶着树干,只差没将五脏六腑全都吐出来了。
记忆里,大约,这是她第一次喝醉!借酒浇愁,愁更愁!喝酒,并不能让人舒服,反倒愈加难受,她很痛苦!
一边,望着这样落拓的她,周遭的气息更是难闻的厉害,傅戚的眉头也都拧成了结,三年来,又是不曾见到的一面。
扫了一圈,转身,傅戚去一边的便利商店买了瓶矿泉水、跟纸巾回来,弯身,递给了她,还是很嫌弃的呛了她一声:
“逞强!自讨苦吃!”
腾出手来,他却还是轻轻帮她拍着背,顺了顺气。
见她目光涣散,整个脸都是醉意的熏红,娇小的身躯因为呕吐无力的瘫在地上,又说不出的楚楚可怜,见她似乎吐干净了,他才弯身拉起他,一把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回神,倪朵有些慌:“放我下来!我自己走…我可以!”
他这么大摇大摆的抱着她,被人拍到,麻烦了。
扭头觑了她一眼,傅戚满目嫌弃,冷飕飕得道:“臭死了!闭嘴!又脏又臭!还是女人吗?”
捂着嘴巴,倪朵却瞪着眼睛,抗议地踢了踢小腿:嫌弃,还靠这么近!
她就该抱着他狠狠亲上两口,臭死他才好!
心里腹诽着,但倪朵也只是想想,毕竟她也能嗅到自己身上脏污的酒气!而且潜意识里,她并不想给他留下这样的印象,所以,她的动作都是有些不自觉的阻挡或者挽救的架势。
反正也浑身无力,最后,她也干脆不挣扎了,直接双手抱头改成遮脸了。
垂眸扫着她乖巧的样子,一动不动,动作那么不雅观,但傅戚的心,却像是吃了定心丸,顷刻就平静了。
一路,缓步,傅戚是将她直接抱到车上了。
跟丁小满一起走出,韶黎殷不经意间一个回眸,捕捉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
一路将倪朵抱回了家,傅戚直接将她扔进了浴室。
对刚搬进的新屋,一时间,他也只觉得拥挤得让人想窒息。打开淋浴狠狠在她身上冲刷着,傅戚对她满身的酒气很有意见。
“嗯,啊,我怎么来!”
被呛得半醒,哝着鼻子,浑身湿漉漉地,倪朵夺过了喷头,望向他的样子也有些狼狈。
“哼!”
甩手,傅戚便直接走了出去:想到她一个女人跑去那种地方喝得酩酊大醉,走路都摇摆的架势,他心里还撺掇着一口气。
扁了扁嘴,忍着头痛不适,倪朵也仔仔细细地冲洗了一翻,毕竟呕吐过后,她自己也觉得不舒服。泡了下澡,她却整个昏睡了过去,最后还是被傅戚进来给拖出来拉到淋浴下冲醒的。
这一次,傅戚的脸色就更难看了。
拿着宽大的浴巾包着她走出,帮她吹着头发,眼神都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
暖风不停的吹来,倪朵的头皮却时而疼得发麻,等耳边的嗡嗡声停下,她的头就更疼了,半垮着肩膀,鼻头,颌尖,眼眶整个都是红红的。
轻轻点了点她的额头,傅戚转身拿了牛奶给她:“喝了,解酒,能舒服点!”
捧着杯子,倪朵吸啜着,一点一点,就像是犯错的小学生强撑着喝下了大半:“头好疼,我想睡!”
转而,傅戚便扶着她趟了下去,抚着她的秀发,突然道:“朵儿,其实,不想搬,你可以不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