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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锦屏指着墙角那个石磨上的手柄以及案板上长长的擀面杖说:“根据我的道法检测的结果推测,凶手应该是趁被害人坐在石磨旁磨东西的时候,从后面用这根擀面杖猛击她的后脑。因为他是石匠出身,力气非常大,所以这一棍打得她后脑出现凹陷性骨折。巨大的惯例将她头部重重撞击在石磨弯起的手柄之上,戳穿了额骨,形成了这圆形的窟窿,鲜血飞溅,落在了石磨表面和地下。我从擀面杖的手柄以及石磨表面、地面,都发现了血痕。当然,这些血迹虽然他清洗过,所以你们是看不见的,必须要用我的专门的道法才能看得见。”
罗司法顿时目瞪口呆张大嘴望着陆锦屏,半晌,才把张大的嘴合拢,说:“没错,他就是这么说的,说用擀面杖从后面猛击他娘子的后脑,结果他娘子脑袋正好撞在下面石磨的手柄上,弄得石磨上和地上到处都飞溅有血,他用水冲洗过。——爵爷,你刚才不会偷偷的跑回去院墙外蹲着偷听了吧?不可能呀,房前屋后都是人,很多来瞧热闹的村民,要是你蹲在墙根外,早就被人发现了。而且,我审讯王敦子的时候是在屋里,你就站在墙外面也听不到声音啊。如果你不是偷听到的,又怎么知道得如此准确呢?真是让人太惊讶了。”
陆锦屏笑了笑说:“这么说,我说对了,同时也可以印证王敦子刚才的交代是说的实话。与我用道法进行的现场勘察结果是吻合的。这个案子可以定罪了。恭喜司法大人又破了一桩命案。”
罗司法赶紧躬身一礼说:“这全靠爵爷您帮忙。从发现案件一直到侦破,全都是您的功劳。多谢爵爷!”
“罗司法客气了,自家兄弟,再说了冯刺史不是让我协助你侦破案件吗?这说起来也是我的分内之事嘛。”
罗司法忙不迭点头说:“对对,没错,这也是爵爷的分内之事,我一定如实禀报冯刺史。”
便在这时,不远处一直拿着那根小树枝的熊捕头,也进来陪着笑说:“爵爷可真厉害,简直太神了。——对了,爵爷刚才的吩咐我已经照办了,死者头上的那个窟窿跟石磨手柄大小吻合。正好对得上,说明这窟窿果真就是撞在那石磨的手柄上造成的。”
这个案子侦破算得上是一个意外之喜,罗司法现在最紧张最担心的还是云麾将军奶奶的尸骨被盗案。所以他把话题转到了这上面,问陆锦屏那件案子该怎么办?
陆锦屏想了想说:“李将军奶奶殉葬的东西虽然都不是特别的值钱,但还值一点钱,估计盗贼会拿去卖。所以最好让他们把这些物品回忆下,画成图册,咱们还是用老办法,继续在各处可能销赃的地方进行蹲守,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踪迹。另外,你们派出眼线,找一下有盗墓行当的人,好像叫什么摸金校尉,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线索。最好能够提取到他们的唾液、血迹,带根的头发这里的东西拿回来,如果有必要,我可以用道法查查看是否有线索。”
陆锦屏是很不愿意用这种海底捞的办法来广泛撒网进行大面积比对,那样的话对自己有限的药剂损耗严重。但万不得已或者有一些把握的时候,不得已的情况下可能会有条件地这样做。
初步勘察完毕,只有等待后面进一步调查的结果,再呆在村里头已经没有意义,所以他们一行人便撤回了同州。
回到家中,陆锦屏立刻对从李将军奶奶坟墓和王老太爷母亲的坟墓里面提取到的几个检材分别进行dna检测。结果发现在李将军奶奶坟墓里面发现的唾液分属于三个男人,而从王老太爷母亲的陵墓中发现的陈旧血痕,经过检测,正好是这三人中的一个留下的。
这个检测非常有意义,意味着盗窃王老太爷母亲坟墓的盗墓贼,跟盗挖李将军奶奶坟墓的盗墓贼是一伙人。这两起案件都是他们实施的。
但是,盗墓是损阴德的事情,又是犯王法的,所以这一行非常隐蔽,外人难以打入内部探听消息。要侦破这种案子,更多的是靠运气,即使陆锦屏拥有领先一千多年的先进刑侦和法医技术设备,对于这种海底捞针式的排查,在检测设备和药剂极其有限的情况下,同样显得非常困难。
所以现在他能做的便只有等待。好在他只是协助破案,并不承担破案责任,因此,李军队到衙门施加的巨大压力,他并没有多少感受,但这些让冯刺史和罗司法焦头烂额。
陆锦屏的欠账已经全部还完,靠他现在的俸禄,过小日子还是不错的,至少每顿有酒有肉有蔬菜,有白米饭,一日三餐过得还挺滋润,虽然还没有钱重新恢复大宅院的风光,各个屋里还是家徒四壁空空荡荡的,但这样的日子已经让两人感到非常的满意了。闲暇时陆锦屏就教叶青青做饭。唐朝的厨艺远没有现代这么丰富高端。所以叶青青的厨艺大多是陆锦屏指点的,煎炒烹炸都有,色香味都不错。叶青青冰雪聪明,学的很快。作出菜来已经像模像样了。
这天中午。
陆锦屏散衙之后回到家,叶青青已经做好饭菜,等陆锦屏坐下,给他端了白米饭夹了菜之后才说:“爵爷,有个人想见你,我估摸着你不想见,我也懒得理睬他。”
陆锦屏夹了一块肉放到嘴里,有滋有味的嚼着:“不管是谁,我的亲亲小青青不愿见,本爵爷就不见,嘿嘿嘿”
听到陆锦屏又用这个调侃的称呼叫自己,叶青青扮了个鬼脸,说:“就是爵爷您的姐夫老爷啦!他上午的时候来了,说要见你,有急事。我说爵爷不想见他,就把房门关上了,后来没理睬他,也不知道他去哪了。”
陆锦屏愣了一下,说:“我姐夫?”
穿越过来半年,陆锦屏已经探听清楚他的家世情况。他父母双亡,唯一的亲人就是这位姐姐,远嫁坊州,嫁给了一个商人。他知道这个情况,但是还从来没见过姐姐和姐夫。
陆锦屏跟叶青青主仆两人生活拮据,陷入贫困,家徒四壁,债主天天逼债的时候,叶青青曾背着陆锦屏偷偷托人带信给姐夫姐姐求援,可是捎话的人回话说,陆锦屏这位姐夫说了,他姐姐嫁到了他们金家,就是金家的人,不是他们陆家的人,陆家的事她管不着,一颗米也不会给的。叶青青很是生气,把这件事告诉了陆锦屏。陆锦屏有些替自己俯身的那书生难过。
没想到现在,这位姐夫居然找上门来了,用脚趾头都能想到,肯定是知道自己当了官,有点前途了。陆锦屏对这种趋炎附势的家伙自然没什么兴趣,哼了一声说:“不见!”
叶青青说:“就是,我就知道爵爷不会理睬他,所以没给他好脸色。”
刚说到这,就听到前院院门传来砰砰的拍门声,因为他们的内宅距离前门有些距离,一般的拍门声是听不到的。陆锦屏发明了一个土门铃,就是把铜环拍击处掏空,再盖上一块铜片,相当于一面小铜锣。这样用门上的铜环拍打,声音就能传出很远。在内宅也能隐约听见。
两人相互看了一眼,脑海中都冒出一个念头,说不定就是刚刚说的那位商人姐夫又来了。因为他们老宅自从败落后很少有访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