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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她跟太后的恩怨南烨没什么兴趣,然而他却依然警告道:“太后是我最尊敬的人,只要有我在一天,我就不准你伤害她,这是最后一次,若让我知道你还要向太后下毒手,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懂么?”
对于她的警告,白念如好似并不害怕,她反而笑得有些嘲弄道:“太后是你尊敬的人,那么苏慕兮又是你什么人呢?若是有一天伤害太后的人变成了苏慕兮,你又会怎么选择呢?”
南烨嘴角抽了抽,说真的,这个问题还真是有些难回答,他冷冷的将白念如放开,语气淡漠道:“好了,你走吧。”显然是不想回答她的问题,又或者说是避免回答她的问题。
太后的毒是白念如下的,那么刚刚他便误会了苏慕兮,想到他对她的态度,南烨一时间后悔不已,暗恼自己太冲动了,不应该用那种语气跟她说话的,想到这里,南烨觉得有必要去看看苏慕兮并跟她道个歉。
苏慕兮回到凤藻宫喝了杯茶,望着天气还不错,便带着紫鸢出去散步,走到御花园的玲珑台边,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影站在里面,紫鸢眼尖,当即就道:“娘娘,那是襄王殿下。”
襄王南靖这些日子被皇帝派去了西北,连打了好几次胜仗,如今在军中威信大涨,南烨怕他再这么下去会他的功劳会超过他这个做哥哥的,便直接让他回来,并要走了他手中的兵权。
却见南靖正站在玲珑台里,手中握着一把横笛,笛声悠扬,吸引了好些飞鸟在玲珑台周围打转,苏慕兮猛然记起当日跟南靖第一次见面就在玲珑台里。
南靖似乎也感觉到有人靠近,急忙转头看去,看到来人是苏慕兮,他明显眼睛一亮,立刻笑道:“你来了?”
“多日不见,襄王的笛声又更加动听了。”
去西北历练了许久,南靖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青涩的小男孩了,被她这样夸奖,他也不过是坦然一笑道:“你这么说倒是让我汗颜了,许久不见,却不知你的琴技如何了?”
苏慕兮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勾唇一笑道:“听你这口气,是想跟我切磋一番么?”
“正有此意。”
今日天气很好,苏慕兮的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这时便让紫鸢去将她的琴取来,玲珑台距离凤藻宫并不远,紫鸢没过一会儿便来了。
两人便摆好了阵势,一个弹琴一个吹笛,刹那间只听得曲调飞扬,有无数飞鸟竞相飞来,那玲珑台上的白纱掩映中,这两人就好似瑶台之上的金童玉女,琴瑟和鸣。
南烨从玲珑台经过的时候便看到这一幕,看到她苏慕兮那一低头之间眉眼上带着的笑意他就觉得格外刺眼,要知道苏慕兮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笑过了,面对他,她总是一脸冷然,将他拒之于千里之外,可是面对南靖她却能够笑得那么开心,南烨一时间怒从心起。
一首曲毕,苏慕兮和南靖两人相视一笑,南靖由衷的赞叹道:“果然这天下间也只有你才能与我琴瑟相通。”
苏慕兮淡然的笑了笑,“襄王过奖了。”
南靖脸色突然沉了沉,“不过,我能感受到你过得并不快乐,怎么了?在我走了的这些日子里,是不是我皇兄对你不够好?”
想到南烨对她所做的一切,苏慕兮的眼中再次带上了浓浓的恨意,或许是将南靖当做自己的知己,她一时间没提防便将自己的情绪这么肆无忌惮的流露在他面前,“在这充满生机的皇宫中能过得有多好呢?”
南靖叹息一声,无意间抬头便看到向这边走过来的南烨,他顿时一愣,却也没忘记礼仪向他行了一礼:“臣弟参见皇上。”
苏慕兮也转头向后看去,果然看到南烨向这边走来,她脸色一沉,却也起身向他行了一礼。
南烨脸色很不好,当他走进玲珑台之后,周围的空气顿时就如被并凝固了一般,他那如刀刃般锋利的目光在苏慕兮和南靖身上来回看了看,最终冷冷道:“南靖,你先下去。”
南靖担忧的看了苏慕兮一眼,却也不敢多留,自退下去了,南靖一走,周围的气氛顿时凝固得有些诡异。
南烨一撩袍子在一旁的软凳上坐下,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可眼神依然冷得可怕,“却没想到皇后和襄王倒是交情不浅。”
苏慕兮面对南烨之时总是少了几分耐心,“襄王是臣妾的知己,给了臣妾莫大的鼓励,臣妾自是感激襄王。”
“哦?”南烨挑眉,“只是感激这么简单么?”
