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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以后如果我们结婚你想过要什么婚礼吗?”周楠森打趣说道。
“我想从直升机上面穿着婚纱背着降落伞跳下来~”
周楠森是万万没想到阿真会说出这么有‘建设性’的意见,咽了咽唾沫看着阿真说:“你认真的?”
“你不敢啊?”
“youjump,ijump.”周楠森笑着搂着阿真的肩膀说出这句经典台词,而阿真和周楠森看着面前的于静和朱伟新,心里很平静。
婚礼在中式宴会厅举行,整个婚宴被各种大红色充满着,红色的椅背纱,红色的餐桌布,红色的纱绸,铜质的装饰物,雕花的摆台,让每个入场的宾客都感受到了浓浓的中国风。
婚礼司仪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电台主持人,听说是新郎的朋友。
婚礼进行到现在,基本需要阿真工作的地方已经告一段落,他们几个人在台下一张桌子上坐着。
“今日和风熏柳,喜鹊临门,你我从四方汇聚于此,见证朱……”
司仪的声音浑厚有力,随着他的介绍,一对新人从门外缓缓进场。于静披着盖头,朱伟新带着红花,两个人在伴娘伴郎的搀扶下在灯光中从外至内。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两个人身上,忽然的,周楠森忽然看到了不远处一张桌子上坐着的一个女人,那女人穿着鹅黄色的旗袍,只见她静静的坐在那里。
周楠森忽然觉得他的头很疼,仿佛耳边的喧闹声顿时归于零的平静,他猛地站起来伸着脖子看着那个穿着鹅黄色旗袍的女人。
女人和周楠森隔了有十几米的距离,昏暗的灯光下根本没发现周楠森,而是和所有人一样看着一对新人。
“你怎么了?”阿真拉着周楠森的手问,一边问着一边顺着周楠森的目光看了过去。
阿真不知道周楠森到底在看谁,正想仔细看,灯光忽然暗了下来,现场一片黑暗。
“可能是看错了吧。”周楠森坐了下来,他觉得刚刚那一瞬间自己看到了不可能出现的人。
中式的礼节很有趣,阿真看着他们在台上一项一项礼节进行着:掀盖头,结发同心结,叫唤信物,给父母磕头,敬茶,全家一起拍自拍和全家福。
到了一个新郎和新娘精心准备的环节,阿真知道,那是他们特地准备的,在这之前阿真不知道他们要说什么,有点期待的看了周楠森一眼。
“可能熟悉我的人知道,我和小于认识了十年了。在这之前,我有过一段短暂的婚姻,我和上一任妻子是和平分手的,因为在婚后我很失望的发现,我们的世界观不一致,经过半年的挣扎,最后还是协议离婚了。很庆幸,这段时间,我发现了小于的好。”说到这里,朱伟新握紧了于静的手。
“我是一名妇科医生,我以前岳母娘问我做什么医生不好要做妇科医生。在这之前有无数个人曾问过我这个问题,我也回答过无数次,我的答案是:我的小姨是因为宫颈癌死的,当年没有好的医疗技术,更可怕的是我小姨封闭的观念。她无法接受残缺的自己,她觉得她的家庭无法接受残缺的自己。”说道这里的时候朱伟新有点激动。
“我曾经问过自己,如果有一天,我的妻子也患上了类似这样的疾病,我能不能接受一个这样的妻子?相同的问题,我也问过我的前妻。”朱伟新笑了笑,继续说:“我前妻觉得我是神经病,没事诅咒自己。”
“我们都是医护人员,在我们的观念里,没有什么比生命更重要,因为没有生命,那尊严,爱情,一切一切都是零。在这个现实的世界,太多东西考验着我们的爱情,然而如果我们能克服所有,唯一不能战胜的,只有死亡,只有死亡才能将我们分开。”
朱伟新举起了于静的手,继续说:“在这个特殊的日子,我和小于约定好,这也是我们给彼此的承诺,无论将来,我们变成什么样子,无论是否健康或者贫穷,只要我们活着,就不会离开对方。假如有一天,上天要用病痛来折磨我们让我们变得不在完整,那我们就会用彼此更多的爱来让对方更圆满,谢谢今天的来宾。你们见证了我们的爱情,从此以后,她有我的把柄,我填满她的短处,我们将会是相亲相爱一家人相亲相爱的生活一辈子,谢谢大家~”
说道最后显得有些诙谐,大家都笑了,他们都有相似的经历,都因为亲人的逝去而珍惜彼此。这一段话说得很真实,因为在中国人的观念里,太多的人无法接受不完整的自己,尤其在某些疾病上,女人无法接受没有乳腺的自己,或者没有宫颈的自己,很多男人更无法接受没有命.根.子的自己;这种观念可怕不可怕因人而异,因为你看他可怜,他看你可笑,彼此之间,变成了一种可悲。
观念固然无法改变,见惯了生死的医生护士也无法改变患者的想法,但是这种事情如果发生在自己身边或者自己身上的时候,只觉得无限唏嘘。
宴会散场的时候于静特地送了送阿真并且邀请阿真去他们的二场ktv包房,阿真说等下还有事推脱了。
就在这个时候,那个穿着鹅黄色旗袍的女人忽然又出现在了周楠森的视线里,这一次周楠森在灯光下看清了那个人的长相,他很确定自己没有看错,只见周楠森紧走了几步在人群中张望着,然而那个女人最终还是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追上来的阿真看了看周楠森目光消失的地方,问:“你怎么了?看到认识的人了吗?”