苏慕兮一脸嘲弄的看着他,“不然皇上觉得是什么?”
“难道不是你情我愿,**?”南烨的眉梢眼角带着促狭的意味,这戏谑的话语分明就是对她的一种侮辱。
苏慕兮却不以为然,连解释都懒得解释了,“臣妾无法左右皇上的想法,臣妾和襄王清清白白的,若皇上硬要将我们两个人想得那么不堪,臣妾也没有办法。”
说着便作势要走,南烨顿时怒气上涌,猛地拽住她的手腕将她一扯,下一刻,那一双铁钳子一般的手便扣住了她的喉咙,冷声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苏慕兮一脸嘲讽,“臣妾不知皇上是何意?”
南烨双目通红,就如一只暴怒的野兽一般,“不知?对我你便冷眼相待,可是对待襄王你却可以笑得那么灿烂,我才是你的夫君!”
苏慕兮忍不住笑出声来,仿若听到这世上最好笑的笑话一般,“夫君?这世上还会有杀掉自己妻子的孩子的夫君?真是可笑。”说完冷冷将南烨的手打开。
南烨见她脸带恨意,不由得心头一软,他猛地从身后搂住她,将下巴靠在她的肩膀上,语气也紧跟着软了下来道:“慕兮,你告诉我,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能不恨我?”
苏慕兮毫不留情,依然是那冰冷的语气道:“不管你怎么做,我都恨你,我这辈子注定是要恨你一辈子了,南烨,如今我变成这样都是拜你所赐,我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苏慕兮了,如今的你就算死也化解不了我对你的恨。”
说完,猛地挣开他的手,冷然离去,而南烨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一时间无所适从,好似有无数种情绪竞相压倒上来,然而他却无能为力,只能看着自己在他们面前变小,变小,直到肉眼不可见。
太后中毒一事一直让静妃对苏慕兮怀恨在心,这些日子来她一直在想对付苏慕兮的办法,思索良久之后她终于想到了一个。
这一天早上静妃故意去了一趟白妃宫中,约着她一起去凤藻宫请安,对于二人的到来苏慕兮有些压抑,虽如此却也客客气气的让她二人坐下。
静妃坐下之后故意放眼打量了一下周围掩嘴笑道:“娘娘的宫中果然宽敞明亮,大气优雅,臣妾的静安宫跟娘娘一比,那可真上不了台面了。”
苏慕兮心头冷笑,面上却依然客气道:“妹妹说笑了,静安宫可是太后特意吩咐人打扫出来给妹妹居住的,妹妹若是嫌静安宫不好,让太后知道了可是要伤心的。”
静妃嘴角一抽,暗暗瞪了苏慕兮一眼,这个女人还真是鬼机灵,这么轻易就将话头转到她的身上。
顿了片刻之手,静妃深吸一口气,从怀中摸出一根金钗来笑道:“其实我今儿来皇后宫中倒有一件事望皇后娘娘帮一帮臣妾。”
苏慕兮眼神在她手中的金钗身上瞟了瞟,眸中闪过一抹异样,却及时掩盖过去,“静妃不妨说来听听。”
静妃笑得有些得意,“这金钗是皇上赐给我的,说是天祈国的名匠打造,金钗雕成一只凤凰样式,质地精良,雕工一流,还请皇后娘娘看看是不是真的如皇上说的那样。”
苏慕兮还未说话,一旁听着的紫鸢有些不屑道:“静妃娘娘,皇上说了好的东西自然是好的,既然是皇上赏赐的好东西,那静妃娘娘你还是放在静安宫好好供奉着吧,拿进拿出的丢了就不好了。”
静妃也不生气,反而和气的笑道:“皇后身边的丫头就是嘴角伶俐,这话说的,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往下接了。”
静妃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苏慕兮只有瞪了紫鸢一眼道:“主子说话,做奴婢的插什么嘴。”
几人又坐了一会儿,尽都是静妃不断谈论皇帝怎么宠爱她,赏赐了什么好东西给她,苏慕兮听得直打瞌睡,而白妃却一直淡定的坐在一边笑而不语。
好不容易静妃叨叨完了便起身要走,苏慕兮自然客气的让紫鸢相送,紫鸢一直将两人送到宫门口,正要进去,静妃身边的丫头凤歌却突然撞在她身上,一连哎哟了几声这才起身道:“紫鸢姐姐真是对不住,我没站稳冲撞了姐姐,还望姐姐见谅。”
紫鸢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她觉得静妃很作,连带着她身边的人一块儿看不顺眼,但毕竟是静妃身边的人,不能太不给人面子,便也装作若无其事道:“下次小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