周楠森左顾右盼,他觉得这一次他又错过了,但是这一次他确定了,问:“刚刚你看到了吗?那个穿着皇上旗袍比你高一点盘着头发的女人?”
“比我高一点?”
“嗯,比你瘦一点,拿着一个红色的手包的。”周楠森的神情有点急,阿真也找了一圈,但是随着人群渐渐退去,她谁也没看到。
“没有啊,是你朋友吗?”
听到阿真这样说,周楠森显得有些失望。
“你怎么了?”阿真握着周楠森的手问,周楠森低下了头,他的脑子很乱,乱得抓不住一点思绪,本来心情很好的他,顿时像陷入了一个无底洞。
两个人分别的时候,周楠森还没缓过来,阿真问了两次周楠森没有回答阿真就知道,可能他真的遇到了说不出口的问题也就没有再多问,只说如果他想说,自己会听。
阿真走了,周楠森还显得有些恍惚。觉得不放心的阿真第二天一大早就打电话给他,然而这个状况并未因为过去了一夜而改善,等阿真再见到周楠森的时候,周楠森还穿着昨天晚上的衣服,而脸上也已经长出了细细的胡渣子。
阿真吓了一跳,“你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你不要吓我!”这一次阿真觉得不能再让他沉默了。
周楠森愣愣的坐到了窗前的椅子上,阿真坐到了他身边,不依不饶的说:“说啊~是不是因为昨天晚上见到的那个女人?”
“是晓云。”周楠森嘴里迸出了这三个字。
“晓云?”
周楠森眼神有点空洞的看着阿真,记忆似乎回到了很久以前的一截钢琴课。
晓云全名陈晓云,比周楠森大三岁,是周楠森的钢琴老师,因为她,周楠森才变成今日的钢琴家,也是因为她,让周楠森的心里生了一个根,至今还留了一个浅浅的印子。
当年陈晓云和周楠森偷吃禁果之后生下了珍妮,因为珍妮过早到来,各种争吵占据了两个相爱人的心,他们的世界里,好像除了孩子,学业未来看不见一丁点的和谐。
终于,在珍妮半岁的时候,陈晓云从此消失在周楠森的世界里,几乎带走了他全部的期望。
“我又看见她了,就在昨天。”周楠森说的时候看着阿真的眼睛。
那是阿真没见过的周楠森,整个人显得有一点颓废,凌乱的头发,稀稀拉拉的胡渣,“就是你后来要找的那个人?”阿真问。
周楠森点点头。说:“二十年了,她走了二十年,这么多年她不管不顾女儿,一直到今天珍妮都没见过她一面,她怎么就这么狠心。”
这是种什么感受?阿真不知道,只是她此时此刻看着周楠森这个样子有些心疼。
阿真轻轻抱住了周楠森,说:“有我在呢,别怕~”
无论什么时候的男人,在脆弱的时候都像极了一个需要保护的孩童。此时此刻周楠森的无助让他一下子变得很渺小。阿真觉得,她应该帮周楠森做些什么。
阿真拍着周楠森的后背,说:“去洗个澡吧,不然你都臭了。我不喜欢臭男人啊~”
在周楠森去洗澡的那十几分钟里,阿真搜脑刮肠想了很久关于昨天婚宴那个女人的信息。阿真依稀记得这个女人和新娘打过招呼,对于这个女人的印象似乎只有四个字“脸色苍白”。
突破口就在新娘于静那里,于静应该认识那个穿着鹅黄色旗袍的女人。
这样想着,阿真给于静打了一个电话。